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灑進了房間,外面的竹叢投在了窗戶紙上,留下一道道斑駁的竹影.
躺在床上的少年和少女都已經醒了,但他們並沒有立刻起身。雪嫣背對著宇文嵐側躺著,露出光潔的脊背。儘管昨晚已經跟宇文嵐**過了,但現在她已經恢復了本來的狀態。
宇文嵐看著窗外的竹影,又瞟瞟雪嫣的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昨晚說好聽是為了救她,但實際上就算她沒有中毒,僅僅是表現出那種姿態的話,他也未必把持得住。
可是又怎麼面對汪茜呢?
一想起那個冷淡的未婚妻,宇文嵐心頭又跟堵了塊大石頭一樣。
「為什麼?」雪嫣的聲音響起,但她並沒有轉身,「你不是跟汪茜郡主有婚約了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真的是救我,還是僅僅是出於本能?」
宇文嵐輕歎一口氣。「兩者皆有。」他平靜地說,「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我昨晚已經說了,相信你也記得起來。」
「是什麼?」她稍稍側過頭,「我不要那些無聊的理由。」
「我喜歡你。」宇文嵐伸出手,再次把雪嫣摟在懷中,她的身軀溫軟,有種淡淡的香味,就像茉莉般沁人心脾。「我喜歡你。」宇文嵐的臉頰在雪嫣柔順的長間摩挲,「雖然我跟郡主有婚約在身,但她的心並不屬於我。我們之間的婚姻,是政治婚姻。」
是的,就是政治婚姻。他的光武門需要朝廷的支持,忠親王的勢力需要光武門撐腰,他們是互補雙贏的關係。
只要兩人一結婚,這兩股單獨的勢力立即會擰成一根麻繩,最終成為一股強大的勢力。現在的忠親王需要這種力量,以後的宇文嵐更需要這股助力。所以他不可能放棄跟汪茜的婚約。
「我們光武門和忠親王兩家的聯姻,不僅關係到兩族的前途,還影響整個帝國、整個世界,甚至是三界的政治格局。我沒有放棄的權利,所以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成為我名義上的妻子。」宇文嵐身體有些顫抖,他知道這些話對雪嫣來說是種傷害,但又不得不說。
「你可以責備我忘恩負義,可以罵我是看重權勢的小人,還可以打我,我絕不還手。不過,我真的喜歡你。」他握緊了雪嫣的手,「如果不嫌棄,請留在我身邊。」
「喜歡……這個詞用得著說三遍麼?」雪嫣輕輕地說,「你第二次救了我,不,是第三次。為什麼要打你罵你呢?我已經沒有什麼不滿了。」淚水再次浸濕了她的眼眶,「只不過我迷路了……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不知該怎麼前進。我活著到底為了什麼,我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宇文嵐沉默著聽她的傾訴。「活著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為什麼一定要為生命定下一個意義呢?」他將她的身體翻過來,吻去她眼角的淚痕,「我啊,想看看未來的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所以堅強地活著。這難道不是一種快樂麼?」
雪嫣楚楚動人的模樣再次觸動了他的心。「還有,你的仇,我一定會為你報的。」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你的敵人同時也是我的敵人,相信我,跟我一起活下去!」
宇文鐸此時正站在房門外,情況他還不大清楚,但知道昨晚生了什麼事。
老人家的睡眠狀況並不怎麼好,夜裡他醒來去茅房的時候,就聽見這廂房裡有些奇怪的呻吟聲。宇文鐸雖無後,但畢竟是過來人,裡面生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他一直沒睡,就是想聽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少主應該不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人。今天早上聽了兩人的對話,猜到了個大概:雪嫣中了毒,宇文嵐要將她治癒,兩人於是就哼哼哈嘿了。
「嗯哼!」他故意大聲咳嗽,「小嵐,雪嫣姑娘的身體好些了麼?」宇文嵐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他打開門,看到了門外的宇文鐸。
「八叔,你知道了?」宇文嵐臉色一沉。
「不,這個,不是故意的。」宇文鐸有些尷尬,「昨晚起夜聽到這裡有聲音……你們出的聲音太大了。」宇文嵐搖了搖頭,將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
「你是說這件事跟蠱毒教有關聯?」宇文鐸認真起來。
「沒錯,作為八大門派之一,蠱毒教始終神秘地過分。而且據我以前搜集的情報,蠱毒教跟羽山派的來往十分密切。」宇文嵐敲著庭院裡的石桌,「而且那**散也是蠱毒教秘製的毒藥,普通的山大王怎麼可能有?」
「又是羽山派!」宇文鐸憤然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也是太衝動了,早知應該留下那個鬍鬚男人的活口加以盤問。」宇文嵐眼中再次閃出凌厲的光芒,「便宜他了。」
「事實上,我秘密派人前去探查過,的確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即便是在我們衝擊黑風寨的時候,那些神秘的監視著也都潛伏著並未出手。」宇文鐸用最低的聲音悄悄跟宇文嵐說道。
「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不知,彈丸其下。八叔,你做的相當精彩。就讓我們成為擊落這些黃雀的彈丸好了。」宇文嵐對宇文鐸點點頭,「繼續監視,有什麼情況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屬下遵命。」宇文鐸悄聲說完準備離開,但又被宇文嵐叫住。
「對了,關於雪嫣,她已經不再是我的女僕了。」宇文嵐又補充道,「就當作是你老友的孫女來府上寄宿吧。唉。」
最後那一聲是歎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跟雪嫣定下婚約,雪嫣已經把自己的身體給了他,自己也必須負起責任。像這樣無名無份是在是委屈她了。
「國家並沒有限制伴侶的人數。」宇文鐸明白他在想什麼,「雖然這樣可能有些對不住雪嫣姑娘,但總比沒有名分來得強。」
「你是說……妾,是麼?」宇文嵐有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