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向那位舉槍對著他腦袋的彪形大漢腰間指了指:「電話借我用一下。」
手拿身份卡的人卻把自己的電話取了出來遞給了貝貝:「用我的。」
貝貝慢慢接過電話,然後撥打了一個號碼,隨即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通了一會兒話之後,貝貝讓那邊找一個人,過了一會兒,貝貝罵了起來:「養你們這些豬幹什麼?一個一個怎麼在辦事的?」
電話那端似乎和貝貝對罵了起來,貝貝越發惱火了:「操*,老子走之前是怎麼交待的?你*長腦子沒有?」
兩名彪形大漢一起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瞪著貝貝,心裡大概在奇怪他手底下到底養的什麼人這麼囂張,就在這時候,貝貝手中的電話突然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向了後座上那人的鼻子和眼睛中部,幾乎是在那人慘叫聲發出的同時,貝貝一個挫骨手搶了他的手槍,然後指向了前排駕駛座的那人的腦袋:「把卡和口令給我。」
那人沒奈何,只得交出了卡和口令,不過嘴裡還是唸唸有詞:「兄弟,你敢玩黃部長,怕是別想離開b京了。」
「黃小姐願不願意回家,我覺得還是聽她自己的吧。」貝貝冷冷地指了指車座下的膠帶,然後命令前排座那名大漢把後座的那人綁起來。
將他們全部死死地綁好之後,貝貝把手槍拆解了扔回了車子裡,然後拿著身份卡和密碼進了八一大樓。
有了身份卡和口令,貝貝按照他們事前交待的方法,很容易就來到了的休息室外,會談剛剛結束,不出意外,休息一刻鐘之後就會離開。
門口走廊裡有四名警衛,見到貝貝上來之後有兩名立刻向他圍攏過來:「什麼人?」
貝貝拿出身份卡給他們看了看,其中一名警衛看過身份卡之後把它遞還給了貝貝:「你到這裡來什麼事?」
「我想找主席。」貝貝知道這可能是見到最後的機會了。
「是誰讓你上來的!?」兩名警衛退後了一步,取出了隨身的微沖,另外兩名警衛也警惕起來,一起拿出了微沖,並開始在通訊器裡喊話。
「麻煩和主席說一聲,就說我是李華剛的兒子。」貝貝舉起雙手,任憑那兩名靠得比較近的警衛把他反身摁倒在了地上。
離門邊較近的一個警衛用通訊器向裡面低低說了些什麼,此時貝貝已經被那兩名警衛的鐵銬給銬了起來。
過了大約五分鐘,似乎是得到了裡面傳出的命令,又有幾名手持微沖的警衛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原先走廊裡的四名警衛衝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然後用膠帶捆縛住貝貝的兩條腿,還牢牢地封住了他的嘴,給他戴上了一個厚厚的眼罩,隨後把他架進了電梯。
貝貝心中感覺非常不妙,但是現在他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個軍委副主席的爺爺為什麼連和自己見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是想把自己關到哪裡去?難道想用這樣一種方式先把他轉運到秘密地點,再爺孫相認嗎?
貝貝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也沒怎麼反抗掙扎,任憑那些人把他押上了一輛鐵皮車裡,在他的腳上加裝了鐐銬之後,把他的手腳鎖在了車廂的鋼管上。
貝貝想和他們說些什麼,但嘴巴被封住之後,只能發出些唔唔聲,那些人把他鎖死之後就離開了車子。
貝貝一直等待著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哪怕是把他打一頓,或者是審問,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現在根本沒有人管他了,他好像被世界遺忘了。
貝貝越來越焦急起來,離小霞被撕票的時間越來越近,自己現在卻被莫名其妙地關進了這樣一輛車子裡,連句話都找不到人說。
令貝貝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那些人把他往這裡一丟,竟然就是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倒也罷了,連撒尿的機會都不給他,除非他自己尿在褲子裡。
貝貝越往後越是絕望,終於他承受不住,開始用熊通教給他的心法練起逆極道來,在這種時候,他除了這一件事,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可想,而且只有這樣,才能緩解飢餓,焦渴和尿急給他帶來的困擾。
晚上十點鐘左右,當然貝貝是不可能知道現在的時間了,車子終於開動了起來,貝貝被蒙住眼睛,完全沒有辦法掌握方向感,而且車子一直在開動著,只偶爾停下來幾分鐘,馬上就會繼續向前開。
貝貝一邊練習著逆極道,一邊估摸著自己在車子裡呆的時間,和車子行走的時間,逆極道讓他身體的很多感覺逐漸淡化,他沒有一開始那麼飢餓和乾渴了。
後來貝貝還聽到了火車的聲音,從他身下傳來的感覺,他隱隱感到自己似乎是被鎖在一個鐵盒子裡,剛才是被一輛貨車在轉運,現在似乎又裝到火車上了。
他們到底要把自己送到哪裡去?貝貝心中變得困惑而絕望,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距離綁匪撕票的時間越來越近,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了?貝貝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伴隨他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火車的聲音不知道在貝貝的耳邊響了多久,然後他又被從火車上轉運了下去,再次到了一輛貨運汽車上面,又是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運輸,終於到了目的地。
先是幾記鑽心的疼痛把貝貝從逆極道的入定狀態中給驚醒了過來,隨後他的眼罩被取了下去,貝貝終於能看一下周圍的世界了。
一個獄警模樣的人正拿著一根警棍凶神惡煞般地站在貝貝面前,見到貝貝醒了過來,又是一記警棍重重地向他的腦袋中心打了下來,一股熱流從頭頂順著貝貝的眉心向下緩緩流了下來,一直流到貝貝的口邊,那是血的味道,隨後又是一記警棍砸向了貝貝的腦袋,他一聲不吭地昏迷了過去。
當貝貝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身上*,當然手拷和腳鐐也被去掉了。
當貝貝翻轉過身體向上面看的時候,身上又被重重的一擊,好像是有人用腳在重重地踏他的脊背,隨即一陣**的笑聲傳了過來:「新鮮的*,好像還沒有被人破過,哈哈哈哈。」
貝貝終於看清了是誰在踢他,先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身邊正站了一個極其醜陋噁心的男人,長得也非常粗壯,最噁心的是他還把下身那東西握在手上,似乎想要把它插入到貝貝的*之中。
貝貝渾身的血開始往上湧,當那人再次俯下身子準備壓到他身上來的時候,貝貝毫不客氣地一記重拳砸向了他的面部,本來貝貝的重拳就有一噸多重,再加上初級逆極道的殺氣,這一拳之後,只聽到一陣喀嚓嚓的聲音響過,那人橫著飛了出去,然後撞向了旁邊的牆壁,他下面那根紅通通的棍狀物仍然*著,剛好插進了牆壁上的一個小洞之中,隨即那人從牆壁上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向了地面,腦漿濺得到處都是,腦袋也已經極度變形了,顯然在貝貝的一拳之後,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這是什麼地方!?」貝貝這一擊之後,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周圍的人眼見他把一個重達兩百斤的壯漢打飛了出去,見到站起身,紛紛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他。
「我的衣服呢!?」貝貝四處環顧了一下,發現周圍的人之中,有的穿著自己的衣服,有的穿著自己的褲了,還有人穿著自己的鞋子。
貝貝迅速向那個穿著自己衣服的人身邊靠過去,那人『哇呀!』地喊了一聲,然後快速地脫下衣服跑開了,其他搶了貝貝褲子和鞋子的人也立刻脫下了他們從貝貝身上扒下的東西,扔在地上之後,也遠遠地跑開了。
貝貝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重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很大很大的房子,非常陰暗潮濕,而且臭氣熏天,他現在所處的是這個房子的一樓大廳的牆邊,二樓三樓四樓上面分了很多小房間,很多人遠遠地聚成一群一群低低地說著什麼,貝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慢慢向大廳的門邊走了過去,那裡是一道鐵門,用手臂那麼粗的鋼條焊接而成。
「看什麼看!」貝貝剛走到門邊,就見到有兩名獄警把槍口抬起來對向了他,貝貝連忙舉起雙手向大廳中央退了回去,藉著這個機會,他終於看清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有至少兩道鐵柵欄,一些全副武裝的獄警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地在外面巡邏著,不用說了,這裡肯定是一秘監獄,從看守的嚴格程度來說,這裡關的,應該全部是重刑犯。
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貝貝被警棍兩次重擊之後,滿臉都是凝固的血,頭腦也有些不太清楚了,他慢慢地在口袋中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一樣東西,那是田妮在他離開水寨之前塞到他口袋裡的東西。
一張照片,照片中是靈兒抱著寶寶的情景,一臉幸福的表情,終於,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從貝貝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小霞!」
貝貝驚叫了一聲,他發起狂來,快速捉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囚犯的衣領:「今天是幾號了!?現在幾點鐘!?說!快說!!」
「今天是號,現在是早上八點鐘…」那人被揪住之後似乎發現了貝貝臂力之大,連忙回答了貝貝的問話,他可不想被這個瘋子狂扁一頓。
「號,八點鐘…」貝貝喃喃地唸了一聲,他猛然驚悟到,離綁匪撕票的時間,只剩下最後的十三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