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鄧宇浩確信李濤肯定是出事了,一時失去了方寸。更新快司馬奪過手機再次撥打李濤的電話,聽到的確是關機。
「怎麼辦?」凌學志顯然已經明白了狀況。
鄧宇浩抱著頭說:「當時怎麼會讓他一個人去?現在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司馬歷經十幾年修行,自問心誌異於常人,但現在也開始慌亂起來,雖然李濤肯定還活著,但要是再找不到他,誰也估計不了下一次會生什麼。
「報警,我們報警。」凌學志說道,此刻反而是他看起來比較冷靜。
「我想起來了,去找葉警官。」鄧宇浩說,大家覺得可行,便準備動身。
這是,司馬忽然感覺周圍有什麼不對,伸手攔住了鄧宇浩和凌學志。一陣說不清是從哪裡吹來的風,冷得鄧宇浩微微打顫。司馬感應到那個東西已經越來越近了。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小鳥笑哈哈……」
令人麻的童謠一遍一遍的在三人耳邊迴盪,重複,卻看不到任何東西出現在眼前。司馬看到凌學志沒有什麼反應,算定這股忽然出現的怨氣目的不在於三人,但還是開始唸咒,在周圍的地,一個若隱若現的金色八卦圖將三人圍住。
「那個惡靈來了是嗎?」凌學志在司馬背後說道。
「不是衝著我們,現在大家都不要出這個八卦圖陣。」司馬雙眼掃視著周圍的所有動靜,心想要是有李濤的眼睛,現在一定可以看到它。
「鄧宇浩!」凌學志大叫起來。
就在司馬注意周圍情況的時候,鄧宇浩赫然大步走到了八卦圖陣的外面。凌學志想要衝出去把他拉回來,卻被司馬擋住。
不解的凌學志焦急的說:「那樣他會不會有危險?」
但司馬知道,站立在八卦圖陣外的鄧宇浩已經生了變化,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鄧宇浩,至少不是平時那個鄧宇浩。
鄧宇浩忽然抬頭看向一旁宿舍的樓頂,司馬和凌學志也順眼看去。黑暗中一個人影正站在樓頂的邊沿,來回的晃動著,叫人不禁擔心他是否會掉落下來。
「李濤……」
鄧宇浩異於平常的聲音念著李濤的名字,然後伸出右手,似乎面那人就是他要找的李濤。
不光是鄧宇浩,就連凌學志也看到樓頂那人的一雙血紅明亮的眼睛,顫抖的說道:「真的是李濤。」
司馬沒有明白生了什麼事情,惡靈剛一現身,鄧宇浩就開始變化,現在李濤也忽然出現在樓頂,這都是什麼原因所致?
「李濤,不要……」鄧宇浩說道。
聽到這話,司馬才反應過來,鄧宇浩根本就沒有變化,但他為什麼會感應到李濤就在面呢?顧不得那麼多,現在要是跑這十二層高的樓房,恐怕事情已經結束,所以,司馬和凌學志便一起大喊:「李濤!危險!」希望可以出現奇跡將李濤喚醒。
鄧宇浩並沒有像兩人那樣高喊,只是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頂得住的,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把生命結束在自己手,現在,你給我快點醒過來,醒過來。」
李濤跟在那個平頭男身後面,現他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宿舍,一路,只是在一棵大樹旁邊躲著抽了兩口煙。李濤跟著他來到了十五捨,平靜的跟到了最頂層,男生敲了十二樓三十四號的門,然後便走了進去,但卻沒有關門。
李濤覺得這是個機會,自己可以裝作沒事的從門口經過,然後再看看裡面的情況,至少也可以記住那人的長相。於是,深吸一口氣的李濤便在走廊慢慢的前行,他要盡量裝作如無其事,要是那人真的有什麼問題,自己再一大意的話,很可能打草驚蛇。不過裝模作樣的功夫早已在鄧宇浩身邊耳濡目染,自然不會有問題。
就那麼一眼,李濤就看了三十四號寢室一眼,所有的偽裝便全部脫掉了,這可能嗎?難道他就不怕被別人現嗎?看到這驚悚的一幕,李濤心中疑惑著。
寢室中央的一張椅子,坐著一個裸的女人,從她已經開始腐爛的軀體可以看出這已經是一具女屍了,她雙手被綁在椅子的後背,嘴裡還塞了一團棉布,更可怕的是女人從脖子到肚臍都被人開膛破肚,裡面的內臟已經不見蹤影,這樣的一具女屍竟然被如此大膽的擺在寢室的正中。驚恐的感覺剛過,李濤就想到:那個男生到哪兒去了?忽然,一隻極為有力的手將李濤一把拉進了寢室。
門啪的關,李濤被重重的摔在寢室的地板,一時間,頭部有些暈。恍惚中,他看到那個男生蹲在他的面前,一臉邪笑的說:「自作聰明。」
再次睜開眼睛事,李濤只看到周圍無窮無盡的黑暗,驚慌中,他無法辨別到底是自己瞎了,還是周圍本來就是這樣。
「你的心是什麼樣,你知道嗎?」聲音明顯就是剛才那個男生。
「我在哪兒?」李濤一邊說,一邊朝著黑暗前行。
「在你的心裡啊?」
「不可能。」李濤擔心自己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片黑暗了。
「那我們來看看。」聲音剛落,李濤就看到,黑暗中,一個美麗而熟悉的女孩兒在前面對著他微笑。
「婉悅。」李濤帶著陣陣心疼的叫著女孩兒的名字。
婉悅轉身,往前走去,李濤立刻跟了去,但是越走,李濤的視線就越是模糊,這時,他用起《異瞳之術》的心法,使自己的眼睛瞬間能夠看到常人不能窺視的世界。
「還是『靈力者』,不過沒用,我說過,這裡是你的心,即使你能看到世的一切,也不會看清自己的內心。」那個聲音說道。
終於,婉悅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暗,雖然李濤知道她早已不在,但每次做夢看到她是,心中都會覺得她就在眼前。
「這裡是哪兒?好涼爽的風。」李濤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雖然仍舊是一片黑暗,但李濤確信,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吹散心頭苦惱悔恨的涼風就會永遠圍繞在身邊,是的,再往前走一步。
「李濤……」
誰在叫我?李濤收回剛要邁出的步子。
「我知道,你頂得住的。」
「李濤,危險。」
「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生命結束在自己手裡。」
是他們,鄧宇浩,凌學志,司馬。你們在哪兒?
好似從夢魘中清醒過來,李濤立刻向後退去。這麼空蕩的風,剛才一定是站在樓頂或者懸崖邊。三百六十度的思維也立刻活躍起來,雖然周圍仍舊是漆黑一片,但李濤還是冷靜的呆在了原地。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
這時,令人心神一寒的歌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李濤再次使出靈力,將陰陽眼開啟。黑暗中,一個身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一步步的向司馬走來,雖然她慘白的臉沒有一絲動靜,但李濤知道,陰冷的童謠就是她唱的。
隨著小女孩兒的逼近,李濤也開始緊張起來,以自己的能力是無法迫使這個怨靈離開的,但他也沒有自亂陣腳。小女孩兒走到李濤身前,忽然抬起頭與李濤的眼睛對視。
李濤心頭頓時一緊,這女孩兒的眼睛和嘴裡都是漆黑,比起周圍,看去更是叫人心頭涼,這時,怨靈伸出霜白的小手,指尖與李濤的右手微微的擦到,竟是讓他覺得無比寒冷。奇怪的是李濤明白小女孩兒是讓他牽住自己的手,雖然這個惡靈就是次在實驗室樓頂看到的,如當時一樣,她給人帶來一種死亡的陰冷氣息,但李濤還是迷惑般的伸出了右手牽住她。
紅衣女孩兒忽然出現在三人面前,鄧宇浩卻毫不畏懼,狠狠的問道:「李濤被你帶走了,對嗎?」
「鄧宇浩,快回來!」凌學志的身體仍舊被司馬拉住。
紅衣女孩兒出淒厲的慘叫,猛的抬頭,張開了黑洞般的嘴,無數的黑色蠕蟲從她嘴裡快的爬出,很快就到了鄧宇浩的腳下。
司馬知道,現在如果使用乘法術,只會傷到鄧宇浩,怨靈則可以迅的逃開,所以,他立即念動「八卦御術」,在鄧宇浩面前劃出一道透明的屏障,這和洛海洋的「水牆御術」基本都是有同樣作用的。
無數蠕蟲爬滿了司馬幻化出的屏障,但鄧宇浩仍舊沒有後退,反而更加激動的說:「我求你,放過李濤,我們從來就沒有害過你,如果你非殺他不可,那就用我交換。」
「對,我也可以交換。」凌學志眼角已經流下了淚花。
「住口!」司馬大喊,他知道,惡靈殺人時不會講條件的,現在李濤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不能萎靡,雖然心中也是如千刀交割,但他絕對要等到保住身邊的兩人,才能掉淚。
「我求求你,放了他,殺我,殺我……」鄧宇浩跪在了地哭道,心中其實已經感覺到,李濤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這時,屏障的蠕蟲全都消失了,小女孩臉也沒有了猙獰的表情,它轉身漫步而去,幽幽的歌聲再次迴盪在校園的夜空。
司馬感受到惡靈的怨氣忽然消散,但還是小心的繼續保持住屏障。
「不要走!不要走!」
「把李濤還回來!」
鄧宇浩和凌學志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司馬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拉住凌學志的衣角,鄧宇浩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撞開眼前的屏障,但司馬也咬住嘴唇頂著,如果可以,司馬也想大哭一場,頭頂的血光之氣,已經告訴他,有個人剛剛死去。
「啊!!!」司馬忍受不了心中的悲傷,終於大喊出來。
校園的寂靜似乎永遠也不會被打破,儘管他們痛徹心扉的喊叫,也沒能掀起冷漠的校園一絲憐憫。忽然,司馬看到鄧宇浩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股強大到恐怖的靈力也隨之聚到他的身,並且還在不斷增加。即使鄧宇浩以前也出現過異常變化,但從來沒有帶動過半點靈力,難道因為李濤的離去,對他產生過大打擊,讓………
「我回來了。」
瞬間,聚集在鄧宇浩身的靈力隨著這熟悉的聲音,消失殆盡。
最先回頭的是凌學志。
「李濤。」凌學志立刻起身朝背後的眼鏡帥男跑去。
司馬不可置信的看著擁抱的兩人,真的是他,沒死,那剛剛的凶光?司馬不禁拍拍自己的頭,有凶光出現,遭殃的也不一定就是李濤啊,是什麼東西阻礙了自己的判斷能力。
鄧宇浩慢慢的回身看去,凌學志高興的朝他喊:「是濤哥,他沒死啊。」
鄧宇浩風一般的向李濤跑去。司馬本以為大家會來一個大團圓似地擁抱,卻沒想到他前就是一腳揣在了李濤的身,誰知倒在地的李濤笑道:「我以為你有多大力氣呢,還哭鼻子。」
「你沒事?」鄧宇浩站在他面前,伸出一隻手。
李濤握住那隻手,從地站起來,心中淡淡的道:司馬,鄧宇浩,凌學志,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今天的一切,放心,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