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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夢間》之強弓 文 / 誰看了她的屁屁

    將近十點鐘的時候,團隊下了貝貝山的最後一級山坡,這裡的樹木還很稀疏,他們走過一片黃色的石灰質地面,這種土壤形成一塊幾乎長達一英里的平原,一直伸展到森林的邊緣。

    大塊的玄武岩,根據一些科學論著,需要經過三億五千萬年才能冷卻形成,它們散佈在平原各處,分佈得非常不規則。不過北部山坡上特有的熔岩,這裡卻一點也沒有。

    貝貝這次走在隊伍的最後,他打算一路上平安無事地到達小河的源頭,這時候他忽然看見前面的瑤瑤急忙忙地往回跑,小怡和田妮躲在岩石後面。

    「怎麼了,瑤瑤?」貝貝見到女生們這麼驚慌不禁有些納悶。

    「煙,」瑤瑤神情還是很有些驚慌:「我們看見離我們一百步遠的地方石頭叢裡往上冒煙。」

    「他們已經到了?」田妮喊了一聲,同樣顯得非常驚慌。

    「沒這麼快吧?」貝貝猶豫了一下:「我先過去看看。」

    貝貝向前走了幾步,藏身在玄武岩的石堆後面,從那裡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一縷黃煙升向天空。

    貝貝向女生們做了一個手勢,叫她們等著他,然後從岩石中悄悄地溜出去了。

    女生們一動也不動地等待著探聽的結果,等得很不耐煩,這時候忽然聽見貝貝喊了一聲,眾女生都急忙向他衝了過去。很快就來到貝貝的面前,只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觸鼻的臭氣。

    貝貝看見煙的時候確實吃了一驚,不過他一細想,對方團隊的人是沒可能到這個島上之後,這麼愚蠢地暴露自己的,而且這股煙味很容易辨別,他一聞就猜到它的來源了。

    「這個火,」貝貝指了指:「或者說這股煙,完全是自然界產生出來的,那兒有一個硫磺泉,如果我們喉嚨痛,一去那裡就可以治好了。」

    「這樣啊?」小怡神情放鬆了下來:「可惜我沒有感冒…」

    女生們跟著向著濃煙上升的地方走去,很快就看見那裡有一個硫磺泉從岩石之間湧出來,泉水吸收了空氣中的氧氣以後,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硫酸味。

    貝貝把手伸到泉水裡去,覺得泉水滑膩膩的,他嘗了一下,味道相當甜,水的溫度估計有三十多度,小怡很奇怪地問他根據什麼計算出水的溫度來的。

    「很簡單…」貝貝笑了笑:「因為當我把手伸到水裡去的時候,我既不覺得燙,又不覺得涼。所以它的溫度和人的體溫差不多,人的體溫在三十七度左右,所以這水應該在三十多度。」

    硫磺泉對眾人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於是大家就向著幾百步以外的密林邊緣走去了。

    果然不出貝貝所料,清澈的河水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小河的兩岸很高,都是紅土,這種顏色說明土壤裡含有氧化鐵。

    根據這個土色,小怡馬上把小河命名為紅河,如果找到一個河谷,多半她會把它命名為紅河谷。

    這其實是一條大河,河水又深又清,是由山澗水匯合而成的,它半象河水,半象奔流,有時候安靜地流過砂石,潺潺作響,有時候衝擊在岩石上,或者是從高處直瀉下來,形成一個瀑布。

    這裡流向瑤瑤湖,長達一公里以上,寬十幾米,這條河是淡水,湖裡的水想來也是這樣的,如果能在湖邊找到一個比石窟更合適的住所就好了,但找到第二個住所,最好是在對方的大船已經離開,還未趕到這裡來的期間,否則就失去了隱蔽性,弄不好被在睡夢中被偷襲,當然以後的夜裡,都必須要安排人值班了。

    紅河流出兩百米以外,兩岸有許多樹木遮蓋著,這些樹木多半是溫帶地區常見的品種,而不是他們在離眺望崗幾公里一帶探索時所見的松柏科。

    樹木的枝葉還很茂盛。林中主要是檉柳和有加利樹,其中有的到明年就會產生一種香甜的甘露蜜,和東方的甘露蜜差不多。傾斜的河岸上叢生著杉樹,地面還覆蓋著一種很高的草。

    飛鳥群集在有加利樹和檉柳的疏疏落落的枝杈之間,樹枝完全沒有遮住它們的翅膀,黑的、白的和灰色的美冠鸚鵡、五顏六色的長尾鸚鵡、渾身閃耀著綠色光澤的紅頭魚狗、藍鸚鵡,以及周圍其他各種花花綠綠的飛禽,就好像萬花筒似的。它們一面拍著翅膀,一面嘰嘰喳喳的亂叫,幾乎把耳朵都吵聾了。

    突然叢林中彷彿舉行了一個奇怪的合奏,許多不和諧的聲音一齊響了起來。居民們先後聽到鳥叫聲、野獸吼聲,還有一種好像是土人嘴裡發出來的聲音。

    貝貝向灌木叢衝了過去,連『小心戒備』的基本原則都忘記了,好在那裡既沒有兇猛的野獸,也沒有可怕的土人,只有六隻善於模仿各種叫聲的鳴禽,也就是所謂山雉。

    貝貝一根棍子準確地揮舞了幾下,山雉的合奏馬上中斷了,貝貝剛好可以用它們做一頓上好的晚餐。

    貝貝還發現了一些美麗的鴿子,它們有的長著青銅色的翅膀,有的長著華麗的冠毛,有的渾身碧綠,可是要想捉住它們是不可能的,還有那些成群飛翔的烏鴉和喜鵲也同樣沒法捕捉。

    只要有支獵槍,一槍就可以打死它們一大群,可是貝貝手頭能投擲的武器只有石頭,當作槍的只是棍子,這些原始武器實在不能滿足打獵的需要,戰鬥也不太可能,也許弓箭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只是恐怕有些來不及了,除非從竟技場到這裡來的海面上起暴風雨,迫使敵對團隊的人回航或者停泊在離他們最近的島嶼上……

    貝貝這次真的是運氣了,伊卡塔的航船在行進到總路程大約三分之一的地方時,海上風雲突變,暴風捲起了高達十數米的巨浪,幸好古都在之前的偵測中已經給他們畫好了一副航海圖,他們就近找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島嶼,暫時安頓了下來。

    對他們來說,從現在開始,就要靠自己了,因為離開竟技場之後,古都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給他們提供心靈視野的共享支持……

    大海中發生的事情貝貝並不清楚,不過他現在估摸著前來遠征自己的隊伍可能已經和他們的心控師分開之後,他確實也要進行一些準備了,這種團隊戰,有時候就是賭博,賭贏了,戰術對路,自己一方才可能生存,如果賭錯了,付出的可能就是整個團隊成員的生命。

    貝貝等人繼續前行著,一會兒又有一群動物在叢林裡跑了過來,它們連跑帶跳,一躍就是三十英尺,是一種真正的「飛獸」,跳得既快又高,看起來簡直和松鼠一樣,從一棵樹上跳到另外一棵樹上,這時候眾人更覺得武器不中用了。

    「袋鼠!」田妮叫了一聲。

    「好吃嗎?」小怡瞪著那跳來跳去的東西問道。

    「袋鼠肉啊,」貝貝笑了起來:「燉好了以後能抵得過最好的臘味!……」

    貝貝這句*人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怡和田妮就向袋鼠追了過去。貝貝連忙把她們喊了回來。

    這種靈敏的動物看見人來,就像皮球似的跳走了,要想追趕它們,沒有夢間中的速度,簡直是白費力氣。

    很快這些袋鼠就全部鑽入了森林,一隻也看不見了。

    「要造幾隻槍出來才行。」瑤瑤笑了笑,這些東西實在跑得太快了。

    「造槍不太現實,」貝貝沉思了一會兒:「不過我們可以先製造一些弓箭出來,不管是打獵,還是對付別的什麼東西,都會比較有效。」

    瑤瑤當然明白貝貝指的是什麼,她輕歎了口氣;「只怕時間已經不夠了。」

    「你看那裡…」貝貝指著遠方的天空,雖然島上還是陽光明媚,但遠處的天空卻隱隱像是有很重的烏雲。

    「看不到什麼…」

    「如果他們從那個方向來,或許會有風暴阻止他們…如果他們停泊在了半路上,情況對我們就最有利了。」貝貝凝視著遠方的天空,似乎想在那裡製出一團風暴出來一樣。

    「但願吧!」瑤瑤笑了笑,這次的死亡竟技居然被強制參與了,這是她之前從未想到過的。

    「貝貝你則才說弓箭啊?」小怡跑了回來:「那是我小時候的玩具…」

    「呵呵,不要小看了弓箭的威力…」貝貝撇了撇嘴:「多少世紀以來,就是弓箭讓大地染上了鮮血,火藥只不過是不久以前才有的,可是戰爭呢,可以說有人類以來就有了!」

    沒有獵到可口的袋鼠,看來晚餐眾人只能吃山雉了,將近三點鐘的時候,貝貝又找到了一些新鮮的獵物,他一手提著一隻從灌木叢中走了回來。

    它們比兔子稍微大一些,渾身長著黃毛,上面夾雜著綠色的斑點,尾巴退化得剩下短短的一點。

    「哈哈!」貝貝向三個女生喊了起來:「有烤肉了!今天的打獵可以結束了。」

    眾人停了一會兒又繼續往前走,檉柳、山茂和高大的橡膠樹形成一個拱門,清澈的紅河從下面流過,美麗的丁香樹高達十數米,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樹木,它們低垂在小河上,河水在夾岸的綠蔭下潺潺作響。

    這裡的河面寬得多了,貝貝估計不久就能到達河口,果然當他們從一叢美麗的密林下鑽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到了盡頭。

    眾人來到了瑤瑤湖的西岸,這裡的景色很值得觀賞,湖的周圍約有兩三千米,面積也有幾百畝左右,湖邊生長著各種樹木。

    東邊幾處較高的湖岸有一道美麗如畫的蒼翠屏障,透過屏障可以看見一線海洋閃閃發光,湖岸的北邊顯得曲折有致,和南部峻峭的輪廓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小小的湖畔棲息著許多水禽,離南岸一百米左右的湖面有許多岩石露出水來,幾對魚狗和睦地群居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停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地期待著游魚,只要一有發現,就尖叫一聲,鑽入水底,緊跟著就銜著獵獲物出來。

    岸上和小島上有許多水禽在大搖大擺地走著,其中有野鴨、塘鵝、水雞、紅嘴鳥、舌頭象刷子的水鳥和一兩隻美麗的琴鳥。

    這是一個淡水湖,湖水顏色很深,但也很清澈,水面上常常有幾處泛起水泡,無數的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然後又彼此碰在一起,可見水底下游魚是不會少的。

    「這個湖真美!」瑤瑤叫了起來,當然還有個重要的原因,是貝貝把這裡命名為瑤瑤湖:「我們最好就遷居在湖濱一帶!」

    「嗯,我們是該搬過來了。」貝貝點了點頭,他想瞭解一下湖水漲滿了以後是從哪裡洩出和怎樣洩出去的,於是眾人穿過樹木,繼續向北探索了一公里左右。

    附近一帶大概有瀑布,而且無疑是從花崗石縫中傾瀉下去的,簡單地說,這個湖是一個極大的中心盆地,小河的流水逐漸把它灌滿,湖水必然會形成瀑布流向大海。

    這時候已經四點鐘了,女生們都開始喊餓,貝貝讓大家就地歇息,很快篝火就生起來了,小怡和田妮現在負責做飯,她們很快就烤好了一些刺鼠肉,大家都盡情地飽餐了一頓。

    吃完飯後,貝貝向瑤瑤湖的西岸走去,因為之前他在那裡發現了一種樹木,南美洲的印地安人就是用它的樹枝做弓的,這就是棕櫚科的克裡井巴樹,這種樹的果實不能吃。

    貝貝砍了一些又長又直的樹枝,捋去樹葉,把兩頭削細,使中段比較粗壯,這樣就只等找一種適合的枝條做弓弦了。

    貝貝找到了一棵木槿,它的纖維非常結實,可以和動物身上的筋腱相比,貝貝很快就做成了一張相當有力的弓,小怡和田妮都試了試,根本拉不開這張弓,不過貝貝可以很輕鬆地把它拉成滿月。

    有了弓,現在只差箭了,箭桿是很容易做的,貝貝找了一些既硬又直、沒有分節的樹枝做成了。

    最後缺的就是箭頭,鐵的代用品很不容易找到,箭尖直接用木頭打磨,貫穿性會差很多,貝貝試射了一下他的弓箭,慢慢找到了一些感覺,只是缺了箭頭,弓箭的威力要差了許多。

    不過機會馬上就來了,而且讓貝貝有了幾打帶尖頭的箭,因為他遇上了一隻豪豬,並且把它幾棍子打死了,這只豪豬的肉雖然不好吃,但是它的身上長滿了堅硬的刺。

    把這些硬刺裝在箭頭上,再加上一些美冠鸚鵡的羽毛,射起來就十分準確有效了,貝貝用他的強弓準確地射死了幾隻天上正在飛的鳥,好幾箭都穿體而過,有了它之後,貝貝的信心大增,很快瑤瑤、小怡和田妮也嚷嚷著要貝貝給她們各做一把弓出來,當然是她們能拉得動的。

    傍晚時分,四人各執一張弓在島上巡遊了一趟,很快就捕到了大量的野味,水豚、鴿子、刺鼠、松雞等等數不勝數。

    這些動物大部分都是從慈悲河左岸的森林地帶打來的,小怡把這部分森林命名為啄木鳥林,因為她和貝貝第一次出來探險的時候,曾經在這裡追逐過一隻啄木鳥。

    有了多餘的食物,田妮對一部分水豚腿進行了加工,她先用清香的樹葉把水豚腿裹上,然後用柴火熏烤。

    這種食品雖然非常富有養分,但是烤了好幾天食物了,貝貝很希望能喝到田妮熬的湯,不過這必須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湯鍋才行……

    古都在島上看到了貝貝的強弓,變得非常不安,現在他似乎有點意識到,遇上的這個團隊裡,有一個非常強悍的戰士,但之前伊卡塔在的時候,他卻是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也許自己的團隊中了他的示弱之計。

    而且古都也知道伊卡塔在航線上遇到了風暴,被迫停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竟技場,古都無法和他們取得聯繫,他急得團團轉。

    「古胡,不用擔心伊卡塔,他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手底下都是印度最優秀的戰士,一個支那的弓箭手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奧利胡沒有古都那麼焦急,他對伊卡塔和他手下的那些特種兵戰士的身手是非常信得過的。

    「我不是擔心這場竟賽的勝負,我只是擔心那個支那人的冷箭會不會至少刺中我們一個戰士的心窩,我們的團隊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希望在這場獵殺中有任何的損失。」古都向奧利胡講出了他的擔心。

    「相信伊卡塔吧,他身經百戰,知道哪怕是最小的損失,都不會讓它發生的。」奧利胡很堅定地望著遠方:「現在我們需要祈禱的是,讓暴風雨盡快過去,讓伊卡塔能盡快上路,我們也好盡快結束第一輪的竟技,如果能在進入下一輪之前,有更多的準備時間,我們的勝率又會大大地加強。」

    「你說的很對。」古都聽了奧利胡的話,慢慢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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