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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夢間》之頭顱 文 / 誰看了她的屁屁

    貝貝和小怡飄進了黑暗的太空船主體,用手電照著前方的光亮慢慢前行著,四周安靜得出奇,小怡雖然膽子在女生中算是比較大的了,但此刻仍然非常害怕,她緊緊地抓住貝貝的身體,很擔心會和他意外分開,而且不停地說著話,用以壯自己的膽。

    「貝貝,你說剛才的歎氣聲會是誰發出來的?」小怡一問到這個問題,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電腦的主腦可能損壞了吧?那聲音應該是它發出來的。」貝貝不想提到宮城,那個打不死的東西。

    「我怎麼覺得歎息聲很像炸傷你的那個宮城的聲音啊?」小怡果然也聽出來了。

    「呵呵,怎麼會呢?如果飛船進行了空間跳躍,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他的身體肯定會被撕裂的,那種粒子性的撕裂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貝貝出言安慰著小怡,其實他自己心裡並沒有底。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小怡對貝貝的解釋顯得不是很滿意。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貝貝顯然並不清楚,小怡這樣說不是為了問個究竟,而只是給她自己壯膽子罷了。

    兩人慢慢摸到了主控室附近,一路上沒再怎麼說話,小怡不停地把身邊飄浮過來的一些東西往身邊推開,面前在貝貝電筒的微光下隱隱飄來了一個圓盤形的物體,小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手中的電筒照了過去,剛好那圓盤狀的東西向她迎面飄了過來。

    不照不打緊,一照把小怡嚇得驚聲尖叫起來,那個圓盤狀的東西居然是北倉的頭!他被貝貝一腳踢到牆邊之後,變成了餅狀,經過億億億億年的風乾,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是很奇怪他怎麼沒有被空間跳躍給撕碎了,唯一一種解釋就是太空船主船體具有防空間跳躍撕碎的功能,而救生艙則沒有。

    小怡越是害怕,就越是手忙腳亂,她慌亂之下有些手足無措,居然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北倉的頭餅向她迎面撞上了來,結果讓她變得更加害怕,叫聲也更尖利了一些。

    貝貝連忙回身看了看是怎麼回事,見到是北倉的頭壓成的餅乾枯之後形成的東西,他笑了笑,伸手把它抓住向遠處拋了過去。

    「有什麼好害怕的?他是被我一腳踢成餅乾的。」貝貝羞了羞小怡的臉。

    「這…還不可怕…」小怡仍然驚魂未定,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所謂的大膽,也就是比其他女生稍微強了一點點而已。

    兩人繼續向前走,偏巧北倉的頭餅被貝貝擲出去之後,撞上了艙壁,又直直地彈了回來,而且剛好繞過貝貝的身邊,又向小怡的臉撲了過來,小怡剛巧拿著手電正向前照著,照在了北倉那張乾枯變形的臉上,而且不知何故,她感覺那張臉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小怡再次大聲尖叫起來。

    「貝貝!他又回來了!他還是活的!他自己又跑回來了!!」

    貝貝一回頭,發現還是北倉的臉,他二話沒說,直接一手把他抓了過去,然後順手撕成了兩半,然後拋開了,小怡睜著眼睛看到貝貝做的一切,然後看到北倉那被貝貝撕成兩半的臉,一下子有些控制不住乾嘔起來。

    「怎麼了小怡?」貝貝不得不停下來抱住小怡,看來她並沒有膽大到自己想像中的程度。

    「沒什麼…」小怡的臉色變得蒼白,黑暗中貝貝的臉似乎也顯得有些陰森,她更不敢拿手電去照,所以感到週身沒有一塊地方像是安全的。

    「沒事兒,我們馬上就到主控室了。」貝貝安慰了一下小怡:「到時候把電源打開,有了燈,重力恢復了,這裡面就沒有那麼怕人了。」

    「嗯。」小怡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回答貝貝的話了,恐懼來襲,特別是當你覺得恐懼無處不在的時候,你整個人會像虛脫了一樣,根本無法自控地顫抖,想做什麼都做不成,小怡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之下。

    「你把眼睛閉上,就不會覺得那麼害怕了。」貝貝試圖幫小怡找一些戰勝心理恐懼的辦法。

    「不…」小怡哪敢閉眼睛,她現在覺得如果一閉眼,貝貝說不定也會馬上變成一個她不認識的怪物。

    貝貝不再說話,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只好一手拉著小怡,一手沿著太空船的艙壁向前滑行著,慢慢就來到了主控室的門口。

    只是檢查了一番之後,貝貝發現主控室一層所有的艙門都關閉著,而且動力艙室的門也關著,猶豫了良久之後,貝貝對小怡說:「要不你就站在這裡哪兒也不要去,我看能不能從上面進入到艙室裡面去,一旦進去了,我就打開艙門把你接進去。」

    「不!不要丟下我!」小怡一聽心裡就慌了。

    「哦…我不是要丟下你,我只是擔心你跟我上樓,又要走很長時間,你在路上萬一遇到什麼,又會害怕。」

    「你不要離開我,我就不會怕了。」小怡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不該帶你出來的,讓你擔驚受怕了。」貝貝歎了口氣,沒什麼別的辦法好想,他只好拖著小怡向上一層走去,因為貝貝之前知道上層的那個艙門相對其它艙門都要脆弱一些,如果也鎖住了,就找東西把它砸開。

    在這種無重力環境下四處遊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四周漆黑一片,偶爾又會隱隱地聽到那個歎息聲傳來,雖然聽多了不會像一開始那麼害怕,但是心中的疑問卻是越來越大,這歎息聲究竟是怎麼回事?

    歷經周折,貝貝終於拉著小怡來到了上一層,貝貝的運氣不錯,居然讓他在走廊的路邊找到了一把斧子,而且是一把不小的斧子,對於貝貝來說,沒有了夢間武器,有這把斧頭在手,膽氣自然也足了很多。

    艙門果然是關閉的,不過貝貝讓小怡略略站開一些之後,立刻揮動斧子開始用粗的那頭砸那個艙門。

    在砸到第十下的時候,艙門突然自己打開了,小怡可能會錯誤地認為是貝貝砸開的,但貝貝分明覺得這艙門是自己打開的。

    艙門打開之後,裡面傳來一陣濃烈的屍臭味,主控室的空氣似乎比較潮濕,不像外面那般乾燥,貝貝心裡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對方團隊的成員躲進了主控室最後死在了裡面?不管它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從合金梯上下去之後,貝貝拿手電四處照了照,立刻明白了屍臭味從何而來,他身後的小怡也再次忍無可忍地尖聲叫了起來,這種場景,任誰的情緒都會承受不住,不說小怡了,連貝貝都有些承受不住。

    不是被怕的,是被噁心的,準確來說,是既噁心,又有些怕。

    主控室的地面、艙壁、艙頂上長滿了一種類似於人的皮膚的厚厚一層東西,但上面滑膩膩的,看起來甚是磣人,最磣人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在這些皮膚上面還雜亂無章地長著一些畸形的手臂、大腿、手指、甚至腦袋之類的東西,這種場景想像一下就有多噁心了。

    最噁心和恐怖的卻是主控室的天花板上,吊下了一個巨大的頭顱,模樣兒長得有幾分像宮城,又有幾分不像,當他看到貝貝和小怡進來的時候,地面、牆壁、天花板上所有垂下的畸形手臂,大腿、腦袋等紛紛晃動起來,似乎想要去抓二人卻又因離不開艙壁和地面而抓不到一般。

    貝貝和小怡的目光都注意到艙頂宮城的大腦袋去了,卻沒有仔細研究遍佈在地上的那些小腦袋,其實認真辯認一下,貝貝就能認出它們分明都像誰的腦袋,不過,不知道或許更好一些。

    「小怡,你退回去一些,把身子轉過去!」貝貝見到如此噁心的場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用手中的斧頭暫毀這裡所有的一切。

    正在此時,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腦袋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歎息,一聽到這聲音,貝貝和小怡先前的疑惑就全解了,歎息聲就是從這個醜陋的腦袋裡發出來的!

    「砍死他!」小怡雖然轉過了身子,但仍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場景任何人看過一眼之後,決不想再看第二眼。

    與那巨大的歎息聲同時從那個頭顱的口腔中出來的,還有一股子屍臭氣,看來滿房間的臭氣就是從那張口中吐出來的。

    貝貝不得不忍受著這種臭氣,這臭氣讓他有些頭昏腦脹,不過他的念頭卻很清醒,那就是砍死這個說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醜陋怪物,然後奪回飛船的控制權,離開這個不知所謂的狗屁地方。

    貝貝把手電固定在艙壁上,解開了和小怡之間互聯的繩索,然後開始一斧一斧地砍向地面上長出的那些手臂、大腿之類的東西,房屋正中那個頭顱發出了一陣陣慘叫,他的慘叫聲有點像嬰兒的哭聲,從他那個巨大的腦袋和地面上一些小腦袋的口中發出來,顯然非常怪異。

    隨著一根根手臂被砍斷,一股股的膿血也從被砍開的地方飆射出來,嬰兒的哭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吵鬧,貝貝終於砍出一條血路來到了主控室的正中央,他毫不猶豫地拿斧頭劈向了正中央懸吊著的那個巨大頭顱。

    頭顱比想像中的要軟,劈在上面沒感覺到有什麼骨頭的存在,反倒像是砍在一個肉囊上,這讓砍的人感覺很怪異,也很不好。

    很快貝貝就把中央掛著的那個頭顱砍成了一團爛肉,不過它在被砍的過程中一直象嬰兒一樣啼哭著,並且聲音也越來越怪異,終於貝貝把它砍離了艙頂,飄浮在了空中,看著這個怪異的血肉球,貝貝也忍不住乾嘔起來。

    雖然這個巨大的肉球腦袋被砍分離了出去,但它那許許多多的畸形手臂和大腿仍然在那裡搖擺著,那些小腦袋發出比大腦袋更加磣人的聲音。

    又是一陣緊張的忙碌之後,整個主控室到處都飄滿了巨大的血球和人的殘肢亂臂,這場景看起來比剛進來的時候更加恐怖和血腥,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屠殺。

    貝貝強忍著噁心和沖天的臭氣,把自己飄浮到了主控室的電源附近,主腦很顯然也處於休眠狀態,只保留著最基本的能源需求。

    貝貝打開電源之後,主腦開始從休眠狀態中解除,系統重新進行了一遍自檢,過了一會兒之後,主控室的燈亮了起來,又是五分鐘過去了,主腦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音,不過貝貝還是聽懂了(三個女生在之前已經把主腦的聲音從未來某種語言修正成了她仍然儲存著的大家能聽得懂的近代語言模式),主腦說的是:「飛船重力系統正在測試,十秒鐘後恢復正常,請所有船員把自己固定好,以免摔傷。」

    貝貝向小怡大喊了幾聲,小怡回了一句,表示她已經趴在了地面上。

    貝貝很快也趴在了地面上,十秒鐘倒計時過去之後,從天上稀里嘩啦掉下來很多亂七八糟的肉塊,血團,砸在滿艙室都是,當然還有很多仍然粘附在艙壁和天花板上,貝貝只是砍壞了它們,並沒有足夠的耐心把它們全部從艙室中清除。

    小怡強忍著噁心,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踩著那些斷肢碎肉向主控室中走了進來,她忍不住開口問貝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很清楚。」貝貝雖然這樣答著,但他心中還是隱隱有個答案,那就是這些殘肢碎肉弄不好都是宮城那個怪物長出來的,只是他怎麼進入主控室,然後長成了這樣,很讓人費解,貝貝當然不知道宮城本來就是一個r本科技和夢間的畸形產物。

    「重力和照明已經恢復了,小怡你現在好好研究一下主腦的記憶,看看在我們冬眠這段時間究竟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吧。」

    貝貝找到一個終端,把它清理了一下,然後讓小怡走過去進行操作。

    小怡很快就忙了起來,就在這時,從終端機的喇叭裡突然傳出了一陣嬰兒的笑聲,這笑聲很突然,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片刻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兩人互望了一眼,小怡連忙繼續操作著她的終端,想從裡面找到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艙門外傳來沉悶的敲擊聲,就像有人在敲門一樣,小怡停下手中的操作,看了貝貝一眼,貝貝也同時看了小怡一眼,這種時候,會有誰在艙門外面呢?

    過了一會兒,沉悶的敲擊聲再次響了起來,貝貝和小怡再次對望了一眼,貝貝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斧子向那個被敲擊的艙門邊走了過去,站好之後,貝貝示意讓小怡用主腦把艙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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