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差距
心，好痛。伴隨著跳動的節奏，痛如病毒般侵蝕著身體。
當看著「老霸道」停下了攻擊，當看著那魔界帝王揮動的手杖貫穿過了他的胸膛，素只覺得好像那被貫穿的是自己的身體。
真的會死的，連一絲反抗也辦不到。這是心告訴給素的秘密，彷彿是那撒旦趴在自己耳邊在如此的說。
他的力量是見不到底的深淵，即便付出了50％，剩下的一半也足夠讓他殺死除地獄王外的任何一個生靈。
不對，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與地獄王戰鬥的原因？他也是一個三界的「玩家」，不會考慮後果，不會在乎他人的犧牲.某種程度上，撒旦和地獄王是一樣，都是自己世界裡的王，都是足夠震撼三界的噩夢……
可即便是這樣的撒旦，並不是沒有「弱點」的啊……
素聽見了，雖然聲音是如微風般的細小，可素相信自己聽到了。
「風煙……」揮手一把扯下了身上屬於「老霸道」的黑皮風衣，素的目光改變了。
「你想幹什麼？」風煙完全分析不出來，只見素脫衣的動作並沒有停，繼續解開了和服厚實的腰帶。
「當然是幫忙。」素的回答是那麼的堅定，直到脫得只剩下內衣，她才又穿上了屬於「老霸道」的衣服，這才是真正戰鬥的姿態。
「幫忙？」看了看剛才那還在「老霸道」身後的撒旦，風煙都不知道如何去將「幫忙」這個詞語和「撒旦」聯繫起來，「你想要準確的數據說明嗎？科學上，人體對物體來襲的正常生理反應速度為0.5秒。而像「老霸道」那樣的怪物近乎能將身體反射弧速度降低到0.02秒，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的事情了……可剛才那傢伙，看上去矮小的身軀短短的腳，卻是達到了百米0.01秒的移動速度。當然剛才他與「老霸道」的距離不到百米，所以他才在0.01秒內完成了奔襲，停步，攻擊，所有的過程。不管「老霸道」是多麼想抵擋秒的反應差距，這是無法逾越的境界。」
「「老霸道」不會輸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現在的「老霸道」是最厲害的，因為他答應了帶我『回家』。」拉上了風衣前的金屬拉鏈，素傾斜著身軀，拼勁全力的向著撒旦的方向撲去。
空氣中，一點點的東西從這女孩的身上濺了出來，濺到了瑪雅的臉上。
隨手的抹下一看，「是血？」瑪雅茫然了，此刻才發現，從素的雙耳中，鮮紅的血在流著。
素不會再去摀住雙耳了，不會再去迴避撒旦的心之聲。即便聲音是那麼的刺痛，素只想聽的更多，聽的更加清晰。因為素再也不想成為「老霸道」的累贅，一定有些事情是只有自己可以做到的，為他……
「老霸道」低頭看去，鮮紅的血正順著貫穿胸膛的棍首，滴答滴答的落在身前的大地之上。
站立於身後的撒旦沒有攻擊得手的喜悅，臉上反倒多出了些許的疑惑。
「好奇怪？我記得我是瞄準心臟的，但似乎有點刺偏了？難道說我老了嗎？」撒旦努力的思考著，完全沒在乎自己一隻手所握的手杖還停留在別人的身體內，「對啦！還有一種解釋，你的身體反應已經快過了大腦所接收到的信息。即便眼睛跟不上，身體還是能最大限度的躲避攻擊，你挺厲害的嘛！」
撒旦在稱讚，這可是難得的事情，因為被他誇讚過的人沒幾個是活著的了……
「給我滾開！」強行的揮動起拳頭，「老霸道」不偏不倚一拳錘在了自己的胸口，錘中了那穿透而過的棍頭，就像從體內轟出釘子一樣，震得撒旦也是手臂一麻向後退了兩步。
揮動著紳士手杖頂在了地面上才停下了步伐，棍身上的血順著光滑的表面流淌著。
「你真的該注意一下自己的修養與禮儀了，畢竟能使用軒轅的人並不多，你要珍惜自己的榮譽。」撒旦很反感啊，「最討厭沒有禮貌的傢伙，就算擁有力量，也只是亂咬的狗而已。」
胸前的傷口在癒合，「老霸道」轉身，握劍的手變的好緊，『獠牙』在發光，純白的光暈照耀著腐朽的大地，雖然面積遠不及在非洲時的模樣，可同樣能讓人感受到聖潔。
一次呼吸吐納，「老霸道」雙手緊握著劍柄，死死盯著面前的撒旦，奔襲的身姿，一看便能感受到會捲起呼嘯的風來。
可惜的是，「老霸道」沒有機會前踏半步了，因為撒旦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都感覺不到移動的痕跡，好像他本來就站在那裡一樣。
「我體會過你兩次的力量了，兩次都被你所推動。禮尚往來，我該還你一次才對。」世界彷彿是靜止的，「老霸道」聽得見撒旦的聲音，雖然極力的想去做點什麼，但身體卻完全追不上撒旦的速度。
只見這瘦小的孩子，用那瘦小帶著白手套的右手，只是食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老霸道」的腹部，感覺是在觸摸垃圾一樣難受，撒旦是那麼的不情願。
可就是在這偌有似無的觸碰後，「老霸道」的身體扭曲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倒「射」了出去，遠比他的奔跑來的更快。一直飛出了十米「老霸道」才勉強揮動著手中的『獠牙』，插進了身下的地面，強行緩衝停了下來。和撒旦完全不用緩衝的停止不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不是地震來襲的徵兆，而是惡魔來了的證明。
「再來……」「老霸道」重新抽出了地上的劍，剛想繼續，可前踏了一步才發現，呼吸是那麼的不暢，人中的位置暖暖的。揮臂抹過，是鼻血。
「噗！」一瞬間，雖然「老霸道」極力的摀住了嘴，鮮紅的血還是從指縫中噴了出來。雙腳好沉，「老霸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下跪倒不起。
「沒有『再來』的機會了……」十米開外，撒旦在笑著，「不要覺得我會像那些垃圾神一樣的無能，我摧毀的是你全部的內臟器官。力量貫穿過體，撕裂你的腎，肝，脾，肺，胃，十二指腸……不過你強大的靈救了你，在心臟被完全摧毀前修復了部分受損區域，所以你還能跪在那裡吐血。」
「怎麼……怎麼可能？」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瑪雅無法克制的顫抖著，「明明兩個都是靈動值x的怪物，「老霸道」竟然連還手也辦不到？那小孩甚至……甚至還沒有使用過靈……」
「當然有差別。」一直默默呆在風煙身邊的黑貓說話了，同樣是貓眉深鎖，惆悵的很，「在晏嬰身邊學習時，那老傢伙每天都會對小力說一次，魔神絕對是比神更可怕的生靈。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神界的秩序，也沒有人界的法律。那是一塊只信奉強者的土地，因為魔族生靈的思考能力不健全，大部分是像沒有腦袋的白癡。可正是如此的優勢讓他們的靈魂成形時間是神與人無法比擬的短暫。基本只需要一年的進化輪迴期，細菌的靈會成長為植物的靈魂，再過十年，植物的靈魂便可成為魔族的獸體靈魂。正是這樣的優勢，讓他們可以毫不顧忌的殺死其他的同類，即便殺的再多也不會有絕種的危機出現。魔界的每天都在發生著戰鬥，每一個生靈的一生也都是戰鬥。他們不會停，也不會退縮。比起和平度日的神，戰鬥中走出來的魔神便是強者中的強者。而撒旦，更是那個世界裡的『王』。」奇凡在擔憂著，因為自己的主人已成為了撒旦的契約媒介。晏嬰擔心與期待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能只是看著」這個想法在馬力的腦海中凝結成了實質，即便是能使用的東西本來就是對手的兵器，馬力也要用這「撒旦的右手」幫助「老霸道」拖延哪怕1秒的恢復時間。
馬力明白自己的身軀已比不上「老霸道」神般的體格，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老霸道」便能重新的揮動『獠牙』。
為了這樣的信念，馬力決定去阻止自己召喚出來的魔王。
可大概是受傷的關係，他奔跑的好慢，甚至慢過了從自己身邊經過的素。
她比任何的人都要更快，更快的衝到了「老霸道」的身邊。
「你沒事吧？」看著那跪立於大地上的「老霸道」，捂著嘴的手早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素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是那麼的愚蠢。
「走啊……」「老霸道」下達的是命令，早在出發前就已說好，自己的命令她必須要聽的。可當「老霸道」看見素的眼神時，自己知道，她又要亂來了，畢竟她是人類，無法堅持自己的承諾，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對不起，我不能一個人走的……我們是搭檔！」身子站的好直，張開了雙臂，面對著撒旦，素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老霸道」的身前。就像從前，每一個素想幫助「老霸道」的從前。
「人類？」撒旦疑惑了，因為素身上的味道，更因為她鎮定的模樣，「你難道想阻止我嗎？雖然說紳士不打淑女，可不懂得收斂的女人只算是『潑婦』而已。」撒旦的意思是，殺了你也不會破壞自己紳士的風度。
「在此，我命令你，不許傷害「老霸道」！」素很嚴肅的說，並不是說笑。她沒有用敬語，也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完全如主人在命令著僕人一般？這是自三界誕生以來，誰也不曾，也不敢對他使用的語氣。
「我決定了……你就算是淑女，我也要殺了你。」撒旦的眼神改變了，變的第一次真實的想殺死某個人。
素害怕了嗎？當然不會，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害怕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