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三人還沒有看見司馬廣行回來,商量一下,鄧宇浩便獨自跑去找張教官。,。,。
鄧宇浩來到張教官的辦公室,剛要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你這是在誣陷!」
「唐義,我們都不年輕了,以前你做過什麼我可以不計較,也不會給領導報告,這些年想必你心裡也不好過,說出來,不要以為你可以瞞得過老天。」
「哈哈,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曹小月直到今天都是我最愛的女人,雖然我是對不起她,但我也沒有一點理由要殺她,你要我說什麼?」
鄧宇浩聽出了幾分意思,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張教官原來這麼衝動,沒等細想,裡面的爭吵越來越激烈了。
「我很快就給你個理由,但我還是希望你自己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軍區裡出事了,就當是在救你自己。」張教官幾乎都要把昨晚司馬說的事情告訴他了。
「我只有一句話,二十年前我沒有殺曹小月,如果你再這麼迷信,我會報告團長,給你請個醫生。」
「那你就別怪我不顧幾十年的戰情。」
「隨便。」
說完就聽唐義往門口走來,鄧宇浩立刻縮到樓道的台階,假裝剛從樓下來。沒一會兒就看到唐義氣匆匆的走下樓去。
「進來。」聽到敲門,張教官說。
「教官,是我,鄧宇浩。」
張教官抬頭道:「哦,什麼事?」
鄧宇浩說道:「我想問您知道司馬廣行在什麼地方嗎?他午請假現在都沒有回來。」
「是嗎?午我是准許他到一營長的寢室附近看看,畢竟現在軍區調查隊也沒弄出什麼線索,我害怕你們說的會是事實,就暫時叫他去試一下。」張教官接著說,「但沒理由會弄這麼久啊。」
「哦,那可不可以讓我也去看一下?」鄧宇浩說道。
張教官說:「一營長在軍備區,一般不是那麼好進去,我也是給了司馬一張通行條,嗯……這樣,你跟著我一起過去。」
「好,對了,剛才我還看見唐義下樓。」鄧宇浩故意說道。
「哦,他沒有擔任學生教官,你怎麼認識?」張國安說。
「是聽我們教官說的,唐義在軍區裡面好像人緣不錯,每個教官見他都打招呼,是不是要陞官兒了?」鄧宇浩道。
張教官聽完笑起來,說道:「你們這些小鬼知道的還不少,不過,軍隊哪有那些媚欺下的人,都是戰,加唐義平時對人很好,所以大家是把他兄弟看。」
「教官也是嗎?」說話間,兩人便以走在路。
「雖然他可能和二十年前的事有關,但我也覺得這個人不錯,嗨,真想知道那時候究竟出了什麼事?」張教官說道。
鄧宇浩故作高深的說:「教官,有時候事情就是欲則不達,您啊,還是別急。」
張國安並不知道鄧宇浩偷聽了他和唐義的講話,只覺得現在的孩子都太高深莫測了。
司馬在唐義的寢室看得已經想睡覺了,這時他不禁一陣大笑,並說道:「我是有病,哪有什麼東西不對?」心裡則為自己浪費了大半天的青春而懊悔。就在司馬準備退出門外的時候,他眼睛忽然注意到靠門的窗戶,頓時停住了腳步。
接著,司馬再次看了一下這個房間,終於明白進來的時候是什麼讓他覺得不舒服了。
「窗簾」,對,就是桌後面的窗簾。寢室門的左邊,靠著走廊的牆有個采光的玻璃窗,床就在窗戶的下面,玻璃窗什麼都沒有,而對面的桌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副窗簾呢?屋裡不止一個窗戶?
不可能,因為這裡的建築結構不可能讓桌後面的牆再多出一個窗戶。這裡的走廊是圍著每個樓層一圈,中間就是兩面隔開的房間,也就是每間房的隔壁都是另外一個房間,那相隔的兩個房間的窗戶就都會在靠著走廊這邊才是,為什麼這個唐義要在那面牆掛一個窗簾,而不是掛在玻璃窗?該不會是什麼個人癖好?
司馬走過去來開窗簾,後面果然是一面的牆壁。
「這種事看來還是要李濤出馬才行。」
就在司馬準備拉窗簾的時候,卻看見牆壁方有幾塊地方出淡黃色的光,不注意還以為是霉導致的,但司馬踮起腳尖才現,那是許多黃色的小字,密密麻麻的觸擁在一起,叫人根本看不清楚。
但司馬還是拚命的讀出來幾個字。
「弟弟,你現在……」
「你是誰?」這時,有人在司馬背後說道。
司馬立刻轉身道:「我是學生,學生。」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中年軍人。
「學生,是來軍訓的那一批嗎?」那個中年軍人說道。
「對,我叫司馬廣行,是學室內設計的。」司馬恢復冷靜,立刻給自己想了個後招。
中年軍人走過來拉起窗戶,說:「是誰讓你進來的?」
「是我向領導申請來參觀的,我想看看現代部隊常用的室內裝飾,增長一點見識,呵呵。」司馬覺得最後笑那兩下特別像鄧宇浩。
軍人那雙眼睛是會說話的,此刻,便在說,少唬我。
但那位軍人並沒有對司馬的闖入過多追問,反而轉頭說:「你覺得這個窗簾怪嗎?」
「啊,窗簾?哦,是有點。」司馬說道,這時他現鄧宇浩平時那副裝腔作勢的方法跟這些長輩說話挺管用的。同時,也猜到這個人可能就是唐義。
「那你剛才看到面寫的什麼嗎?」
糟糕,剛才都被他看到了。司馬想到,於是,說道:「本來想看,不過太小了,我眼睛近視得厲害,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一邊說,司馬一邊用雙眼觀察著眼前這個人身圍繞的怨氣,隨即就現這個人的背後有一股黑氣盤旋,確實是「冤魂纏身」的現象,這個人應該就是唐義了。那黑氣迅的向司馬逼近,但在半途有縮了回去。一股笑意快的摸過司馬的臉,心裡道:想來嚇我,找錯人了。
「是嗎?算了,看到也沒什麼,你快去訓練,以後不准到處亂走。」唐義說道。
「好的,不應該說,是!」司馬隨即站好軍姿,啪的行了個走樣的軍禮。
司馬走後,唐義立刻關門,拉開剛才的窗簾,在他眼裡,似乎看到了許多年前的景色。最後,從他嘴裡只淡淡的說出一句:「人有時候真是傻得可笑。」
就在他獨自回顧過往的時候,背後默然出現了一個人,青澀的布衣,袖子長得托在了地,臉的膚色白的像是用石灰刷過。他緩緩的靠近唐義耳邊,張開嘴說著什麼。
「怎麼忽然這麼冷。」唐義打了個寒顫說道,不禁看看窗外燦爛的陽光,搖搖頭走出了門外。
那個臉色蒼白的人看著唐義無視他的存在,並不感到奇怪,他低頭看看自己飄在空中的雙腳,繼續開口說話。沒有人會聽見他說什麼,所以他選擇停下來,拉開了牆的窗簾。長長得袖子滑落到地,露出他已經燒焦的雙臂,面到處都留著黃色的膿液,像沒有關緊的水龍頭,順著乾枯焦黑的指尖流下。他慶幸,並不是所有的手指都燒得粘在了一塊兒,還留了一根小拇指,雖然也灼燒得像一根魚刺細小,但用它寫點什麼還是可以的。
他開心的笑起來,從嘴裡漏出來的全是黑色的粉末。
「不會走的,我都在你身邊,從白天到晚,夢裡我也在,只要是你一個人的時候,我就站在你的背後,別害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我會帶你走,離開就不會有危險了」
越寫他笑得越開心,掉在地的粉末也越來越多,最後,除了那面牆壁,整個房間都變成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