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捉進去之後,我四處打探你的消息,後來知道你被關押在阿拉斯加監獄,我和他們做了個交換,把你換了出來,但是當我和妮子趕到監獄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裡了。」
張婕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又過了些天,監獄方面突然通知我去領人,於是我把你從那裡領了出來,不過領回來的是個半死人。」
貝貝皺了皺眉頭,並沒說話,等著張婕繼續說下去。
「當時你已經深度昏迷,我問監獄方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什麼也沒說,因為情況緊急,我只能先把你弄回去搶救。」
「我找的專家團會診後,說你腦部有異物壓迫神經,而且那異物還發射出一些特別的射線,如果不盡快取出異物,你的腦損傷繼續之後,就會成為一個植物人,再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後來我同意了他們給你進行一次手術……結果手術過程中,他們說發現了一個微爆裝置,而且已經被啟動,當時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他們強行取出了那東西,結果給你的大腦帶來了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原本以為你會因此變得精神分裂甚至癡呆……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你現在還能這麼正常地站在我的面前,以那些醫生的說法,這真是一個奇跡。」
貝貝關心的並不是這些事情,張婕的回答也讓他很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你從監獄把我接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靈兒?」
「靈兒?」張婕一頭霧水地看著貝貝:「她怎麼會在那裡?」
「她為了救我,混進了監獄,但和我一起困在裡面了。」貝貝說到這裡心情很有些難受。
「很遺憾。」張婕搖了搖頭:「我把知道的全告訴你了。」
「你能再帶我去一次阿拉斯加監獄嗎?」貝貝覺得如果靈兒還在人間的話,她不可能這麼久一點信息也沒有,除非她還被關在那裡面出不來,當初她可以為了自己身涉險境,自己又豈可以對她不管不顧?
「這件事有些難度,我可以嘗試再和他們聯繫一次,不過辦這些需要一些時間。」張婕知道如果靈兒真在裡面,貝貝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也沒說別的什麼。
「謝謝你了。」貝貝此刻越發覺得自己的無能,無論是田妮被綁,還是尋找靈兒的下落,離開了張婕的幫助,他簡直一無是處。
以前有新華夏的時候,自己真以為自己還算個人物,現在的自己,簡直和一隻流浪狗沒什麼區別……
一個男人活到這種境地,真的可以去死了。
「不用謝我,我們之間是一種合作關係。」張婕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並不想傷貝貝的自尊心。
「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的行動如果需要我做什麼,隨時叫我。」貝貝低低地說了一句之後,便離開了張婕的房間。
貝貝走了之後,張婕把在一邊進行觀察的她的首席醫療專家叫了過來:「據你剛才的觀察,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語言和思路似乎都很清楚……」那專家似乎很有些疑惑:「按他的腦損傷程度,他應該連現實和幻覺都無法分清啊?」
張婕對專家的說法並不滿意,她搖了搖頭:「他肯定不對勁……這完全不像以前的他……」
「哪方面?」專家並不清楚張婕指的是什麼。
「大腦損傷會影響性能力嗎?」張婕問了那專家一句。
「這個……有可能吧?」專家沒想到張婕問的是這個問題。
「以前他每次見到我,和餓狼一樣,這次回來感覺有些怪怪的……」張婕補著解釋了一句。
「可能他已經喪失了性能力吧?」專家不懷好意地看著張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其實……我……性能力很強的……」
「是嗎?」張婕眉毛向上一挑,瞪著那專家。
「是啊,其實我對你……我早就對你……」專家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現在還真的很需要你的性能力。」張婕無比溫柔地看了那專家一眼。
那專家一聽這話,餓狼一般地向張婕撲了過來,結果腦門上被頂了一管黑洞洞的槍口。
「來人啊。」隨著張婕一聲呼喊,門外立刻進來了幾名壯漢。
「飼養園裡上次弄過來的幾頭母野豬到發情期了吧?」張婕問了進來的人一句。
「好像吧……」那些人不太清楚張婕這話是什麼意思。
「把他弄去配種吧。」張婕收起槍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張總饒命啊……」專家發出幾聲慘叫被那些壯漢給拖了出去……
貝貝在路上盡量避開了別人,悄悄地來到了陳雪的房間,陳雪正坐在床上無聊地看著衛星電視節目,一些很無聊的搞笑節目,她隱隱感到貝貝會過來,所以拒絕了和張茜她們一起看電視的邀請。
門鈴聲響起時,陳雪很開心地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貝貝,剛一關上房門,陳雪就撲進了貝貝的懷裡,在這裡,終於可以獨自擁有他了。
貝貝把陳雪抱進了房間,然後抱著她一起坐在了床頭,不過並沒有吻她,而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貝貝你有心事?」陳雪一直想問貝貝,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問這句話。
「沒有啊。」貝貝笑了笑,盡量不想在陳雪面前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悲傷,不過有些東西是掩藏不住的。
「有小霞的消息嗎?」陳雪雖然不知道貝貝為什麼不開心,但她們聯繫不上小霞,也沒見貝貝把小霞帶過來,所以她猜測貝貝的不開心肯定和小霞有關。
「她目前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沒和我一起過來。」貝貝解釋了一下,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那個在病床上死掉的,不可能是他的小霞……他的小霞現在一定還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只是她因為某種原因被羈絆住了,所以不能來見自己……
「哦。」陳雪點了點頭,既然貝貝這麼說,那小霞肯定沒事兒了,當然,她也只是問問而已。
「跟著我,你受了不少委屈。」貝貝撫摸著陳雪的臉,他覺得他欠他很多,主要是感情方面的,卻沒有辦法補償她什麼。
「幹嘛這麼說……」陳雪心裡當然委屈,不過現在仍然能被貝貝抱在懷中,再多的委屈,也可以先丟到一邊去了。
「我曾經發誓要好好對你,感情專一地對你,可我承諾給你的事情,一件也沒做到……現在……甚至讓你們寄人籬下……」貝貝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有些灰心。
「別這樣,貝貝。」陳雪用手捧著貝貝的臉:「這是我的命,是我自己選擇的,一點兒也不怪你。」
「是我躲在你們寢室招惹了你……然後……」貝貝搖了搖頭,自從小霞死後,他總有一種自己也不久於人世的感覺,現在的他,思想經常就像一個垂死的老人一樣,常常處於懺悔之中。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陳雪倒是有一說一:「那件事我也有責任,後來我想了,如果當時我不假裝威脅你說要去學院告你,你也不會那樣對我,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
「搞半天你當時是假裝威脅要去學院告我啊?」貝貝突然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心底突然湧上了一絲甜蜜,不過更多的卻是酸澀。
「我……我……」陳雪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小臉兒一下子急紅了。
「呵呵。」貝貝看到陳雪著急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種快樂彷彿屬於昨天……如果能回到昨天,如果一切沒變……
「你也太壞了,還扒我褲子。」陳雪嘟起了嘴。
「我扒你褲子,你知道我是個大流氓,你後來還跟著我啊?」貝貝從和陳雪的逗樂中,尋找著曾經的快樂時光。
「你說了要對我負責的啊,我聽信了你的話……」陳雪辯解著,如果不這麼說,照貝貝的說法,豈不是自己主動要愛上一個大流氓?當時自己那顆心啊,就是被他弄得又怕又亂的……但還隱隱有些興奮,後來怎麼會愛上他,只有天知道了……
見貝貝不說話,陳雪把貝貝的臉往中間按了按,把貝貝的嘴唇弄得嘟了起來:「你現在不想對我負責了嗎?」
「怎麼會呢?」貝貝隨口回了一句。
「看你現在這麼不開心的樣子,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會失去你。」陳雪說著就把腦袋擠進了貝貝的肩頭。
「怎麼會呢?小傻瓜……」貝貝撫摸著陳雪的小腦袋,眼睛不由得有些濕,自己不能就這麼沉淪下去啊,哪怕為懷中這個曾經因為自己跳樓的女孩兒……
「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陳雪重新抬起頭看著貝貝,她有些話沒有直說,呆在張婕這裡,讓她感覺並不是很好。
在貝貝湖,她至少也是個主人身份,這裡,確實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特別是貝貝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