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高層的指揮官們過於樂觀,相信步兵對於這個還沒有完全成形的蟲族基地投入的力量是壓倒性的,也有可能貝貝碰巧領到了這塊最危險的地盤。
離開飛船後不久,貝貝就在地面上發現了半打裝甲動力服,他們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除此之外,貝貝的戰術雷達顯示他的隊伍正在向預定地點前進,但是撤向回收點或仍然留在指定位置的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他根本看不出他們在運動中保持著什麼隊形。
貝貝需要負責680平方英里的敵對區域,在他的隊伍深陷其中之前,他得想盡辦法盡可能多地瞭解當地情況。
戰術計劃提出了一個他很不喜歡的新戰術條令,不要封住蟲族的洞口。
整個策略非常簡單的,似乎也非常合乎邏輯的…如果步兵能承受因此帶來的損失。
具體的策略就是讓這些臭蟲們從洞中冒出來,在地表和它們對決並殺死它們。
讓它們不斷鑽出來。不要炸毀它們的洞,不要往洞裡扔毒氣彈,讓它們自己出來。
過上那麼一陣子之後,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如果步兵的確擁有壓倒性的力量,這些蟲子就總有出不來的一天。
計劃參謀預計蟲族在消耗了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的士兵後,便會停止想把步兵逐出行星表面的嘗試。
隨後的行動就是讓步兵深入到它們的洞中,殺死剩餘的士兵,並設法活捉『皇室成員』。
蟲族的女王不會逃跑,她的腿幾乎純粹是擺設,膨脹的身體中幾乎全是神經系統。
從來沒有人見過女王,但是生物戰部隊就它們應該長成什麼樣子準備了草圖,看上去像個猥褻的魔鬼,長得比馬還大,完全無法行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蟲族的女王絕不會是一個美女,貝貝當然也沒興趣看她的屁屁,最多是到時候在她的肥屁屁上面踹上兩腳。
貝貝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腳下的大地突然陷了下去。很快他就被成群的臭蟲吞沒了。
貝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很清楚,被蟲族的戰士包圍會是什麼後果,它們尖利的爪子會撕碎你的防護服,然後不管你身體有多堅硬,一樣可以把你切成幾十小塊。
很意外的是貝貝並沒有受傷,他的感覺就像是掉進了一棵樹的枝葉裡,但這些枝葉是活的,還在不斷擠壓著他。
貝貝竭盡全力想站起來,他掉下去大約十到十五英尺,深得不見天光。
之後潮水般的活生生的魔鬼把貝貝托了上去,貝貝重新看到了亮光,他兩腿剛一著地,就兩手各抓一隻火焰噴射器,不斷地焚燒著這些蟲子。
「貝貝快離開那兒!」瑤瑤的聲音出現在貝貝的大腦中,她一直在空中巡航,並用心靈視野和貝貝保持著聯繫。
「遵命!」貝貝啟動動力裝置,開始大幅度跳躍。
過了一會兒,貝貝突然停了下來,他及時停住了跳躍,也不再噴火,在仔細察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掉在如此多的蟲子中間,武士護甲肯定會先行破壞,然後就是身上的護甲,最後身體也會被它們撕爛。
貝貝大喊了一聲:「瑤瑤,向上面報告!我這裡湧出來的全是工人!沒有戰士,我被臭蟲包圍了,它們還在往外擁,但是沒有一個攜帶武器,與我身邊最接近的那幾個有典型的工人特徵,我沒有受到攻擊。」
「小心那些隱藏在工人中的蟲族戰士。」瑤瑤提醒了貝貝一句。
「瑤瑤,你認為這可能是聲東擊西嗎?真正的士兵會從別的地方湧出來嗎?」
「可能。」瑤瑤點了點頭:「我已經報告了師部,讓他們考慮去吧,不要假設它們都是工人,我可不想你用最痛苦的方式發現最後的真相。」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貝貝啟動跳躍裝置,每一次都跳得又高又遠,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噁心,想盡快遠離這片無害卻又令人厭惡的骯髒的蟲群。
岩石嶙峋的地面到處都佈滿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蟲體,貝貝手動控制著噴射管,以便跳得更高一些,他開始向他的步兵隊喊話了:「xxx,報告現在你那裡的情況!」
「臭蟲,老大!好幾百億啊!我在燒它們。」
「xxx,好好看看那些臭蟲。它們中有向你開火的嗎?會不會都是工人?」貝貝落回地面,緊接著又躍上空中。
xxx冷靜了下來:「嘿!你說對了,長官!你怎麼知道的?」
「xxx立即返回隊伍!」貝貝下達了指令之後,重新和瑤瑤聯繫上了:「瑤瑤,幾千個臭蟲已經從這一地區湧了出來,洞的數目尚未確定,我們沒有受到攻擊,根本沒有受到攻擊,如果它們中有戰士,一定是想利用工人作掩護,同時避免開火。」
沒有回答,周圍非常安靜。
「瑤瑤?」貝貝通過通訊器又喊了一聲,難道心靈聯結和通訊線路一起中斷了嗎?
在貝貝左方極遠處突然出現一道異常明亮的閃光,緊接著,右前方更遠處出現了第二道。
貝貝下意識地注意到了它們的時間和方位:「yyy請回答!」
在跳躍的最高點,貝貝極力確定派往該處的yyy的信號,但那個方向被一座綿延的小山包給擋住了。
貝貝再次切換了線路:「zzz!你能幫我轉接到艦長(瑤瑤)那裡嗎?」
就在那一刻,zzz的信號也突然消失了。
貝貝用他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向那個方位奔了過去,剛才他沒有太在意雷達顯示屏,他的副手在指揮著整個隊伍,而貝貝一直忙於傾聽地底動靜和應付幾百個臭蟲。
貝貝發現了一個無法應付的局面。他把顯示屏調到近距全顯狀態,因為現在他距離他的隊伍已經很近了,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隊伍中所有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天上的大艦似乎也和地面失去了聯繫。
「貝貝!」瑤瑤的心靈聯結終於及時出現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貝貝聽到瑤瑤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差點和另一艘大艦撞到了一起。」瑤瑤似乎剛剛從驚慌失措中回復過來:「指揮系統好像出了故障。」
「你幫我查看一下我的隊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貝貝現在還來不及想為什麼會有失控的大艦撞向了瑤瑤的大艦,現在的他畢竟還在地面上,空中的事情還是交給瑤瑤和靈兒她們去處理吧。
「好像…他們跟著副隊長鑽進洞裡去了。」瑤瑤回放了一下剛才隊員的行進路線。
靠!他們這是擅自行動嗎?或者他接到了上面直接下達的命令,只不過我沒聽到?貝貝很有些惱火。
那些人已經鑽進了臭蟲洞,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了,現在不是討論軍紀問題的時候,有些事明天再說吧。
貝貝正要重新起跳,一陣巨大的衝擊波猛地擊中了他,把他摔向一旁。三十英里的距離之外,有工兵在往洞裡填塞子?
貝貝笨手笨腳地落地了,幾乎落在三、四個臭蟲身上,它們沒有死,也沒有向貝貝射擊,好像是被震暈了!
貝貝向它們扔了顆手雷,然後繼續跳躍,沒過多大會兒,第二陣衝擊波到達了,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麼強烈。
貝貝沿著周邊幹掉了十幾隻臭蟲,最後那幾個在他把它們撂倒前突然恢復了行動能力。
為什麼衝擊波給它們造成的傷害比給人類的大得多?因為它們沒有護甲?或是它們藏在地下某個地方的大腦被震暈了?
貝貝終於與其他的小隊會合了,這些步兵都分別來自不同的隊伍,點名的結果是還剩十九個人有戰鬥力,兩人負傷,還有三人因為動力服故障退出戰鬥。
貝貝迅速指揮所有聚、攏的步兵一起檢查臭蟲湧出的三個洞,和地下圖一對比就能看出,它們在坑道距地面最近的地方掘了幾個出口。
一個洞已經被封住了,成了一堆鬆散的石頭,第二個洞附近沒有蟲族活動跡象。
貝貝安排了兩名士兵看著這個洞口,碰到少量臭蟲可以把它們幹掉,如果它們大量擁出,就把洞口封住,吳將軍大可以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天上,下達什麼不准封洞的命令,貝貝從來不管這些,他的目的只有殺蟲和生存,然後尋找失蹤的齊瑜,貝貝有種預感,他離那個失蹤的神秘女孩兒是越來越近了。
貝貝接著察看起第三個洞來,就是那個吞沒了他的副隊長和大半隻隊伍的臭蟲洞。
這是一條臭蟲的通道,接近地面的部分長二十米左右,它們只需要把五十米長的一截坑道的頂部掀掉就行。
頂部岩石層沒有了,怎麼還會傳來轟轟的聲音?坑道壁歪歪斜斜,上面還有一道道的凹槽。
通過對照地圖,貝貝可以看出究竟發生了什麼,另外兩個洞來自小型支線坑道,而他正在看的這個坑道是它們主幹道的一部分,所以其他兩個洞的湧出只是佯攻,它們的主攻來自這裡。
臭蟲們可以透過厚厚的岩石層觀察到地面的情況嗎?洞裡面什麼都看不到,既沒有蟲族,也沒有人類。
瑤瑤幫著貝貝指出了隊伍消失的方向,副隊長已經下去了七分四十秒,貝貝向黑暗深處望去,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儘管他經歷過很多,現在心裡還是有點發毛。
「瑤瑤。」貝貝努力讓他的聲音輕鬆一些:「我要下去了,岩石洞中有輻射,可能會有一陣子聯繫不上。」
「你注意安全。」每次貝貝有可能面臨危險時,在行動前瑤瑤都會這麼說。
貝貝沒再說什麼,他縱身躍進洞裡,動作很快,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全部隊員!跟我來!」
看來不怕死的不只貝貝一個,偉大的解放軍戰士啊,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貝貝猶豫了一下,還是在洞口留下了兩個人,守住後方。一個在坑道口,另一個在地面。
隨後貝貝率領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順著他的小隊消失的方向前進,不過速度並不快,因為坑道頂部剛好碰著他們的頭。
穿著動力服時可以用類似溜冰的方式前進,不需要抬腳,但這種方式既不簡單也不自然,這種情況下,不穿著動力服反而能跑得更快一些。
貝貝取出紅外儀,此前指揮部確定過一個早已存在的理論,臭蟲們通過紅外線觀察。黑暗的坑道在紅外儀裡顯得很明亮。
到現在為止,洞裡面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有光滑的岩石壁,呈半圓形罩在光滑平整的地面上。
貝貝等人來到了坑道內一個十字路口,他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指導條令中確實有如何在地下分佈進攻力量的內容,但是那些沒什麼實戰經驗的教條管用嗎?
惟一能確定的就是寫下這部分內容的那個人自己從來沒有執行過它,因為在獵捕女王的行動之前,沒有人活著鑽出洞口,然後告訴大家應該怎麼做,不應該怎麼做。
規定要求步兵守衛每一個遇到的十字路口,就像現在面前的這個,但是貝貝已經用了兩個人守在他們的逃生口,如果每個十字路口都得留下十分之一的攻擊力量,很快就會全體死翹翹。
貝貝決定不按規定來,讓所有人待在一起…另外他還決定所有人中任何一人都不能被俘虜,最好能打一個漂亮乾淨的地產爭奪戰。
打定主意之後,貝貝不再猶豫,他小心地向十字路口的各個方向張望了一下,四周都沒有臭蟲。
貝貝通過士官線路向屬下喊了一聲:「xxx!」
令人非常震驚的是,平常使用動力服無線電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因為你與你發出的聲音隔開了。
但是在這兒,地下一個光滑的通道網中,貝貝發出的聲音被反彈回來,整個建築彷彿是個巨大的擴音器。
「x—x—x—x—x—x—x—」這喊聲不停地迴響著。
貝貝的耳朵開始轟鳴起來。
緊接著轟鳴聲又響了起來:「長—長—官—官—」
「別那麼大聲。」貝貝壓低了聲音:「你在哪兒?」
xxx回應了一聲,聲音不再那麼震耳欲聾:「長官,我不知道。我們迷路了。」
「好吧,不要著急。我們過來接你。你離我們不會很遠。副隊長yyy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長官。我們一直…」
「等一下。」貝貝切換到私人線路:「yyy。」
「我聽到你了,長官。」yyy的聲音很平靜,音量也比較小:「xxx和我取得了無線電聯繫,但我們一直未能會合。」
「你在哪兒?」貝貝追問了一句。
yyy稍稍猶豫了一下:「長官,我建議你和xxx的分隊會合,然後回到地面上去。」
「回答我的問題!」貝貝重複了一句。
「長官,即使你在這底下待上一個星期也仍然可能找不到我…我目前無法移動,你必須…」
「閉嘴,yyy!你受傷了嗎?」貝貝似乎聽出了什麼。
「沒有,長官,但是…」
「那為什麼無法移動?被臭蟲包圍了嗎?」
「很多很多…它們現在無法接近我…可我也出不去,所以我認為你最好…」yyy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絕望,他可能認為根本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yyy,別浪費時間!我相信你很清楚自己是怎麼走到那裡去的,現在我手裡有地圖,好好跟我說說,告訴我你的方位儀上的游標讀數,這是命令!」
yyy很簡潔而精確地回復了貝貝,貝貝打開頭盔燈,把紅外儀翻上額頭,對照著地圖前進著。
「好了…」貝貝走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口了:「你差不多在我正下方兩層,我知道怎麼到你那兒去,我們找到xxx之後馬上趕到你那兒。」
貝貝說完切換了線路:「xxx…」
「在,長官!」
「遇到第一個坑道十字路口時,你是向右、向左,還是直行?」
「直行,長官。」
「好的,你那兒有臭蟲嗎?」
「沒有,長官,但是我們迷路是因為碰上了臭蟲,我們幹掉了它們中的一夥…戰鬥結束時,我們已經拐了好幾個彎了。」
貝貝準備再問了問xxx小隊的傷亡人數,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晚些再知道壞消息會好一些。
貝貝現在的任務是把他的隊伍聚在一起並離開這兒,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個沒有臭蟲的臭蟲地下城市比遭遇臭蟲本身更令人不安。
xxx指引著眾人又拐過了兩個彎,貝貝則朝著那些他們不會進入的坑道裡扔了幾個烈酒。
『烈酒』是之前人類用於對付臭蟲的神經毒氣彈的衍生產品,它不會殺死臭蟲,但是每個路過它的臭蟲都會顫抖直至癱瘓。
這次行動中所有的步兵專門裝備了這種,不過貝貝並不喜歡這東西,它也許能可以保護側翼不會有蟲子殺過來吧?
在一段長長的坑道中,貝貝和xxx失去了聯繫,他猜測可能是由於無線電中某種古怪的物質反射了回來,因為在下一個十字路口,聯繫又恢復了。
不過到了那裡之後,xxx就不知道該讓貝貝向哪兒轉彎了,這地方或者這兒的臨近區域,就是臭蟲們向他們發起進攻的地方。
當然不用xxx提醒,貝貝也應該能知道,因為臭蟲已經向他衝了過來,四面八方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貝貝不知道它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剛剛還是一片安靜,緊接著貝貝聽到從縱隊後方傳來大叫聲:「臭蟲!臭蟲!」
貝貝轉過身,突然間到處都是臭蟲了,貝貝懷疑那些光滑的坑道壁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結實,他只能這麼想,否則便無法解釋它們怎麼能夠忽然間出現在隊伍的周圍和中間。
步兵無法在坑道裡使用火焰噴射器,也不能使用,因為很容易誤傷自己人,但臭蟲卻不會受到類似的良心譴責,它們想做的就是把步兵幹掉。
好在步兵還有手,還有腳,戰鬥持續時間肯定沒超過一分鐘,接著那裡便不再有臭蟲了,地板上僅剩下它們破碎的肢體…還有四名躺倒的步兵。
其中一個就是xxx組長,他死了…戰鬥過程中,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趕了過來,加入了貝貝的隊伍。
很顯然他們就在離此不遠的地方,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以防在這個迷宮中陷得更深。
他們聽見了戰鬥聲,儘管無法用無線電和貝貝聯繫,但還是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貝貝確認了躺下的隊員確實已經死亡之後,把兩個分隊合併成一個由四個班組成的分隊,繼續向下搜尋,終於找到了已經被臭蟲包圍的副隊長yyy。
那場戰鬥根本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他事先已經警告過貝貝將看到什麼局面。
yyy活捉了蟲族的女王,他利用它臃腫的身體當作擋箭牌,他出不來,但是臭蟲也不能攻擊他,這麼做等於向自己的女王開火,女王一旦死掉,所有的蟲族士兵立刻全部變成無腦行屍走肉,所以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殺。
貝貝迅速清理了圍住yyy的最後一批蟲子,然後來到了女王的面前。
她的身體呈現一種正方體結構,上面都是些令人生厭的粘液。
「長官,我們怎麼把它弄出去?」yyy從女王的背後走了出來。
貝貝一直凝視著這個立方體的怪物,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片刻之後,他讓所有人都退到主洞大廳的外面去。
步兵們很疑惑地退了出去,當貝貝確信沒有人在的時候,他輕輕來到那女王的面前:「齊瑜,你爸爸讓我來找你,不要再淘氣了,跟我們回去吧。」
立方體的醜陋肉堆突然裂開了一條縫,貝貝皺了皺眉頭,然後側身擠了進去,裡面就像一個小房間,看起來怪裡怪氣的,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坐在電腦桌邊瞪大了眼睛看著貝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貝貝來到齊瑜的背後,看了看她的電腦屏幕,上面正在進行的是《星際爭霸iii》的遊戲,顯然這些蟲子都是在齊瑜手中鼠標的指揮下,向貝貝等人在進攻。
「你知不知道,你在遊戲中殺掉的每一個步兵,都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人?」貝貝在齊瑜的電腦中按下了退出鍵,電腦退回到了桌面。
「不!」齊瑜大聲抗議了起來,她重新用鼠標雙擊著桌面上的圖標,很快就回到了星際爭霸iii的戰場上。
「殺了她。」瑤瑤的聲音傳到了貝貝的腦海中:「我們無法從這裡帶走她…她的大腦神經已經控制了整個星際夢間的蟲子,不殺了她,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這裡。」
「殺了她?」貝貝站在齊瑜的身後,變得有些猶豫,他從來沒有動手殺過一個這麼大年齡的少女。
「你必須要這麼做…蟲族的超級巨艦已經跳出超空間,正以亞光速向這個星球逼近著,剛才你退出遊戲才讓它們停下了一會兒,現在它們引擎再次發動,五分鐘之後,我們所有的大艦都會遭到毀滅性攻擊。」
貝貝看著齊瑜的屏幕,果不其然,她正操縱著大約五百多艘蟲族巨型大艦,點按了攻擊鍵之後,向這顆星球逼近了過來。
當屏幕中的大艦快要接近星球時,兩邊開始了火力互射,瑤瑤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貝貝!沒有時間了!你必須殺了她!」
貝貝取出夢間槍,他把它指向了齊瑜,過了一會兒,他『砰!』的一聲射出了槍中的子彈。
「瑤瑤,蟲族的艦隊停下了沒有?」貝貝一直和瑤瑤保持著心靈聯結。
「停下了。」瑤瑤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貝貝,你必須殺了她!」
齊瑜憤怒地轉過頭來瞪著貝貝:「你打壞了我的電腦!我要你賠!」
「跟我們回去吧,你知道你一直長睡不醒,你家裡人很擔心的。」貝貝再次解勸著齊瑜。
「不!」齊瑜轉過了頭去,她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那些蟲族的大艦再次向瑤瑤所在的艦隊開火,這一次的攻擊比剛才還要猛烈。
「貝貝!她在用大腦控制這只蟲族艦隊,你現在必須要殺了她,我們大艦的裝甲已經到了紅色區域!堅持不了多久了!」
貝貝歎了口氣,再次扣動板機,被爆了頭的齊瑜身子軟軟地滑落在了地上,片刻之後,周圍變得一片潔白,貝貝和他的女生們再次回到了夢間兌換處。
「我要先趕回去了,等把現實中的事情了結之後,我再回來找你們。」瑤瑤必須要向趙將軍解釋清楚齊瑜的死。
「瑤瑤,你沒必要把所有的事情如實告訴趙將軍。」貝貝隱隱感到的些不安,他擔心瑤瑤會在現實世界中受到什麼責難,在夢間中,貝貝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他無法回到現實世界,也無法在現實世界中保護瑤瑤的安全。
而瑤瑤現在對於整個團隊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時候的貝貝,寧可瑤瑤永遠也不要再回到現實世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