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清揚身負重傷,命在旦夕,倘若陌生女子真是柳清揚的姐姐,或許她會想法相救。
「怎麼了?」
黑衣女子猶豫再三,他們幾人該想的法子都想過了:「清揚受傷了,傷得很重。你……快去瞧瞧吧!」
雪音可以確定,就是數日前跟蹤的那群黑衣人中的一人。
他們經再三權衡,才決定前來找她,若不是遇到解決不了問題,不會尋上門來。
「傷勢如何?」
清揚是柳家唯一的後人,她自會對他多份關心。
「從昨兒晚上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女子頗是擔憂。
「真是太魯莽了!」她不想知道清揚是如何受的傷,京城之地魚龍混雜,什麼樣的意外都有可能生。就算他們不動手,難保當年滅六大富商的幕後之人不動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收拾一下,馬上與你去。」
對於清揚的傷勢,雖未親見,但她已經猜出幾分。這幾個行跡怪異的男女,出沒於皇宮周圍,定是近月來京城傳說中的刺客。
從裡屋收拾好包袱,帶上寶劍道:「走吧!」
黑衣女子忐忑不安,這兩年大伙在一起都很謹慎,生怕再出意外,受傷之事時有生,但這次令眾人難料。柳清揚是為了保護自己受的傷,除清揚外,還有一個姑娘也身負重傷。
拐了幾條街道,進入一座宅院,不再是上次她去的那所宅院。
院子裡站著一個短衫長褲男子,腰間紮著黑色腰帶,頭頂挽著時下最流行的男髻,未用簪,用黑布包裹著髻,用同樣的黑布條紮緊。是江湖男子中最常見的式、裝扮。
外面的丁點聲響都能令他立即警覺起來:「誰?」
「是我!」黑衣女子道。
男子的目光很快就落在雪音身上,正yu責備,黑衣女子道:「大哥,先救人要緊……」
黑衣女子將雪音帶入偏房,簡陋的房子,以木板為床,身上蓋著一床被褥g上躺著一個男子,雙目緊閉,口裡不停的呢喃著:「伯父、伯母、爹……奶奶……姐姐……」
掀開被褥,男子的右臂包裹著扎繞著厚厚的布條,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如果單是受傷,他不會痛苦這般模樣。
雪音放下包袱,俯xia身子,纖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診脈完畢,她轉身走到屋中小方桌前,打開包袱,取出一隻木盒子,布包裡是她的銀針,還有常見的數種藥丸、膏藥等。
三個黑衣人相互凝望,她就似早就準備好了的,取出一隻瓷瓶,將銀針插放在瓷瓶中。
「你過來幫忙,把銀針捧上。」雪音吩咐著,從瓶中取出一根銀針扎入柳清揚頭部穴道,一根又一根,自上次與曹書明施針之後,她的手法竟又熟練不少。
「他中了『腐骨散』,沒有猜錯的話今兒是中毒第四天。」雪音扎上十二根銀針,坐到桌前:「準備筆墨!」
昏迷中的柳清揚不再呢喃胡語,漸漸進入沉穩的夢鄉。
握著筆沉思片刻,用流暢的行書寫下十餘味草藥。
女子看著上面清晰地寫著「血見愁、仙鶴草」等草藥,顰住雙眉,昨兒來的江湖朋友也開了這兩味草藥,「柳姑娘,這……我們已經問遍京城各藥鋪,唯獨找不到這兩味草藥。」
沒有,這可是最關鍵的兩味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