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知道自己在三月開學的前一天會死於火中,那梁牧也應該知道放火的人是誰,真的會是那四個人嗎?」李濤說道。
「他們已經燒掉了賦北高中,為什麼還要到南頌來放一把火呢?」鄧宇浩說道。
「北,南……」司馬若有所思的說道,忽然他驚道:「難道他們是想祭祀『朱雀』?」
「祭祀朱雀?」李濤和鄧宇浩望向司馬。
「對,我忽然想到,在南北位置放一把相同的火,如果用於祭祀的人數相同的話,很可能就回招來天火朱雀……等等,火雲端?不正是朱雀降臨時紅雲滿天的徵兆嗎。」司馬說道。
「真的有方法能把朱雀招來?那他們有什麼目的呢?」鄧宇浩說道。
「人數相同的話,那就是說……天吶,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梁牧會死在火海裡了,賦北高中當年被燒死的人有二十八個,而我們學校三年前那場火死亡的人數是二十九個,如果梁牧沒有進去的話,那不就和司馬說的南北祭祀人數一樣了。」李濤忽然感受到梁牧那句「阻止我的代價就是所有人的生命」的含義了,難道他一直都在抗拒什麼事情的生?
「你是說梁牧有可能是主動投身火海去阻止那件事的生。」鄧宇浩又轉頭對司馬說道:「如果召喚出朱雀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我不太清楚,但傳說光是朱雀現身時的火雲都可以焚盡方圓十里的所有東西。」司馬說道。「我不解的是幾個學生怎麼會知道這樣的方法。」
蒼白的雲海將天際從南北劃分為兩塊,司馬仔細一番琢磨之後,忽然說道:「我知道那四個人在哪兒了?」
「李濤,快給學志打電話,讓他叫葉警官立刻趕去『賦北高中』,而且一定還要通知那裡的人趕緊撤離。」
「怎麼回事?」李濤問道,鄧宇浩也焦急的看著司馬。
「三年前的祭祀如果因為梁牧而失敗的話,那麼很可能他們會在現在這個時候再來一次,因為朱雀是每隔三年一現的,而且,很可能這裡也面臨同樣的危險。」司馬說道。
「要是他們成功的話,那這所學校的人不就會……」鄧宇浩說道。
「雖然召喚朱雀的幾率很低,但就怕萬一被他們撞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司馬說完,李濤就立刻給凌學志撥去了電話。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鄧宇浩問道司馬。
「如果他們要放火的話,就一定會在學校現身,我們多找一些人,讓他們幫忙到各個地方去找那四個人的下落,最關鍵的是要找出他們放火的方法。」司馬說道。
李濤在電話裡和凌學志解釋了很久,他才明白事情有多麼嚴重,然後掛了電話便開始行動起來。
「可我們到哪兒去找那麼多人呢?學校這麼大,有人聚集的地方也有很多。」鄧宇浩說道。
三人思索了很久,李濤忽然問道:「司馬,是不是祭祀的人越多,朱雀被召喚出來的幾率就越大呢?」
「應該是這樣。」司馬答道。
「他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所以我斷定這次他們一定會更為極端,想一下,現在學校那個地方人最多?」李濤說道。
「食堂。」鄧宇浩說道。
李濤一看表,剛好下午六點,說道:「對,一定就在那裡。」
三人沒有再繼續等下去,直奔學校最大的東區四號食堂而去。
……………
葉警官和凌學志坐著警車一路趕往賦北高中,李濤打來電話,叫他們要特別注意疏散人多的地方。
此刻葉清的心裡也是很矛盾,他很難想像李濤說的會是實情但有些東西由不得自己,他必須要去那裡看看,如果有必要也會採取一些措施。看看手機李濤傳過來的四個人的照片,他真的想不到這樣的學生會做出縱火的事情。
來到賦北高中,葉清直接以警察的身份找到校長,凌學志則拿著手機的相片,在這所相對較小的學校尋找著四個人的蹤跡。
看到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老師,凌學志前問道:「老師你好,我想問問您看到過這幾個人嗎?」凌學志拿起手機給老師。
老師瞟了一眼就說:「他們不是前兩屆的學生嗎?」
「您認識?」凌學志說道。
「這麼可憐的學生,怎麼不認識呢。」老師回憶起來。
「這五個孩子本來學習成績挺好的,但後來因為學校體檢時現他們是乙肝患者,就被很多人疏遠了,漸漸的,本來幾個大好的人變得越來越少說話了,很多人都怕被他們傳染,所以也不再理會他們,其實這東西哪兒有他們想得那麼厲害,聽說現在他們都轉到職業學校去了,誒,你打聽這個幹什麼?」老師問道。,
凌學志笑了笑,說道:「老師,您下課了就快回家,今天千萬不要留在學校了。」說完便轉身而去。
凌學志終於明白所有事情的原因,便拿起電話通知鄧宇浩他們。這些人真的是為了報復嗎?正和李濤通著電話,凌學志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照片的人,他瞞著頭悄悄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似乎害怕別人看到他蠟黃的臉色,猜出他想要做的事情。
……………
三人在食堂來回查看著有沒有引火的工具,晚飯時間的到來,使得這裡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裡面的桌子大都是木質結構,要是大門被封,又忽然起一把火的話,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同時,凌學志跟在那人的後面,一直走到了一座寢室樓下面,他拿起電話在和別人講著什麼。這時,凌學志忽然聞到了一股煤油的氣味。心中叫道,不好。
看到那個人又掏出了打火機,凌學志便毫不遲疑的沖了去,一把將對方撲倒在地。
那人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打火機也被凌學志撲到一旁。這時,賦北高中的廣播響起來。
「全體學員注意,校長通知所有人立刻集中到足球場召開全校會議,五分鐘內,所有學生必須趕到,遲到或缺席者將給予記過處分。」
聽到葉警官重複的話音,凌學志從地爬起來,笑道:「這下我看你們怎麼辦。」
那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震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只看著寢室樓裡的學生一個個的從裡面跑出來。
那些人都用莫名的眼光看著自己,或許都在心裡暗罵著,但最後還是無視自己的存在,冷漠的走開,對,願望就是報復,報復那些冷漠和無情。
凌學志注意到坐在地那人的眼光有些不同。
「好了,現在你們的計劃失敗了,不管你燒死多少人,恐怕也看不見所謂的朱雀了。」凌學志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我該怎麼做了。」說完,他忽然從地衝起來,跑過凌學志身後,撿起打火機,對著寢室門口的一個水溝恩下來打火機的開關。
剛走到寢室門口的學生忽然被地升起的火焰包圍,十多個人身隨即被沾著汽油的火苗點燃。同時,樓頂,一攤又一攤的水花掉落下來,凌學志抬頭才看見,一個人正在往下面潑灑著汽油。那些落下的汽油立刻在寢室門口築起一道火焰的城牆,將裡面的人包裹起來。瞬間,痛苦的叫喊聲傳來,幾個滿身是火的人從火牆的另一邊衝出來,沒走幾步便倒在了地。
大火以凌學志完全沒有想到的方法跳動起來。氣氛的他抓住那個人的衣服就往對方臉揮起拳頭。
「為什麼?你們已經失敗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多人死?」凌學志狂吼著。
對方嘴裡吐出了幾口鮮血,還故意噴到了凌學志的臉,他笑道:「害怕嗎?我的血會帶著我體內的病毒傳染給你,這樣,你就會被以前的朋拋棄,遭到所有人的排擠,最後變得和我們一樣……」
「是孤獨嗎?」凌學志坐在他身說道。
那男人用莫名的眼光看著凌學志,說道:「孤獨?對,就是孤獨。」
「梁牧是你的朋?」凌學志輕聲問道。對方點點頭。
「那三個人也是你朋?」凌學志問道,對方點點頭。
「既然你有這麼多朋,為什麼會孤獨呢?你想要所有人都用朋的眼光看著你,你想讓大家都覺得你是正常的人,對嗎?但我要告訴你,即使你們什麼病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活在這個世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要被別人厭棄,指責和鄙夷,所以朋才那麼珍貴,你應經由四個朋了,為什麼還不滿足呢,就算其他人再怎麼冷漠你們,但還有朋不是嗎?報復,這樣報復有意義嗎?」
那個男生像是陷入回憶的漩渦,眼神中透出一股深深地自責。好像梁牧也說過一樣的話。
……………
電話裡,梁牧的聲音有點猶豫。
「那個,其實,我覺得好像我們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啊,因為我覺得有你們四個朋,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我……我好像不是很恨其他人,只是不想和他們說話,沒有別的,所以我們能不能就這樣停下來,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不是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