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賭鬼自語道:「沉寂了幾千年,終於要爆了——」
齊劍峰問道:「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座山要崩塌了嗎?」
惡賭鬼說道:「那座山的肚子裡裝滿了熔岩烈火,遲早有一天會噴出來。」
那座山離這裡也就十幾里的路程,如果真如惡賭鬼所說,這裡難免會遭遇一場滅頂之災,廣袤的森林,嬉戲的走獸都將化為焦碳,他的頭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人的修為再深,武功再高強卻也無法與自然的力道相提並論。
震動又持續一段時間,終於停了下來,山頂的黑煙也在逐漸變淡,飄落的白色灰燼落得二人滿頭滿臉。
二人重又回到屋內,惡賭鬼說道:「這座火山在三千年前就應該爆,是凌老鬼將它封住,直到現在才又重新活躍起來。」
聽得齊劍峰目瞪口呆,嘬舌不已,還有人的威力能比這座火山還要強大,並將它封閉幾千年,不是癡人說夢?
見他滿臉茫然,惡賭鬼笑道:「對凌老鬼來說這算不了什麼的,將那座大山移平也不過是吹灰之力。」
「什麼?天下還有如此神功?」
惡賭鬼說道:「對付那些一動不動的死物,當然容易,但是與活人對敵,就沒那麼容易啦。凌老鬼摧山撼岳的功夫當然了得,我自歎不如。不過當年我們大戰了七天七夜他也沒能耐我何。」
齊劍峰暗暗吃驚,這位惡賭鬼雖然表面好賭成癡,一身修為也必定驚世駭俗。
惡賭鬼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他一翻,看得齊劍峰心裡直毛。
終於,惡賭鬼點頭說道:「果然不錯,你的自然道真氣已經修煉到了五層以,凌老鬼讓我幫你領悟自然道的真諦。這個嘛」他的眼睛轉了轉,說道:「如果我輕易的幫你,那顯得我太聽凌老鬼的話,我雖然打賭輸給了他,我完全可以敷衍了事。但那不是我惡賭鬼的作風。不如我們再賭一把,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悉數教給你。否則的話,我明天就離開,再也不受這窩囊罪,在外面逍遙快活。」
齊劍峰心知自己的修為與那些蒙面人相去甚遠,若想查出事情的真相就要想辦法增加自己的功力,現在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問道:「你想要賭什麼?」
惡賭鬼撓了撓頭皮,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凌老鬼的極品大曲非常不錯,我卻沒能喝到。我們就用它來打賭,怎麼樣?」
齊劍峰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問道:「怎麼個賭法?」
惡賭鬼笑道:「我們以三天為期,如果你能在三天內再弄到一壇,讓我喝個痛快,你想要什麼我就教給你什麼,反之如果你弄不到,那就不客氣了,我們各走各的路。」
「果然,」齊劍峰想道:「這哪裡是打賭,分明是在難為人。」有心不答應,又怕浪費掉這個大好機會,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惡賭鬼對著他齜了齜牙,心想:「小子,你輸定了,和老子打賭你還嫩了點!」
齊劍峰報著最後一絲希望,搜遍了剩下的房屋,除了一堆堆霉亂的雜草外,連一隻老鼠都沒現。
惡賭鬼冷眼旁觀,心裡卻是非常高興,「贏不了凌老鬼,贏了這小子也算出了口惡氣。不管怎麼說,他得到了凌老鬼的那本自以為很了不起的破,起碼也算是他的記名徒弟。贏了他也就間接的贏了凌老鬼一回。」
越想越高興,不由得哼起小曲來。
齊劍峰心情煩悶,連找兩天依然一無所獲,看來這把又是輸定了。
惡賭鬼把面前的亂理了理,胡亂繫在腦後,但見面色紅潤,眼睛神光四射,頗有一翻仙風道骨。
從表面看來,誰也看不出他就是嗜賭如命的惡賭鬼。
惡賭鬼笑嘻嘻的跟在他的身後,說道:「小兄弟,認賭服輸,如果我老人家心情好,臨走前說不定會指點你兩手,也夠你受用一輩子了!」
齊劍峰搖搖頭,說道:「不到最後關頭,我決不認輸!」
惡賭鬼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倔強的,不過這點很像我老人家,我想好了,一定要免費傳授你兩手賭術。」
齊劍峰把每個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又是失望之極,站在那裡呆。
忽然想起土台頂部面積很大,凌陽子突奇想,把美酒藏在台頂也有可能。
心中一寬,抬頭望去,見土台呈圓柱形,台壁光滑,想爬去,也要費些手腳。
經過這兩天修養,傷勢好了許多,他手腳並用,手心在台壁輕輕一按,雙腳順勢跟,一提氣,已經縱出了五六十丈,向下望去,惡賭鬼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沒有他在耳邊嘮叨,清淨了許多。
向望去,土台似乎與藍天相接,高不可攀,他凝神用力,度加快了許多。風聲呼呼而過,蒼鷹在腳下飛翔,心胸無比舒暢。
忽見人影一閃,惡賭鬼由他身邊飛快掠過,大聲說道:「我先到達台頂,如果極品大曲被我找到,也是我贏了。」
齊劍峰見他神色緊張,心知台頂他一定沒有搜過,也就是極有可能藏有美酒。
想到此處,不甘落在他後面,腳下用力,身體又向飛昇起五,六丈,堪堪來到惡賭鬼身後。
惡賭鬼見被他追了來,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咦」了一聲,稍一用力,又過他十幾丈,齊劍峰在後緊追不捨,轉眼,台頂已然在望,惡賭鬼也僅僅快過他幾丈的距離,惡賭鬼見無法甩掉他,心生一計,一揮手,千棵牛毛飛針向他疾射而去。
齊劍峰沒想到惡賭鬼為了贏到自己,這麼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飛針掛著嗤嗤風聲,如細雨,鋪天蓋地而來。
如果被飛針刺中,從這麼高的地方跌下去,非被摔成肉泥不可。
可如今鳴豫又不在手,等用精神力把它招來,恐怕自己已經摔死良久了。
「怎麼辦?」忽然想起,破邪鏡仍在懷中,但能否使飛針化為無形,心裡卻沒有半點把握。
無暇多想,破邪鏡金光一閃,罩在他身前的牛毛針頓時化為無形,伴隨著一股股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齊劍峰飛身搶進,才現這些牛毛針比普通牛毛針長了許多倍,在他手中出的牛毛針勁頭十足,又怎會輕易的就被化為無形?
莫非是想到此處,險些笑出聲來。
他躍到台,見台頂由大塊的方磚砌成,由於風水的不斷侵蝕,表面已經斑駁不堪。
整個平台一眼就能看個通透,不要說其他東西,就連一跟雜草都沒有。
惡賭鬼正蹲在地忙不迭的敲打著方磚,見他躍了來,更加快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