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
柴興時不時看著妻子,她今兒的眼睛似乎很亮,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高興。莫不是在謝家後園生了有趣的事兒。
回到府衙便迫不及待的問了木蟬。
木蟬便將王寶纓說的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她信了?」
木蟬當初也曾問過,「姐姐她能不信嗎?想想看九重宮月宮主可連續兩次送姐姐大婚嫁妝,無論真假,這兩次嫁妝都是真的吧。那王寶纓的生母是五十年前天下皆知天機老人的弟子,她在十五年前就算準了今日姐姐會到謝府,還讓她提前兩日就到謝府作客……厲害真是太厲害了,她還說姐姐會有兒子,而且會是皇朝棟樑之材,姐姐能不高興嗎?」
柴興有些懷疑,看雪音如此高興,也不想點破,且由她去。她若真能生育孩子,那麼就不會整日想著自己是個不能生養的女人。
說來也怪,雪音不能生育子嗣只有他們夫婦與木蟬知道,而王寶纓也知道,這便有些令人稱奇。王寶纓身在深閨,不可能知曉外面的事。看來袁氏當真有些神奇!
柴興回到房間,雪音坐在銅鏡前,滿心歡喜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王寶纓說,她不用擔憂,將來她會有兒子的,還是棟樑。那就是說,她這肚子是能生出兒子的。想想這平平的腹部,將來也能孕育出孩子,心裡就說不出的歡喜。
柴興想笑,原來哄她高興也很簡單,或許只需要一個謊言。不過他相信那是真的,就如木蟬所說,月宮主送她兩次嫁妝定有深義。
「八郎……」她歡喜地站起身,落到他寬厚的懷中,「今天我好高興……」
「本王已派二管家去通知王府,明兒一早帶王寶纓一同上路。」
「八郎,如果我們有兒子,我希望他長得像你,一樣的英俊。」
聽她這麼說,好像那孩子已經在她肚子裡。
「萬一是女兒,希望她長得像你,一樣的清麗tuo俗、才華橫溢。」
王寶纓只說她有兒子,可沒說有女兒。不,她不要女兒,如果有女兒像她這樣命運多折,還不如不要,「我喜歡兒子,我們就生兒子……」
木蟬睡得正香,被隔壁柴興的高呼聲驚醒:他在做惡夢嗎?轉而一想,是姐姐在報復他麼?他怎麼叫得那麼大聲。
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又被柴興的驚呼聲喚醒,騰地坐起身,便聽到攀洪、童朋在屋外的說話聲。
二管家扯著鴨子似的聲音道:「這麼不懂事,都滾回去睡覺。」
王游似乎明白了什麼,燭火跳躍,看著屋內交融的身影,按捺不住淺笑,王爺從未如此失態過,王妃太美,美若天人,居然讓王爺在床第之間難以受控。
聽到外面二管家的聲音,雪音頓時滿臉通紅:「丟死人了,你叫得這麼大聲,明天還如何見人呀?」
「你還說呢?總算明白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
話未說完,又被她柔軟的嘴覆上,許久她才緩緩地移開:「不許你說死字,你若死了,我便隨你一起去……」
累了,都累了,擁著她的xian腰,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