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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冷眼先生」 文 / 寫手召喚師

    12月8日中午時分,在秋田市中,一間本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小電視台,播放了一段粗糙的影像即時新聞後,竟瞬間創造了收視率40%的奇跡。

    不過短短一個下午,數十家新聞媒體爭相進行轉播,甚至請到了各種專家進行座談,分析,和揣測。

    而這段錄像不是別的,正是「老霸道」在街頭一戰眾人的全過程。可憐冒險拍攝下全過程的學生賣給電視台不過百萬日圓,可電視台卻靠著它賺了何止千萬……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關係,畫面中的「老霸道」總是保持著挺拔的側影,眼角流露出的寒光讓所有觀看者無不脊樑一顫,本能的恐懼。

    用著人類的身體,使用著非人的力量,挑戰十幾噸的卡車,挑戰密集的彈雨,挑戰可摧毀坦克的導彈。不管是淡藍的水之蛟龍,還是一躍十米的鏡頭,還有凝結成的赤劍與摧毀大樓樓頂的地雷光團

    這段錄像擁有讓人傳看的魅力,也有讓世人為之恐懼的理由。

    網絡之上,關於「老霸道」身份的討論一下子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崇拜者與反對者相互的對罵著。

    有人說他是神靈派到人間,拯救人類的英雄。也有人說他是降臨人間的惡魔,為的是徹底消滅人類。

    不過似乎所有的人都達成了一項共識,那便是給「老霸道」起了一個名字……「冷眼先生」。

    他用冷眼看待著那些攻擊自己的人,他用冷眼審視著世界,他用冷眼面對著一切。

    從容不迫,平靜的臉,就像不懂得害怕的怪物,用力量擊退所有試圖傷害自己的人,讓他們明白自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而沒有人知道,此刻這「神聖不可侵犯」的傢伙正坐在破爛的跑車中,單手靠著搖下玻璃的車門,平靜的睡著,沿海的公路讓灌進車內的空氣都帶著鹹濕的味道。

    旅途是那麼的安靜,除了老爺引擎彷彿拖拉機般的轟鳴,旅途真的很安靜。

    海邊下午的太陽溫暖且柔和,帶著催眠的魔力,素的眼皮激烈的交戰著,即便身邊已空曠的如同整條大道就是為自己修砌著,依舊不敢真的睡去。

    無奈正在」老霸道」睡的正香之時,懷中的電話震了起來,貼著胸口的手機震得人骨頭發麻,不能不接。

    「真是討厭。」歎息的掏出了電話接通,可「老霸道」依舊沒有睜開過眼,「誰?」

    「小子,語氣這麼差?又在睡覺。」對面的小傑悠哉的笑著,完全猜對,「現在大顯時間可是下午3點,你就不能幹點睡覺意外的事情嗎?」

    「沒辦法,昨天趕了一晚上的夜路,困都困死了。」「老霸道」邊說邊打起了哈欠。

    「你還好意思說,一直在開車的可是我啊!」一邊的素鬱悶的嘴角抽搐起來。

    「不跟你閒扯,看大顯新聞了嗎?」小傑的語氣一下嚴肅了起來。

    「我坐的可不『勞斯萊斯』,沒移動電視這麼高級的東西,說吧,什麼事情。」「老霸道」只想聽重點。

    「簡單點說明,你火了,從今天中午到現在,三個小時的時間內你在大顯媒體上的出鏡率高達64%,比最紅的明星還要紅,網絡上對你的討論也在三小時內刷新出了三百萬的帖子。你那段街頭戰鬥錄像,正通過網絡被傳到世界各地,各地關於你的討論也在迅速升溫,估計不出五天,除沒有電視的原始森林,地球人都要認識你這非人的小子了。」雖然如此的說,小傑可沒有恭喜的意思。

    「是嗎?看來不怕地獄王不知道我來了。」「老霸道」還是一樣的輕鬆。

    「上面是無關緊要的部分,下面說重要的,大顯警視廳已對你下了通緝令,賞金五千萬日圓,你被列為了s級危險份子。還有就是,你的移動速度太慢了,現在衛星鎖定你才剛到酒田境內,可風煙和叫馬力的巫師已經到了福岡。繼續下去,他們可能後天就能到三星,而你則要晚上一天。」小傑說的是精確的時間。

    「拜託,嫌我慢你就該把你的『黑珍珠』運過來給我開,而不是我的這部跑車了了。」「老霸道」無所謂的抱怨著。

    「我還不想著讓你有親切感嘛。」小傑轉移著話題,「所以,現在開始你不光要提防百鬼的襲擊,也記得把臉藏好,別讓人類看見了。用老大的一句話說,『貪婪的人類比妖怪更可怕』。」

    「知道了。」掛上了電話,「老霸道」看了看身邊的素,嘴巴吧唧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有說,繼續靠著車沿呼呼的睡了過去。

    「這傢伙……」本以為可以換手休息的素,有點煩躁了……

    而在大顯另一端的福岡,一條同樣沿海的鄉間公路上,行駛了一夜的漆黑靈車悄然的駛進了路邊的一家加油站。簡陋破爛的店面好像是倒閉的前一天一樣。

    穿著短袖,滿臉鬍子的邋遢店員坐在店內,完全沒有要做生意的打算,自顧自得的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加多少油自己按,機器旁邊有使用說明,要上廁所在右邊,小心點,電燈壞了。」粗獷的大嗓門公式話的說著,店員連頭都沒有抬下。

    而車內走下的兩人同樣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好累啊!」伸著大大的懶腰,馬力從副駕駛的位置走了下來,將還是溫暖的位置讓給了捲縮成一團的黑貓。奇凡發揮著貓的特性,不分時間的發懶睡覺。

    看看馬力,一身牛仔夾克配牛仔褲的裝扮,加上一臉親切的微笑,真感覺不到他與身後的靈車哪一點匹配。不知道到底是死的什麼人能讓他如此的輕鬆與快樂?

    不過從駕駛室中下來的風煙就有葬禮的味道了,一身樸素的黑色長裙,配著黑色的絲襪與皮鞋,頗為莊嚴肅穆。一頭湛藍的短髮被一頂漆黑的圓形禮帽掩蓋,從帽簷自然垂下的蕾絲紗面,更是給這女人增加了幾分傷感與憂傷。

    徑直的走到了加油機前,風煙完全沒看使用說明,直接將加油噴嘴插進了已空的油箱,等待著它「叮」的一聲全滿,繼續旅途。

    可馬力並不是機器人,一夜的旅途已讓胃中扁扁,捂著肚子走到了店員所在的櫃檯前。

    「老闆,有什麼能吃的嗎?」方向諂笑的用通用文問著。

    「讓我看看有沒有還沒過期的東西。」停頓了半天,店員才算明白了馬力的意思,放下了報紙站起了身來,滿悠悠的走進了內堂。

    獨自面對著空蕩蕩的櫃檯,馬力的目光再自然不過的被一邊的電視吸引,或者說是電視上的新聞……

    「風煙,過來看啊!」馬力微笑揮手的喊著。

    「希望是有意義的事情。」風煙冷冷的走了過來,不用解釋,湛藍的目光同樣被那電視中的新聞吸引。

    只見一名播音員正用連珠炮般的大顯文介紹著發生在秋田街頭的大戰,更是一口氣用了十幾個難以置信來形容。

    「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可不懂大顯文。」馬力只看見畫面中「老霸道」連貫的戰鬥,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比我想像的更快,他已經不光被百鬼盯上了,就是人類社會也被他攪的沸沸揚揚。他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冷眼先生』。」風煙用英文翻譯給這搭檔聽,機械的記憶卡中存放著數百種人類語言,不用擔心有解釋錯誤的事情發生。

    「那傢伙越來越厲害了啊,靈力運用起來靈活連貫的就像在用自己的身體一樣,要不是知道這是新聞,我一定認為誰技術處理過。」馬力微笑的感歎著。

    「靈動值3745的人類可不僅僅如此,他一直都在沒有必要的留手,明明只需要一秒結束的戰鬥,可卻多出了太多的動作,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資質。」風煙可沒有誇獎,做著系統的分析。

    「拜託,根本沒辦法跟你交流,你的腦袋裡一定忘記輸入了『善良』這種詞語。」馬力都不想和身邊的人說了。

    而粗礦的店員此刻也從裡面走了出來,隨手將一根火腿腸丟在了櫃檯之上。

    「就這個了,其他的東西都長蟲了,這條路上沒什麼客人,老闆一年前已經跑路了,所以將就點吧。」店員抱歉的聳了聳肩,突然好像又想起了點什麼,「對了,你們認識不純嗎?」

    「我們為什麼要認識他?」風煙冷冷的反問著,在外人看來她是因為家裡死了人才心情不好,不過馬力卻不覺得她有心情好的時候存在。

    突然,那安靜在加油的靈車卻打著了火,引擎嘶啞的叫喊如同在咆哮。橡膠的車輪在地上磨的已是冒煙,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媽的!」馬力第一次聽見風煙說粗話,只見這機械女孩高高甩動起了雙臂追了上去。

    「好了,現在你們認識『不純』了,那傢伙是這附近出了名的偷車狂。」店員歎息的重新坐回的椅子上,看起了報紙。

    「謝謝,給你的,順便買了你的車。」微笑的馬力隨手的摔了幾張萬圓大鈔在桌面上,嘴裡咬著火腿腸,翻身跳上了店面邊的一輛破舊自行車,站起身子踩踏的追向了飛馳的靈車。

    看來他們的旅途也不是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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