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激鬥
毒螯老怪乾咳兩聲說道:「各位,看在我救了你們兩名兄弟的份,不如直接把箱子交給我算了,免得讓我多費手腳。」
眾人面面相覷:「這真是剛走豺狼又來惡虎,剛才見他們祖孫二人手段異常歹毒,恐怕還未來得及動手就著了他們的道。」
花重抱拳道:「剛才多虧老先生幫忙。在下感恩不盡,只是箱內之物,乃是在下受一位朋所托,俗話說:『受人之托,終人之事。』恕在下不能從命。」
毒螯老怪陰森森的笑道:「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打我嗎?只要你能攔得住我便任由你把箱子帶走,否則的話,嘿嘿……」
花重尋思道:「看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得以死相搏了。」他把銀槍從布套中取出,其他人也捩出兵器,圍了過來。花重心想:「此人的毒液很厲害,眾人齊也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回頭說道:「大家看護好箱子,讓我領教老先生幾招。」
徐鏢師低聲道:「此人手段毒辣,總鏢頭千萬小心。」
齊劍峰道:「花叔叔,不如讓我先去試試,如果不成你再出手。」
花重道:「峰兒,這位可不是普通的蟊賊,說實話我也沒把握能打敗他,此事關係重大,還是讓我來。」
說罷,銀槍一抖,說道:「老先生,請.」
毒螯老怪舉起蟹鉗向他頭頂砸來,花重一招舉火燒天,雙手握住銀槍兩端向蟹鉗迎去,「噹」的一聲大響,震得眾人耳膜轟鳴不止,毒螯老怪身體後退,心想:「這傢伙的力氣好大。」微一停頓,又猱身撲。花重如嶽峙山立,銀槍舞得密不透風,無論毒螯老怪從何處攻來,剛到身前一丈左右就被銀槍蕩起的罡風震得退了開去。兩人鬥了半個時辰毒螯老怪佔不到一絲便宜,不禁有些焦躁不安,人鉗合一,向花重腹部撞來,花重不慌不忙,一槍盪開蟹螯,分心便刺,毒螯老怪招式已經使老,匆忙下,提氣躍,腳尖在槍桿一點,堪堪躲了開去,卻已驚得一頭的白毛汗。花重銀搶一揮,毒螯老怪借力飄出一丈多遠,花重一聲大喝,銀槍脫手而出,金風刺得老怪背心冰冷,正是那招天外飛龍,同時花重飛身縱起,竟與銀槍一樣快。老怪已無暇躲閃情急下身子後仰,鉗口張開,牢牢夾住槍桿,身體又被拖得前行一丈方才停下,真是驚極險極。
花重也已趕到握住槍柄向下便搠。老怪實在無法躲避,按動繃簧一道黑水向花重射去,花重也已無法收勢。眼見兩人就要兩敗俱傷,命喪當場。眾人驚恐的睜大眼睛。
忽然人影一閃,一人如電般抱住花重飛向一邊,黑水射了個空。花重手中仍舊緊握銀槍,蟹鉗死死的夾住銀槍,老怪又被向前拉了幾尺遠,只得鬆開手,翻身站起,尷尬的搓著手。
花重也是吃驚不小。來人將他輕輕放在地,問道:「花叔叔,沒傷到你!」
花重說道:「沒事,多虧了峰兒你,否則今天的虧可吃大了。」又說道:「峰兒,去把兵器還給老先生。」齊劍峰點點頭,揀起蟹鉗遞給老怪。老怪這下臉可丟大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半晌方接在手中,乾笑道:「花先生果然不簡單,這場就算我們扯平。這位小兄弟身手不錯,我還有一個主意。「
花重見他死皮癩臉沒完沒了,心裡好不痛快,但又怕他胡亂作,把那種毒水到處亂噴,那樣豈不是更糟?只得耐著性子問道:」老先生還有什麼主意?」
老怪笑道:「你的這位後輩不簡單,我的孫女更了不起,不如就讓他們打一場,如果我們輸了,再也不會打寶物的主意,如果我們贏了,寶物就是我們的了。你看怎樣?」花重心想:「峰兒的修為進步很快,如果單論功夫不見得就輸給對方,只是對方混身是毒,稍不留神就會中毒窒息。這就很令人頭痛了。」
又轉過身來問齊劍峰道:「你看該怎麼辦?」
齊劍鋒說道:「叔叔對我恩重如山,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箱子。」
花重點頭道:「你有這分勇氣很好,只是有兩個字你一定要記住。與人對敵也好,遇到匪夷所思的事也好,都要記住這兩個字。那就是『冷靜』。你懂了嗎?」
齊劍峰說道:「是,我一定記住。」
花重又道:「花家莊沒了我們可以再建,生命最要緊,打不過就算了,不要勉強自己。」
齊劍峰點頭稱是,提了銀槍對小敏說道:「小妹妹過來!」
小敏前幾步,忽然狡頡的對他眨了眨眼,然後猛的頓下身去,捂著肚子說道:「爺爺我的肚子好痛,可能是剛才不小心吸了幾口毒氣,不行,我打不了了。」
毒螯老怪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的鬼點子當然唬不住他,直氣得鬍鬚亂顫,罵道:「死丫頭,早不痛晚不痛偏趕到這個時候痛。」
小敏索性躺在地不斷打滾,淚水漣漣明顯是疼痛難忍。毒螯老怪對這個寶貝孫女卻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碎了,著實疼愛之極,忙扶起她來說道:「除了腹部疼痛以外其它地方疼嗎?」
小敏抽泣道:「不疼。」
老怪說道:「不用怕,爺爺帶你去討解藥。」說罷讓她騎在脖頸向林內奔去。小敏卻回過頭來對著齊劍峰微微一笑。烏漆麻黑的臉仍掛著一串淚水。齊劍峰對著她吐了吐舌頭。
花重說道:「這個小姑娘當真精靈古怪,比影兒調皮多了。」齊劍峰心道:「雖說知女莫若父,但有些地方他還不是很瞭解。其實花弄影絲毫也不比她遜色。」
夕陽已經下山,花重與徐霍兩位鏢師商量道:「我們不如趁天還未盡黑,多走一段再休息,免得毒螯老怪等人再來找麻煩。」
又走了兩個時辰已將近二更天,這片森林似乎沒有盡頭,眾人來到一座山坳之中,花重見已是人困馬乏,說道:「大家就地休息。」
徐鏢師道:「我們在這裡休息過於明顯,不如到林中找一個平坦的地方,安排幾個兄弟放哨,大家輪換著歇一會,那樣才保險一點。」
林中本無道路,霍鏢師在前面拿著開山斧砍開灌木樹籐開路,其他人舉著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林內走去,幸好樹木潮濕,火把並不容易把樹木點燃,否則早已變成了一片火海。霍鏢師邊開路邊叨咕道:「什麼鬼地方,恐怕從開天劈地到現在都沒人來過。」成群的蚊蟲嗡嗡飛來,眾人只好用衣物把所有的露肉的地方都遮住,只剩下兩隻眼睛在外面,它們無從下口,亂叫一陣就飛走了。
又走了一千多米,終於面前出現了一塊方圓三四丈的空地。眾人疲憊不堪,花重讓齊劍峰和兩名趟子手頭一班放哨。其他人倒地休息,片刻間便已鼾聲四起,齊劍劍峰練了一遍《自然道》頓覺神清氣爽,卻見其他兩名趟子手也已經依偎在一起睡了過去。心想:「大家確實太辛苦了。」也不去打擾他們,在人群四周慢慢的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