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工作。
還好,只需要遠遠的看著。
「噗通!噗通!嘩啦啦!嘩啦啦!」吵死人了。
小妹妹走過來,讓我幫忙把救生圈吹起來。
然後,吸氣,吹氣難以理解,要救生圈幹什麼呢?身體太弱了,用力呼出幾口氣以後,已經累得不行了。視線開始恍惚,於是又看到了
幻覺?
那些在水裡的人再也不動了,和救生圈一樣,他們全都浮在水面上,仰著、俯著。討厭的水,卻讓那些人的皮膚雪白,就像我最愛的信紙一樣。
白色,唯一想要的東西。
接下來的事情,也是我相當喜歡的部分別著急,我慢慢的告訴你。
先放水。泳池很大,需要多等一會兒,不過這是值得的。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泳池裡的水就會放干。那些人全都被水沖到了排水口的位置,好像一個個可愛的雪球。
剪刀、剃刀、斧頭是必不可少的準備。他們堆成了小山,先把從最外層部分的人拖出來。觸摸著他們軟軟的,白的透明的皮膚時,那種感覺讓人興奮。然後用剪刀把他們的衣服褲子剪下來。
雖然有不少人,但游泳的時候,他們都穿得很少,所以,是非常容易完成的部分。然後,女人露出腫脹飽滿的胸部,男人露出醜陋的下體,原本,都是讓人非常討厭的部分,但在變成白色了以後,我竟然會不由自主的臉紅。
真是的把他們排列好,按照簡單的順序,開始用剃刀剪掉他們身上的毛髮。頭髮、體毛還算比較容易,但是,下體的**就比較難辦了,特別是女人,稍不注意,就會割開一條口子。
一旦隔開了,完美的白色也就不復存在,這樣的話,就需要盡快把那個人拖到很遠的地方。呵呵,沒有關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斧頭,稍微用力,就能把白色的部分砍下來。相信我,在水裡泡過一段時間之後,人是很容易用斧頭砍掉的。
當然,砍下來的大部分都會粘黏上黑色的東西,那些是不能要的。需要很努力的尋找,才能找到幾塊全都是白色的部分。然後,把白色的部分裝進口袋裡,這樣就可以繼續去做了。
當把所有的毛髮都剃乾淨了以後,最後的部分就是篩選。需要有像藝術家一樣的眼光,用心去感應哪一個才是最白的。有時候,那會需要很多時間,不過為了那最為純白的一個,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想想吧,當自己赤身抱著那具最白的身體,和那白色柔軟的肌膚相貼,那種感覺該有多好
救生圈吹得太鼓,空氣衝回到嘴裡,一切又消失了。
但是奇跡終於發生了。一種非常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胸口裂開了一層一層,白色成功了
看到曹老師的動作,鄧宇浩和李濤都是一陣驚歎。
「我勒娘誒,這曹老師真不是蓋的。」凌學志說話的時候,曹老師就已經把那個男生救了起來。
鄧宇浩看到,血不停的從那人兩隻手的手腕上流了下來,跟自來水似地。但鄧宇浩不明白的是,剛才他下水的時候,手裡什麼都沒有,而且,水裡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正好割到他兩條手腕。
「是拿內褲割的?」鄧宇浩想到。但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相信這是意外。
而李濤的眼睛,卻盯著那人的動作,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神情。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送他去醫院啊。」曹老師說著,一拍鄧宇浩大腿。
這一下,幾乎把鄧宇浩整條腿都拍麻了。心說:「這女人,不愧是他娘的正派兒體育學院畢業的。」
三個人一上陣才發現,這文藝青年雖然淌了不少血,但還是死沉死沉的。去醫院的那條路上,幾乎把凌學志那小身板兒給累踏囉。
學校那醫生的水平也絕對不是蓋的,一看了那人的手,說:「怎麼?自殺啦?」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曹老師還穿著那套比基尼呢。
醫生扭頭一看,差點兒沒從鼻子裡噴出血來。三下五除二,上了點藥,白布一包,一會兒功夫,男生的手就止血了。
「好像動脈止血沒這麼容易啊。」李濤疑惑的說道。
醫生好像也有點納悶,不過看看性感的曹老師在身邊,就刻意裝出一副名醫派頭,說道:「哎呀,割破兩根血管兒嘛,在我的職業生涯裡,這個也不算什麼嘛。」
凌學志正想調侃他一下呢,突然,幾個人就聽到那個男生的病床上傳來一聲特別古怪的聲音。
那聲音很小,幾乎是介於聽到和聽不到之間。不過,當那聲音一出現,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回頭一看,只見病床旁邊敞開的窗戶外頭,正吹來一陣風,已經有些泛黃的窗簾搖搖晃晃的,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動靜。那男生早已經昏了過去,不可能是從他嘴裡發出的聲音。
但每個人此時都非常確定,聲音就是從病床上那個男生的身體裡傳來的,而且,好像是那風一吹,聲音就出現了。
這會兒,就連那醫生都緊張了起來。
他拿起聽筒,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然後把連著耳朵的醫療探聲器貼到了男生的胸口上。
突然之間,鄧宇浩他們就看到醫生的臉上,一下連血色都沒了。然後,豆大的汗珠就從他額頭上滲了出來。他全身顫抖著,樣子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接著,他一下往後推開,後背撞到了身後的桌子,立刻就摔倒了地上。
鄧宇浩和曹老師同時伸手去扶他。但是,那醫生「哇」的叫了一聲,拍開兩人的手,發瘋了一樣往外衝去。
「護士長,準備調好設備,馬上給他做全身檢查!馬上!」
醫生一邊跑一邊在過道裡喊,幾個人連問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等他走遠了,病房裡突然就陷入了一陣死寂。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鄧宇浩走上前,把助聽器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後,將另一頭貼上了那個男生的胸口。
就在那東西剛要放上去的同時,鄧宇浩伸在半空裡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而抓住鄧宇浩的手,正是已經昏過去的那男生的左手。
出乎預料的,鄧宇浩覺得男生的那隻手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冰冷,相反,甚至還比一般人的手更熱。
「同學,你,你醒了?」鄧宇浩問道。
男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皮子略微的動了動,發出了一陣非常沙啞的聲音:「來了,信白色,紙不要回答,別別告訴他別告信仙」
說著,男生抓住鄧宇浩的手就鬆開了。
鄧宇浩立刻又把探聲器放到了男生的胸口上,但是,除了比較微弱的心跳,鄧宇浩什麼也沒有聽見。
「他剛才說的什麼意思啊?信什麼?」凌學志看向李濤。
「如果沒聽錯,他說的應該是信仙。」李濤說。
「信仙?那是什麼玩意兒?」凌學志完全沒聽過。
鄧宇浩放下聽筒,說道:「你以前沒玩兒過嗎?那是一種類似於筆友的書信交流遊戲。」
「筆友?嘁還真他娘的是個文藝青年,難怪想不開呢。」凌學志一聽這些,立刻斷定,肯定是這小子交友不甚,被筆友給甩了,加上一些文藝青年的理想,這才想出在游泳池裡割腕的事情。
李濤也不知道信仙是什麼,就讓鄧宇浩給大家解釋一下。
和筆仙、碟仙不同,信仙是人與人交流的一種遊戲。對於那些喜歡寫東西的人來說,也是挺有意思的。做法很簡單,首先得有一個發起人,通過網絡或者其他一些手段,讓許多人把自己的地址寫在上面。然後參加的人呢,就可以在那些地址上隨意的選一個,然後給對方寫一封信。內容自然都是一些心事,或者小秘密之內的。
不過,有一點要求非常特殊。寫好信以後,不能交給郵局,而是必須由自己帶著那封信,親自拿到地址上那個人的家門前,在門關著的時候,把寫好的信從門縫底下塞進去。乍看上去雖然是麻煩了一點兒,不過這樣做了以後,收信人必然會有一種神秘感。這樣呢,交流起來,也會特別的入戲。
另外,信封正面,什麼也不能寫,只能在背面兒用白色的筆跡寫下「信仙」兩個字。
「哎喲喂,聽你說著我就覺得頭大,不就說幾句話嗎?哪兒用得著這樣,也不想想都什麼時代了,博客上敲幾下,不就什麼都好了嗎?」聽完後,凌學志說道。
「難怪苗馨最近不理你呢,就你這樣,哪兒有一點兒情趣。」鄧宇浩說道。
這時,曹老師說道:「我以前也聽說過信仙的遊戲,據說,有些玩兒這個遊戲玩兒到癡迷的人,是絕對不會讓收信人看到自己的樣貌的,而且,他們也不允許自己看到對方的樣貌。他們千里滔滔的把一封信送過去,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
「看到了有怎麼樣?萬一自己在塞信封的時候,對方突然把門給打開了呢?」凌學志笑道。
曹老師神情認真的看著他說:「如果是這樣,那麼,寄信人就會把開門的那個人殺掉。」
大家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李濤說道:「別說這些了,還是去問問醫生,他剛才到底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