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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七十七.黑翼的歎息(2) 文 / 蒼狼帝

    「我開始懷疑了,你真的有獸魂麼?」蘇妲己此言一出,頓時宇文嵐吃了一驚。他在雪月閣就懷疑趙源鵬並非人類,因為他刻意避開了墨娘森羅萬象的審視。當時宇文嵐只是猜想他正好是有事離開,但現在看起來那行動真的十分可疑。而現在蘇妲己好像也看出什麼來了。

    「那是自然啊,師父。」趙源鵬裝作輕鬆的樣子,「你不也親眼看過我的獸魂附體了麼?」旁邊的陳竹音也緘默不語。他明白趙源鵬在對蘇妲己刻意隱瞞什麼,跟他相處這麼久了,那胖子每次說謊都會是這種假裝輕鬆的模樣。

    「哈哈,所以說很可笑啊。」蘇妲己再次站起身來,「你們看不出來也就罷了,竟然連我這個師父都沒有察覺。是我太過粗心呢,還是小胖你實在很會偽裝呢?」

    趙源鵬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眉頭舒展開了,但面色卻變得十分冰冷。

    「源鵬,你沒事吧?」廖寒擔憂地問。

    「我沒事。」他站起來轉身就走。但蘇妲己又怎麼會讓他走?只一閃身,她就出現在了趙源鵬的面前,宇文嵐甚至都沒看到她是怎麼消失的。

    「想走?我話還沒說完哪。」蘇妲己的聲音也變得十分冷漠,宇文嵐只見眼前白光一閃,蘇妲己的手中就多了一把靈氣化成的利刃,而利刃所在之處正是趙源鵬剛才所在的地方。

    「源鵬!」宇文嵐話一出口立刻就知道自己白擔心了。因為趙源鵬此刻已經現出本相,飛躍到了幾丈高的上空。

    好快!宇文嵐一驚。話說回來趙源鵬的度真有那麼快嗎?他記得有著度優勢的是有著黑豹獸魂的三弟陳竹音,趙源鵬的優勢應該不會是在度上。看來他之前一直在隱瞞實力。

    在幾丈高的半空中,獸魂附體的趙源鵬正展開自己閃爍著電弧的黑色翅膀。「看吧,這不就是我的獸魂麼?」趙源鵬喊道。

    「你說這是獸魂附體?」蘇妲己嘴角露出不屑的一笑,又把頭轉向趙源鵬,迎向他的視線,「我怎麼覺得這根本就是現出本相的樣子呢?」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

    「師父,您沒開玩笑吧?」陳竹音驚訝地問。他認識趙源鵬八年了,連對方那點小心思都摸得清清楚楚,如果真像蘇妲己所說的那樣,自己不可能毫無察覺。

    「開玩笑?小胖這傢伙才跟你們開了個大玩笑。」蘇妲己也不理睬趙源鵬,逕自收回了靈氣,「剛才他問朱嘯天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來,我從來沒有對小胖使用過天眼。而剛才我用天眼看了一下他,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她抱著手,「一隻大鳥,渾身閃爍著電光。」

    對了!宇文嵐也回想起來,當時在雪月閣,墨娘也用森羅萬象看透了自己的本相。而還在順安城的時候,自己也曾看穿化為人形的修羅和妖靈。正宗的天眼、森羅萬象和乾坤眼都有看穿偽裝的能力。

    宇文嵐定下神來,將靈氣聚集到眼部,施展出妖族的頂級眼功「天眼」,半空中趙源鵬的形象絲毫沒有變化。若真是獸魂附體,看到的應該是人形才對。宇文嵐搖搖頭。原來趙源鵬真的不是人類。

    「作為九連環的負責人,我對嘯天瞭解地比其他人多得多。他出身於妖靈界的朱雀帝國,乃商王之子。由於他的家族生理上或許有些缺陷,後代總會時常出現畸形,並很快夭折。不過他的女兒朱香倒是很健康,不過據說後來生的兒子還是有問題。」說到這裡,蘇妲己的眼神又望向趙源鵬,「而且據說是會給家族帶來災難的黑色翅膀。」

    「黑色翅膀怎麼了!」天空上的趙源鵬怒氣難以遏制,「這是我能夠決定的嗎?長了黑色的翅膀難道是我的錯?再說那種沒來頭的傳說誰知道是那裡來的?用翅膀的顏色來判斷一個人的未來,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完全沒有了平時那悠然和不羈,此時的他幾乎完全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

    「每個人都那麼說,每個人都看不起我!」隨著他情緒的激動,那黑色的翅膀上的雷光密集起來,「我有什麼錯?我可以變得更強!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排擠我的人,辱罵我的人,統統去死吧!」

    一個巨大的雷光球將他的身體籠罩在內,已經變成雀頭的臉上竟暴現一根根青筋,面目也變得無比猙獰。他的頭化成了閃電,手腳都化作利爪。此刻的趙源鵬就像是雷神降臨一般。

    雷球上電光已經無法抑制地流瀉了出來,原本就陰沉的天空更是顯得黑壓壓的。大家在地上看得呆了。清空沒什麼特別的動作,黑杉也仍坐在地上。蘇妲己則仍是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就在巨雷即將落下的時候,一隻手從身後伸出來,放在了他的肩上。

    「誰!」趙源鵬雖然情緒失控,但對情勢仍有判斷力。能夠不受自己周圍的雷電防衛罩影響而近身的,不是地上的三位長老級的人物,又會是誰?他扭過頭去,看到的竟是一個藍色的狼頭。「老大?」他一愣。就算宇文嵐身體強悍,也應該無法進入這個雷電區域才對。

    「你不是一個人。」宇文嵐眼睛幽幽地著藍色的光芒,「我和墨娘都跟你一樣。我們不是人類,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尤其是墨娘,她是被人類撫養長大的,身世比你還要悲慘。連她一個女孩子都能默默承受這一切,你那點傷心又算什麼?就算是每個人都否定你、排斥你、冷落你、打擊你,但你就是你。而且你也沒有那麼特殊。」

    宇文嵐指指地面上的墨娘、廖寒和陳竹音,又指指自己,「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巨大的雷光球消失了。趙源鵬懊喪地垂下頭:「對不起,部長,我太自以為是了!」

    心中的壁壘在宇文嵐的那一番話中轟然倒塌,趙源鵬此刻再也克制不住心裡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兩行熱淚從他眼眶裡滾滾流下。他此時已經悄然化成了人形,宇文嵐也恢復人形,從天空上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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