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都坐好以後,張教官便開始講述起那段往事。
二十年前,當時這裡還是一個步兵基地,張教官已經在部隊是個老兵了,那時正是改革開放,部隊學習現代化軍事技術的時期。但張國安卻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的到處奔走。他有四個戰因為失誤,給部隊造成了比較嚴重的損失,可能會受到處分。這事可大可小,但說不定就會被送回家,所以張國安到處找領導替幾個戰說話。就在他煩得腦開花時,部隊來了一批新兵,新兵裡有個姑娘特別出眾,她叫曹小月,人長得好看,軍事操練也十分過硬,幾次考核下來成績都是女兵中的佼佼者。部隊裡的男兵很少有對她沒意思的,沒到一年,曹小月就成了部隊裡的寶貝,還代表軍區參加過幾次全國性的比賽,也都名列前茅,儘管有很多追求者,但曹小月都拒絕了,她喜歡的是和她一起來當兵的老鄉唐義,也就是現在的一營長。那也真是個出色的帥小伙,新兵訓練裡成績就已經很叫人佩服了,後來還在自修,準備去考軍校。這一對兒就那麼在部隊裡待了兩年。
有段時間,唐義利用休假回了一趟老家,說是要去看看他的弟弟,結果回來是跟他聊天,張國安才知道,他弟弟早死了,只是回去墳。可沒過幾天,曹小月卻和唐義鬧著要分手,不管唐義去找她多少次,曹小月都沒有見他。時間長了,唐義去的也少了,最後就跟部隊一個叫忠敏的女孩兒好了,有人就在背後說唐義是看忠敏的背景,因為她的父親是當時的團長,爺爺又是將軍。其實在當時她跟唐義感情也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鬧彆扭。
就在這個時候,曹小月忽然就失蹤了,把部隊領導急壞了,因為過幾天她就要帶表軍區到北京比賽了,可動用了很多人員也沒有找到她。有天一支小隊在軍區外巡邏的時候,現了曹小月的屍體,右手握槍在太陽穴的位置插了進去,還開了一槍,那把槍就是部隊準備給她去參加射擊比賽用的。所有去看的人都忍不住掉淚了,誰會想到這麼好的女孩兒竟死的這麼慘。
因為當時技術條件有限,並沒有把事情查清楚,最後只能以自殺處理,還對唐義給予了警告處分。在清理遺物的時候,現曹小月的枕頭底下有一張紙條,面寫著兩個字,「還鄉」。大家覺得這可能是她的遺願,就派了一個班的戰士將遺體運回曹小月的老家。
讓張國安當時奇怪的是,曹小月死後,唐義竟然和忠敏很快的結了婚,這讓所有的戰士都對他十分不滿。在他們結婚那兩天,張國安那四個受過處分戰卻和唐義十分親近,有次,張國安還看到他們在小聲的說著什麼,一打聽,幾個戰都只是支吾幾句。後來幾個戰就被派出去執行很麼任務了。叫整個軍區震驚的是,那個負責曹小月遺體的班在把曹小月送回家安葬之後卻沒有再回部隊,就跟人間蒸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當時張國安心裡就十分懷疑,因為他四個戰出去執行任務的時間正好是那個護送班出後一天,後來又打聽到給他們命令的是團長,也就是忠敏的父親。無奈的是,當時張國安也不能拿著什麼理由去問團長,給四個戰的是什麼任務。
後來軍區又派張國安和一批戰士出國學習,同行的就有那四個戰。可一般來說,士兵在部隊受的處分沒有撤銷前,是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的,更何況是出國學習。不過想到幾個好戰跟自己一起,倒也挺高興,慢慢的,張國安也就把心裡的懷疑放下了。
「嗨,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了,我們幾個也都憑著自己,在部隊呆了二十幾年,在同年的兵裡,算我們幾個出國學習過的升得快,唐義因為立過幾次功,現在也和我們一樣。直到昨天,那四個戰其中的兩個都奇怪的死去了,而且……」
「而且你還看到了一些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司馬接著說道。
張教官先是驚訝的看著司馬,然後笑笑說:「就在昨天晚,我在唐義門口看到一張臉,曹小月的臉,到現在我都還不敢相信,不過確實是親眼看到的,跟我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隔。」
大家都把眼光投向司馬,只見他故作高深的說:「其實這事已經很清楚了,曹小月的死必定和唐義有關,唐義現在應該是被所謂的『冤鬼纏身』,張教官你當時一定看過曹小月的屍體。」
張教官說:「對,還是我把她送車的。」
「被『冤鬼纏身』那不是會很慘?」凌學志說道。
「冤鬼纏身其實不會直接傷害到某個人,但一旦被纏住,那個人的內心一定會備受煎熬,使得其性格,脾氣生變化,最後會在精神摧垮一個人。」司馬說道。
張教官又點一支煙說道:「我主要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二十年前的事弄清除?」
「有啊,把唐義抓起來,嚴刑拷問,就不信他不老實交代。」鄧宇浩說。
「你當咱們是什麼,我們會那樣對待囚犯嗎,當然是先和他講道理,說不通再動用滿清十大酷刑,這叫先禮後兵。」凌學志補道。
張教官看到幾個小朋開玩笑,不由得感慨道:「年輕人做事就是直接,但這是不可能的,我也是沒辦法,才叫你們來的。」
李濤說:「我覺得先應該從唐義和曹小月的老家著手,調查出那十一名官兵的情況,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不在人世的話,會不會是他們到了曹小月的家現了什麼,所以……」
「你是說他們在曹小月的老家被人滅口?」張教官平靜的道。
「很可能是,但絕對不會在曹小月家裡。」司馬斷然說。
「那會是在哪?」鄧宇浩問。
司馬看著張教官說:「就在軍區附近。」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張教官說。
「李濤和鄧宇浩就在昨天親眼看到了十一個士兵的鬼魂在訓練場,並且沒有留下一點陰氣,說明他們的屍體並不在軍區,也沒有任何目的,但鬼魂能去的地方十分有限,所以他們應該死得不遠,我說過,有時因為死得太突然,鬼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而是繼續做著他要做的事情,終日遊蕩。」司馬說道。
李濤接著說:「那麼很可能他們是在要到軍區的路忽然死去的。」
張教官恍然大悟的說:「對啊,當時部隊派去的人是從曹小月老家到軍區的沿線尋找他們的蹤跡,從來沒有搜索過軍區附近的地方,這……嗨,怎麼當時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