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峰翻身從擔架坐起來,心中好笑:「這兩位老兄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冤家。>」
看黃念雲如同睡著了一般,一時不會有危險,留在這裡反倒會安全一些。
暗自慶幸,多虧把於荼的那些瓶瓶罐罐佔為己有,並在路把毒藥全部扔入大商河內,解藥全部留了下來,沒想到還真派了用場,他剛才趁二人爭吵時,把每種解藥都吃了一些,幸好,解藥真的起作用了。
他打開鐵門,向二人離去的方向追去,距離很遠,便聽到二人的鬥嘴聲。
八字鬍正說道:「你是師弟,應該跟在我的後面!」
竹竿子說道:「師兄又能怎樣?如果你的輕功比我好,你自然會在我的前面。」
「好,好,就讓你在前面,這些天師父心情不好,站在前面的多半會挨罰。」
「我寧可挨師父兩個嘴巴也要站在你前面!」
兩人邊說邊走,度並不慢,不一會就奔出去幾里路。
齊劍峰心裡好笑,「這個離魂人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的徒弟倒是一個比一個有趣。」
抬頭望去,才現山谷已到了盡頭。
齊劍峰好生奇怪,前面已經沒路,這二人要到哪裡去?
卻見竹竿子在崖壁一陣亂按,然後退到一邊。
莫非崖有機關?
竹竿子直等得雙腳軟,崖壁仍是沒有一點動靜,他轉過身來,怒氣沖沖的說道:「徐穹,你把機關改了?」
八字鬍雙手插在袖中,笑道:「李顯,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敢直呼二師兄的名諱!」
李顯怒道:「叫你的名字怎樣?你不過是仰仗那些亂七八糟的奇門遁甲,狗屁不通的什麼陣圖招搖撞騙,你唬的住大師兄,卻唬不住我!」
徐穹卻不生氣,仍舊笑道:「好,我的八陣圖狗屁不通,你自己留在這裡,我可要先進去了,如果師付問起,我就說你擅自出谷去了,還說師父的吩咐狗屁不通。」
李顯氣得面色漲紅,一聲不吭。
徐穹又說道:「如果你恭恭敬敬的叫三聲二師兄,我或許象對待其他人一樣,把進谷的方法也告訴你。」
李顯被對方一棋將死,只得大聲說道:「二師兄,二師兄,二師兄」
徐穹裝做非常享受的樣子說道:「乖師弟,乖師弟,夠了,夠了。」
說罷,伸手在石壁按了幾下。
齊劍峰目不轉睛的把他所按動的方位牢牢的記在心裡,心知這是關鍵所在。
果然,不一會,原本嚴絲合縫的崖壁露出一扇石門來。
卻聽道李顯仍在說道:「二師兄」
徐穹仍笑道:「好了,乖師弟,你可以進去了。」
「二師兄,真該死!」李顯接著說道。
他的度卻比徐穹快了許多,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已經「嗖」的一聲穿入門內。
徐穹罵道:「王八蛋,竟敢咒你二師兄死,抓住你非把你扔到陣裡,三年不讓你出來。」
一陣風般,隨後追去。
兩人連石門都忘記關閉,齊劍峰趁機一閃身跟了進去。
一進門便是兩棵高大的鑽天楊,濃密的樹陰遮蓋住大片的土地,齊劍峰閃身躲在樹後,探頭向外望去。
但見前方一座方形的大殿矗立在那裡,殿身為磚紅色,四角各掛一隻大銅鈴,風吹過當當做響。大殿雖算不雄偉壯觀,到也有幾分氣勢。
大殿後面是重重迭迭的茅草屋,看來是谷中人住宿的地方,奇怪的是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風鈴聲外,裡面竟然十分靜寂,更有些蕭條。
見周圍沒人,齊劍峰幾步躍到殿後,偷眼向殿內望去,只見徐穹,李顯恭身候在那裡,兩人一改平日鬥嘴的本性,直如木雕一樣站在那裡。
再向另一側望去,不由得一愣,原來於荼也恭恭敬敬的站在另一邊。
他心想道:「影兒和他在一起,他在這裡,影兒在哪裡?多半是在後面的茅屋內!」
想到此處,也不再理會這些人,轉身向茅屋躍去。
茅屋足有百間,他只得逐間檢查,但大所數屋內霉亂不堪,大概是好久沒人住了,個別幾間稍微整潔一些,多半是於荼等人的居所。
在茅屋之間卻是一間高大的石屋,比大殿稍矮,卻狹窄了許多,在眾茅屋中央更顯得突兀顯眼。
這是什麼地方?他心中隱隱覺得這裡多半是離魂人的居所,這個老怪物可不是好惹的。
他加了萬倍小心,輕輕的向石屋靠近過去,忽聽屋內傳來一聲厲吼。
「聽聲音是人熊,它怎麼會在這裡?」齊劍峰納悶道。
來到門外,小心翼翼的望進去,只見人熊正面朝裡,張牙舞爪的怒吼。
在它的對面,是一隻蒲團,一老者二目微閉,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蓋,好像正在運功。
「難道也像我一樣在運功關鍵時期,身體無法動彈?」他尋思道。
此人多半便是離魂人,他的那些寶貝徒弟可真夠粗心大意的,眼看著自己師父就要葬身熊吻,他們卻只知道在前面傻等。
「怎麼辦?是去相救,還是讓人熊替自己除去這個大敵?」忽又想道「如果離魂人死悄悄了,那又找誰去要解藥?」
忙飛身躍入屋內,從衣襟下拔出鳴豫,落在人熊面前,說道:「小熊,還認識我嗎?」
人熊不再咆哮,愣愣的望著他,
齊劍峰笑道:「趁人之危,不是我們大丈夫所為,你趁我暈倒就跑到這裡找別人麻煩,這樣做很不好,和我一起走,你的那位神仙姐姐還在等著你。」
說罷,飛身躍人熊的肩頭,伸手抓住鐵鏈的把手。
人熊卻是如夢魘一般,也不反抗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忽然,身體向一邊歪倒下去,齊劍峰忙飛身躍到一邊,人熊轟然倒地。
齊劍峰笑道:「小熊,就算不願意也不用裝死啊。」蹲下身去,一摸才現它確實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站在一邊想道:「它那天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一樣活蹦亂跳的,現在怎麼說沒氣就沒氣了?」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再去傷人。」
回過頭去,見那老者依舊盤腿而坐,摸了摸他的呼吸,才知道老者也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冰冷,也是已經逝去好久了,不禁歎道:「早知道你也沒氣了,還不如就便宜了小熊算了,何必還讓它搭一條小命?」
又想道:「這樣也好,如果讓小熊任意而行這位老者難免屍骨無存,他的那些粗心的徒弟難免臉面無存,這筆帳要算在他們頭才是。」
剛想離開,想道:「如果他們不認帳那該怎麼辦?」
突然現老者長長的白鬚直垂到地面,心想:「老者生前一定對這部鬍鬚倍加呵護,不如就在面做些手腳!」
他童心大起,在屋內巡視一圈,忽見不遠處的墨盒裡還有半盒硃砂,想必是老者畫符用的。
他嘻嘻一笑,取過硃砂來又找來一根毛筆,沾著硃砂,把老者的銀髯盡數染成紅色,邊欣賞自己的傑做,邊笑道:「不錯,這下子不怕這幫傢伙不認帳了!」
他從屋內出來,還是找影兒要緊,找到影兒再和那些傢伙要解藥,軟的不成動硬的這幫傢伙多半會把解藥乖乖送的。
他又沿著茅屋向深處走去,忽見一間屋內冒出裊裊的炊煙來,忙向那裡趕去,距離很遠,就聽到一陣咳嗽聲,他心中一喜,「影兒!」
忙來到屋前,但見屋內濃煙滾滾,花弄影那粉紅色的衣衫早已變成了灰不溜秋的顏色,臉滿是鍋灰,任誰也難以想像得到眼前這位就是千嬌百媚的花家大小姐。
齊劍峰喊道:「影兒!」
花弄影的身子一抖,慢慢的轉過身來,驚喜道:「你沒死!」
衝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