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海戰(1)
曾經有過這樣一部電影,一艘萬眾矚目的豪華客輪,滿載著當時大批的權貴與名流,開始了自己處女首航。卻意外的撞上了漂浮的冰山,導致了沉沒。期間還攙雜著一段動人淒美的愛情,面對死亡的危險,男女主角的演繹讓愛情得到了昇華,蕩氣迴腸。
一時間,站在船頭模仿他們那浪漫的飛翔姿態,成為了情侶間的一種時尚。
感受著鹹濕的海風迎面的吹拂,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浪漫。可能你會突然被一股強風吹亂了頭髮,或者被濕氣濃厚的空氣弄花了臉上的裝束。種種意料之外的結果都是在告訴世人,電影上的浪漫是電影的浪漫,現實的浪漫不管如何的模仿都達不到電影上的效果的。
最現實的一點便是,現實中絕不會有超重低音,環繞立體的在你耳邊播放《我心永恆》……
此刻,當天空中掛著一輪美麗圓月的時候,馬力也來到了這艘油輪的船頭之上。並不是為了享受特別的浪漫,只是想透透氣而已。可惜陪伴他的卻只有那只黑到發亮的貓,而不是美麗的女主角。
不過看看他臉上的笑,似乎馬力並不在乎這些。說起來這艘巨大的油輪也真是大的可以,不管是站在船下觀望,還是在站在船頭俯視,它都龐大的如同海面的怪物一般,讓人生畏。
「小力,你覺得我們要多久才能再回到家?我討厭海上的味道,鼻子總是濕濕的。」趴在主人的肩頭,舔拭著自己可愛的鼻子,卡比發起牢騷。
「放心吧,不會在海上呆很久的,大概清晨我們就能到乍得港了,然後就是一大段的內陸奔襲。到時候就怕你又說每天都是黃沙,乾燥的厲害了。」趴在船舷之上,馬力疼愛的撫摸著肩頭的夥伴。
「其實我還是不想你和他們裹在一起,看看這一天裡,沒人表示過絲毫的友好。特別是那叫冰影的,全身都是聖潔的氣息,更是跟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看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後被我們捅上一刀。」就像天使不喜歡自己一樣,卡比也不喜歡她。
「呵呵,不用擔心,即便討厭我,在共同的目的未達到前,這個團隊比想像的還要堅固。他們並不是不懂得大局的莽夫,否則我也不會和他們合作了。」仰望著天空中那彷彿異變了的圓月,總覺得它比平時更圓更大,甚至隱約閃爍著詭異的黃色光暈。
突然,遠處,寬闊且寂靜的甲板上傳來了一個渾厚有勁的腳步聲。
是「老霸道」,穿著一身破舊的運動服,揮動著雙臂,調整著呼吸,沿著近四百米長的船沿跑了過來。動作流暢且穩健,每一步都如同要踏穿了甲板一般。
讓馬力驚奇的是,一具人類的軀體怎麼能發出如同大象踏過一樣的震撼感?
沒有理會那船頭正盯著自己看的人影,「老霸道」繞過了船頭沿著另一側向船尾跑去。
船正中三塊巨大的突起正方形平面艙門,為這慢跑的人規劃出了一條長達千米的長方形標準跑道。
整整勻速跑上了五圈,「老霸道」才止步在了船頭前的正方形艙門蓋前。雙手支撐著膝蓋激烈的喘息,汗珠如雨水般的順著下巴滴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麼晚了還鍛煉身體嗎?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勤快。」馬力微笑的表示著友好。
側目看了看這新加入的青年,「老霸道」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一邊的艙門蓋上坐了下來。抬起了一腳捲起了褲腿,一根根的抽出了捆綁的鉛塊,看那丟到鐵板上辟里啪啦的動勁,少說也有十公斤重。而「老霸道」竟一條腿上就解下來了八根之多……
要不是剛剛親眼看著「老霸道」跑步的全過程,馬力絕不相信有人能負重一百六十公斤,還能輕鬆的跑完五公里的距離。
雖然對自己的體格也很有信心,但看看「老霸道」現在的姿態,才明白差距在什麼地方。
普通人類基本都是鍛煉肌肉的強度與質量,認為一塊連著一塊的肌肉就是力量的象徵。卻不知道更難鍛煉的卻是肌肉的韌性,彈性與瞬間爆發性。
比起雕刻出來一樣的肌肉,看似柔弱無力的軀體在戰場上則是更可怕的存在。
「為什麼找上我們?」扯下了最後一根鉛塊,「老霸道」突然問道,弄得馬力茫然了一陣才反映過來。
「如果是問我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是為了賺錢。」馬力毫不隱瞞身上的銅臭氣息。
「這個世界,有人為了錢賣老婆的,有人為了錢賣兒子的,也有人為了錢賣自己的。這都可以理解……但你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嗎?也許不光是你的命,連你的靈魂也會搭進去。」「老霸道」平淡的語氣還是透出了些許的疑惑。
「要是靈魂能賣到一千萬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賣給任何的人。」馬力臉上的笑,這一刻感覺是那麼的淒涼。
「你那麼需要錢嗎?」第一次抬頭正視著面前的青年,從他的眼中找不到愛財者該有的貪婪。
「不是我需要,是孩子們需要。」靠在了的船舷之上,馬力不吝嗇將自己的故事告訴給其他的人知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孤兒院中出來的孩子,正是如此我才更瞭解錢的重要性。沒有錢,無法吃玉米片外其他任何的食物,沒有錢,無法知道牛奶的味道。沒有錢,必須面對隨時都可能睡馬路的威脅。我從三歲起就是在這樣的生活中走過來的。父愛母愛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奢侈品,更多時候我們夢見火腿的次數遠比父母要多……說起來你可能不信,6歲時我已在街頭擦皮鞋打工了。當時我的皮鞋是小夥伴裡擦的最好的,掌管孤兒院的奶奶甚至讓我專門給其他孤兒們上了一堂課,教他們如何用最節省鞋油的方式將皮鞋擦的能夠反光。」
「命運都是天注定,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總會有些人比自己更可憐……」「老霸道」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同情。
「我知道,所以我總是努力去做奶奶吩咐的事情,為活下去而付出一切。包括學習暗神召喚術……」說到這裡,馬力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走上這麼一條道路,「一次無意間,工作了一天後回來的我走進了奶奶的房間。雖然奶奶平時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卻從不肯讓我們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可那天,6歲的我如同著魔般好奇的推開了奶奶的大門。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各種各樣的蠟燭,散發著詭異味道的大鍋,書架上古老的圖書,木地板上雕刻的六芒星陣。即便當時我很小,也知道奶奶和其他的老人並不一樣。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奶奶其實是中世紀暗召喚師的後代,傳承著最為古老的黑暗召喚術。我也知道了,自己具備學習黑巫術最好的條件,例如惡魔最喜歡的甘甜血液,遠優越於常人的靈反應……作為孤兒院中的小孩,唯一好的出路便是被其他家庭收養。再則便是混到十八歲離開孤兒院,找一份工作。在此之前,孤兒們還需要忍受漫長的等待與貧窮……於是我乞求奶奶,乞求他教我被人認為是邪惡的黑巫術,我只想改變大家的命運,只是想幫助更多的夥伴過上更好的生活。也許不用太好,至少能給那乾澀的玉米片配上一杯牛奶……」
「為一杯牛奶出賣自己的靈魂,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長長的歎了口氣,「老霸道」站起了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等下去我的船艙,我那有只箱子很佔地方,你有用就拿去吧,反正裡面都是些『紙屑』……」
馬力當然知道「老霸道」在說的是什麼,所以臉上的笑容更是難以控制。
「知道嗎?雖然你的外表冷酷,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馬力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人?不覺得。不過你後面那些傢伙應該就離這個概念差很遠了……」說著,「老霸道」抬頭遠視,忽忽的螺旋槳聲打破了夜中的寧靜,貼海飛行的直升機在海面上刮起一陣陣圓形的海浪。
沒過多久更多人發現了這批不速之客,油輪一時間腳步之聲不斷,狹小的艙門中衝出了一批批手持各種兵器的行屍戰士。唯一相同的便是全套黑西服的裝束,就像一個個冷酷的殺手。
沒過多久,原本冷清的甲板已站滿了人,隨便數數不下五百。天使最先半空之中幾個踏步衝到了船頭,冥王也如同鬼魅般站到身邊。
阿爾特則又是在眾人擁戴的情況下「駕到」,桑美桑琪如影子般隨行而至。
「他們是什麼人?」還佩帶著可愛的睡帽,冥王打著哈欠的問著。
「三架長弓阿帕奇打頭,五架cu—47f型雙螺旋槳運輸直升機尾隨。看這陣勢可不是非洲國家捨得拿出來的東西……」「老霸道」的分析幾乎已讓答案呼之欲出。
「他們已經盯上我們了,想不到竟敢在他國海域進行這種規模的攔截?」阿爾特稍稍欽佩的是八歧的膽量。按照自己的估計,本來進到非洲內陸才會遇到真正的阻擊。
「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用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隨便買一個恐怖組織派人出來對『此次事件負責』什麼都擺平了。」「老霸道」只不過是述說著百鬼數百種借口中的一種。
「來了。」冰影表情凝重提醒。
三架武裝直升機俯衝而下,機頭30毫米機炮火力全開。
夜幕中,碩大的油輪表面如同燃放起了絢麗的煙火,一時間子彈的金屬雨點沖刷過油輪寬闊的甲板。那些本想蓄勢待發的吸血鬼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頃刻被打成了對穿。
不過一次俯衝掃射已經沒多少人健全的能站立起來……
攻擊直升機似乎特別放過了,聳立在油輪船頭的「老霸道」等人。可這不是什麼仁慈,而是按照指示將「正餐」留給更主要的客人。
隨後的運輸直升機已懸停在了油輪之上,一聲嘹亮的狼哮迴盪在夜空……
忽忽的風聲吹亂了夜中的氣流,站立在甲板之上都有要被刮上天去的感覺理想。頭髮完全的亂了,連說話聲也被掩蓋在了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裡。
那懸停在油輪上空的運輸直升機後艙門同時放下,數十個人影一躍而下。近三十米的高度對他們來說如同跳下一面矮牆一般輕鬆。
「噹噹噹!」彷彿鋼球撞擊鐵板的聲音不絕如耳,一下子,甲板正中多出了四十名異類。看看他們的模樣,全身無處沒帶一槍一彈,說他們是突擊部隊,指揮官一定窮的可以。那掃射中倖存下來的行屍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子彈上膛,根本就不用什麼瞄準,一陣掃射。整整五分鐘內,槍栓的撞擊聲硬壓下了天空中的直升機轟鳴。黑夜中的高溫子彈,如同發光的線段,劃過空氣,穿透過那一具具的人體。
血注沒有規則的四濺,碎肉斷肢,宛如一場用子彈收割的麥田。刺鼻的噁心氣息,對於這些嗜血為生的傢伙簡直就是開飯的鈴聲。
一些吸血鬼戰士一邊射擊一邊本能的咬合著牙齒,四隻巨大的犬齒在詭異的月光下更顯陰森恐怖。可這群突擊者的血卻未能讓阿爾特興奮起來,反到露出了一分凝重的神情。直到最後一位戰士彈匣中的子彈清空,收割的彈雨終於停下了……
可惜戰鬥只是剛剛開始,第一具只剩下了上半身的男人理想吃力的仰天長嘯。已失去的下身竟奇跡般的迅速生長,沒有半分鐘那雙健壯的大腿又支撐起了這早就該死去了的人。漸漸的,狼的長嘯取代了槍鳴,一個一個待死的男人重新站了起來,失去的部分也是用難以想像的速度複製生長了出來。而完好的軀體也在發生著異變理想文學,如長針般的毛髮從他們的皮膚下伸出,巨型的利爪感覺能握碎了月亮。一張張猙獰的大嘴,全是鋒利的犬齒。相比起來,行屍的那四顆犬齒簡直就是玩具。
「這些也是狼人嗎?」冥王有些不理想敢相信。
「和我幹掉的那些完全不同,剛才只剩下腦袋的叫了兩聲竟長出了身子來……太扯了吧?」許哲也不相信。
「而且感覺它們更健壯,比我遇到的大上了一圈。」冰影也幹掉過四隻狼人,高度也就在兩米左右,可面前的這些傢伙最瘦小的也有兩米五高,跟屹立的大樹一般。
「今天是他們的夜晚……」阿爾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側目看了看身後的圓月,「狼人不同於吸血鬼,細胞組織不懼怕紫外線文學,所以可日夜穿行。而對月光更有獨特的反應,新陳代謝可達到平常的數十倍。圓月之時……大腦組織只需具有50%,他們就是真正打不死的怪物。」
「殺了他們……」天空中,理想一個聲音平靜的下達了命令,甲板上一隻隻恐怖的狼人衝向了茫然的行屍群。
一時間油輪之上亂成了一片,到處都是戰鬥的人影。槍聲又起,卻比剛才稀疏混亂不少。如果說剛才是驍勇追殺般的理想槍鳴,現在則是倉皇逃走的盲目射擊。
可惜子彈面對這群怪物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不過在它們魁梧的身軀上留下一個不到三十秒的血洞。可怕的細胞活性頃刻便能修補了受傷的肌肉……
一隻呲牙裂嘴的狼人,一口咬住一隻可憐行屍的脖子,強有力的雙顎發力,瞬間將整個腦袋都咬了下來。血模糊了身上的毛髮,也模糊了他的神智。
自認為強壯的它盯住了站在船頭處的7人,就像發現了新的食材一般,奔騰的衝了上去,一路撞倒了數名吸血鬼,大腳直接踩碎了對方的腦袋。
「當,當,當……」的沉重腳步聲彷彿要踏穿了甲板一樣,看那副架勢,所有人相信它是這群狼人中最強壯,也是最優秀的。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距離五米,狼人腳下發力一躍而起,前撲的姿勢比草原的餓狼更加兇猛,但它的舉動也刺激了一直守侯在阿爾特身邊的雙胞胎,蘇涼,蘇淺桑琪手握重兵,也是迎面跳起。沒有狼人力拔山河的氣魄,卻文學透著女性獨有的柔美。
眾人是看著兩位旗袍美女揮動起了關刀蛇矛,也是看著那龐大的狼人在半空被支解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肉塊。
當蘇淺,蘇涼重新理想落到甲板之上時,陪同落下的便是數不過來的屍體碎片,兩人頓時如同經歷了一場血紅的大雨,不管是兵刃還是那白色的絲綢旗袍上,全被染成了血的顏色。配合上兩雙冰冷的瞳孔,兩人就像兩尊鬼神,屹立不倒。
「阿爾特,多少年了,還在用女人當擋箭牌,你不覺得丟臉嗎?」剛剛下達命令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大家看清楚了,說話之人正站在運輸機尾開啟的艙門前。一身精壯古典騎士盔甲,在月光下閃閃生輝。手中握著的斷劍欠缺不全,可卻是勇猛的象徵。因為這是斬殺巨狼時所用的兵器……
一躍而起,來人徑直落到甲板之上,身後的雪白披風不得不被滿地的鮮血玷污。
「你有資格說我嗎,竹君?住了幾百年的理想下水道與農村,連你骨頭裡都透著臭氣,你才是不怕丟臉。」說著,滿臉鄙視的阿爾特更是刻意的抬起了一手摀住了口鼻,「你想洗個澡再來嗎?畢竟現在的你除了臭外還有一種走狗的騷,看來地獄王對自己的『寵物』並不怎麼好啊?」
這一刻「老霸道」相信,自己不是世界上最會損人的傢伙,至少和阿爾特比起來自己不是。
「住嘴!你憑什麼說我?一向不可一視的你不還是成為了神的走狗嗎?!」氣憤的咆哮,激奮的舉起了手中的斷劍,竹君一副怒不可厄的姿態。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我的選擇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阿爾特那囂張的態度,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明明就是自己先管別人的「閒事」的……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各方面都不如狼人優越的行屍能稱霸了,而狼人只能苟且偷生……」「老霸道」似乎悟出了個道理。
「是啊,我也明白了。那種連兩句譏諷都承受不了的傢伙,當然不是阿爾特這傢伙的對手。這是神創物的一個平衡定理吧?給你一個強壯的身體,就不給你聰明的腦子……」冥王感歎著。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別想離開,我要在這裡解決數百年的恩怨。我要向所有人證明,狼人才應該是最優秀的,我才應該是最優秀的!」高舉手中斷劍,解下了肩頭的披風屹立於圓月之下。
「你們先離開吧,總要留些人下來告訴這腦袋灌水的傢伙誰是老大。」回過了頭來,阿爾特無奈的說著。
「真是討厭,沒想到還要中途下船。」扣著後腦,單手插在褲袋之中,低垂的頭,「老霸道」第一個走向了位於船後中部的高聳船艙。看那輕鬆的姿態,彷彿身邊正在進行的激戰,不過是小孩子的打架一般。
「都說了跟行屍裹在一起沒好事。」冰影也是一臉不滿的跟上了「老霸道」,依舊找不到一絲的緊張。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了,還要整理行李,別耽誤時間了。」推著兩人的後邊,冥王微笑的安慰著。
而馬力臨走前還特意微笑的盯了阿爾特好久……
「你看什麼?」阿爾特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記得你還欠我一千萬,別隨便死了,否則我可就虧大了。」說完,帶著自己的黑貓寵物,方向快步的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而這一路也無任何一隻沒長眼睛的傢伙敢去阻攔他們的步伐,因為空氣中瀰漫的高壓靈團,已是近乎能讓人窒息的提醒,用氣味證明著他們是多麼危險的一群怪物……
比人更靈敏的行屍與狼人,當然知道這群看上去瘦弱的獵物,其實比任何的獵人來的更可怕。天空中,一架運輸直升機的機艙內,靠著窗邊坐下的東郭撩正注視著下方所發生的一切。
當看見「老霸道」那熟悉的背影時,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大人,「老霸道」居然擁有了靈氣,而且很精細精細了,比起以前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進步的也太可怕了。」一邊的中南海並沒有觀看,可僅憑空氣中散發的味道,已知道過去的對手今天是何等的強大。
「還不夠強,這還不是他最強的姿態。」輕輕的搖了搖頭,東郭撩回憶起了那在大橋上的一戰,「至少在能讓我覺得恐懼之前,他都還有繼續成長的空間。而當他達到了前世桑陽的水平時,他就是足夠威脅到地獄王大人的存在了……」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他的成長將成為自己的威脅,地獄王大人卻不趁現在就殺了他?」在中南海看來,這比放虎歸山更難以理解。
「有些時候,當成為地獄王大人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時,生活是寂寞的……這是大天狗永遠都不會明白地獄王大人心情的原因。大人並不害怕挑戰,也不怕有人會威脅到自己。她需要有人可以挑戰她的權威,有人能與自己一戰。否則世界就太無聊了……而「老霸道」也自然成為了地獄王大人最好的玩伴了。失去了正義的邪惡,是寂寞的……」
看著窗外,「老霸道」已和同伴安全的回到了船艙之中,東郭撩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點點,因為竹君那個白癡沒有熱血沸騰的挑戰他們的權威……
說起來,阿爾特雖然囂張且狂妄,但比起竹君來,東郭撩更喜歡與這行屍合作。因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有腦子,狼人只有強壯的軀體而已。
不過任何事情都會有自己一點不完美的地方吧,這樣才叫世界。所以東郭撩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過去了大約十來分鐘,油輪突然激烈的顫動起來,一聲嘹亮的爆炸吵醒了安靜的夜。油輪船頭炸開了一個巨大的開口,一艘漆黑的快艇如飛魚般衝了出來。在海面上激盪起無數的白色浪花,向著彷彿沒有盡頭的前方衝去……
「好了,我的朋友都走了,該收拾你這混蛋了。」揉捏起懸空的拳頭,阿爾特露出了那森白的犬齒。
「正等著呢!」呼喊著,手握斷劍,竹君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