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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冥王的戰鬥 文 / 寫手召喚師

    遠方,熾熱的太陽開始了下沉,綿延的山巒遮擋住了它最後一絲的光輝,古老的雨林有一次迎接來了漆黑的夜。即便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黑暗還是如病毒般在樹叢間蔓延。

    可這裡也只有一處,不借助任何人類的照明工具,運用著最本質甚至更久遠的技法,讓四周如同白晝般明亮。

    古老的文明遺址,宏偉高聳的金字塔與身邊漆黑猙獰的通天魔塔交相輝映,共同「欣賞」著面前的決鬥。

    手握黑白雙劍,名為閻羅的兵刃絕不辜負自己的名字,陰森恐怖的氣息由劍鋒向大地擴散。一些野草野花,在接觸這暗黑之氣時瞬間枯萎,如同被吸乾的人類屍體。

    再看東郭撩,赤金草薙之劍光彩奪目,耀眼光暈隨著劍鋒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而在劍刃之上遊走,如同困在劍中的金龍,狂暴不羈。

    「誰先來?」平抬長劍,東郭撩輕聲的問著,即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當然是我,難道你不知道尊老愛幼嗎?」話語之間,冥王已身體前傾,隨手抽出了身邊插於地面中的雙劍拖行的急速衝去。金屬劍鋒在地面上拖出兩道絢麗火花,上千年的巨大鋪路石磚彷彿被激光切割過一般,在劍過的位置整齊的斷裂成了兩半。

    「磐石之蛇……絞殺。」一聲平靜的命令,四條沖天巨蛇蛇頭下垂,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撲向了接近的敵人。一張張極限伸展的大嘴露出了恐怖的毒牙,空氣中的巨蛇像一列列從地獄中開出的火車,剎那已到眼前。

    「別擋道!」咆哮的提醒,奔襲之中,一次腳尖輕點地,地面迸裂,襯托著瘦弱冥王飛至半空。反手持劍,隨勢回轉。左右兩隻蛇頭最先撲了上來,可奈何他們擁有裂地吞山之力,卻無法撼動冥王分毫。

    「當,當。」兩聲嘹亮撞擊,左右雙蛇無力的反向彈開,下顎之上全留下了一道長達三米的巨大傷口。好在磐石之蛇無血脈貫通,否則非又下起一場黑雨不可。

    空中滑行落地,上下剩餘兩條巨蛇又到,完全不給冥王任何喘息的機會。而其餘的傢伙已是蠢蠢欲動。

    「媽的,煩死了!」雙腳左右微張,定於地,換為正手握劍,雙手交叉於胸前。眼神改變,一圈暗黑之氣圍繞冥王其身旋轉,如同一場風暴即將來臨,「幽冥氣動斬!」

    只見冥王身體前傾,雙劍交叉揮出,摩擦出激烈火光。頃刻間兩道漆黑交叉氣刃奔騰而出。完全由靈凝結而成,強度已到肉眼可視。氣刃高達三十米,接觸的蛇頭如同撞上了斬刀,輕鬆的一分為二。圍繞在東郭撩身邊的八條護體磐石之蛇硬被斬成了碎片,再無進攻之力。而在氣刃前衝的一路,大地上留下了兩條如同壕溝般寬闊斬痕。

    收劍回身,沒有了阻攔,冥王奔跑起來更為流暢,快偌空中滑翔而過的飛燕。

    百米之遙,轉瞬已過,毫無顧忌,冥王衝進了東郭撩的術之陣中。

    「幽冥氣動斬?不覺得這樣用靈很浪費嗎?」東郭撩略微遺憾的歎著,話語時已改由雙手握劍。

    「能幹掉你就不浪費了!」距離兩米,冥王再次輕躍而起,煞黑長劍直刺向東郭撩咽喉。

    「可惜沒用……」東郭撩的話語就如同宣判的文書,雙手握住的草薙傾斜由地面向上斬劈,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與花哨的姿態。但霸道靈壓已使得進攻中的冥王心口頓時縮緊,收劍於胸口,雙劍交叉。不再是為了發射什麼幽冥氣動斬,而是徹底的防禦。

    「噹!」三劍交匯,沉重一響,響徹雲霄,激盪起的渾厚氣浪成圓形向四周吹散,跟隨著氣浪飛出的除了沙石還有嘴角帶血的冥王。在草薙接觸的瞬間,強勁力道貫穿過體,震得冥王這天上之神也難以招抵擋。胸中血脈翻滾,倒飛了出去。

    瘦小的身體加速的如同射出的子彈,震盪之力撕裂開了冥王那幼嫩的雙手虎口,鮮紅的血染紅了劍柄。即便如此,冥王也未曾放開過雙劍。

    她的選擇正確性馬上得到了驗證,還在飛行中的冥王只見東郭撩如同一步便來到了身前,跟隨著冥王的軌跡向後同步的飛去。

    高舉鋒利長劍過頭頂,在東郭撩的臉上找不到絲毫勝利者該有的興奮,平靜的好像一切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毫不猶豫的向下劈斬,金色草薙之劍在半空中拖出一道刺眼光暈,冥王只能又一次雙劍交叉於胸前硬接。

    這次和剛才可不相同,霸道氣勁硬將著冥王轟到了地面之上,整個身體都凹陷了下去。不光冥王,已此為中心,直徑五十米內,整片大地瞬間爆裂出一個深達三米的巨大圓坑,比加農炮彈轟擊出的更加整齊。方圓數公里的鳥獸全感覺到了這激烈的震動,紛紛四散逃離,就是屹立不倒的通天魔塔與金字塔都顫的厲害。

    冥王眉宇間已寫滿了痛苦,依舊咬牙強忍,可鮮紅的淤血還是順著牙縫濺了出來,弄髒了冥王最心愛的黑色蕾絲裙。

    衝擊持續了十秒,直到東郭撩雙腳落到了冥王身邊的土地才算結束。

    「咳……咳……」顫抖的咳出了更多的血,雖有些搖擺,可用雙劍為支撐,冥王又重新站了起來。

    「閻羅就是閻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普通的抵擋,竟然也能吸收我攻擊中80%的衝擊。」東郭撩的話算是一種稱讚。

    「你也不錯,作為金屬性的妖物你本象徵的便是力量,草薙更是難得一見的力量增幅型神兵。媽的,估計剛才你只用了三成力。」向後輕跳,幾步已出了巨大凹坑,冥王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蛇」遠一點。

    「其實是四成。」轉過了身,東郭撩更為輕鬆的走出了凹坑,「沒辦法,盡全力的話通天塔會被震塌的。」

    面對面立於凹坑兩端,如同隔河相望的一對雄獅正等待著新的撕殺。

    「現在這角度就很好了……可盡全力的角度。」遊走的赤金長劍緩緩的抬起,寬大的劍刃擋住了半張面容,而一雙烏黑瞳孔毫無生氣的凝視著五十開外的冥王。東郭撩已悄然的擋在了通天黑塔前,而在冥王的身後只有無關緊要的漆黑雨林。

    「我站的位置似乎對我很不利?」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殘餘的血,冥王的聲音自然,彷彿剛才劇烈的衝擊不過是幻覺。

    「沒錯。」劍鋒後的東郭撩肯定的回答。

    「是嗎?那再來一次看會怎樣?」揮舞白劍深插於地面之上,冥王那握劍的手緩緩放鬆,竟離開了被血染紅的劍柄,如同丟棄了神兵一般。

    雖疑惑,但東郭撩無半分遲疑,腳下踏步一躍便已來到十米高空,雙手緊扣的劍柄更緊,不急不慢,回轉三周落向了地面之上的冥王。

    諷刺的是,冥王輕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連看來人的意思都沒有。

    微微顫抖的嬌唇像說了些什麼,由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掩蓋了冥王的話語,但東郭撩似乎聽見了。強行回縮攻擊之勢,橫劍於胸,可惜還是晚了……

    「冥界。十八地獄。刀。」這便是冥王所說的話,但話語牽動起的是身邊白劍的靈動。快的只能用幾十分之一秒來形容,那凹陷下的凹坑之中,萬千銀白巨型長刀直衝而出,瞄準的全是半空中的東郭撩。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東郭撩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鋒利的巨刀堆砌的都形成了一座銀色的山丘,高達三十米,可比樓房。

    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泛起攝人的寒意,宛如真實地獄中的印照。

    「別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力量,你的劍能增幅難道我的就只能發動劍氣嗎?」冥王嘴角的笑容透著小孩子玩遊戲勝利後的得意,「閻羅的力量是創造,借由自身之靈可完全複製地府中地獄的場景。

    十八層地獄,只有刀山地獄是懲罰褻瀆神靈者的,就像你這種傢伙。「

    突然,就像對冥王的反駁,堅固的刀山由內炸裂,比剛才長刀更多的鋒利碎片也向四周彈射而出。

    隨手抽出了地面中的白劍,冥王翻身向後連退數米開外。

    而本該在那地獄中死去的東郭撩,卻是穩穩的站在了冥王剛才的位置。週身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深淺不一的傷口向外湧著黑血。可憐身上名貴的白色西褲與襯衣也被撕扯的都快變成了碎布,黑血讓它們變了一個顏色。

    已經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模樣,現在的東郭撩真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挺強悍的,刀山如此高密度的攻擊竟然都能給你找到縫隙,再來!」回轉長劍冥王這次將黑色長劍插向了地面。

    可東郭撩再也不是呆呆的看著她來「表演」,高舉右腳筆直全力下墜,地面竟完全的凹陷,連帶著一塊地表上的石板翹起,但在石板另一邊的正是那準備引發殺招的冥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小女孩無任何防備,而東郭撩已是高高躍起,如噩夢般來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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