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順德帝覺得很是無趣,但明擺著這就是柴興故意的,故意要惹事,故意氣柴鳳,故意掀開明王府的醜聞,更是故意要將此事告訴凌家兄弟。順德帝揮揮衣袖憤然而去,心下卻暗自猜測起柴興的用意。
一個人突然變得太多到底是怎麼回事,柴興自來就不喜歡談議朝政,也沒有什麼建功立業的想法,純粹就是一個最無為的皇族王爺,只管享受與生俱來的尊崇身份,過平靜的日子。這兩天,他卻越來越變得刻薄任性,甚至還有些男子氣概。
宣旨太監高聲道:「有事議事,無事退朝!」
本想找明王理論,因為柴興的話,凌定疆卻纏上了他:「今兒給本王說清楚了?」
柴興推開凌定疆的抓扯:「動口不動手,你若定要動手,本王也不怕你。你這老糊塗若不想家醜外揚,只管跟本王來便是。」
說就說,想到這些年蕊兒所傷的痛苦,他心裡就憤憤不平,凌思若這個女子,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如今東窗事,以她的性子,指不定呆在明王府裡如何咒罵蕊兒呢。這一次,他就給這惡毒女人一點厲害瞧瞧,讓她懂得收斂。
到了拐角處,柴興掃過凌定疆:「瑞安候,當只知雪音中毒身亡,可知下毒之人是誰麼?」
「不是後宮韋貴人所為麼?」凌定疆滿是腹疑。
這消息是從宮裡傳出來的。這也是後來,他執意要趕凌文良夫婦及兒子離開天瑞府的原因,而母親也因為此事心怨韋氏。婆媳關係也變得不再如以前,韋氏自知雖然此事乃是後宮韋貴人所為,可韋貴人乃是她娘家侄女,就算自己解釋婆婆也必不相信,更不會原諒。
因為毒害雪音的元兇乃是後宮嬪妃,這幾年凌定疆也莫名地對順德帝心生怨氣。
「她一個後宮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來的『蝕心散』?聽說當年,凌老夫人的房中有十餘種毒藥,如意郡主確實在宮中住過一些時日,但卻是在天瑞府內中的毒。」
柴興話音剛落,凌定疆便憤然道:「你……你血口噴人……」難道他指責自己不成,他因為亡妻之故,情緒失常,會將雪音視為亡妻,可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雪音去死。
「瑞安候,是真是假,怎麼不去問問凌思若身邊的阿畫、阿琴?」凌定疆顯然是誤會了柴興的意思,柴興很快就將矛頭引向凌思若。
凌定疆說不出的心痛:雪音是被思若害死的?這怎麼可能,但看柴興說話的語調,又不像有假。「我……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二人正在一邊說話,柴鳳站在不遠處:越來越看不明白,柴興到底想幹什麼?
「八哥,你嫌這幾日還不夠亂麼?」
柴興詭異地笑道:「怕什麼?凌思若那丫頭連親姐姐都敢害,她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柴鳳冷笑道:「八哥好殘忍,為了保護你的人,不惜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柴興依舊是笑,笑裡多了一份譏諷與不屑。不是他不在意柴鳳的感受,而是此事包不住火,早晚都得讓凌家知道。不如現在就讓凌定疆知曉,了結數年蓄積在心中對皇上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