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如裂,皎潔的月光落在床前,穿過梅花狀的窗欞,變成漂亮的白梅,美麗而清冷。點點映在地上,似她心海泛起的浪花。
身邊躺著一個男子,和衣而臥的順德帝、她年少時在心中默默喜歡的人。頭很痛,而酒也醒得比她預想的要快,看著身畔的男子,她原本泛起漣漪的心海,開始有了波浪。連雪音自個兒都無法分辯,有愧意、有衝動、更有近乎瘋狂的放任。
她已經不再需要所謂的瘋狂,當變換了身份,沒有了當年縱橫沙場的激qing,但這些天,柴興再一次將逼她躲無可躲。好幾次,她都想肆意的瘋狂來報復他的欺騙。
想到柴興,她的心便莫名的刺痛,即便是醉了,眼前還是他的影子。真的中了柴興的毒,總怕被情所傷,總想為愛保留幾分,可現在她才明白,不知何時,她已經付出全部的情感。多到她的情再也經受不住半點的欺騙,只是一丁點,都讓她痛得滴血。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平靜地凝視窗外的明月。
上元佳節燈如晝,又是帝京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這是多好的節日,護城河畔,相伴結隊的年輕男女,色彩明麗的荷燈,就如一顆顆天河的星星……他們曾約定,要在今年的燈節去護城河畔,一起放荷燈,許心願,可他們卻走到了今日。
雪音幻想著天上的星變成了地上的荷燈,在美麗平靜的護城河上緩緩的飄蕩,那一顆星是一個人的夢,護城河上滿是荷燈,又繫掛了多少男男女女美麗的心願。
「夕兒——」順德帝醒來,用手一摸,身邊是空的。她站在窗前,好像已經站了很久。
「柴三哥為什麼說我懷孕?」他知道這個事實,是他用意的安排,她想知道實情。
順德帝從身後懷抱住她的腰身:「如果那是謊言,你不反對,我們就讓它成真。」
攬住她,彷彿抱住了最心愛的寶貝,輕柔地在她的頸部摩擦,似夏日清晨荷葉上的露珠,輕柔的滑落,溫柔又不失熱情。露珠彷彿化成了火苗,而她竟似一堆熾烈的柴禾,只需一丁點的火星,就能燃放起熊熊烈焰。
服下火雪蓮兩月之內不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她想要孩子,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無法生育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朕是個壞男人,總是想把美麗、聰明的女人攏在身邊。可夕兒,無論朕身邊有多少女人,你才是朕心中唯一想念的人。」順德帝深情地道出,多年來他想講卻一直沒有機會道出的真情。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是他的唯一,甚至連第一都成不了。所以對於他,她沒有太多的奢求。不要他的情話,也不要他的承諾,這些她都要不了,也不想要。
放縱吧!燃燒吧!這才是她要的!
不管了,生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那孩子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
她的唇熱烈的覆上他的嘴,落在他的臉上、脖子上……柴興,是你對不起我,是你欺騙了我,既然給不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麼要娶我?
這一刻她竟然想到了他?心裡的痛依然,而她回不了頭,他曾經真心地愛過皇上,那麼就讓這一刻了卻宿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