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動作也很簡單,一點也不專業,左邊撇撇,右邊撇撇,上邊搖搖,下邊擺擺,節目間隙,有瘦臉凸嘴小丑般的人物或挎籃或甩絹地出場,一邊哼唱,一邊招手飛媚眼,接著便下台,照直向貝貝的大腿上坐了下來。
貝貝向田妮撇了撇嘴,那意思是說:「不是我讓『她』坐的啊,是『她』自己要坐…」
田妮還是現出了一臉的不高興,準備伸手去推那人妖,卻又停下了,覺得有些不妥。
那人妖見貝貝沒有趕『她』的意思,便摟住了貝貝的脖子,讓他親『她』(不知道這裡該用『他』還是『她』,似乎都不合適)的粉腮。
貝貝沒有親『她』,『她』自己扭捏了一陣之後,開始起身要小費,之前貝貝已經見識到了『她』們的招數,你如果不給小費或者給的太少,『她』就扭捏著身子不走。
給了小費的,給夠了,『她』就會再瞅一位坐上去,一位一位的輪下去,當然只是針對男性觀眾,離開貝貝之後,那人妖猶豫了一陣,準備坐進木易的懷裡,嚇得木易和田妮還有其他一些坐在前排的觀眾紛紛離座後撤。
木易當然不是在乎那幾個小費,而是把這些人妖當成了男人,她當然不會在貝貝面前讓一個男人坐進自己的懷裡,貝貝看到木易的表情就像怕毛毛蟲落在身上那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當然貝貝是不怕的,對於來者一概不拒,該摟就摟,親是不會親的,怕你親過來他親過去的不乾淨,貝貝見田妮跟著木易躲到後面去之後,膽子也大了起來,動手摸摸『她』們的***,捏捏大腿,甚至很好奇地伸手摸向了人妖的兩腿間。
貝貝驚訝地發現『她』們大部分那東西還在,只有少部分那裡什麼也沒有,不過沒有那東西的貝貝又有些懷疑『她』們是不是真正的女人想假扮人妖騙錢。
因為給了很多小費出去,貝貝的鹹豬手當然不會閒著,摸完一個又摸一個,貝貝覺得自己越來越*,從昨晚爆了木易的菊花之後,今天又來摸這些男人變成的女人,**,還是*,自己的性取向真的出問題了吧?
表演接近尾聲的時候,全場居然響起了《血染的風采》這首歌,人妖們一起走向了前台開始合唱:「也許我告別,再不會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貝貝很驚訝地發現這些人妖唱到動情處,居然很投入的樣子,燈光反射著『她』們的目光中,似乎還含著淚,照到臉上有一種神聖的光澤。
「也許我倒下,再不能起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樂曲愴然,悲壯,蕩氣迴腸,讓人不由得眼前現出那些頭纏繃帶、身披硝煙的勇士躍出戰壕,和眾多的敵人慘烈撕拼的畫面,濺血如雨,腥風如磐。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一剎時貝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突然有一種被震撼的感覺,唱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一種崇高感醍醐灌頂般滲透全身,讓貝貝坐在那兒久久不能起身,直到人妖們紛紛下台,在一片『照相嘍!照相嘍!』的嚷嚷聲中,和觀眾一起湧向邊門的時候,貝貝還被這種感覺襲擊著。
未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可以被稱作為『血染的風采』嗎?國家,民族究竟是什麼?站在這片土地上,不由得就會想起當年,那些******的熱血男兒為了保家衛國,抗擊日軍,從雲南入境深入緬甸,從泰緬邊境開始層層血戰,邊戰邊退,幾萬人還剩下幾千了,當退回到中緬邊境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國家和民族的棄兒,進,無路可走,退,無路可退。
最後幾千中華兒女不得不重新舉起槍,與緬甸新政府展開決戰,雖然******的軍隊和解放軍打起來屢戰屢敗,但是打緬甸軍隊卻是足夠了,幾場仗打下來,打得緬甸政府軍落荒而逃,幾千中華兒女就這樣在這片土地上留了下來,為了生存,為了維持足夠的軍費,他們不得不以種植為生,當他們回望祖國時,心中泛起的,可是點點鄉愁的淒涼?外人不知,只有他們自己心知。
滿山的罌粟花啊,你記載的,是怎樣的一部血淚史?……
「照相,十塊!」
「來啊!照相,十塊!」
人妖們伸出手,用略顯粗壯的嗓音召喚著遊客,不少人走上前去,和他們中的一個或兩個合影留念。
這裡的選擇依然殘酷:漂亮點的,合影者眾,自己也喜洋洋,一會兒手中就攥了一大把的人民幣;長相差的就被冷落了,眼巴巴地望著掙到錢的同伴和裝著錢卻不願奉獻的遊客。
人是人*生的,妖雖然是妖*生的,但人妖當然還是人*生的,妖們由人變作人妖,大多緣於金錢的魔力,或者說緣於對世俗的卑怯,即對卑怯的皈服。
他們大多出生在偏僻的泰國山鄉,家窮,就把孩子送出來,為的是栽培一棵搖錢樹,這棵樹也確實能搖出不少錢來。
「你說她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貝貝問身邊的田妮。
田妮顯然對貝貝的問題不是很感興趣,她好像在猶豫著是否和人妖合個影,但又覺得不太好,因為貝貝也沒有要去合影,她也就沒敢提了,不過她也在心裡小小地有個疑問,人妖下面到底有沒有那個東西啊?好像貝貝剛才每個都摸了一下(這動作沒能逃出田妮的眼睛),現在問他也不太好,等到回酒店之後,再慢慢問他吧,說話,他怎麼那麼喜歡往人家那裡摸呀?
「來這裡的人妖月收入至少人民幣一萬元是有的吧?」木易見田妮不搭理貝貝,便有意接過了他的話頭:「他們應該只算得上是泰國人妖中的二三流水平吧?」
「你好像對她們還比較瞭解…」貝貝打趣了木易一句。
「到一個地方就要多瞭解一個地方的民俗,學會他們的語言,才會方便很多嘛。」木易說了之後下意識地摀住了嘴,她想起來之前在田妮和張婕面前說她是本地人來著。
不過田妮從來不會注意這些細節,木易說的話她可能根本就沒有聽。
「『她』們是喜歡做女孩兒,所以當人妖的嗎?」田妮插了一句,男人看人妖,**稍稍多於好奇,女人看人妖,純屬好奇。
「有的是因為父母死了或者離異之後沒人撫養,把做人妖當作謀生的一種手段,真正出於喜歡變自己為女性的男孩也有,不過極少。」木易回答了這些問題,她這些知識多半可能是看了一些宣傳資料,她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和她的語言天賦一樣令人吃驚。
「嗯,好好的做男人有什麼不好?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算什麼啊?」田妮撇了撇嘴。
「小妮子你下輩子如果有機會做男人,願不願意做一次男人啊?」貝貝純屬沒話找抽又去撩逗田妮。
「才不呢!我下輩子還做女人,做女人多好,我喜歡別人疼我,愛我的感覺。」田妮說的是一個意思,但裡面絲毫不隱晦她心裡對貝貝的期望和要求,木易聽到她這些話之後淺淺地會心一笑。
「你們去洗手間嗎?」貝貝指了指側面的洗手間標誌。
「我不去。」木易很快搖了搖頭拒絕了。
「小妮子呢?」貝貝又問了田妮一聲。
田妮猶豫了一下,然後跟著貝貝向洗手間走了過去,剛好這時候有兩個人妖也往洗手間那邊走了過去,田妮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她悄悄地拉了拉貝貝:「你說『她』們會去哪邊啊?」
「哈哈,『她』們下面的棍棍還在,應該去男洗手間吧?」貝貝笑了起來,田妮問的這個問題還真有趣。
「那就好。」田妮臉有些紅,可能她心理上認為人妖還是男的吧?
「她們的那個東西還在啊?好噁心…」過了一會兒,田妮又嘀咕了一句,她一直琢磨的這個問題,被貝貝不經意間給回答了。
「有的沒有,有的有,沒有的比較少,大多數的都有,可能泰國本土正宗一些的都沒有了吧?」貝貝猜測了一下。
「什麼有啊,沒有的,聽都聽糊塗了…不討論這個了…好無聊…」田妮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發現有兩個人妖說說笑笑地從女生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貝貝有些奇怪地回看著田妮。
「我不去了…」田妮指了指女洗手間的方向:「『她』們上女生的洗手間…」
「那有什麼啊?」貝貝說完之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這些沒割掉小dd的人妖,『他』們在心理是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也會有興趣偷窺女生噓噓嗎?靠!越想越歪了!
「算了,你還是不要去了,到那邊找木易吧,和他呆在一起,我一會兒出來了去找你們。」貝貝指了指木易所在的方向,然後向田妮示意了一下。
「那你快點出來啊。」田妮和貝貝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回去,看那些人和人妖合影,其實她也想合個影,就是圖個熱鬧罷了。
貝貝走到洗手間門口,見到那些人妖都進到了女生洗手間中,不由得有些遺憾,他想像中這些人妖應該和他一樣站著噓噓的,看來想像歸想像,『她』們進了女生洗手間顯然是要蹲著噓噓了,也許沒人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也會站著噓噓吧?畢竟會方便一些,只是不知道那些進了女生洗手間的女人們會怎麼想。
貝貝一邊釋放著,一邊胡思亂想著,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爆炸,洗手間的窗子也被震碎了,一些塵土從天花板上震落下來,一瞬間的功夫,外面哭喊聲響成了一片,貝貝不由得有些懵了,身上一陣陣發緊,操!是哪裡發生了爆炸?田妮和木易他們不會受傷了嗎?或者……
貝貝顧不上想那麼多了,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向外面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