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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相互利用 文 / 雷霆

    「你……真狡猾!」

    自己和小貝締非要有一人當「大師姐」的弟子,而聽她的口氣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夜宇不禁左右為難起來。自己當然是打從心底裡不願意,如果真讓她當了自己的師父,不用想也能猜到這個看上去十分溫柔的小惡魔肯定會找種種借口來整自己,未來有多麼黑暗可想而知啊!而且,一直在她的監督之下還怎麼實施掌控炎陽的計劃?

    但小貝締呢?肯定也和自己一樣不情願吧?她畢竟是一國身份高貴的公主,怎麼可能低頭向一個看上去和自身差不多年齡的女人稱呼「師父」呢?而且嬌柔的她又怎能忍受住這個有虐待傾向的暴力女?恐怕拜師沒多久就被她折磨得遍體鱗傷了吧!躊躇不絕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小貝締瞟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夜宇那無意識的行為正表明了他在徵詢小貝締的意見。

    「沒什麼好考慮的!由我當她的弟子,就這麼決定了!」小貝締淡淡道,她很清楚夜宇在為難什麼,被那女人盯上之後夜宇在炎陽很有可能寸步難行,便主動提出來為他排憂解難。然而她那銀眸之中流露出來的複雜光芒,顯示著她會這麼做或許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吧……

    她的用意是好,然而這樣一來更讓夜宇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了。自己怎麼可以因為小小的顧忌而讓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呢?曾經不是發過誓,即便犧牲性命都要保護好她的嗎?現在一點點的挫折又算得了什麼?絕對不可以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於是怒目瞪著「大師姐」沉聲道:「她當你的師妹,我當你的弟子!這樣滿意了嗎!」

    「還行吧!要是你們兩個都能當我的弟子那就更加讓我滿意咯!」「大師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著無奈地歎道,「不過你們兩個也真是的,當我的弟子真有那麼痛苦嗎?彷彿我很可怕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是!是!你一點都不可怕!你是天底下最最溫柔的女人了!」夜宇一字一字重重地哼道,看那樣子明顯就是在說反話。之前自己所受的屈辱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呢,將來找到機會一定要把這筆帳加倍討回來!

    「喂,用不著這樣諷刺我吧?身為仙人,沒有一點點的風度可不行啊!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現在我們也算是師徒關係了,應該好好相處呀,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就這樣過去吧!」「大師姐」並沒有因為夜宇的話動怒,反而笑吟吟地看著他,明眸之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收了個不知底細的徒弟是件很刺激的事情,「尊師重道的道理不用為師教你了吧,乖徒弟?」

    「哼,說得倒好聽!如果剛才吃虧的人是你,你會就這樣算了嗎!」夜宇不忿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光會說風涼話啊!不過為了今後的行動,此時還真不宜和她把關係鬧僵了,所要做的反倒是盡力討好她才對!但心頭的怒氣實在難消,說話的口氣想好一點都難呀!

    「真是個小氣的弟子,居然為了一點小小的挫折斤斤計較,你還是個男人嗎!」

    夜宇哼一了一聲,不想繼續為之前的不快繼續糾纏下去,轉而問道:「喂,你還有幾個弟子?為什麼來到你住的地方的時候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呵呵,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你是為師所收的第一個弟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大師姐」一本正經地說道,看上去還真有點身為人師的架子。

    「什麼!你居然第一次收弟子?!」夜宇難以置信地叫道,這下子他算是徹底絕望了,這個女人居然是臨時起意才收下自己這個弟子,恐怕目的絕對不會簡單吧?難道自己征服炎陽的大計就此夭折了?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明明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怎麼滿臉痛苦啊?還是說……你認為我不配當你的師父?」「大師姐」聞言頓時沉下臉來,不悅地看著夜宇。然而她的臉色很快陰轉多雲,繼續道,「反正你想在炎陽當中混下去就得老老實實地當我的弟子,別指望其他人會收留你!」

    「完了完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找上這個女人的門了……真是自作自受啊!」夜宇苦著臉歎了口氣,雖然心中不斷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目前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至少他已經將這個「便宜師父」當成入主炎陽的最大絆腳石了。

    「看來你對為師的誤會不小嘛,不過我們相處地時間長了你就能瞭解我的好了。」「大師姐」微微笑了笑,繼續道,「好啦,現在就把你和她的名字告訴我吧,我總不能連弟子和師妹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叫夜宇!她叫貝締!別忘了!」夜宇有些不情願地答道,接著又斜眼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那你呢?你又叫什麼來著?」

    「你們只要稱呼我為『師父』與『師姐』就可以了,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想說?呵呵,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大不了今後有人問起我的師父叫什麼,我就回答她是個沒有名字的女人好了,你一定不會反對吧?只不過這樣一來,別人會怎麼想呢……嘿嘿,當然,我也不介意隨便給你起個名字,例如野蠻人、暴力女什麼的。」

    夜宇陰陰地笑道,並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雖然和她之間才相識不久,但有些事情雙方還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她不挑明,夜宇說起話來也就毫無顧忌起來。管她是不是師父呢,那只是個名號而已,他才懶得尊敬她!

    「你!算你狠!」「大師姐」聞言之後一陣語塞,惡狠狠地瞪了夜宇一眼之後,又「咯咯」輕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為師的名字,那為師就告訴你吧!為師名『炎遙』,可別忘了喲!」

    「是,小遙師父!」夜宇點頭道,心中大為不爽。她的話說得好像自己是愛慕她的美貌才千方百計探聽她的名字似的。

    「小遙師父?你!」「大師姐」炎遙又是一怒,不禁嬌斥道,「師父就是師父!不要稱呼我為『小遙師父』!」

    「為什麼之前叫你『美女大師姐』的時候你不反對,而且還相當受用似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呀!安了吧,你我都是修仙之人,早該看開一切,又何必拘泥於一個稱呼呢?我說得對吧,小遙師父?」夜宇可不會就此妥協。既然短時間內無法再同她一戰以雪恥辱,那麼現在也只能從口頭上收點利息了。

    炎遙還真是有點後悔收下這個弟子了,簡直是自作自受啊!還是「美女大師姐」中聽許多,「小遙師父」這個稱呼擺明了是看不起自己!不過她也有點自知之明,自己絕對說不過這個臭弟子,也就不再斤斤計較下去了,否則只會讓自己更加生氣!

    夜宇見她不再反駁,也就失去了繼續說她的興致,轉而指著小貝締道,「那她怎麼辦?你也該替她找一個師父吧?」

    「放心,好歹也算是我的『師妹』,一定會安排好的!」炎遙沒好氣地哼道,顯然還在為剛才口頭上的吃虧生悶氣呢。

    夜宇點了點頭,只要混入炎陽就好,找不找師父並不急於一時。不過他可不打算一直和炎遙不著邊際地東拉西扯下去,有些話還是有必要挑明的,便認真地問道:「喂,這樣真的好嗎?什麼都不問就讓我加入了炎陽,難道就不怕我別有所圖?」

    「呵呵,你倒忍不住要自己主動交代了呀?不過不是我不想問,而是問了之後你會老實回答嗎?」炎遙反問道,明眸之中滿是莫明的笑意。她明知夜宇和小貝締來歷不簡單,但為何還要這麼做?實在令人費解!

    「為什麼不會?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通過修煉炎陽的縱火之術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接著當上炎陽的掌門,並帶領炎陽統一東方仙界的各個勢力!最後,發動所有仙人出征其他位面……」

    「打住!打住!你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恐怕也只有瘋子才會說出如此自大的話來吧!提升實力倒是可以做到,只要擁有充足的時間投入到努力修煉當中,將來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可是你不覺得自己的話越說越離譜嗎?炎陽掌門豈是如此輕易可當上的?至於統一東方仙界什麼的根本就是異想天開!哎呀呀,真是倒霉,我第一次破例收徒居然收了個這麼愛幻想的傻瓜!」

    「你說誰是傻瓜呢!」夜宇心頭一怒,自己難道願意當她的徒弟嗎?分明是她強迫的!應該感慨的是自己才對吧,這個罪魁禍首倒先自憐自艾起來了。

    「說出這麼不現實的話來,不是傻瓜又是什麼?」炎遙對夜宇的反駁嗤之以鼻。雖然直覺告訴她,夜宇剛才說話的神態看上去是嬉皮笑臉地看玩笑的樣子,但他目光當中透露出來的深深決心絕對假不了,由此可見他對此事有多麼的認真!但是她依然不以為然。如果東方仙界有這麼容易就能統一起來,早在千百年以前就已經結束內亂了吧?哪還輪到他這個無名小卒來口出狂言?既然現在已經當了他的師父,應該有責任立即糾正他的錯誤思想吧?

    夜宇白了她一眼,雖然連他自己都不認為能夠統一東方仙界,但怎能在她面前就此妥協?便輕蔑地笑道:「女人就是女人,目光還真不是一般的短淺啊!哼,以現在四大仙宮的實力,任何一方只要有決心這麼做就有機會成功!然而本身就是報著『不可能』的想法而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以至於偏安一方才無法結束仙界的混亂!若我當上了炎陽的掌門,必定率領眾弟子吞併各大仙門,統一東方仙界!」

    「呵呵,你的野心還真不小嘛,一直把炎陽掌門掛在嘴邊,似乎還真的想要在將來的某一天坐上這個位置。」炎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而心驚夜宇說那翻話之時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種指點江山、睥睨天下的氣勢,同時暗暗反思東方仙界真的不可能統一起來嗎?這時候她還是第一次有一種無法將他完全掌握在手的無力感覺。不過這並未讓她驚慌,反而讓她變得更加興奮起來!至於在興奮什麼,怕也只有她自己才曉得了……

    「哼,你是無法理解的!不和你多說了,總之,無論如何我都要在炎陽混出名氣!至少得盡快讓所有弟子都知道我夜宇的存在!」

    「哦?為什麼,你的目的何在?」炎遙不自覺地問道,她對夜宇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的好奇轉變成探詢了。

    「我想要揚名東方仙界,讓每一個仙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首先自然要從炎陽做起,不是嗎?」

    「揚名東方仙界?,理由又是什麼?」對夜宇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使得炎遙再度追問下去。她對這個「混入」炎陽的傢伙產生的興趣看來不是一般的大呀!

    夜宇稍稍想了一想,知道若想在炎陽混出名氣來,還是需要借助這個「便宜師父」的幫助。便毫不隱瞞道:「我想找人,只不過我並不知道那人在哪裡,便想通過揚名東方仙界的方法讓她們主動來找我!」

    「呵呵,看你的樣子似乎說的是真的。其實你完全沒有告訴我的必要,又或者可以編造謊言欺騙我。」炎遙微微一笑,這次她倒是相信了夜宇,只不過並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轉而說道,「其實想要盡快在炎陽出名也不是很困難,為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十日之後將會舉行一場新人比試大會,只要在百年之內加入、實力又在太古以下的仙人都可以參加!只要能夠拿下第一名,到時候在新弟子之間還不是人盡皆知?當然,你若想參加的話,前提必須是在隱藏實力的情況下,若太容易就打倒了所有人,反倒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說著又指了指小貝締,「她也可以參加。雖然為師並不清楚她的真正實力,但應該不成問題。」

    夜宇和小貝締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絲警惕。於是狐疑道:「你為什麼要如此賣力地幫我?這對你而言究竟有何好處?」

    「這還用說?徒弟的事就是師父的事,為師不幫你還幫誰去?再說之前為師打了你一頓,雖然下手很『輕』,可畢竟讓你受了委屈呀,為師想要讓你高興高興嘛!更何況你若取得了新人第一的稱號,為師臉上也很光彩,不對嗎?可是你居然懷疑為師別有用心,真令人心寒呀……」炎遙彷彿受了傷害一般連連搖頭歎氣,然而那美麗的笑靨又該怎麼解釋?

    夜宇實在拿她沒辦法,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還真虧她連臉都不紅一下!「適可而止吧,別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加入炎陽圖謀不軌?如果我是其他仙鬼話!明說了吧,你難道不怕我門派來的奸細,那麼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吧?」

    「為師承認你的本領不凡,但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你當炎陽是什麼地方,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嗎?只要有為師在,你就休想玩出什麼花樣來!」炎遙驕傲地說道,彷彿根本不把夜宇放在眼裡似的。堂堂炎陽「大師姐」,豈會不知輕重地將一個不明底細的傢伙放進來?她必然有什麼把握,否則根本不可能如此自信!

    「你也無須太多心,其實我也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想要利用一下你的力量罷了。本來還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嘻嘻,運氣真好!」

    「可惡,早知道你這傢伙不安好心!」夜宇忿忿道,自己到頭來依然是一件被人利用的工具!雖然不甘心,但他很清楚,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自己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你不也在利用我嗎?呵呵,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相信一定會合作愉快的。」炎遙瞇著眼睛笑了笑,那奸詐的笑容看得夜宇一陣毛骨悚然,直歎女人可怕。

    接著,炎遙又取出兩塊玉簡,分別遞給夜宇和小貝締,道:「既然你們已經正式成為炎陽弟子了,自然要學習炎陽的必要修行法門。這是最初級的火焰操縱之法,裡面還記載著一些我個人的心得。雖然你們的實力不錯,但也不要小看最基本的內容,掌握好它,才能學習更加高深的仙法,明白嗎?」

    「哼,光會嘴上說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夜宇小聲嘀咕道,雖然她名義上是自己的師父,但天曉得她會不會藏私呢!而且,他對這個師父依舊放心不下,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利用自己「某個」目的具體是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清楚,即便問了也是白問!

    「乖徒弟,你在嘀咕什麼呢?說得響點讓為師也聽聽?」炎遙陰著臉笑道,一揮手中的鞭子,頓時發出「啪」的一陣聲響。

    「沒、沒什麼,呵呵,真的沒什麼。」夜宇訕訕道,目前還是老實一點、別惹怒這頭母老虎的好,否則自己真的要遭殃了。

    「聽著,要是背後敢對為師不敬,小心為師立即扒了你的皮!」炎遙清楚夜宇根本不把自己當「師父」看待,便惡狠狠地舉鞭威脅道。見夜宇老實了一點,她也不好真打下去,便沒好氣地哼道,「別忘了十天之後你要做什麼!現在還不快點去修煉?時間雖然短暫,但能學多少就學多少!明白嗎!」

    看著她那拿著鞭子頤指氣使的樣子夜宇就一陣來氣,居然這麼快就擺起師父的臭架子來了,她還真有一套啊!不過他倒也想好好修煉一下呢,身為炎陽弟子,怎麼可以不會一點火焰攻擊之術?否則肯定會被有心人懷疑上!

    所以,這一倒夜宇倒也沒有反駁她,哼道:「既然這樣,還不快帶我去修煉的房間?」

    「你這是身為徒弟該對師父說話的口氣嗎!放尊敬點!」「啪」的一聲,炎遙在夜宇的身旁重重抽打了一下,以示警告。

    「是!小遙師父!這總行了吧!!」

    小貝締在一旁默默地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炎陽之行要比預想當中麻煩多了,至少夜宇在炎遙這個新師父的手下將會遭受不小的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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