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飛當然知道什麼事兒能說什麼事兒不能說,尤其是跟軍火有關的事情,那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要不然的話,不光他常一飛受罪,就連他的父親爺爺也都要跟著受到牽連。因此,常一飛聽到謝斌的話,雖然心裡恐懼的很,卻是硬挺著不說話,好像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
謝斌玩弄著自己的手槍裝作毫不在意的神情說道:「你這事兒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覺得你爸爸跟你爺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吧,呵呵,不過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懶得麻煩了,彭瑞,動手吧,給你一個機會。」
謝斌說著站起身來,聲音決絕的接著說道:「就讓他做常家第一個犧牲品吧,其他人再慢慢處置。」說完毫不留戀的往樓下走去。
彭瑞一聽這話,心裡那股子的狠勁上來了,攥著匕首二話不說的向常一飛的脖子上捅去。
常一飛看到彭瑞臉上猙獰的表情,嚇得魂飛魄散,扯開嗓子淒厲的喊道:「我說,我說……」
謝斌這才滿意的轉過身子,「告訴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非要磨嘰,好吧,把你自己保存的東西全都告訴我。」
常一飛使勁的嚥了一口口水,看看彭瑞手裡的匕首,又看了看謝斌,咬咬牙後低聲道:「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有交易賬本……」
謝斌趁熱打鐵緊跟著問道:「還有沒有?」
常一飛像是沒魂了一樣搖搖頭,「沒了,都在哪裡,只是……」
「只是什麼?」
彭瑞在一旁滿臉討好的趕緊說道:「聽說他的公司管理很嚴格,安保措施非常嚴密,一般人根本進不去。他的辦公室更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地方,據說他的女朋友都從沒有進去過。」
謝斌冷笑一聲,「是嗎?」說著伸手把常一飛拖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往樓下走去,又對一旁的彭瑞吩咐道:「跟在後面,等等你開車,直接去他們公司。」
彭瑞雖然沒能殺掉常一飛解恨,但是看到常一飛這種慫樣兒,他的心裡也舒服多了。說到底。彭瑞也好,常一飛也好,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只是他們的家庭給了他們裝大的資本。
但現在好了,在謝斌的面前。常一飛跟彭瑞都一樣的慫,常一飛不比他彭瑞好多少,這才是彭瑞覺得舒服的主要原因。
下了樓,常一飛的手下已經圍了過來,謝斌勒著常一飛的脖子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後吩咐道:「讓你的手下都散開,不要亂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常一飛的肋骨斷了幾根右腿小腿骨也疼的厲害,要不是謝斌架著,他根本站不起來。但是鑽心的疼痛還讓他根本沒辦法昏迷,不但如此。感官還異常的敏銳。常一飛聽到謝斌的話,趕緊朝領頭的劉強說道:「讓開,讓開。」
常一飛的聲音已經沙啞了,也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效果去非常明顯,劉強等人顯然是一點不敢違背常一飛的命令。只是惡狠狠的瞪了謝斌跟彭瑞兩眼,然後不甘心的讓出一條路來。
謝斌架著常一飛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彭瑞握著刀子警惕的跟在身後,然後一起上了常一飛的車子。彭瑞開車,謝斌跟常一飛坐在後座。車子一動,常一飛的手下也立刻動了起來,明目張膽的跟在後面。
不過謝斌也不管那些人,只要他們不動手就行,有常一飛在手中,他現在反而是最安全的。當然,要是找不到證據的話,他謝斌下一刻就要真的亡命天涯了。
常一飛的公司,謝斌跟彭瑞都知道,直接開車就過去了,路上有幾次違章,可是交警看看車牌號之後都沒敢打擾,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常一飛的公司,進去之後,有常一飛在手,誰也不敢阻攔,但是這樣一來可就熱鬧了,整個公司裡的員工,不管是知道內情的或者不知道內情的,全都跟了過去,要不是有人管理,恐怕都擠到辦公室去圍觀了。
到了辦公室,謝斌拉上窗簾,又把門鎖好,拖著常一飛找到他的保險櫃。這保險櫃很大,是直接水泥封在牆壁裡的連體式保險箱,除了正面露在在外,剩下的都封在牆壁裡。
「密碼多少?」謝斌把常一飛扔在保險櫃前。
常一飛沒有多說話,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按鈕。
謝斌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不對勁,伸手攔住了常一飛的手,眼睛卻注視著他的神色,忽然發覺常一飛有些失望,雖然掩藏痛苦的表情下,可沒有能夠逃過謝斌的眼睛。
謝斌冷笑一聲,在常一飛的斷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這個時候了還想搞鬼,」然後朝彭瑞使個眼色。彭瑞雖然也被謝斌打了一頓,但大部分是皮外傷,倒也不算太重,屁顛屁顛的將常一飛拖到了外間。
等彭瑞也出去以後,謝斌伸手舀出自己的軍刀,凝神沉氣,然後一聲低喝,鋒利的軍刀像是插進泥土裡一樣,整個刀身都插了進去,然後使勁下劃,精鋼鑄就的保險櫃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謝斌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謝斌並不確定這保險櫃到底有沒有什麼玄機,但是卻聽陳建軍說過,有的保險櫃帶有自毀功能。因此,不管這保險箱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能力,謝斌都不能讓常一飛自己動手。這些證據關係著謝斌這後半輩子到底會怎麼過,因此,謝斌也顧不得太多了,直接運用自己的異能來打開保險櫃。
保險櫃裡的東西不少,有大堆的現金,少說也有百萬之多,謝斌本想著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但是想想還是沒動。還有一些珠寶首飾,謝斌也沒動,那些東西他還看不在眼裡。
此外就是一些紙質的文件,還有十幾塊移動硬盤,這些才是謝斌最希望看到的。不用說,這絕對是常一飛收藏的那些證據。
有人說了,常一飛你傻啊,做壞事兒還留這麼多的證據。事實上,人的思維複雜性就表現在這裡。尤其是常一飛這種極端自信的人,他覺得自己實力足夠,沒有人會威脅到他的存在,又覺得自己留有後手,可以通過自毀系統毀掉那些證據……反正這些證據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保存了下來了。
而現在常一飛偏偏又碰上了謝斌這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謝斌也不著急,打開那些紙質的文件夾,裡面是一些賬目,他自己看的不太懂,不過還是全都給複印下來了。另外那些移動硬盤,謝斌也毫不客氣的全都拷貝了一份。有幾個上著密碼的,謝斌就乾脆連原件也收了起來,準備回去讓劉濤幫忙給打開。
不過就光是謝斌能看到的這些,就已經夠觸目驚心的了,謝斌能看懂的東西中,涉及到命案的就有好多起。當然,謝斌看到的那些中,絕大部分都是常一飛的手下所作所為,看模樣應該是常一飛控制他手下用的,要不然不需要記錄這麼詳細。
等謝斌忙活完,撩開窗簾看了看,外面如臨大敵一般的圍了一群人,正虎視眈眈的守著小樓。謝斌也不著急,坐在常一飛的老闆椅上,笑著問道:「常大少爺,要不要給你爺爺和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們也過來看看?」
常一飛低頭不語,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
謝斌也不管常一飛,扭頭對一旁的彭瑞道:「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吧,讓他到這裡來,我們的事兒,還是得好好解決一下,不然的話我可沒辦法回去見你姑姑和婧婧。」
彭瑞一聽要讓他爺爺過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了,「這個,可不可以……」
謝斌狠狠的瞪了彭瑞一眼,伸手舀出手機,問道:「號碼多少?」
彭瑞被謝斌一瞪,只得哆哆嗦嗦的說出了他爺爺那裡的電話號碼。接通後,是警衛員小王的聲音,謝斌直接遞給彭瑞,讓他找他爺爺。
等到彭瑞的爺爺接通以後,謝斌把電話舀了回來,淡淡說道:「彭老,我是謝斌。」
「謝斌?」那邊彭老頭子一驚,然後迅速壓低聲音:「盼盼怎麼跟你在一起。」
盼盼是彭瑞的小名,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彭瑞在彭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了。謝斌沒開口,而是打開謝斌給彭瑞錄的那些口供。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彭老頭兒一下子就傻眼了,甩手就砸了自己手上的茶杯,整個人氣的差點都跳了起來,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老爺子這麼生氣,一個是因為彭瑞竟然敢做下這樣的事情;再一個是因為,謝斌竟然敢把彭瑞給抓起來。
不過彭老頭子畢竟不是常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沉聲問道:「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謝斌呵呵一笑:「說起來,我還得喊你一聲姥爺呢,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這樣的心思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畢竟你家盼盼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人給利用了,所以,我現在只是想把大家都約在一起好好喝杯茶,然後再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掉,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