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鄧宇浩說道。
金髮男生冷笑道:「驅魔師寧休。」
「驅魔師?」三個人疑惑的看著這個自稱寧休的男生。
寧休已然不想再繼續停留,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你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可惡。」凌學志幾乎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鄧宇浩和李濤用盡了全力才將他阻攔下來。
看著寧休悄然離去的背影,三個人最後也只能默默的往回走。
到了寢室,誰都不再說話,凌學志直接走進浴室,用冷水的猛衝自己的腦袋,連衣服和褲子也沒有去脫。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冷靜下來。
「你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凌學志的腦中不停的迴響著這句話。
一直以來,他們四個人都在不停的和各種冤魂做對,一開始本來也只是出於某種無奈,可到了現在,這種事情卻好像成為了一種類似於職業的東西。而寧休的那一句話,似乎否定了他們四個人曾經所作的一切,這是凌學志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可是,凌學志也明白,從夢神寢宮回來之後,他們四個人的實力其實已經大打折扣了。司馬的靈力不再如當初,而鄧宇浩也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這種情況下,如果再遇上什麼棘手的情況,那他們就不一定能再像以前那樣應付自如了。
「不行。」凌學志心中說道,「一定不能讓那個驅魔師張狂,我要」
其實,凌學志最擔心的是鄧宇浩。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靈力了,雖然三個兄弟不會在意,但難保那要強好勝的鄧宇浩自己會有什麼想法。凌學志有種預感,這個寧休的出現,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
凌學志心中一動,猛地關掉水龍頭,衝出浴室,對寢室裡的兩個人喊道:「走,我們」
可是,他忽然就頓住了。只見鄧宇浩跟李濤一臉微笑的在談論著什麼,看兩個人的表情,似乎非常的輕鬆。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啊,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凌學志喊道。
「我們在討論這次事件的一些可能性。」鄧宇浩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那個曹休」
「學志。」李濤打斷了凌學志,沉聲說道:「到了現在,你還對自己,對我們這麼沒有信心嗎?」
凌學志不是什麼聰明人,但是,聽完李濤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之後,他猛然就從之前的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一個驅魔師也好,一百個驅魔師也罷,願意來的話,他們儘管來南頌職高好了。」李濤說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如果多一些這樣的人,我們的麻煩也就不會這麼多了,他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沒錯。」鄧宇浩笑著走到凌學志身前,用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可以騎在我們四個的頭上,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是那沒有理由的自信,還是那種令人折服的表情。凌學志忽然就確定,即使沒有靈力,這個鄧宇浩也還是鄧宇浩——那個無法擊潰的男子。
就在這時,寢室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李濤接起來之後,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有把聽筒遞給了鄧宇浩。
鄧宇浩接過聽筒,「喂,哪位?」
「是我,曹老師。」
鄧宇浩一驚,之前才看到曹老師跟那個管理員在一起,現在她忽然又給自己打來電話,這不得不讓鄧宇浩起疑。
「哦,曹老師,有什麼事嗎?」
曹老師頓了頓,這才說:「我想找你出來聊聊,有時間嗎?」
「好,那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
「就來體育部,我們的辦公室吧。」
半小時後,體育部的辦公室裡,鄧宇浩就和曹老師面對面的坐下了。
一開始,曹老師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而鄧宇浩也耐心的等著。
「你有煙嗎?」曹老師忽然問道。
鄧宇浩愣了一下,然後把煙盒跟打火機遞了過去。點上一支煙,曹老師並不非常嫻熟了抽了起來。
「鄧宇浩,你們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吧?」曹老師早就聽說過鄧宇浩等人的事跡。
「算是吧,不過我現在也只能算是普通人。」
「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曹老師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我來這所學校,其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想要查清一件事情。」
說到這兒,曹老師忽然又沉默了,她雙目無神的盯著手裡的煙,低聲說道:「八年前,當時我剛在大學的體育專業裡讀一年級,那個時候,我的成績其實根本就進不了那所大學的體育系的,是我爸爸出錢為我疏通了關係。可正因為如此,那裡的同學都看不起我,覺得我不配跟他們在一起上學。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有些自暴自棄,整天沉迷在電腦裡,連寢室都不願走出去。有一天,當我還像平時那樣照常上網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有個人站在了門口。
當時寢室門是關著的,我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現在門縫底下。那時候,我有些害怕,沒敢去開門,但過了一會兒,門縫底下忽然被人塞進來一樣東西,接著,我就聽到門口的那個人離開了。
那是一一個信封,上面沒有郵票,也沒有地址,我只在信封的背面,看到兩個用毛筆寫下的字——信仙」
聽到這兒,鄧宇浩心裡不由得一緊。
曹老師有點上了一支煙,「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信仙是什麼,於是就拆開了信封,讀完裡面的內容我才知道,那是一封類似於筆友的交流信函。那封信很明顯不是寫給我的,看完之後,我對信裡的內容也沒有什麼興趣,只覺得是誰把信送錯了。可是,接下來的幾周裡,我又連續收到了三封這樣的來信,這時候我才稍微有些警覺,開始仔細的閱讀信上的內容。
寫信的那個人從來不提自己是誰,只是在信中講述自己的經歷以及許多內心的痛苦。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只在信裡寫自己的東西,似乎沒打算跟看信人交流任何事情。
於是,我就開始打聽關於信仙的事情,這才知道,所謂的信仙,只是一種用文字交流的遊戲。一想到寄信的那個人每次都會走到我的寢室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開始有些感興趣了。時間一長,看那個人的信甚至變成了一種期待。
大概半年之後吧,一個週三的下午,我又在門縫底下,收到了一封信,然而,這一回,那封信上的內容卻讓我連續幾天都沒睡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