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入莊
郝彪對自己的錘法向來十分自負,不想在花重面前卻威風掃地,他穩住心神,將破風錘法施展開來,花重暗暗心驚,心想:「他的錘法確有過人之處,假以時日,必不可限量.」
他也不敢托大小心應付,槍來錘往,兩人已拆了將近四十招,花重銀槍直進,郝彪掄錘來擋,花重槍尖在地面一點,一招烏龍擺尾,輕輕巧巧的落在郝彪背後,用槍柄頂住他的後心。
花重笑道:「賢侄的錘法果然不俗,我的這把老骨頭險些被你震散了架。」
郝彪無比失落,心想:「這個老傢伙確實不簡單,就算再練十年也不見得是他對手。」
他收起大錘,說道:「多謝叔叔手下留情,告辭了。」
一揮手,帶著嘍囉大搖大擺的離開。
花重擦了擦汗,說道:「影兒,我怕你一個人出來會遇危險,這才跟了來,不想真的遇到了郝彪,爹爹對付他都要頗費手腳,你更不是他的對手,以後不要再胡亂跑了。」
花弄影偷偷看了齊劍鋒一眼,心想:「他和我們一起回莊,我自是不會再到這裡來了。」便輕輕點了點頭。
花重對齊劍峰說道:「峰兒,把要緊的東西收拾收拾我們一起路。」
一句峰兒叫得齊劍峰熱淚盈眶,這分明是對自己子女的稱呼,他哽咽著說:「是。」
花重又拍著他的肩膀說:「峰兒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儘管直說。」
齊劍峰哪裡有什麼要緊東西,只是把父母留下的那只破碗帶在身邊。抬起頭來卻見阿大阿二正依依不捨的望著自己,他走過去說道:「兩位兄長,小弟以前多有得罪,二位以後多多保重了。」
阿大竟張開大嘴大哭起來,齊劍峰也是鼻子一酸,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從懷裡掏出幾片金葉來說道:「二位兄長,用這幾個錢買些田產,過安穩日子,不要再四處流浪了。」
阿大擤了把鼻涕,說道:「齊兄弟也保重了,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定去找兄弟,我們再好好聚聚。」
齊劍峰回頭看了看破道觀,雖然破舊,但這些年來一直為自己擋風遮雨,也有說不出的親切感,都說金窩銀窩不如狗窩,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總在原地踏步又會有什麼出息?
他對花重說道:「收拾好了,我們走。」
一路,花重和他隨便聊著天,礙於在父親面前,花弄影很少說話,只是偶爾偷偷的向齊劍峰瞟幾眼,有時兩人目光相對,更是滿面緋紅。
老三遠遠的接了過來,笑嘻嘻的望著齊劍峰,花重說道:「快去把準備好的那間屋子收拾乾淨,以後峰兒就是我們家的一員了,有些少怠慢小心挨板子。」
老三伸了伸舌頭,笑道:「小的哪敢。」急忙在前面引路。
花重叮囑道:「峰兒,既然來了就當做在自己家一般,不要感到生分,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齊劍峰說道:「多謝莊主照顧。」
花重說道:「峰兒,我也沒把你當作外人,你就叫我叔叔,我還有事要忙,你自便。」
齊劍峰點了點頭。
老三帶著他走進內院的一間屋內,房間雖不大,卻收拾得極為乾淨利落,錦被軟榻,在他眼中看來真如天堂一般,低頭看了看那身滿是灰塵的破舊衣衫與這裡的環境十分不配。
花弄影說道:「峰兒,你先和老三去洗個澡,我去找幾件衣服給你換一下。」
齊劍峰笑道:「胡說八道,峰兒是你叫的嗎?」
花弄影道:「我給你起的名字,當然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了。」
齊劍峰道:「那也不行,只有長輩稱呼晚輩才那樣叫。」
花弄影想了想說道:「那我應該怎樣稱呼你呢?你比我大兩歲,我就叫你峰哥哥。」不覺臉色微微一紅,卻見老三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嗔道:「還不快去準備水?」老三嘻嘻笑了兩聲,撒腿跑了出去。
齊劍峰咧咧嘴說道:「好凶。」
花弄影佯怒道:「如果以後有人惹到我,就知道我有多凶了。」
齊劍峰說道:「那以後有人就得敬而遠之了。」
花弄影笑道:「敬是當然的,遠之卻不可以,否則我就要多凶有多凶。」
齊劍峰裝做茫然無措的模樣說道:「那我的處境豈不是比老三還要慘十倍,我看還是回去當乞丐更舒服些。」
花弄影笑道:「只要你不惹怒本小姐,自會平安無事,否則連乞丐都沒的當。」
齊劍峰早已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計較,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她。
花弄影說道:「老三,要進來就進來,幹嘛在門外鬼鬼祟祟的?」
原來老三準備好了水想進來,見兩人有說有笑,又怕冒然進去惹得大小姐不高興,只好在門口靜候。見大小姐現了,就說道:「洗澡水準備好了。」
花弄影說道:「你先去洗個澡,順便讓老三帶你到處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在熱水裡,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服,齊劍峰心想:「花家確實實力雄厚,連浴池都是用白色大理石鋪成的。」他將身體擦洗乾淨,梳理好頭,走出來時才現在自己的破衣服旁邊又放著一套乾淨衣服,他心想:「這一定是花弄影找來給我穿的,又怕我顏面過不去才把它放在舊衣服旁邊,而未將舊衣服扔掉。」
想到此處,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
花弄影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倉促之間沒來得及準備衣服只好把我爹爹的衣服拿來了。」真是人的衣服馬的鞍,見他神清氣爽,丰神俊朗,笑道:「唉,白白的浪費了這件衣杉,你穿龍袍也不像太子。」
齊劍峰裝做花重的模樣,昂闊步道:「這樣象了?」
花弄影拽住他的耳朵說道:「這樣才像。」
齊劍峰痛得齜呀牙咧嘴,趁她不注意,掙脫開來,撒腿就跑。花弄影喊道:「站住,不許跑。」在後面緊緊追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齊劍峰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花弄影大聲喊道:「懶蟲,起床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嘟囔道:「怎麼這麼早?」忙穿好衣衫打開門,花弄影道:「我爹爹在等你。」
花眾神色凝重的坐在大廳內,說道:「峰兒,你先坐下。」
齊劍峰坐在下手的一個座位。花弄影站在爹爹身旁,花重說道:「峰兒,從今天起我就教你花家槍法,只是我的事務繁忙,只能早抽出一點時間來。其它的時間你要勤加練習。」
齊劍峰必恭必敬的站起身來說道:「是。」
花重擺擺手,笑道:「你不必客氣,坐著好了。我們花家槍經幾代人不斷完善,如今在武林中自成一路,也無人敢小窺。」說罷,從身邊取出一桿銀槍,說道:「我連夜讓人打造一桿槍,你以後就使用它。」
齊劍峰跪倒在地,雙手接過槍來,這桿槍比花重的那桿槍細了許多,他拿在手中倒也順手。
當下花重一招一式的教他槍法,齊劍峰本就十分聰明,演練兩遍就已心領神會,一路練下來,花重暗暗點頭,心道:「孺子可教。」
說道:「峰兒,影兒從小就和我習練花家槍,這些招式她都已練得純熟有不清楚的地方只管問她。」
花弄影道:「拜師要磕頭的,我才不會像爹爹那樣隨便教給別人。」
花重笑道:「影兒,不得無理,等峰兒學成了,爹爹就把鏢局和花家莊交給你們打理,到那時爹爹就可以退休,安享晚年了。」
花弄影臉一紅說道:「爹爹竟亂說。」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花重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練,我還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