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車子回去再修,我們已經晚了。」黑衣人看了看時間,催促了司機一句。
司機猶豫了一下,把車子的速度重新加了起來,這一次直接開進了倉庫,貝貝猶豫著是否在倉庫剛進門的地方跳下去,但他又很想能聽清整個談判過程,最後還是決定冒險留了下來。
倉庫顯得很空曠,除了車底,還真沒其他地方可以接近這裡,軍車停在倉庫的正中間,車頂上的燈亮著,照亮了很大一塊區域,車前面有一個拿著雪茄的男人在那裡走來走去。
貝貝所在的車子一直走到軍車前五、六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停下之後,黑衣人先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錢總親自過來了?李司令呢?」黑衣人裝做很親熱的樣子和李春夏打了聲招呼。
「少廢話!說吧,要怎麼交換?」李春夏陰沉著臉,這一生,他不知道談判了多少次,這是第一次和人談判他女兒的生命,自秦素素死後,他一生中最為珍視的東西。
「嫦娥奔月計劃第一期工程的全部圖紙,第二期第三期工程的藍圖,外加兩百億美元。」黑衣人獅子大口一開,完全是漫天要價。
「你們根本就沒有誠意。」李春夏有些怒了。
貝貝所在車的司機從車子上下來了,他開始對車子進行了些檢查。
「我們很有誠意。」黑衣人笑容可掬:「我知道小霞在您的心中值這個價,哪怕她被傷到一根汗毛,都會讓您坐臥不寧。」
貝貝聽到這話也是心如刀割,他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把那人碎屍萬段,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錢的事情我們可以考慮,但嫦娥工程的圖紙霞光接觸不到,就是想辦法接觸到了,也無法拿出來,這是實際情況,我希望我們能談些更實際的東西,兩百萬美元不少了,全世界任何一宗綁架,都不會超過這個案值。」
「嗯。」那黑衣人撇了撇嘴:「兩百億對霞光是少了點,不過我們也不太稀罕,這次的交換,錢我們也可以不要,但圖紙是一定要拿到的,我知道你有辦法,你都能易容躲過當年國際軍事法庭對你的審判,更何況小小的一份圖紙呢?」
「哼!」李春夏並不接他的話頭:「你們太看高我了,這份圖紙,別說我,就是主席也無法提供給你們,在找我們要這份東西之前,也拜託你們動動腦子…」
「不用您提醒,該做的功課我們已經全部都做了,您可能拿不到,您那位好兄長李華剛總可以拿到吧?別蒙我說他死了!」
「你說什麼?」李春夏非常驚訝地看著那個人,車底下的貝貝也同樣非常驚訝。
「唉…」那黑衣人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同樣的招數不要用太多次,就像狼來了…最後都不會有人再信你們了。」
「華剛是真的過世了…」李春夏的神情變得黯然起來,顯然他並沒有說謊:「我以我女兒小霞的名義擔保,他確實已經離去了,這份圖紙,如果在他生前,或許有機會接觸到,我真的沒有辦法,為了小霞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做不到的事情,你們逼死我也沒用。」
「好感動啊,唉…真是父女情深…」那黑衣人再次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刺入了貝貝的心裡,他又有忍不住出去把他千刀萬剮的衝動了。
司機檢查完了車子的前面,準備彎下腰看看車底,貝貝猶豫著被發現之後怎麼辦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響動,然後是李春夏的怒吼聲:「你敢傷害我的小霞,我發誓會讓你死得很慘!不止你會死得很慘,包括你全家全族!」
「平靜平靜…」那黑衣人被李春夏揪住了脖子,並且用槍頂住了腦袋,卻一點也不顯得慌亂:「我只是被人僱傭過來傳話的,你也這大一把年紀了,應該活明白了,你現在就是拆了我的骨頭又怎麼樣?把我暴打一頓,回頭惹惱了東家,隨便下掉小霞一根指頭,或者一個耳朵,你都得哭死,何苦,息怒息怒,平靜平靜,什麼事情好好談,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求你了,放了小霞吧,你們要那份圖紙,可以找的人很多,何必找上我們?我們只想好好地做自己的生意。」李春夏被威脅之後,立刻軟了下來。
車底的貝貝聽到那人剛才的話,心中也是一陣顫慄,差點從車底盤上摔了下去,李春夏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李霞哪怕受到一點點的傷害,都是他無法容忍的,他們兩人誰也不敢拿小霞的任何閃失去打賭,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傷害都不行。
那司機剛彎下腰,就被剛才李春夏的吼聲給嚇得站了起來,等到兩人重新平靜下來之後,司機大概也忘了要檢查什麼了,回到了車子裡坐了下來。
「我也想幫你啊?可我也不知道小霞在哪裡,所以我們現在還是繼續討論圖紙的事情好了。」那男人拍了拍李春夏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一個老朋友一樣。
「和你們談判之前,我已經安排人想辦法去搞那些圖紙了,但是真的很難弄到手…」李春夏就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再次提醒你,李華剛是可以拿到圖紙的,如果你還不明白,你就等著幫小霞收屍吧,上面給我的時間是四天,如果四天之內沒見到東西,唉…我真不忍心對那麼美麗的天使下手,用刀割開她的喉管肯定是件讓人很難過的事情。」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貝貝的眼前幾乎同時就浮現出了那副畫面,他甚至看到小霞現在就在某個陰暗的地下室裡,瞪大了一雙恐懼的眼睛在那裡哭喊著,哥…快來救我…貝貝把持不住,差點又從車上跌落了下來。
「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嗎?為什麼要這些圖紙?」李春夏知道沒辦法繼續談下去,只得藉機多瞭解一些情況。
「我曾是個軍人,現在還是個軍人,是職業僱傭軍人,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是在替誰賣命,可能是錢吧,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你也配稱軍人?」李春夏看著那人搖了搖頭:「你拿國家的機密去換取自己的私利,你污辱了軍人這個稱呼,辱沒了軍旗,你是軍人中的敗類,是軍人的恥辱。」
「是嗎?哈哈哈哈!」那人狂笑了起來:「李春夏!你不也一直稱自己是個軍人嗎?在阿拉斯加的冰窖大牢關的那幾年,有人管過你嗎?上軍事法庭之前,國內有人去過問一下了嗎?回國以後,有人給過你勳章嗎?他們不是和那些混蛋一樣的四處追殺你?操!老子是誰,易了容你就不認識了吧?算了算了,本來不想說…老子以前也和你一起同生共死過!不過不會再像你這個*這麼傻了!你和李華剛真是好兄弟!一對*!做你們這樣的軍人才真是夠窩囊!你們不過就是被逐出軍隊的幾條狗而已。」
「是,我就是條狗,我是一條忠於國家,忠於自己人民的一條狗,我因為我的忠誠,軍裝被人脫了,勳章被沒收了,但軍魂,永遠都刻在這裡,誰也拿不走!」李春夏指了指自己的心。
「好感動哦!」那黑衣人大笑了起來:「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在國家利益和你的小霞之間會怎麼選擇?zf的走狗!你再大義凜然一次給我看看啊?哈哈哈哈。」
李春夏沉默了下來,這一生,不管經歷再大的風雨,蒙受再大的委屈,他執著追求的東西,他心中的信念,永遠都不曾動搖過,國家利益第一,永遠是他行事的第一準則,從他成為軍人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未來,他認為永遠都不會變,可是,小霞該怎麼辦?
那人口口聲聲提到的李華剛,雖然貝貝聽不懂,但李春夏心裡卻很清楚指的是誰,也知道黑衣人是讓他去找誰,真的能這麼去做嗎?李春夏心中變得無比的痛苦。
「好了,我想我們也談清楚了,四天之後,我們另外約地點,到時候各取所需。」那人說著就準備回到車中。
「我需要小霞還活著的證據,不然我什麼也不會做。」李春夏叫住了準備上車的黑衣人。
「我會找人寄照片給你的。」黑衣人停下了腳步。
「不行,我要和她通話,要聽到她本人說話的聲音。」李春夏知道自己在這時候應該堅持什麼。
「我會想辦法的。」黑衣人撇了撇嘴:「你等我消息吧,我也不想傷害小霞,所以你們不要試圖去做一些會傷害她的事情,四天以後,交易順利,小霞會回到霞光,回到你身邊,大家也可以繼續過各自幸福的生活,如果你們有別的小動作被我發現了,那就準備著隨時收到我們寄來的紙箱吧。」
車子駛出倉庫的時候,張婕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了過來:「貝貝,你想辦法離開車子吧,他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跟著這個人一點用也沒有,只會暴露自己並且激怒他們,現在我會另外安排職業追蹤人跟蹤他們的下落,剛才知道了有四天時間,我們需要再重新計劃一下。」
見貝貝沒有吱聲,也沒有回信號,張婕只好繼續勸他:「這次我們遇上的是國際上的專業綁匪,我非常瞭解他們,這個人說他連自己的僱主是誰都不知道,應該也是真的,你就是跟著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很容易就被發現了,如果他們發現自己被跟蹤,真的會把小霞的手指或者耳朵給割下來,到時候你會後悔莫及的。」
貝貝眼中的淚水又湧了出來,他真想衝到車上去把那兩個王八蛋給碎屍萬段,但是他不能,他只能聽從張婕的安排,暫時離開了這台車子。
「那人一再提到李華剛是怎麼回事?」貝貝回到張婕身邊之後,忍不住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不清楚,可能他們知道大華夏之前的一些內幕吧,很多事情,你父親根本不讓我知道,如果他當初信任我,把大華夏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告訴我,現在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張婕的臉上又微微流露出了一絲怨恨之色。
「他很多事情不讓您知道,可能是為了保護您吧?」貝貝安慰了張婕一聲。
就在這時,貝貝存放在張婕處的手機響了起來,張婕面色略有些不快地給貝貝遞了過來:「是朱巡更打給你的,打了好多遍了。」
貝貝也有些不高興地接過了手機:「喂,是我。」
對面朱巡更的聲音急急地傳了過來:「李總,聽我說,不要掛,也不要回話,您不要和張助理在一起,這次小霞的綁架事件弄不好就是她幹的,雖然在沒查清楚弄到證據之前我不該這麼說,但是她確實是個很陰險的女人,為了利益她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我知道了。」貝貝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後掛斷了朱巡更的手機。
「他讓你不要和我在一起,對嗎?」張婕看著貝貝笑了笑。
「是公司的一些小事情,張導您多心了。」貝貝不想在這時候本方陣營裡先內鬥起來,小霞的安危,在任何時候都高於一切。
「我和他一貫不和,不是我說他!朱巡更這個人很有些*!他年輕時受過女人騙,就一直對女人存有偏見!然後還不知道受了哪些迂腐子的挑唆,認為女人是禍水,所以到這大把年紀了,連個老婆都不娶!天天就喜歡在你父親面前搬弄是非,打個小報告什麼的,現在到你手底下了,還是一樣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說他是狗抬高他了,他就是一坨屎!真是令人討厭!」
「張導…」貝貝無奈地看了張婕一眼,朱巡更是貝貝手下的第一大將,被人罵成一坨屎,貝貝自己臉上也無光啊。
「算了算了,不說他了,晦氣晦氣!」張婕有些煩亂地搖了搖頭:「該信任誰,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干涉不了,你覺得我可以信任,我就會盡全力幫你找回小霞,你不信任我,我也沒話好說,本來這些就不干我事。」
「您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同樣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我對您有什麼不能信任的呢?」貝貝打斷了張婕一肚子的牢騷話。
「是嗎?」張婕看了看車門,把它反鎖了起來,然後無比嫵媚地坐在了貝貝的懷中,把手伸向了貝貝的腰間:「現在我就要你的命…哈哈…根子。」
「現在沒什麼心情。」貝貝的神情有些黯然,他想推開張婕,但又覺得不太好。
「有些事情能會讓你心情好轉一些。」張婕輕車熟路地把貝貝那東西取了出來,然後離開貝貝的懷抱,蹲下了身子盯著那東西細細把玩了一會兒:「小可愛,抬起頭來,和姐姐親一個。」
張婕說著還真的把頭低下去在貝貝那裡親了一下,貝貝看著張婕的嘴唇湊在自己那東西旁邊時,還是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這不就對了?」張婕握住那東西,然後用自己的臉在上面輕輕地蹭著,溫柔得就像一隻貓。
張導那溫滑的臉蛋兒,通過那東西的觸感傳到貝貝的心底,實驗室裡的一切記憶似乎回到了身邊,那時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觸覺和溫暖,現在的她,半蹲在身下,是那麼實實在在的觸覺和溫暖,貝貝突然有些忍不住,他扳住張婕的臉,對準了方位之後,強行把那東西向張婕的口中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