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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話 四 月 花 9 文 / 冤魂指路

    寂靜中,王三挪動著癱軟的步伐,慢慢的走到花海之中。暗紅中,完全看不出菜地和糧田的影子,花真的好香,但為什麼紅得像血一樣?漫步其間,王三有種被吞噬的感覺。花叢中,王三的雙腿被枝葉的尖刺扎得生疼,但他毫不理會,繼續漫無目的的裡面穿梭尋找著主導一切的原因。遠處有人向他走了過來。

    不止一個人,他們毫無畏懼的在花叢中像王三靠近。手中還拿著火把。等到走近時,王三才看清他們的樣貌。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白衣女子,但現在她身穿的衣服卻變成和紅色花海一樣的顏色。跟在她後面的是十多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王三心中已經很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我選了你們這個地方作為我的家,這裡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佈置,以後晚九點鐘,我就是這兒的主人,你們不准離開家半步,只能等待著我的召喚。」女人冷漠的說道。

    「你的召喚?」王三不解的說。

    「難道你剛才還沒有看清嗎?那我就讓你體會一下。」女人一抬手,王三便往後退去,可女人已經來到身後,手指抓住了他的腦袋。王三立刻感覺到五臟六腑都開始翻動起來,沒有疼痛,卻感覺自己快要被抽空一樣,那些米粒從自己的身掉下來,王三知道,那是他的皮膚,米粒從嘴裡出來,那是他的內臟,米粒從眼睛裡流出,王三知道,那是他的腦髓。所謂的惡臭不過就是內臟散出來的氣味。自己好像被分解成了無數個小小的東西,但卻有著整體的意識。

    此刻,王三可以看見紅色的花朵裡藏著許多血肉,那是人被分解之後才能形成的東西,一團一團的東西全都裝在花骨朵中,王三方才想到,這些花本來應該是白色,只是在血肉的侵染下才紅得這麼艷麗。

    再次看到自己軀體的時候,王三便立刻往回跑去。進到屋子,他立刻把門關,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王三再次體會著剛才的感覺。

    「你害怕嗎?」當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王三終於癱倒在地,看著紅衣女子煞白的臉孔,期待著快點到來。

    女人蹲下身子,說道:「不要怕,以後我們天天都會在一起,慢慢的就好了,現在,我們去看看花公們在幹什麼?」女人攙扶著精神崩潰的王三,走到了門外。

    花海中,十幾個黑影在裡面來回的勞作,他們輕輕的將花骨朵掰開,從裡面取出一小團一小團的人肉,然後放進衣兜裡。等到衣兜裝不下的時候,他們就拿出一個大箱子,把小塊的人肉扔到裡面,然後走到沒有處理的地方,繼續工作。

    女人帶著王三走到木箱旁邊,將王三的腦袋摁倒箱子裡面,說道:「看,這就是我的食物,以後你們不定時的就要為我獻出自己的肉,這樣,我才會滿意,不過放心,我會隔很長時間才會需要這些東西,但你們村子裡的人都不能離開村子半步,因為,每天晚,你們都會像剛才一樣變成你們平時吃得最多的食物,而且,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沒有辦法走出這裡半步,唯一能得到我允許的人就是活過六十的老人,放心,我不會殺死他們的。」

    後來,王三和他的村子便開始活在恐懼之中。原本的菜地,農田都在一夜之間被所謂的「花公」弄成了花田,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花朵像噩夢般纏繞著住在這裡的每個人。村民再也不用早早的起來耕地了,他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晚,當自己閉眼睛之後還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每隔一段時間,當人們起之後,就會看到一張人皮落在花田里,說明那個人已經變成了花的食物,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的骨頭會被「花公」從箱子裡倒出來,埋在一個地方,作為花的肥料。那個女人就像是這個村的村民一樣,每天在村子裡面走來走去,他給自己蓋了一間大房子,還和村裡的人照相留念。她經常從外面找來一些女人和這裡的年輕人結婚,然後繁衍出新的食物。老人們被她趕到了村子外面,但誰也不敢說出這件事情,甚至這裡的人心裡想些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某天,女人忽然消失,但「花公」卻沒有離開,他們照常每晚工作,沒有人知道它們平時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的樣子。

    …………

    聽王三說完這些,四個女生終於能夠明白村子裡的人所承受的痛苦。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花叫玫瑰,為了生活,我們向外人販賣白天開出來的花,每天早,這裡都會開出不同的花朵,那些花商也覺得漂亮,紛紛趕來購買,我們漸漸地都有錢了,但卻無法離開這裡,甚至動一下念頭都不行,有天,一個記者現了村子的秘密,但後聽說也死了,就是因為他帶走了一株白玫瑰,你們所住的那個房子就是那個女人以前住過的地方。」王三說道。

    「那為什麼你們還會讓我們到這裡郊遊呢?」丁雪問道。

    「這是那個女人告訴我們的,前段時間,她又來到了我家裡,跟我說了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按她的安排做的。」王三說著低下了頭。

    隱約之間,四人都感受到自己掉進了一個設好的陷阱,佈置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女人。四人對望一眼,都明白了此刻心中的想法。

    「王叔叔,你還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嗎?」丁雪又問。

    這時,王三忽然抬起頭來掃視著四個人,但最後卻搖了搖頭說:「我知道現在我恐怕活不成了,但請你們一定要幫幫這個村子,就算是這兒的人都死光了,也要把那個女人給除掉啊。」

    …………

    雨露走到陽台,端詳著玫瑰花的變化。

    「怎麼會變成紅玫瑰了?」她第一次看到花盆裡的白玫瑰變換了顏色,心中疑惑的想著,但似乎身體承受不了太陽的照射,沒多久,雨露又開始感覺不舒服。她回到被子裡,沒多久就睡著了。

    夢裡,雨露又回到了當初的場景。

    「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漂亮了。」

    「怎麼會呢?」

    「我是說真的,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我一定老實交代。」

    「要是讓你變成醜八怪,來換我變回以前的樣子,你願意嗎?」

    「要是你能回到以前的樣子,我變成老太婆都可以。」

    「真的嗎?」

    「真的。」

    夢裡,雨露笑得很開心。

    …………

    「浩哥,你走快一點好不好?」凌學志學志回頭對一直在後面的鄧宇浩說道。

    「我有點累,走得慢點,學志,你快和巧芸一起到丁雪他們那裡去,我在後面跟著就行,千萬不要讓丁雪她們出事。」鄧宇浩喘著大氣說道。

    「你怎麼忽然體力這麼差了,好,巧芸,我們快點過去。」凌學志對巧芸說道。

    看著兩人走遠,鄧宇浩又一次拿出了手機,看著面微弱的信號,說道:「就看你了。」然後立刻撥出了一個電話。

    王三的屋子裡,幾個人都是沉默的坐著,沒有說一句話。瞭解到半升店所生的事情,四人都開始相互猜忌起來。既然這是那個女人安排好的一切,那會不會她就在一行人之中呢。屋子裡驚人的沉默,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段曉,你就是那個女人。」黃仙仙站起來說道。這話讓丁雪和苗馨陡然一驚,因為這或許就是事實。

    段曉低著頭,沒有回答。三個女生都擠到了一起,靜靜的注視著她。

    「段曉,黃仙仙說的是真的嗎?」丁雪問道。

    段曉還是沒有說什麼。苗馨覺得這等於是她默認了一切,說道:「既然你有能力操控一切,那為什麼不直接把所有人殺光,還要這樣折磨大家?」語氣中包含著憤怒,想起那些同學和老師的死,苗馨根本無法忍受那個人的作為。

    段曉終於抬頭說道:「既然你們全都知道了,我就只有讓你們和他一樣。」說話間,王三忽然出現在她的背後,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走到了三人面前。此刻王三的身體都已經快到爆裂的程度,丁雪看出他馬就要炸開,因為他和那兩個同學一樣,身都出現了白色的花瓣兒。

    「快躲開!」丁雪喊道,三人立刻往身後的地撲到下去。一陣劇烈的爆炸,屋子裡全都扎滿了恐怖的花瓣兒。由於三人躲避及時,所以沒有受什麼重傷,都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抬頭起來,段曉已經消失不見。

    凌學志和巧芸這時也衝進了屋內,看到丁雪和苗馨沒事,便也放下心來。

    「鄧宇浩在哪兒?」丁雪問的第一句話就是。

    「他馬就來了,怎麼會這個樣子?」凌學志看到大家身都有擦傷,便問道。丁雪向他道出了一切。

    …………

    鄧宇浩在撥通洛海洋電話之前沒有報一點希望,他只是忽然想起李濤說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找我什麼事?」洛海洋接起電話第一句就問道。

    「你這麼久沒有出現到底在幹什麼?」本來想叫洛海洋通知司馬他們,但還是忍不住要和這個人客套一下。

    「有什麼事情就快說。」

    「我想問你還記得一個追求過你的女生叫段曉的嗎?」鄧宇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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