淺語再三請求,流嵐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准許她在)|t7範圍內自由活動。
按照流嵐的說法,蘇淺語的生活應該是這樣的:
享受著抬頭望天、低頭面地的愜意。
這一日,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
蘇淺語搬了一條木凳子坐在洞前,磕磕私處搜羅來的瓜子,她光是仰頭看對面的山頂,就有股壓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前天九酒被蘇淺語踢得現在依舊臥病在床,據說鬼醫與紅綾來過,可能是救命的差使被祖孫倆拾到了;
昨天,蘇淺語躡手躡腳地在門外張望,被流嵐捻了出來;
今早,蘇淺語只是打九酒門前經過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就被墨黎架開,臨走時他還白搭了她幾個白眼。
有些不敢去見九酒。
蘇淺語每次瞥見流嵐屋子裡懸掛著九酒的長劍,她都要感歎一句:悲劇啊!
隨後自然是『刷刷刷』無數道白眼飛來……
盤龍洞內裡空間大。僅到了洞口收做小小地扇形。可容二人並肩出入。
由於洞口野草漫步。樹籐雜七雜八橫豎交縱。蘇淺語尋思了半天才找到個放木凳地空處。
洞口向外十步便是峭楞楞地山崖。筆直陡峭。難得看見幾步石階。
蘇淺語偷偷地摸索過去。她剛像貓一樣地踏出兩小步就被人大聲喝止。
「安心坐著!」
蘇淺語怯怯地扭頭。望見陌生地兩張臉。她慌忙噓聲一記。繼續低頭裝鶉。
那兩人皆是一愣。
蘇淺語坐回原地,乖乖嗑瓜子。
蘇淺語感覺身後窸窸窣窣一陣聲響,某人寬大的衣擺直接拂過蘇淺語的側臉……
接著香風一陣撲面而來,來人竟在蘇淺語身邊蹲下了。
墨黎咳嗽了一聲,隨手從蘇淺語懷中摸了一顆棗子塞進嘴裡。
「我就這麼點了,你別好意思要。」
蘇淺語霍得將瓜子往懷裡一收,她嘴裡吐出一片果皮哼哼道。
墨黎臉上忽然紅了一陣,嘴裡咀嚼的動作也十分緩慢。
蘇淺語偷笑不成,『噗!』一聲將嘴裡的瓜子盡數噴了出來。
「失誤,失誤……純屬失誤!」蘇淺語掏出帕子往嘴上胡亂抹了抹。
「你在等誰?」半晌,墨黎問道,神情莊重不似玩笑。
蘇淺語略有吃驚別過頭,揣測這廝從哪裡察覺到自己在想蕭梧、流香他們的。
「還有,」墨黎注意到蘇淺語的後腦勺對著自己,他立即轉過身繞到蘇淺語另一邊。
蘇淺語盡量偏過頭,嘴裡又是吐出混著口水的果皮。
「倚天院的人傳來話說『斬魂』劍已經鑄好,只差一關……」
「這麼快?」蘇淺語迫不及待一個高竄,歡呼道。
這倚天院總算將蘇淺語的東西做好了,什麼效率啊……
「水落不是不會武藝麼?」
蘇淺語極不情願地白了墨黎一眼。
「我,想起來了……你,不是水落。」淡淡的,卻是十分堅定的語氣。
連墨黎也這麼說,看來公孫水落還真是個廢物;
其實蘇淺語也不會武術。
無關緊要的,既然蕭梧已經答應幫蘇淺語學習劍術,那麼賴著師傅對於蘇淺語也不是問題。
蘇淺語好歹會張牙舞爪地亂揮,到時候,別人也會說蘇淺語是個高手——能請動林倚天鑄劍,不都是高手麼?
幸虧那次是讓蕭梧前去求劍……
蘇淺語捂了嘴偷笑,找了個免費跑腿的蕭梧辦事,那林倚天也不知道和公孫水落有沒有瓜葛?
墨黎忽而寵溺地笑了,他輕聲道:「斬魂,倒是個好名字!」
「廢話!」蘇淺語脊背一涼,羞得捂起了嘴巴。
當真是口無遮攔啊……
蘇淺語在二十一世紀追日本動漫死神,就瞅著那斬魂刀多帥多帥,她在這裡就決定盜號。
許是被蘇淺語唬蒙了,一個『廢話』堵了墨黎的下文。
墨黎耳朵紅、脖子粗的模樣挺逗人的,蘇淺語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自然不必大驚小怪。
蘇淺語抓起慢慢一把瓜子,遞予墨黎,嬉笑道:「爺我賞你的!」
「謝……爺……」墨黎聲音愈來愈小,後邊那個字幾乎沒了調調。
可惜大家沒見著墨黎當時的臉色——都白了,墨黎嫩嫩的臉蛋由紅到白,變的多不容易啊!
墨黎無意和蘇淺語吵嘴,他起身拍了拍衣褶。
地上原本塵土就多,墨黎這一動作弄得蘇淺語一臉灰嗆得難受;蘇淺語苦於嘴裡瓜子多,不想浪費,就懶得出口傷人了。
「水、墨、天、香,你們四個人難得又湊齊了……」
轉身離去的剎那,墨黎悠悠地飄出這句話。
公孫水落、墨黎、林倚天、流香,好像應該是這四
蘇淺語將自己排除在外,自己頂多一個空殼子。
墨黎其他的話也沒說,蘇淺語哪裡知道他們四個以前做什麼勾當?!
蕭梧蕭師父so久不來救人,莫非一早就看出九酒等人不會拿蘇淺語開刷?
夠狠的。
蘇淺語從未見過蕭梧和流香在這盤龍洞外邊出現,就是十里以內也沒有他們的氣息;流香身上的蜂毒散是澀澀的沉香味,她中毒不深,那次飄雪池解毒頗為順利,所以流香身上的味道蘇淺語是記得的。
蘇淺語腦袋中忽然閃過流香身上特殊的香味,她突然感覺一陣暈眩。
啪!幻想著賞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現實點吧,蘇淺語一個美男的身體,小女子的心。
如此,蘇淺語在盤龍洞無聊的生活又持續了幾天。
期間,九酒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而蘇淺語依舊被眾人排斥,特別是滿臉正義的瀏覽,瞥蘇淺語的眼神簡直要將人活吞了似的。一來蘇淺語是知趣的人,閃一邊;二來對九酒也有愧疚,更向後退了一步。
「你,隨我來。」某日,流嵐從床榻裡面探出頭來,忽然對蘇淺語說了這麼一句。
「你能起來了?」
腳下無人使絆,蘇淺語兩腿軟渾身哆嗦了一下。
龍衛軍在甬道外一字排開,氣勢莊重,蘇淺語照例縮起了脖頸裝鵪鶉,從他們身邊貓過。
忽然聽見這麼一句關懷備至的話,當下頭頂金星直轉。
「禍害……」
回頭,九酒身邊的人散開一條窄窄的通道,蘇淺語便看見了他。
九酒一步步走近,看不出受過重創;從流嵐那邊向蘇淺語走來,很明顯的,蘇淺語被一道道白色的眼神掃焦了……
「或者,我隨你去。」
九酒在蘇淺語耳邊輕輕道。
蘇淺語茫然不知所措,聽著微弱的喘息,看來還是抱恙在身的九酒受了不少苦;她狠狠躲了一下腳,靴子觸著堅硬的石塊疼痛席捲上來,直逼腦神經。
咬牙咧嘴,忙收腿揉捏幾下作樂的腳。
待身邊的人盡數散去,蘇淺語才恍恍惚惚直起身,俯視著九酒——
他變的更矮了些:初次見面就是被他擄來盤龍洞的那天,蘇淺語曾倚靠過他的肩膀,那會兒子脖頸是微微酸的,因為七寸釘的身高只到蘇淺語的下巴;此時此刻,蘇淺語只能用五寸釘來形容他。
九酒不臉紅,他先是別過側臉,隨又扭回來微微仰頭望著蘇淺語。
「要告訴我什麼,只管說來就是。」蘇淺語故作鎮定,兩眼直瞟九酒的睫毛。
……
蘇淺語與九酒並肩而立,站在盤龍洞口十步外的陡崖邊緣。
這裡,向外一步死無葬身之地。
「方遠,昨日飛鴿來信,斬魂劍已經鑄好,下午便送來。」九酒說著,將自己的長劍緊緊抱在胸前。
這個方遠又是那裡管閒事的閒事伯?
花了十幾秒的時間整理語序,蘇淺語慢慢吐字道:「方遠,來便是了;我只想拿到『斬魂』劍,其餘你們看著辦。」
「呵,叫我們看著辦!此話真是高抬我九酒了。」
「怎麼?方遠很厲害?你打不過他?」蘇淺語忙一疊聲的追問。
九酒暫時不說話,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蘇淺語,他微皺了眉頭。
蘇淺語以為他那裡被蘇淺語踢過的地方又有了不良反應,登時聳然動容,安靜下來不再多問,就連攥在手心的衣角也被蘇淺語甩開,蕩回他自己身上。
蘇淺語有些忍不住退後兩步,低頭盯著九酒的後背,並無抽搐等反應。
長出一口氣,蘇淺語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九酒也退了進來。
「自然不用我與那傢伙動手。」
「不過,」九酒故意頓聲不言,等蘇淺語凝神屏息後他方才道,「要你自己動手!」
呃。
「免談!」蘇淺語毫不自覺地將最後一句嘮叨說了出來,語畢,她慌張地閉上嘴。
「劍有劍魂,你可知道?」
撅嘴。
「習劍如悟道,知否?」像是換了一個低難度的問題。
蘇淺語照舊搖搖頭。
九酒的表情似乎非常受挫折。難怪,與蘇淺語論劍,無異於對牛彈琴。
「方遠此人當真不會將劍親自交與我?」向前一步。
九酒將長劍栓回左肩的後背,負手長歎道:「當初我也有向林倚天拜求過一柄寶劍,無奈最後是方遠護劍;那日正好是我修煉十年冬,抱恙在身。終究打不過方遠,以致遺憾終身,他腰間的青銅寶劍『傲霜』便是當初我要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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