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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劉府受沐 一 文 / 大明神槍手

    第四章劉府受沐

    「娘。」云云的一聲急切地叫喊,這才引起了夫婦倆的注意,不禁一同向云云望去。只見在茫茫大雪中,云云正站在田溝旁,懷裡不知什麼時候抱起一個花紅的東西,云云走近時才看清楚,是個襁褓,襁褓上滿是飄落的雪花。見到此景沈清泉夫婦不由相顧驚愕,「怎麼回事?」接著扔掉罩在頭上擋雪的破爛衣服,紛紛跳下牛車向云云迎了上去。

    秦氏率先上前接過了云云懷中的襁褓,拂去雪花,撥開襁褓,「這是」秦氏驚異地說不出話來。只見襁褓是一個血色紅潤的嬰孩在大聲哭喊。大張得嘴裡透出陣陣白氣。沈清泉也湊上來看著孩子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夫婦倆人先是相對一視,一陣愕然,「這孩子怎麼在?」秦氏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但很快就猜想到了原因,接著心中奇道:「究竟誰會這麼狠心,茫茫大雪竟然把嬰孩棄置荒溝野地,尚若被野狗咬了,野狼吃了怎麼辦?」細看嬰孩哭鬧,口中直噴白氣,臉凍得通紅,棄置時間不短了,當即並無多想,抱起嬰孩放上了牛車,取開襁褓看了看,發現原是個女孩,當下心中了然:「多半是孩子的父女,嫌棄她不是男嗣,加之年景不好,生活困苦所迫,遂將女兒棄置於此。哎,這年景,大人都難活下來,何況剛出生的孩子吶。人要講天理良心啊,養活不了,可以送人,也不能棄之雪地裡凍死或餓死啊,真是不講天理的爹娘。」「這樣的爹娘該遭雷劈」秦氏狠得咬牙嘟囔道。

    眼下又該如何處理這抱在懷裡嬰孩那。自己家未來的日子如何現在難料,帶上這孩子又給家裡添丁加口,生活難上加難,棄之不理又有失仁道,不知不為怪,抱在懷裡再丟怕傷良心。一時間甚是躊躇。

    沈清泉心裡甚是矛盾,想到此處抬眼一望妻子,卻見秦氏也在渴望答覆,拿主意。也在注視自己,相互對視一會後,真的不知如何好。

    嬰孩在秦氏的懷裡,沒過多久就不哭了。「哎,孩他爹,這孩和我們有緣,怎麼在我懷裡就咯登不哭了呢」秦氏有些感到奇異。於是,眼中儘是溫情柔意,沒有了困窘難色,似乎有些意外之喜。這孩子應該和我們是一家子人,也許是天意。上天賜給我們一個云云,現在要再賜給我們一個女兒。也許是我們積的公德。於是想收留這個嬰孩。沈清泉向來事事順著秦氏,雖面有難色,但也只好抱著女嬰向前趕路。

    一路上沈清泉地內心就像搖擺的牛車一樣難以平靜,而小云云卻面容欣悅,不時發笑用眼瞧著嬰孩,還做出一些滑稽動作設法逗笑她。看到秦氏一言不發又面容平淡地看著自己,他知道這時妻子的妻子的想法。想到這不禁垂下眉頭,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孩心道:「孩子,怎麼辦啊。」

    他們在大雪中又緩緩前行了兩個時辰,到了申時風雪終於停了下來,沈清泉一家也很快找到了一個收成好的村落將一家人暫時安置了下來。

    云云似乎每時每刻都很快樂似得,倒了新家,沒多會就和村裡的小孩們打成了一片,倒了傍晚還在雪地上和同齡孩童們歡快地堆雪人打起了雪仗。

    在屋內,看著秦氏細緻地鋪著被子,沈清泉低聲道:「老婆,今晚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秦氏一起身轉頭看著他似乎預感到他要說什麼似得,拍拍手接著慢慢坐在床上,點頭道:「說吧。」

    只見沈清泉神色鄭重接著緩緩道:「老婆,你也知道眼下我們的情況,能不能養活一家都很難說,更何況是。」秦氏一聽立即像被針紮了一般直接跳起身用嚴厲又似質問的口吻道:「你是說要把孩子扔了嗎?不行,怎麼能這樣。」

    沈清泉看到妻子這般激動趕忙解釋道:「哎呀,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是說咱們要不要尋個富足大戶人家,再把女嬰送給他們。擋格丫鬟小婢,這樣不光有了安身之地,連衣食溫飽也有著落了。」

    秦氏聽了沈清泉地意思後憤然的神色微微平靜但仍是不同意地甩手道:「不行,這樣不行,你現在不過是多了張嘴,咱們省吃儉用應該可以,再說一個嬰孩能吃多少。」

    沈清泉點明道:「咱家現有的口糧能不能過冬都難說啊,你來的路上也看到有不少人餓死啊,現在討飯的到處都是,再說就是討飯也不一定能討飽肚子,我不是說擔心拖累我們,我的意思說會苦了她啊。畢竟咱們不是富貴人家啊。」秦氏一聽更是發怒:「那你難道要把這孩子扔了嗎?好狠的心啊。要你怎麼說幹嘛不說把云云也扔了。」

    「哎,你怎麼這樣說啊。」

    而他們呢夫婦倆不知道云云此時就在門外,原來云云剛好在村裡與同齡孩童們打完雪仗,蹦蹦跳跳地興致而歸,走到門外時便聽到了屋裡有爭吵聲,小孩聽到父母吵架自然是十分驚懼,但云云好奇心同樣十分強烈。先是微微一驚接著便機靈的立在木門外樹耳偷聽,恰恰就聽到了口糧和要扔孩子的話,他心裡自然是急了。

    沒有多想便猛進推開門衝進屋:「爹娘,不要啊,咱家口糧不夠,我可以少吃些,而且我也可以去做短工當雜役,不吃家裡的飯啊。我能養活小妹妹,難道你們真的要扔了她嗎?我不要。爹娘留下小妹妹吧」

    沈清泉看著急的亂跳的云云安慰道:「云云,你誤會爹了,爹的意思不是不要她,爹是說咱們一家得想個辦法,或者把她送給個大戶人家,以便讓她有更好的生活,現在跟著咱們只怕會吃不飽,穿不暖。」

    云云聽了仍是心有不甘但他也不知怎麼辯駁。只是喃喃道:「可是?」

    這時秦氏聽了仍是搖頭道:「不行,這孩子能和咱們一起生活,也是緣分,不是說擦肩而過是十年修來的緣;相對而視是百年修來的緣;成為親戚是千年修來的緣;成為家人是萬年修來的緣嗎,咱麼再苦再累也能養活她,咱們沒有權利讓她為奴當丫鬟,她也是一個生命不是啊。應該說咱們沒權利賣了她。」秦氏話語甚是帶了幾分激憤。

    她這般反對其實也是有她個人的情感的,兒時在家鄉就曾聽在東昌做過短工的鄉鄰講述的一個觸目驚心的故事,東昌府宅的一戶大戶人家尤家,一個貌美丫鬟被尤府的尤老爺看上,但丫鬟始終婉拒老爺示好,老爺也無可奈何,但卻仍引來夫人嫉恨,後來尤老爺壽終正寢,尤夫人卻偏偏說老爺是那個丫鬟害死的,還硬找了一批屈服於她淫威之下的家丁做偽證,最後竟然在大堂上把那個丫鬟給活活打死,雖說後來被山東布政使察覺平反,但卻給當時只有十一二歲的秦氏心中留下了一個烙印,因此在秦氏看來與其餓死也要有個自由之身。

    在那個時代,丫鬟也就是婢女,而婢女則負擔大部分家庭的家務,有錢的富豪經常藉由買進婢女來分擔家庭婦女應行的家務,這種買賣的行為,也使得婢女成為私有的物件,而主人擁有絕對的權力,可以任意買賣或典押婢女,甚至有權決定女婢的婚嫁。主人對於婢女具有終身約束的權力,也就是說婢女的自由權受到絕對的約制。因此婢女也屬於奴隸的一種,所以秦氏一聽沈清泉地意思便極力反對。

    云云聽了也附和道:「對啊,爹,娘說的對,咱們就留下她吧爹。」

    聽到這沈清泉咬咬嘴唇。胸中就像剛剛被清水洗過一般,變得清新不已,似乎將一切憂慮顧忌都涮掉了似得。頓時豁然開朗,挺起胸膛,似乎他也需要個理由說服自己,欣然心道:「哎,老婆說得對,雖說是撿來的但自己又怎麼能有權利來決定這個孩子將來一生為奴那。對,或許是上天憐憫我們沈家人丁單薄,所以又賜給我們家一個孩子,啊,既然是緣分為什麼不收留那。」接著又轉臉看了看秦氏堅毅的神色,他也明白已經不能改變秦氏的主意了,想到這他反倒更加舒悅了。

    接著右手輕輕搭在云云肩上看了看瞪著大眼滿是期待的云云猛地展顏一笑,接著發話道:「嗯,那好吧。既然這樣,哈哈,云云從現在開始你有了個小妹妹了。」

    「哦。」云云雖年幼但這句話的意思還是能聽明白的,頓時面容一展,腳下像裝了彈簧一樣,悠的蹦了起來。「哦,真的嗎爹,哇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爹會答應的。也,爹是最好的了。」歡叫聲似乎屋外都能聽到,云云歡快地手舞足蹈,房屋整個屋子都被他帶動地活躍了起來,秦氏看了這幅欣悅景象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從那之後秦氏便給小女孩起了個秀雅的名字叫做沈倩,就這樣沈家又添了一個新成員。

    數月後,春暖花開,百鳥爭鳴,桃花飄香,沈清泉帶著歡快活潑的雲兒到東昌府龍平鎮劉員外的府中,負責修築榭樓當短工,劉員外是一方鄉紳,家財萬貫人又好善,常常施捨錢糧與貧民,是個大善人。他和沈清泉也有過幾面之交,以前沈清泉燒過瓷器賣到過劉府幾次,這次上門尋找手工活計,劉府看在熟面,便應許下來。

    到了劉府古雅別緻的後院,大小長工短工們拿著錘子鎯頭開始有條不亂地叮叮噹噹工作起來,云云也偶爾也幫父親搬運一些磚石木板,運送些茶果點心,劉府是大戶人家,牆高府深,院落別緻,到了大戶人家院落裡,云云似乎對什麼都感到新奇。無論是一旁高聳的院牆簷角,還是監工的青衣家丁。似乎想把整個院子每個角落都瞧個夠。當望見不遠處的院門中透漏出的花草氣息時,便童心大起自語道:「咦,那個院門裡會是什麼樣的?

    轉身對在一旁拿著鋸條做工的父親道:「爹,我可以自己到院門那邊去玩一下嗎?」

    「院門?」沈清泉起身擦了把汗向院門微微一望,一看不過十多碼外,很近,他向來對云云較為寵溺,雖是在大戶人家,但想到雲兒乖巧懂事,也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出不了什麼事端。再說孩童在院子裡玩耍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便豪爽道:「可以啊,不過記住千萬別亂惹事呦。」云云一接到允許便欣欣然道「嗯,知道了,我不會惹禍的,爹。」說完便蹦蹦跳跳的進了劉家的院門中。

    一轉進圓形的青磚院門頓時眼前一亮不禁欣悅道:「哇,好漂亮啊。」只見眼前出現另一個鳥語花香的馨和花園。

    云云緩步走進,進入花園中彷彿進入了一個另一個花花綠綠的小世界,四處怪樹叢生,奇石林立,彩蝶飛舞,好一片美麗景致。

    花兒有牡丹,芍葯,曼陀羅,雛菊,還有海棠。看來這個屋主是個喜好花草性情恬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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