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峰跳到地,把韁繩遞給地行鼠,笑道:「我和它商量好了,它說你雖然長得有些對不起狻猊們,但心腸還不壞,答應讓你騎了。」
地行鼠笑著接過韁繩,拉著小六子一起乘了去。
齊劍峰馴服了另一匹狻猊,三人順著大路向前奔馳。
不遠處,一座城池巍然聳立,三人走得飢餓無比,定要到城中填飽肚子才能路。
齊劍峰望了望小六子,說道:「我們都好辦,如果讓官兵認出小六子來就麻煩了。」
地行鼠笑道:「那很好辦,我這有一種靈藥,抹在臉,縱然是熟人也難以分辨出來。」
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木盒。打開來。見裡面有幾個小抽屜,每個抽屜裡都裝著一種顏色的粉末。
地行鼠用指甲從一個抽屜裡挑出一些淡綠色的粉末,輕輕的塗在小六子臉,按摩良久,鬆開手來,才現他原來美玉般的臉頰已變成了藍靛色,間或有些高高低低的疙瘩,一張臉被他弄得慘不忍睹。
齊劍峰捂著嘴笑道:「老鼠啊老鼠,你一定是嫉妒小六子長得比你這個鼠國中的帥哥強勝百倍,才把人家弄成了這副模樣。」
地行鼠說道:「你現在還能認得出來嗎?」
齊劍峰搖搖頭,說道:「不仔細看,確實認不出來了。」
小六子笑道:「認不出來就好。」
地行鼠又打量打量齊劍峰說道:「我看還是淡紅色比較適合你。」
齊劍峰忙搖手,說道:「你的寶貝我可不敢領教,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享受。」
地行鼠作勢要收起木箱,說道:「說不定有好多被你打敗的騎士逃到這座城裡來了,到時候就算沒有人認出小六子來,也難免會有麻煩的。」
齊劍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只得好不情願的說道:「那勞駕鼠兄也給我裝扮一下!」
地行鼠滿臉壞笑的說道:「樂於效勞。」
沾了點淡紅色粉末,向他臉塗來。齊劍峰忙伸手攔住他說道:「一定要弄得比小六子漂亮一些。」
小六子奇道:「我的臉被它弄得很難看嗎?」
想照一照,又苦於身邊沒帶銅鏡。
地行鼠笑道:「不要急,等他化完了妝,你就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了。」
小六子站在一邊笑嘻嘻的望著。
不一會,躲到一邊,問道:「怎麼樣?」
小六子見齊劍峰原本黝黑的臉色再加淡紅色,一張臉顯得無比詭異,他先是笑得前仰後合,後猛然醒悟過來,問道:「我的臉是不是也和他的一樣?」
齊劍峰笑道:「只是顏色不同,其它的估計沒有兩樣。」
齊劍峰說道:「你們躲到一邊,我倒要看看你的易容術是否真的有效。」
地行鼠等二人納悶道:「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還有誰來鑒定?」
既然他這麼說一定有道理,都躲到了一邊。
齊劍峰蹲下身來,用手輕輕的敲了敲腰間的包裹。
白鼠狼睡眼迷離的從包裹中爬出來,慢慢的抬起頭來,陡然間全身一震,向後跳了一步,待仔細觀察一番後,才又懶洋洋的重又鑽進包裹去睡大覺。
齊劍峰笑道:「連小白都險些看走了眼,瞞住那些官兵應該沒有問題。」
地行鼠笑道:「我的易容術天下無雙,當然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小六子說道:「老兄,別往自己臉貼金了,人家的易容術是把人變得更加漂亮,你的易容術卻是把人醜化到了極點。」
齊劍峰心想:「雖然醜了點,但是的確可以掩人耳目,這種染料真的很神奇。」
說道:「鼠兄,你這些寶貝染料在哪裡弄來的?」
地行鼠把木箱在手中不停的擺弄著,說道:「有一次我心血來潮,一直向地下鑽去,也不知鑽了多深,忽然來到一個巨大的開闊空間裡,奇怪的是那裡有好多各種顏色的粉末,也就是我手中的這些,我覺得很好玩,既然來了,就每樣採了一些帶在身邊,後來才現它們還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齊劍峰問道:「那麼說你還能弄到了?」
地行鼠得意的笑道:「別人弄不到,我卻能弄到。」
忽覺眼前一花,木箱已經被齊劍峰拿在手中。
齊劍峰笑道:「既然還能弄到,這些就送給我好了,或許將來能用的。」
地行鼠知道木箱落到他的手中一定拿不回來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算了,說道:「這個木箱我愛如生命一般,如果是別人絕對不會送給他的。但是如果齊兄弟想要,我是一點也不會吝嗇的。」
小六子驚道:「那麼說你是不知道怎樣去除這些染料了?那我們的臉豈不是永遠都要這個樣子了?」
地行鼠笑道:「我只會使用,確實不知道怎樣除去。」
說罷,轉身向前走去,在三人當中,他自信是最帥氣的。
忽覺手腳一緊,小六子緊緊的抱住他,他叫嚷道:「你想幹什麼?」
齊劍峰用臂彎夾住他的脖子,笑道:「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另一隻手向他的臉抹去,半晌,方放開了他。
二人端詳道:「很好,這蠟黃色正適合他,就像一隻剛剛大病一場的大老鼠一般。」
地行鼠沮喪的說道:」這種染料不用解藥的,過幾天後就會自然脫落了。」
小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三個走在一起,誰也不用笑話誰長得醜了。」
三人重新跨狻猊,向城門處奔去。
見門口處,行人熙來攘往,五六名官兵正在盤查過往行人,在城門的顯著位置貼著一張佈告,小六子忙低下頭來,原來就是專為捉拿他而設。
地行鼠捅了他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易了容,不必再擔心被他們認出來。
一名男子推著手推車正要進城,門官攔住他,對照這畫像看了看說道:「看你的長相與欽犯十分相似,留下來跟我去衙門。」
那人嚇得險些坐在地,心知:「進了衙門多半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忙跪在地便磕頭邊求饒道:「小人可是良民啊,每天都從這過的,老爺您也見過的,求老爺饒過小人!」
門官笑道:「讓老爺看看你的車推著什麼,或許是一些兵器之類的謀反用具,一併查收了。」
那人忙顫抖這從懷裡掏出幾錠銀子來,說道:「這點小錢請老爺喝酒,您再仔細看看,小人真的不是欽犯。」
那門官裝模作樣的又仔細看了他一眼,說道:「仔細一看麼,確實不是,以後一定注意了,不要長得與欽犯那麼象,免得給老爺填麻煩!」
那人哭笑不得,心想:「這張臉是父母給的,又豈是想長什麼樣就能長什麼樣的?」
既然撿了一條小命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連滾帶爬的進入城內,再也不敢出城來。
齊劍峰心想:「這個芝麻大的小官當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不放過任何一個中飽私囊的機會。」
三人牽著狻猊隨著人流慢慢向城門口靠近,齊劍峰忽見門官徑直奔三人而來。
「難道是小六子被看出破綻了?」他默運真氣,心想如果那個狗官現什麼不對就先送他西天。
小六子也是臉色微變,只有地行鼠那張黃臉看不出任何變化。
那門官來到三人面前賠笑道:「三位爺一定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聖教到此,直接進城就可以了,用不著排隊的。」
齊劍峰粗聲粗氣的說道:「他娘的,剛到這裡,哪裡知道這些規矩,不他娘的早說,害得老子們在這等了這麼長時間,教主怪罪下來你擔當得起嗎?」
門官嚇得險些尿在褲子裡,忙賠禮道:「都是下官的不是,請您多多包涵。」
齊勝峰怒道:「還他娘的廢話,快給老子帶路。」
門官對這那幾名官兵喊道:「快來人,幫仙們牽著神獸。」
齊劍峰方才明白,他一定是看到了這兩匹狻猊才把自己等人誤認為渡世教的教徒,一想,這樣也好,來他個順水推舟,少了許多麻煩。
作色道:「我才不許那些笨手笨腳的傢伙亂碰神獸,來,你給我牽著!」
說罷,把韁繩塞在他的手中。
門官看到狻猊兇惡的面孔,早已嚇得面皮白,又不敢拒絕,只得把韁繩接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