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治抬起腳,在焱夢臉上,侮辱性地踢了一腳
霧飛一愣,接著輕輕地將焱夢放在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微笑地看著卡蘭治。
「卡蘭治殿下。」
霧飛淡淡一笑,對著卡蘭治招呼道。
「哦?林霧飛殿下有什麼指教嗎?」
見霧飛淡笑地看著自己,卡蘭治以為霧飛要遵從命令向自己認輸,立時微笑地回應道:「這場比武,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
「不用了,我會認輸的,不過……」霧飛笑著搖搖頭,道:「您知道嗎,卡蘭治殿下,你剛剛踢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是嗎?」卡蘭治一愣,隨後大咧咧地道:「那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您居然和這種人是朋友,這簡直有損您的身份啊!」
「呵呵,卡蘭治殿下,您剛剛似乎是踢了他一腳……而且,似乎還要殺了他……」
霧飛看著卡蘭治,低下頭,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漸漸地低沉了下來:
「所以,殿下,您不覺得您該死嗎?」
卡蘭治一愣,頓時愣在原地,不明白霧飛究竟要幹什麼。
「所以,死吧,卡蘭治,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霧飛輕歎一聲,隨後心念一動,動了一個空間傳送魔法,眼前的卡蘭治瞬間消失不見。
「咦?人沒了?」
見卡蘭治消失不見,洪蒙眨眨眼,奇怪地問了一句。
霧飛頭也未回,淡淡地回答道:「在千米的空中而已。」
接著,洪蒙感到周圍突兀地冷了下來。轉過頭,洪蒙就看見霧飛正低聲吟唱著咒語,繼而身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霧飛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抬頭仰望天空,沉聲道:
「水麟一族,冰,麟角碎封。」
霧飛話音未落,就看其身上的冰層瞬間化為了手掌大小不計其數的鱗片。
「去吧。」
霧飛心中一動,身體周圍的鱗片頓時齊刷刷地朝著空中飛出。
「好了,結束了。」
霧飛緩緩放下雙臂,低下了頭,輕聲歎了口氣,隨後抬起頭,對著一旁已經驚呆了的侍者,輕描淡寫地道:
「一會卡蘭治下來的時候,若是沒死,就找人來治療吧,這場比賽,我認輸了。」
說完,霧飛蹲下身,扶起焱夢,自言自語地道:「焱夢,我們走吧,放心,你死不了的。」
接著,霧飛身上銀光大放,眾人只覺眼前一晃,台上的霧飛及焱夢已然消失不見。
觀望台上,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禁都愣在了原地,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寒天越頓了一下,艱難地轉過頭,看向了肖克普林斯。
「卡蘭治!」
肖克怒吼一聲,身體已然從台上衝了出去。
眨眼間,肖克已然竄到了滄羅台上,站在了霧飛的位置上,仰頭望向天空,原本粗獷的臉上儘是悲憤的表情。
接著,眾人就看見空中,一團黑影落了下來,正是剛剛失去了蹤影的卡蘭治。
「兒子!」
肖克怒吼一聲,腳下一彈,躍至空中,將卡蘭治橫抱在懷中,從半空接了下來。
肖克落下後,洪蒙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肖克懷中的卡蘭治,心中頓時一驚。
此時,卡蘭治已然昏了過去,身上的衣服完全地破碎,衣服破開處,儘是密密麻麻深可見骨的條狀傷口,顯然是被剛剛的鱗片形冰刃所割開的;傷口上面,隱約地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冰霜將流出的血液牢牢地凍結了起來,使得卡蘭治看起來就像是被血水凍住了一般。
看著被鱗片割的面目全非的卡蘭治,肖克心中一凜,心道是霧飛看上去溫文爾雅,想不到出手竟如此凌厲。
「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洪蒙想了想,接著搖搖頭,轉過身,對著侍者道:「裁判先生,這場比武,我認輸了。」
「肖克陛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行告退了。」
對著肖克一抱拳,洪蒙不等肖克回答,轉過身,朝著台下走去。
肖克看著懷中遍體鱗傷的卡蘭治,心如絞痛,手臂不住地顫抖著。
「好,好,好你個水麟一族的麟霧飛,竟敢如此傷我愛子!」
肖克緊緊地閉上眼睛,咬牙切齒地道。
侍者看著肖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陛下,還是先給卡蘭治殿下療傷吧……」
肖克側過頭,憤怒地瞪了侍者一眼,嚇到那侍者連連噤聲。
「肖克兄,肖克兄。」
此時,寒天越已從觀望台上下來,帶著身後的百官,走上了滄羅台,朝著肖克普林斯趕了過來。
「肖克兄,寡人已傳了本國最好的光明系魔法師前來,定能治好賢侄,肖克兄不必擔心!」
來到肖克身邊,寒天越賠笑著解釋了一番,眼角見到肖克懷中遍體鱗傷的卡蘭治,頓時一驚,心中不禁忐忑起來,心以為這次自己是損盡了對方的面子,若是處理不好,還可能使兩國關係惡化。
肖克緩緩地轉過身,寒著臉,冷冷地看著寒天越,沉聲道:「寒兄,您的心意,敝人領了,療傷的事情,敝人自有辦法,無需您費心;此事乃水麟一族的麟霧飛作為,雖說與您無關,但水麟一族畢竟是您所限制,希望寒兄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五日後,敝人將帶十萬軍隊再次來訪貴國,到時,希望您能給敝人一個滿意地答覆。」
說著,肖克轉過身,背對著寒天越,道:「話已至此,多說無益,敝人告辭!」
看著肖克離開的背影,寒天越頓時寒下了臉,冷哼一聲,心道:「哼,你這傢伙要威脅我麼?十萬大軍?難道,你十萬大軍比得過我滄羅帝國的水麟一族?給你一個解釋?笑話!我寒天越怎會受你這等無知武夫的威脅!」
「陛下,這次比武的冠軍……」
侍者忐忑地走到寒天越面前,半跪於地,恭敬地問道。
寒天越怒哼了一聲,道:「事後再議,回宮!」
……
水麟府一間屋子內。
銀光一閃,屋內瞬間出現了兩道人影,正是霧飛及焱夢。
「焱夢,我們到了。」
霧飛搭著肩上的焱夢,緩緩地移動到床邊,將焱夢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站在床前,看著床上昏迷著的焱夢,霧飛不禁皺起了眉頭。
此時,焱夢全身已經呈現出了明顯的冰藍色,皮膚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已經有了凍結的預兆。
「好厲害的招數,物質化的魔法力……不愧是玄武使者,冰系能力竟然能運用到如此程度!」
霧飛心中感歎了一聲,隨後搖搖頭,心道是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刻,關鍵是怎樣讓焱夢恢復過來。
焦急地看著焱夢,霧飛只覺腦中一片混亂,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心中正著急,霧飛眼前突然一黑,緩緩地向一側倒去。
「可惡,魔法力消耗過度了……」
霧飛緩緩地閉上眼睛,隨後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
滄羅帝國皇城正殿內。
寒天越坐在堂上,閉著雙眼,靠在靠背上,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殿下群臣看著皇帝如此,一個個噤若寒蟬,只得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沉默著,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眾位,對於今日比武之事,誰有好的建議?」
寒天越緩緩睜開眼,看著堂下眾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堂下一片沉寂,眾人似乎沒聽到寒天越的問話般,依舊是各懷心事,不問朝中之事。
寒天越大怒,猛地一拍皇座扶手,怒聲道:「難道,這裡這麼多人,沒有可以為寡人分憂的嗎?你們都是幹什麼的,寡人養你們都是用來吃飯的嗎?一群飯桶!」
見到寒天越怒,堂下眾人更是低頭沉默,唯恐自己一個不慎,承受到帝王的怒火。
「陛下息怒。」
寒天越正欲再開口,就看眾人中,一名華老者從中走出,顫巍巍地走到殿前,恭敬地行禮道:「陛下息怒,老臣有話欲奏。」
「講。」
見到有人出來,寒天越這才平靜了點;看著老者,寒天越點點頭,道:「擦維新老先生,您是朝中元老了,自是有獨到的見解,現在就請說說吧。」
殿前這老人正是滄羅帝國的宰相,擦維新;擦維新輔佐寒天越之父及寒天越近四十年,鞠躬盡瘁,深的寒天越的信任;此時見寒天越問而無人應答,擦維新心裡明白,若是繼續冷場下去,寒天越必定要叫到自己——與其被叫,自己倒不如主動出來的好,反倒顯得自己關心國是,為國家盡心盡力。
聽到寒天越稱讚擦維新恭敬地一笑,躬身道:「陛下,老臣跟隨先帝數十年,亦隨您南征北戰,雖說不上見多識廣,但也是略有小聞。老臣記得,約十年以前,大6最強之國,乃東部之帝恆帝國,然帝恆帝國已是今不如昔,不知陛下您可知原因?」
寒天越微微皺眉,心道這原因已是大6皆知的事情,這老頭卻拿出來問自己,不知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寡人知道,是五年前帝恆帝國的血焰消失之故,不過這和今次比武有何關聯?」
「陛下英明,」老者再一行禮,聲音恭敬地道:「老臣曾聞,雖然古有水火不容的說法,但,作為水火兩大屬性的頂級宗族,水麟血焰兩族關係匪淺,水麟一族族長麟霄寒先生和血焰一族族長焰峰更是至交。且今日比武結束後,老臣曾聽滄羅台上的侍者說,麟霧飛殿下在救治那弓守林時,一直稱弓守林為『焱夢』,故而,老臣以為,陛下您暫且不必擔心鎧蒙帝國結盟之事,而是應先查明那弓守林的底細。」
聽到老者的一番分析,寒天越頓時一愣,隨後喃喃地道:「焱夢……難道……先生您的意思是,那個弓守林的身份不一般,是血焰一族的人?」
「是,老臣正是此意,」老者微微頷,道:「老臣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林霧飛殿下何等身份,普通人怎會認識?麟霧飛殿下一向沉穩,卻因為弓守林受傷,不惜破壞任務,重傷卡蘭治可見兩人關係非同一般。故而,從種種跡象來看,老臣以為,那弓守林不僅應為血焰中人,更有可能是……血焰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