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胡斐寨有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寨主,它的寨眾個個身殺氣騰騰,臉身或多或少的帶著幾條恐怖傷疤,一看,丁郁便知道,胡斐寨是真正的劫匪山寨。有了胡斐寨這群人的加入之後,清風寨絕對是另一番景象。望著這些悍匪,一個想法在丁郁腦海中滋生出來。
「胡斐,問問你的手下,看他們願不願意加入我清風寨!」丁郁對身邊光頭使道。
光頭名字就叫胡斐,這山寨便是因他名字而起。胡斐望了望腳下正對丁郁三人怒目而視的寨眾對丁郁道:「寨主,這些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到哪裡,他們鐵定跟隨!不過他們恐怕不會同意加入清風寨……」
丁郁揚眉,眼光在地將近兩百的人群中掃來掃去,「為何?」
「我們本是呂松城兵丁,當初因為我得罪了呂松城一個大家族,所以這些兄弟才與我一起逃進黑水嶺中為匪,進來的時候三百人,現在只剩兩百不到……」胡斐說著,那臉的青疤都有些抖動。
神識在人群中掃過,這兩百人身氣勢相差無幾,只有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再看看那一張張猙獰兇惡的面孔,連丁郁都有些動容,這胡斐寨真正算是同仇敵愾,也只有這樣的隊伍自己才能夠倚靠。因為胡斐一人犯錯,這些人便無怨無悔的跟隨,丁郁收服之心更甚。
胡斐掩了掩臉的黯然繼續解釋,「我們三百人在黑水嶺中原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只是我的這些弟兄個個氣節高昂,不肯與匪盜為伍,曾經有大山寨過來招攬我們也嚴詞拒絕,對那些苟且偷生的逃難者更是不屑一顧,清風寨我們也是搶過的,想要弟兄們併入,這個太難!」
「難道你們就一直這麼下去麼?」丁郁疑惑道,這麼混下去,靠著這兩百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有什麼作為。
「也不是這樣,萬年前我們逃進黑水嶺,現在弟兄們的實力大部分都達到了天魔頂端,等到大家突破之後,我們便打算出嶺,到時候也不畏懼我那仇家的勢力了!」胡斐搖頭回答道。
「既然這樣,為何你還要答應入我清風寨呢?」丁郁眼光閃爍,胡斐說的絲毫不錯,地不少人已經到達了天道大成的邊緣,若是機緣巧合,幾年後晉階修羅都有和大可能。
胡斐臉露苦笑,「我若不答應行麼?近百年來我們都在四處躲避別的山寨查探追蹤,像我們這樣的情況,能收入手中運用當然是大喜之事,若是不能收服,恐怕別人也不會再次縱容我們離開……」說完胡斐緊緊盯著丁郁雙眼,丁郁最初來意已經被他猜出一個大概。
現在的胡斐寨眾人正如蝶蛹,馬就要化蛹成蝶,就算胡斐千般不願,他有怎麼能夠捨得自己這些兄弟被扼殺在蝶蛹中呢?
馭人有三層境界,最低,以物馭人,如般,可以讓他人為自己做力所能及之事。稍高,以柄馭人,恩威並重,脅迫他人做出一些即便是違背的事情。最高,以情馭人,情義所在,即使你不想讓他做,他也會違背你的意思做出來!前兩者運用最為頻繁,而後一種則最為可靠。想要將胡斐寨收為己用,必須還要用情義感化他們才行,丁鬱暗想許久這才開口。
「胡斐,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逼迫你這些弟兄併入清風寨,不過你必須聽我命令!到是我絕對助你走出黑水嶺馳騁魔界!」
「多謝寨主!」胡斐恭敬拱手道。
「那你就和他們去交代一番!我並不強求!」丁郁那毫無表情的目光讓胡斐心裡忐忑不安,憑借丁郁這樣的度,還有那個以一敵三的恐怖修羅,想要將自己這些弟兄抹殺只是舉手之勞。丁郁口說不強求,但是胡斐有豈能用這兩百人的命去賭那句不求?
幾番商量,胡斐飛回丁郁身邊,而地那些人個個臉毫無畏懼的看著丁郁,「怎麼了?」看到胡斐眼中猶豫,心底已經猜出一個大概,那話語驟然冰冷了數分。
「寨主!」胡斐臉肌肉扯了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的這些弟兄還是不肯加入清風寨……」丁郁臉色一變,胡斐心底大驚趕緊將下文說了出來,「不過大家答應聽從寨主調遣十年,十年之後去留再作決定!」
「嗯?」丁郁側耳聽完,望著地那兩百雙凌厲黑瞳,心中暗自點頭。那地之人個個昂挺,丁郁知道,那是他們的傲氣!擁有強者之心的傲氣!眼下的歸附只是礙於自己威壓所作出的權宜之計,換成自己處於他們的立場只怕也是如此。不過這些人倒是耿直得很,心中意思全部關在口頭,丁郁禁不住又滿意點頭。
既然你們在十年之後做出去留抉擇,那麼我便給予你們一個留下的理由!「好!這十年我絕不會虧待你等!你們胡斐寨便改名胡斐堂,只用聽從我一人命令!」丁郁對底下眾人朗朗說道。
「是!」地兩百人齊聲應承,「呼噗!」雙腿併攏站直,手臂緊貼兩側,利落動作整齊劃一,這與沒有兩異,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軍兵!
「扎筏!隨我出征!」……
依然是彎彎曲曲的河道,丁郁一船當先從水疾馳滑過,後面三十艘木筏排成整齊三排緊跟其後。在這樣的度下,這木筏整容沒有出現一點差錯!
「胡斐,你的兵真的不錯!」吳川回過頭來翹起大拇指對胡斐嘖嘖讚道。
「呵呵,熟練生巧,這點東西不值誇獎!」胡斐淡然笑道,不過眼神中還是掩飾不住他對手下這兩百人的自豪,一縷傲然出現在他臉。
「和你說句實話,跟著我賢弟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吳川肯定道。
「呵呵……」胡斐輕笑,並不回答,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量尺,丁郁值不值得他跟隨,還要看他以後如何表現。
「大哥,我覺得我們的計劃似乎要變動一下了!」丁郁忽然抬頭從沉思中回復過來,剛才吳川與胡斐的談話他並沒有聽到。
「怎麼變?」吳川問道,先前的計劃便是先將所有的千人一下小寨全部接受,這是他們目前情況制定出來的最好的計劃,不知道丁郁又有些什麼樣的想法。
「沒有鬥志的人,就算實力再強我們也不能要!」丁郁嚴肅道。
「為什麼?」李黑有些忐忑道,這不是就指他清風寨的眾人麼?
丁郁看了李黑一眼道,「因為我們是劫匪山寨!而不是養老山寨!」
「說的對!」胡斐雙目放光,立即贊同丁郁的話,「我們要做的是四處搶劫的匪徒,讓那些安逸之心的人加入山寨只會將整個山寨的風氣帶壞,匪徒,就要有隨時殺人和隨時被人殺的覺悟!」
「這話說得倒很有道理!」李黑思索一陣承認道,以前的清風寨正是因為眾人沒有鬥志才會淪落到那樣的地步,若是真正拼實力另外一些小山寨並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賢弟,我們的計劃又該如何來定?」吳川問道,胡斐的話讓他心中的熱血都有些激盪。
「我們只管搶劫,碰到那些敢於反抗的山寨就將他們吞併,那些不敢的,只管搶光就是!」丁郁。
「這個不是問題!只要我們幾個能夠將對方的修羅纏住,就算一千人的山寨,我的這兩百個兄弟都可以輕鬆將他們做掉!」胡斐臉青疤迸出騰騰殺氣。「要知道,我那些弟兄一萬年都是從刀口血走過來的!」
「如果有一千這樣的弟兄,那麼黑水嶺便是我們的天下了!」丁鬱沉聲道。一千人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如果實力都像後面兩百人這麼強的話,丁郁甚至可以帶著他們直奔吳典城,再也不用畏懼張家勢力!
「老胡,你的殺氣有點重了……」吳川側了側身子,打笑著胡斐。
「呵呵,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我的天道便是從刀裡面領悟出來的!」胡斐笑道,說著右手下意識空,這才記得自己的鋼刀已被丁郁斬斷。
「刀裡面也能領悟出天道?」丁郁有些詫異,與胡斐交手的時候差點吃了大虧,對胡斐那詭異的刀氣攻擊,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我是當兵出道,每天著那柄鋼刀,後來竟然從刀中領悟出殺伐天道出來,後來我的這些兄弟也是領悟的此道。」胡斐解釋道。幾人回頭細看,那兩百人手中兵器俱是清一色的鋼刀。
「以殺入道,難怪你身的殺氣這麼重了!」吳川恍然笑道,「小心以後可是要遭天譴的!嘿嘿!」
胡斐對他翻了翻眼皮,反唇相譏:「死在你那黑錘底下的人命也有不少,你和我也差不多了!」
「那咱們來拼拼,是你的鋼刀鋒利還是我鐵錘厲害!」吳川不要臉的撇了撇胡斐空空如也的右手,臉謔笑不已。
「可惜,那柄刀雖然材質差了點,但是挺順手的!」胡斐遺憾道。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過幾天我幫你弄把更好的!」丁郁笑道,眼睛不住的在吳川和李黑臉撇來撇去,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哎呀!」吳川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了什麼,「賢弟呀!」
「怎麼了?」丁郁警覺的看著吳川,雖然大哥是自己人,但是自己的美酒被他那麼糟蹋自己也是非常心疼的,以前倒是不覺得,不過現在觀念已經改變了。
「嘿嘿!今天咱們拉了這麼多兄弟,你是不是叫弟妹意思一下……」吳川很含蓄的說道。
「五十里外有個山寨!」丁郁忽然抬頭,腳下小船一個陡然加,吳川大咧咧的坐姿頓時閃了一個趔趄……
「呔!前面的小子們,把身所有財物交出來!不然殺你們個片甲不留!」還未等丁郁將小船停穩,吳川掣這那柄大黑錘忽的一聲便向水道的幾十張張木筏撲了過去!
「是胡斐寨的人!」小船胡斐的光頭青疤臉異常醒目,隨著那聲驚呼,幾十張木筏在水道中亂成一團,再看丁郁小船和面,三排木筏如破空勁箭,水道被這三排木筏分為旁凸中凹的兩半。
看著眼前的景象,丁郁不由對自己將計劃改變慶幸不已,假如將眼前這個山寨併入清風寨中,那自己與一個保姆有什麼區別?一個個如驚弓之鳥,敵人還沒有到,自己的陣腳就亂成一團了,丁郁不住的搖頭……
一個月後……
丁郁靜站船頭,身下小船在水元素的催動下慢慢從水道飄過,小船吃水極淺,像一片輕盈飄蕩的落葉,在水面輕輕劃出一條柔滑的細線,知道小船過後許久,這條細線才慢慢的向兩側蕩化開來,微風吹過,水面當期層層漣漪,不過當漣漪碰到水中細線之後立即停止下來,細線蕩過之後,原本微波粼粼的水面平滑如鏡!
青山碧翠,綠水晶瑩,自然界真是太巧妙了,行船在此處,誰要能夠想像得到千里之外有著鬼門關那樣的險峻歪道呢?
目光從水邊景色移過,丁郁扭頭,後面一眾木筏有條不紊的排成五排跟在小船五十丈之外,木筏的人或站或坐,有沉思者,有東張西望者,有眼中捉不定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千五百人沒有一個能夠隨意打!
清風寨山下,丁郁心中忽然一動,驀然抬頭瞇眼,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從山頂的遠望台匆忙逃了開去,丁郁收回目光,嘴角扯出一個迷人弧度,那背影的主人應該是珺兒無疑,看樣子現在是去向瑜夢匯報去了。
小船停在清風山下,這座原本無名的山因為清風寨的緣故被名為清風山。待到後面木筏慢慢靠近,丁郁轉過身來,眼神掃過,木筏的人無一不恭然起敬,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定在丁郁身。
「從現在開始,你們便是我清風寨的一員,不管你們本意如何,十年後,是去是留全由你們自己決定,到時候留下來的人我丁郁絕對看重,對選擇離去的人我亦不會為難,你們可願意?」丁郁說完眼中一抹凌厲從眾人瞳中劃過,右腳一跺,一層無法抵消的漣漪從小船下水面蔓延開來,漣漪漫過那些木筏,筏之人靈識俱是猛地一顫,此時河道中連水聲都似乎消失了。
「寨主令!我等惟命是從!」短暫的寂靜之後,洪亮的話語從木筏爆出來。
「那我現在便宣佈幾條規距!」這幾條規矩是丁郁這個月想出來的,「第一,山寨中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住私自出山!」
「是!」眾人轟然回應。
「第二,山寨兄弟不准互相械鬥!切磋必須經過級批准!」黑瞳中精芒暴,牙縫間冷冷吐出一句,「違令者!死!」
「是!」
「第三條,平日在山加緊時間修煉,凡有吊兒郎當懶懶散散者,踢出山寨,自生自滅!」
「是!」
「胡斐為胡斐堂堂主,胡斐堂便是清風寨執法堂,凡有違背規矩背信棄義著,全部交由執法堂解決!胡斐,這個責任你可擔當得起?」丁郁面無表情施令道。
胡斐神情一凜,右腳向前大塔一步,「胡斐遵命!」
丁郁淡然點頭,「好!那邊讓大家看看胡斐堂弟兄的威風!」
胡斐轉身,冷幽幽的目光讓他那張青疤臉更顯得猙獰恐怖,雙腿一開,一聲大吼從膛中迸出來,「胡斐堂兄弟在哪!」
「在!!!」胡斐話一落音,處在木筏最前端的兩百人手中鋼刀頓樣,森白寒冷的刀光如實體般凌厲,一股巨大的殺氣從胡斐堂眾人身猛然爆,河面幾乎可以聽到水面結冰的聲音,以刀入道,這兩百人身的殺氣就連丁郁看到都有些震撼。
「到底在哪!」嫌這樣的氣勢不夠,胡斐更大聲的狂吼,連那雙紅的眼珠都要爆了出來。
「在!!!在!!!在!!!」三聲巨吼響徹蒼穹,鋼刀齊劃,水面頓時結出厚厚冰層!其餘一千三百人見到如此氣勢一個個不甘示弱的將自己全身氣勢飆升至極致,這氣勢比胡斐堂絲毫不弱!
「好!!!我清風寨就需要你們這樣的兄弟!」丁郁膛中熱血沸騰,情不自禁也大吼了出來!
「山整修三年!三年後,與我一起挑遍黑水嶺所有山寨!」丁郁說完,身體如鷂子一般飛快往雲中的山頂略去,剩下瑣事,李黑胡斐全權安置。
一月時間,大院外面已經整理的乾乾淨淨,門外空地鋪著整齊的青色石板,山的一些地形也生了很大的變化,到處是空曠的平地,看來這一月留在山的人並未閒著。這樣的改變之後,這座山更像一個山寨!
丁郁急沖沖掠進大門,院中瑜夢與珺兒正在一張大桌旁等候。
「郁郎!」「公子!」兩女喜聲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