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前,湯文離開宴會廳之後,匯合了河b、s西、s東、三名平時比較相好的舵主,一路向西,邊走邊談,大家均是忍氣吞聲,離開kd山二十公里之後,把兩千士兵駐紮下來,這時候湯文接到屬下的報告,說hb分舵支援的兩百名『精銳』希望掌門親自去視察一下。
湯文和眾舵主來到陣前,才發現張婕給他的兩百名『精銳』原來是一群老弱病殘、歪瓜裂棗,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人!
湯文此刻不怒反笑,片刻之後他沉下臉來:「這女人欺我太甚!」
「今日之辱,文哥準備就這麼算了嗎?你難道就準備這樣白白地把掌門之位讓給那個臭女人?」北洪門河北分舵舵主曹愛民憤憤不平地看著湯文,在他們眼中,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把貝貝當成真正的敵人,白癡都能看得出,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是那個姓張的女人。
「還能怎麼樣?」湯文重重地一掌擊向了面前的石台:「這是總部所在地,北洪門曾經的掌門大哥安息之地,難道要讓這裡出現血光之災嗎?」
「奸賊不除,洪門就一日也不得安寧。」s東分舵舵主卓英武也開口了:「曹兄,這裡離你的gsr堂口很近,能不能應一下急,調集一些人馬過來,我們把kd山先圍困起來,不能殺死,也要逼走那個臭女人,她滾蛋了之後,我想有我們哥幾個和幾位長老的支持,文哥你一定能坐上掌門大哥之位的!」
「坐不坐得上掌門大哥之位我並不在乎,只是洪門幾百年的基業現在落於奸人之手,實在令人痛惜!」湯文臉上現出難受的表情,眼睛都紅了,好像很快就能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來了。
「洪門的百年基業,還要靠文哥以後撐著了!現在看來,洪掌門和肇二哥在新年峰會的時候,一定是死傷於這個臭女人之手,這筆帳,我們今晚要一併和她算個清楚!」s西分舵舵主謝雙城也表態了:「如果文哥起兵討伐張姓女子,我們當竭力相助!我馬上就打電話回去調集人馬向這邊聚集!」
「掌門大哥之位,湯某不敢妄尊,三位兄弟願助湯某整肅門戶,為死去的大哥和受傷的二哥復仇,大恩大德湯某感激不盡!」湯文學著劉備大哭著拜服於地,三名分舵舵主連忙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之後四人又細細計議了一番,然後分頭調兵向bj集聚,目前手下這兩千餘人將兵分三路先期殺回kd山,並把它重重圍困起來以待援兵……
張婕聽到湯文回兵,倒是一點也不急,kd山既然能成為北洪門的總部,自然易守難攻,張婕現在要做的,是那些長老和代表們的工作,大棒是用出去了,也該給些麵包才行。
張婕整理出一個清靜的房間,從五名長老開始,一個一個地進行密談,有他們的家人捏在手中,張婕倒是一點也不急,條件很簡單,現在就會給他們每人一大筆錢,是一筆他們在洪門內干到死也掙不到的數目。
要求也很簡單,在未來幾個月的時間裡,配合貝貝在北洪門的工作,清叛剿逆,天下太平之後,這些長老和代表便可拿到另外一筆錢去和家人團聚,頤養天年,不答應…加拿大那邊會立刻送回一份錄像,那是一份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錄像。
這些長老和代表原來都是一些在洪門中立過大功的人,老了之後,就倚老賣老,在洪門內混吃混喝,洪全當初捧他們也是為了營造一種尊老的傳統美德,同時達到一種表面上的民主氛圍,長老會領導下的代表大會雖然在北洪門名義上的實權很大,但實際還是操縱在洪全手中,現階段張婕仍然需要他們在北洪門內的威望收買到足夠的人心,所以才會花這麼大的功夫在他們身上。
湯文等人把下山的各個要道都圍堵了起來,除了兩江分舵的舵主已先期回到他們當地之外,其他三名舵主包括湯文都在緊急調集兵馬,意欲拿下kd山。
此刻的湯文心繫兩頭,著實不太好過,西北方面不斷有壞消息傳來,而三省援軍未到的情況下,他想一舉攻下kd山也絕非易事。
貝貝一見到這些場面就有點熱血沸騰,幾次提議讓張婕給他一撥人馬殺下山去,都被張婕阻止了,她似乎毫不在意山下的湯文,包括那些即將到來的援軍。
湯文的人馬在山下叫罵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山上終於派人下來了,到了近前湯文和三省舵主才發現下來的人是五位長老,身後跟著的,是洪門總部幾十名弟子。
「你們想造反嗎?屯兵這裡意欲何為?」一名年齡比較大的長老見到湯文等人之後大聲斥責了起來。
「小文怎敢造反?」湯文見長老言語不對,連忙堆出一臉的笑:「小文昨晚聯繫不上各位長老,怕山中有事,所以連夜帶人趕了回來。」
「我們在召開重要會議,你西北不是戰事吃緊嗎?掌門大哥已經給了你援兵,還不快快回去肅清戰局?」另一名長老也向湯文斥責了一聲。
「還有你們,跟著起什麼哄?難道都想造反?」眾位長老斥責完湯文又把目光轉向了三位舵主。
「不敢不敢!」三位舵主連忙退到了湯文的身後,雖然張婕不把這些長老當回事,但這些舵主對他們還是很恭敬的,之前分舵有什麼行動,找洪全要人要錢,洪全一般都會把他們推給長老會,其實洪全這樣做只是一種管理方式而已,他和五位長老之間有秘密約定,最終的決定還是從他那裡出來的,但是這些舵主並不清楚。
「既然沒事兒了,還不速速退去!」幾名長老大呼小叫,把湯文和三名舵主一頓好罵,這些老頭閒了好多年,功夫都已退化了,但是脾氣和罵人的功夫見長,罵得湯文四人面紅耳赤,唯唯喏喏地退了下去。
一夜之間,西北的戰局又有變化,湯文心亂如麻,但眼前的局勢對他是越來越不利,kd山攻上去確實有造反之嫌,而且真想攻上去也不是一日之功,萬一自己的西北分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沒有可以依賴的根基,身邊這三個舵主肯定也不會再跟著自己了,為今之計,還是回了西北,重新整頓隊伍,秣馬厲兵,以圖後計吧!
湯文心一散,那三名舵主自然也就沒了主心骨,四人把兩千餘眾退後兩公里駐紮起來,商議了良久,決定還是先解了西北之圍,再慢慢說服傷癒的肇宏和兩江分舵,共同出兵剷除張姓女賊。
商議定了之後,兩千人馬仍然合兵一處,隨湯文往西北而去,那三省舵主,也各回各處。
張婕站在山頭,望著遠處兵馬遠去時掀起的塵煙,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些人離開總部之後,一旦分散,就可以施展挑撥離間之術,各個擊破,加上挾制住了長老會,今後在北洪門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湯文不會就這麼罷手的。」貝貝有些憂心地看著遠方,這邊局勢稍定,貝貝就不得不考慮湯文回到西北之後,把新華夏全面清出j市的事情。
「我擔心的不是他。」張婕抱著手臂,深吸了一口山間清冷的空氣:「老二肇宏,在北洪門一呼百應,德重功高,東北兄弟都是熱血漢子,打起仗來一個頂仨,上了陣,見了血,捨生忘死,一往無前,他們,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是啊…」貝貝撇了撇嘴:「目前,好像,我已經成了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但是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找不到…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像是上小學時,仗著自己個頭比較大,找來一群小朋友,用刀逼著他們叫大哥…心裡舒服了,不過這大哥做得也太沒意思了…」
貝貝說完之後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著什麼急啊你?」張婕不屑地看了貝貝一眼:「那些明星大腕,剛剛出名的時候,和你現在的感覺差不多,有幾個粉絲也認為是背後的公司花錢雇來的,不過捧著捧著有一天就真正成了明星大腕,回過頭來的時候,就會認為自己天命就會與眾不同。」
「我,現在就像是你的簽約公司,看好你,所以捧你,並且要捧紅你,該怎麼做這個大哥,平時該說什麼話,我都會告訴你,你所需要做的,也就是照我說的做罷了,其他的事情,不由你來操心!」
「嘿嘿。」貝貝笑了兩聲。
「是不是覺得被人操縱的感覺很有好?」張婕似乎總能一眼看穿貝貝在想些什麼。
「哈哈。」貝貝繼續傻笑。
「哼!能被我看中,也已經證明你的實力啦!不然我也不會花費這麼大的…」張婕說著突然閉了嘴,然後把話題岔到了別處去:「該讓你的那頭死豬收工啦!」
貝貝聽張婕的話,後面幾句完全和前面不照干,半晌才會過神來,靠!這女人!昨天要用到老朱的時候,還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剛一用完,現在又變成死豬了!女人啊女人!能不能含蓄點啊?
「就這麼收工?我們收工湯文不會收吧?萬一w城有什麼事…」貝貝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湯文吃了這個大虧,斷斷不肯善罷干休,現在不只是j市的問題,他肯定會集全西北之力討伐朱巡更,而且前段時間和他交換,也讓他在w城及其周圍有了據點,那裡少說也有幾百號人在活動,萬一w城裡打起來,貝貝勢必要趕回去救火,那時候才叫頭疼!
「你打個電話讓你妹妹和xx軍區知會一聲,就說有人要鬧事,讓軍隊這些天在w城加強戒嚴,提防湯文的行動就是了,以湯文的性格,他不敢在w城生事,就算他想生事,就他那幾百號人,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張婕和xx軍區鬧僵,無法在w城生存,盛世在b京近郊的總部已經建設得差不多了,她在國內的戰略重心已經開始轉移,下一步,盛世就將全面接管北洪門在b京及其周邊的全部產業。
「算了,有什麼事,我回去再說吧。」貝貝剛過新年,就離開了他的女生,這幾天心中很有些想念,把她們接過來不太現實,那只有自己飛回去了。
「回去?回去幹嘛?你現在身為北洪門掌門大哥,哪能說走就走的?」張婕瞪了貝貝一眼。
「怎麼了?你想對我像對那些長老一樣,把我軟禁起來?然後捉我幾個老婆來逼我就範?」貝貝笑了起來。
「如果有必要,我不排除那種可能。」張婕臉色很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你敢!動我老婆,我會和你拚命的!」貝貝說著就掐上了張婕的脖子。
「你掐死我啊?使勁掐啊?掐死我就天下太平了,不掐是吧?我可告訴你,過了這村沒那店…」張婕把脖子伸得老長往貝貝面前蹭。
「你!」貝貝見張婕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突然心生一念,真的掐緊了張婕的脖子,張婕料定貝貝是在開玩笑,雖然被卡得出不了氣,但仍然死死地瞪著貝貝,並不言語。
過了一分鐘之後,張婕有些受不住了,她想叫,叫不出來,想喊,也喊不出聲,她開始奮力踢打貝貝,不過貝貝一皮厚,一點也不怕疼,張婕這時候才有點慌了神,死命想掰開貝貝的手,不過只是徒勞。
就在張婕眼睛都快要翻白的時候,貝貝終於鬆了手,然後笑笑地瞪著她,意思是你不信我真敢掐死你?
張婕被鬆開之後,彎下腰連咳了幾聲,蹲在地上半晌沒有起來,她大概沒想到貝貝真的會對她動手,她略略平靜了一下之後站起身來,眼圈一紅,眼淚都出來了。
看到貝貝仍然站在那些傻笑,張婕迅速從身上把手槍取了出來,頂住貝貝的眉心,然後拉開了槍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