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悵然之中沈雲與振海抬頭向遠方一望,只見遠處有一青衫之人正向自己急急地策馬奔來,兩人不由雙雙起身,越來越近了,隱隱看見那人身著非明軍裝束,而是一身普通百姓青衫裝,振海便微微警戒,開始準備時刻去摸槍。
「嗚嗚。」那人在十餘碼外下馬。開始向他們奔來。
「沈大人在哪。你們哪位是沈大人?」一陣急切地追問。
「啊。沈大人?」沈雲與振海對視一眼,此時沈雲還不到二十歲,一時間有不禁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叫自己。
接著沈雲一看雪白的瓜子臉,身形單薄,便察覺到了那人是身著男裝的女子,雖然看出了但也沒有點明。「你是?」
那女孩氣喘吁吁地道:啊,請問哪位是沈雲沈大人啊。」
「沈大人,啊,我就是。」
「啊大人。」
結果那女子竟然毫無忌諱的直接上前拉住沈雲的手喊道:「啊,沈大人啊,快,快快去救大人。救命啊。」惶急道已經不顧男女有別了,自然是十分緊急之事?
沈雲連一紅「什麼,救大人。怎麼回事?」
振海奇道:「怎麼回事。哪位大人?」心道:「不會是何望之出什麼事了吧?」
「啊,大人是這樣的我奉李慶之大人之命前來求救啊。現在大人岌岌可危啊。」女孩急道。
「李慶之大人。」沈雲有些納罕李大人是誰啊?他第一次聽說。
振海則道:「你是說朔州名將李慶之李大人。」
「朔州名將?」
看來他在這混的熟,多少也瞭解一些人。
振海看著沈雲道:「是的。朔北一帶脊背上沒有不知道的,是個忠勇猛將。」
「哦。」一想自己竟然不知道可真是慚愧啊。
女子急道:「大人有人要害李大人,請大人快去相救。」沈雲心道:」哦,這女子怎麼會來找我,那位李大人又怎麼了?」
原來李慶之是朔北名將,曾在大同數次與蒙兵交戰,以勇猛果敢著稱。
但因拆穿仇鸞貪污軍餉之事是以被東廠監軍反誣囚禁,山西布政使是以設法上書求救,李慶之知道嚴黨遍佈大同到時自己是難以昭雪的,多半東廠還會設法殺自己滅口,是以想法尋求外援,可四周有誰可以信任啊?恰好剛剛詢問戰況得知前線清水城守沈雲困守孤城之事,心道:「既是這般想必也是個血性漢子,眼下就奮力一搏,向他求援了。」是以便告知女兒女兒趕往清水城準備找到沈雲。
沈雲一聽說此時頓時十分驚愕,振海更是為為躊躇。沒想到竟是如此,自己要不要管這件事啊,李大人與自己可是素無交情,再者如果管可平憑借自己一個小小把總的官階又怎麼能去救李大人,就算是救了,只怕就跟嚴黨和東廠結下樑子了,可若是不救,那自己豈不是眼見忠良被害,再者也不能確定這個女子說的真假在。
沈雲短暫猶豫後,當即道:「那既是如此快走,晚了就糟了。剩下的事情路上慢慢說。」振海一聽也一個點頭,當即上馬,看著幹勁十足的沈雲,振海不禁心中一陣欣然,彷彿他很願與沈雲一同奮戰甚至供他驅策似得。
於是振海一眾人開始騎馬向南趕去了,看著一旁那個面帶欣悅地女孩心道:「看這氣質,倒不像是一般農家女子,莫非是李大人的親屬?」
看到這女孩沈雲猛地想到了琚兒心道:「哦,對了,琚兒怎麼樣啦,應該沒事吧?到時趕過去只怕。不,應該沒事,對,早上草料場的士卒應該會發現琚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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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清水城還在慌忙撤退著。
「快走,快走蒙古人快來了。」士卒望著混亂的人群在盡力維持著秩序。
「等一下軍爺我還有姐妹沒有找到,可不可以在等一下。」秋蘭急道。
「不行,大人說必須在申時就必須出城,在不出城就晚了。快出城吧。」
「不行啊大人。」
「秋蘭,秋蘭。」秋蘭一看是周興正穿過人群向自己走來了。
「啊周興怎麼樣啦。找到琚兒姐姐了嗎?」
「哎呀沒有啊,我在城東的客棧都找過了,沒有啊。」「會不會是她已經出城了。」士卒道。
「對啊,沈雲既然已經出城了,那她可能也出城了。」秋蘭仍不放心地道:「不會的,琚兒姐姐如果離開的話一定會和我打招呼的,她可能還沒出城,」
「不行啊眼下還是。」
士卒在催促著「哎呀快走啊。」
「嗚嗚。」遠方一陣號角聲。「那時什麼?號角聲。」「士卒急的催促道:「哎呀快走啊,也就是說蒙軍已經逼近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可,可。」於是秋蘭和周興他們就帶著十分無奈與擔憂順著難民潮匆匆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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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東廠二檔頭在屋內看著信件對著下屬道:「哦,山西布政使,哈哈,現在要設法將這件事壓下去,現在裕王可是將我們盯緊了。」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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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獄中李慶之坐在獄中的地鋪上迅速寫著:「哇,看來自己要在被殺頭之前先設法寫下這些了,期望能有人看到這書了。」他寫的是他多面來在草原與蒙軍的作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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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與振海在顛簸的馬上匆忙的對話這。「從這道朔州大約要兩個時辰,期望能在東廠的人到之前救了大人。」
「可沈雲,你要怎麼救大人啊。」
「怎麼救,到時候再說。」沈雲也沒想好,心道:「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對了,那朔州有沒有東昌的人。」
女子道:「哦,聽說那個監軍魏斗是東廠的。」「哦,這麼回事。也就是說又當場的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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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這時吱牢門開了。獄卒道:「李慶之,你該出來了。」「哦,看來是到時間了,呵這下不知干怎麼辦了。
正在這時沈雲與振海快不進城了。
刑場上監斬官,望著肅然的刑場,看了看時辰道:「時辰已到,斬。」
「等一下。」「嗯。」一陣喊聲傳來。圍觀百姓不禁轉頭一望。
這時儈子手也猛地一停向場外望去,刑場之外三人人正騎馬狂奔而來。
接著下馬。「刀下留人。」
沈雲直接奔到最前面。
監斬官一看這人身著把總軍服,心道:「他是誰。」
「你是誰,在下錦衣衛千戶沈雲。」
「啊,錦衣衛。千戶。」監斬官頓時心中一顫:「他是錦衣衛的。」
「對這人不能斬,要帶回去在調查一番。」
正在這時監斬官身邊的軍士魏斗忽然道:「等一下,快把你的腰牌拿來。」他是東廠的此次也是他來監視李慶的。
「腰牌?」壞了,腰牌放家裡了,哦,不對記得陸炳陸大人走之前記得給自己了楚教頭的玉牌。說是楚教頭的遺物。
「有!」沈雲當即從懷中掏出遞上,振海看了不禁眼睛一閃:「錦衣衛?這小子真有怎麼深?等一下,他不會是趕鴨子上架,硬裝的吧?」
「拿過來。」
接過玉牌,魏斗拿在手心一看心道:「錦衣衛千戶玉牌?」不由疑惑的看了看沈雲,這麼年輕的千戶?再看看玉牌,沒錯啊,這材質。「壞了,錦衣衛竟然也參和進來了,怎麼辦,難道要直接將李慶之交給他嗎,那大人那又怎麼交代?啊,這是要是沒辦好,豁出去了!既是對頭就不怕再結樑子了。」
當即拿起玉牌道:「這玉牌是假的。」
「什麼。」眾百姓一片嘩然:」難道這青年是來冒死就大人的?」
沈雲心道:「看來對方是破釜沉舟了,看來嚇不住他了。」
振海則小聲道:「你不會真的弄假的吧。」
這是監斬官直接喊道:「快抓住他們!」
壞了,只能用強了,「上。」振海反應倒是挺快,一聽沈雲一喊,當即和沈雲一同衝上邢台,
「啊。」「哈。」兩人啪啪,就出其不意的把兩個護衛士卒打倒,接著沈雲走到跪倒在地地李慶身旁,用火槍啪,向繩子上打一槍,啪將繩子打斷,頓時李大人自由了,趕忙起身。
此時台下百姓已經還是喧嘩起來了。「李大人是冤枉的。」「大人是冤枉的。」「大人啊。」
「爹。」那青衫女子衝上台,振海側目一看一看原來她就是李家小姐。「快走。」「上。別讓他們跑了。」魏斗一聲呼喝頓時數個衙役圍了上來,沈雲一看立即轉身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