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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玄光虎幼崽 文 / 第五紀

    月落祭壇坐落在月落山谷的最西部,原本是月落人祖先權力的中心。祭壇是由無數石頭打磨而成的骷髏頭骨堆砌而成的高台,足足有七八米,從下到上是一層層的石階,每一個石階之上,都有凹槽,據說是盛放血祭之血的地方。

    此刻,祭壇下邊的一個全身裹在血色長袍的人手裡,正舉著一個托盤,裡面,竟然有三塊水晶!

    三塊?!

    布萊克下意識地按住懷裡的水晶,只因他感覺到它變得不安分起來。

    那個血袍人微微轉過身子,布萊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那隱藏在兜帽之下的眼睛是紅色的,散出詭異的幽光,在黑暗中尤其扎眼。

    驟然,一陣輕微的歎息聲打破了這副靜謐的畫面。

    繼而,一股月白色的煙霧閃耀,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神秘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不過在他的胸前,紅寶石的月亮胸針彷彿一滴鮮血,又像是一枚沾著鮮血的獠牙,正綻放出血色的光輝,成為焦點。

    葬月使者?!

    布萊克倒不是胡亂猜測,只因他感覺到,在這個人身上散出一股無形的力量,這力量和他手上那塊碎片如出一轍。

    「誰?!誰在那裡!」沙啞的聲音從血色的長袍裡出,彷彿幽深的地獄傳來,顯得格外瘆人。

    「你又是誰?」陌生人反問道。

    「索隆!」

    「是你?!可是,你的手……」陌生人微微遲疑。

    「你是說它嗎?」索隆抬起右手,布萊克渾身一悸,原來,那是一隻章魚的觸手,長著噁心的吸盤,正微微捲曲著!

    索隆這個名字,布萊克當然聽過。和瘋人院院長,傭兵之王索隆·萊昂納多齊名的傳奇劍客,一個對戰鬥癡狂的級獨臂劍客。在大清洗運動中,曾經作為人類聯軍的主力,擊殺過不少級變異生物,是人類聯軍的精神人物之一,但是後來不知何故,突然消失。

    現在看來,連他也加入了基因帝國。

    「基因博士的傑作。」陌生人望著獨臂劍士索隆的生化手臂,淡淡地說道。

    「是的,儘管不盡如人意,但是聊勝於無。」索隆說道,聲音始終不帶絲毫感情,「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來這裡了吧?」

    「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說話的同時,陌生人已經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正是布萊克意料中的水晶骷髏頭碎片。

    「唔,那個月落人傳說中的葬月使者……怎麼,你準備奪走它們?」

    「不,我準備讓它們重新聚在一起,開始它們的宿命!它們真正的主人已經出現了。」

    「可惜,加上你手上的,這裡只有三顆。」索隆戲謔地說道。

    「不,有四顆!」陌生人相當篤定,此刻他的目光已經落在布萊克等人的藏身之所。

    儘管對於這個葬月使者可以輕易的現自己的存在不太驚奇,但是居然可以如此準確地知道自己的藏匿之所就不免讓布萊克動容了。

    剛才,為了不被現,布萊克使用了拜月人的秘術,這種隱匿之術借助水晶骷髏頭碎片的效果幾乎完美無缺,無論是氣息還是身形都可以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

    不止是布萊克,索隆眼中的紅芒也微微亮了一下,繼而歎息地說道:「唔,看來,無需較量,閣下比我更勝一籌!」

    布萊克知道自己行藏已露,繼續隱匿已經沒有必要,索性硬著頭皮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陌生人上下打量一下神情剛毅的布萊克,讚許地點點頭,然後轉過來對索隆說道:「那麼,閣下願意乖乖地交出它們嗎?」

    「唔,恐怕不能!」索隆搖搖頭。

    「但是,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陌生人顯得相當自信。

    「是的,」索隆的語氣中透著無奈,他說道,「獠牙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抗衡的。」

    「咦,出乎意料!」獠牙說道,「你是從哪裡看出我的真實身份?」

    「果真是你!」索隆說道,「你的胸針,加上你身上散逸出來的殺伐之氣。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線索,最重要的是,你曾經出手幫助過這些月落人拿回過月落之心。」

    獠牙……

    布萊克驚訝極了。此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獠牙,但獠牙的身份竟然是葬月使者嗎?!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布萊克仔細看著那個罩在月白色長袍裡面的男人,原來他就是獠牙,與6天的師父齊名的高手,連基因博士都敬畏的人。

    「換句話說,」獠牙說道,「當初從拜月大祭司手上盜取月落之心的那個神秘人是你?」

    「可最終還是被閣下拿了回去。」索隆落寞地說道,「連我的自由也被無情地剝奪了!」

    「唔,這麼說,你盜取月落之心的目的是換取自由……你被赫內控制了?」

    「對!」索隆先是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補充一句,「但是不完全,這只是一個賭約。」

    「賭約?!」獠牙重複道,微微有些驚異,立即,他又咕噥地說道,「那傢伙自詡嚴謹的學者,可是從不喜歡跟人打賭,這次竟然例外……」

    「那麼現在呢?」獠牙重新望著索隆,「你拿到這些水晶碎片,出現在月落祭壇,究竟有何目的?」

    「等你!確切地說,在等葬月使者。因為在他手上,有最後一塊水晶碎片!可誰能想到,」索隆的聲音突然變得無奈,「大名鼎鼎的獠牙還有一個身份是葬月使者呢?」

    說著,一抬那只生化手臂,一團綠色的粘液猛地竄出,落到地上,形成一道半月形的綠色火焰。

    火焰猛地竄起,兩頭迅收攏,最終形成一道圓形的火牆,足有三米之高,將獠牙緊緊包裹。

    與此同時,索隆雙眼紅芒綻放,手中的水晶骷髏頭碎片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劍。寒光閃耀,突然從原地消失,竟然撲向了布萊克。

    閃耀著寒光的長劍力劈而下,直取布萊克的頭顱。

    眼看著索隆的長劍向自己迎頭劈來,布萊克並不躲閃,藍色的光華瞬間綻放,立即,一道水系異能形成的屏障出現在他的跟前。

    胡鬧!

    原本,獠牙是不準備出手的,他已經知道布萊克的身份,並看出了他的實力,認為他雖然無法戰勝這個索隆,但是至少也能勉強支撐,不至於立即落敗。

    但是現在,似乎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僅憑一個碧水華光的水系異能防護罩如何能夠抵擋身為七階中級的獨臂劍士全力一擊?!

    獠牙周圍的空氣微微激盪,下一刻,他已經擋在布萊克與索隆之間。

    長劍劈中了他,出一聲爆鳴,巨大的反震之力將長劍連同索隆的手臂蕩了開去。

    啪!

    不好……

    獠牙立即意識到,索隆剛才未盡全力,寶劍被盪開的瞬間,他的生化手臂已經甩出,目標仍然是布萊克。

    然而,就在那根章魚觸手轟擊碧水華光的剎那,布萊克的身前突然出現了十二道藍光,竟然是十二根幽藍的長劍!

    原來還有後手!

    立即,獠牙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生,索隆的身影一瞬間變得暗淡,伴隨著一聲長嘯,悠遠的聲音傳來:「獠牙,後會有期,不勞遠送!」

    ……

    「聽見了嗎?是水流的聲音。橘河,我們離橘河不遠了!」帶著機械光虎艾琳在前面探入的傑斯突然興奮地喊道。

    「對!也許我們越過這片河床的遺址,就能看到她了。」阿蓮娜也興奮地說道,腳步立即加快了不少。

    6天和碧落相視一笑,也加快了腳步。

    歐陽雲若一路上受到了最特別的優待,獨角獸充當了她的坐騎。無需耗費精力駕馭,通靈的獨角獸瞬間動,一下子就竄到了6天和碧落的前面。

    這個時代,無論是剛果河上的李文斯敦瀑布,還是橘河上的奧赫拉比斯瀑布,全部都因為地址變遷,河流改道消失,不過,在地圖上,它們的遺址始終是地標,只是,因為有了維克多等人作為嚮導,6天一行行走的路線變得相當明確。

    現在,6天一行人就位於奧赫拉比斯瀑布上游最為狹長的地帶,周圍全被密林覆蓋,唯有河流原址的鵝卵石之間長出一些蠅草之類的草本植物或者黑荊棘之類的小灌木。

    一旁正和歐陽雲若一起忙著為兩頭冰封獸梳理毛的碧落倒是沒有傑斯那麼興奮,淡然道:「那也只是等於我們的行程走了一半而已。」

    對於碧落這種冷漠的態度,6天已經習以為常。不出所料,他很快就能在阿蓮娜公主那裡獲得安慰,儘管這種安慰並非他所希冀。

    倒是傑斯,似乎相當喜歡這位阿蓮娜公主對6天動攻勢,因為他現,每當這個時候,碧落看他的臉色似乎就會好些,甚至偶爾會有那種輕易不肯賜予的恩賜。比如,親口讓他去拿某樣東西,然後相當溫柔地遞給他一杯水或者一塊肉做為回報……

    儘管傑斯感覺這裡面有些一起奇怪的意味,但是他不願多想,因為他覺得這種情況已經能讓他感到相當滿足了。

    阿蓮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一邊凝視著前方的6天,輕聲說道:「6天,按照時間推斷,不出意外的話,布萊克他們現在也應該抵達月落山谷的月落祭壇了吧?」

    「是的。」6天點了點頭,回頭凝視著月落山谷的方向。

    一路上除了指路和警戒之外,以維克多為的四個暗夜人戰士一如既往的保持緘默,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甚至更願意使用潛行術,將自己隱藏在樹蔭之中,只有安營紮寨的時刻,才會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

    站在奔騰的橘河岸邊,傑斯抬手一指東南方向,意氣風地吼道:「出!目標--綠地城。」

    眾人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因為碧落扔給他一塊岩羊肉就得意忘形的傢伙又在表現他花癡的一面。只有他的機械幻獸艾琳彷彿應和地出一聲咆哮。

    不過,還沒有等傑斯對它讚許,一聲震耳欲聾長嘯從前方傳來,並伴隨著一聲少女的尖叫。

    「該死!原來不是因為贊同我的話呀!」傑斯看著機械光虎,有些懊惱地說道。

    機械光虎沒有理會傑斯的抱怨,一扭頭,猛地竄入密林深處,目標正是聲音傳來的方向。

    6天和碧落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驚駭。毫無疑問,他們感到了這聲長嘯的主人可怕的實力。

    歐陽雲若注意到獨角獸身上暗淡的光輝變得光耀奪目,立即說道:「小心。」她望著6天,眸子裡全是關切之色。

    這話很短,6天卻感覺如同一股暖流在心底蕩漾。

    「嗯!」6天點點頭。不過,他注意到,阿蓮娜的眼神中閃耀著疑惑的光輝。

    他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猛然現,維克多白皙的皮膚微微有些泛紅,雙手不停的搓著,露出那種既興奮又震驚的神采。

    看來他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什麼……

    於是,6天拍了拍維克多的肩膀,問道:「這是什麼動物叫聲?」

    興奮中的維克多被6天一拍,立即清醒過來,他的目光依然盯著前方:「應該是玄光虎,只有它才能出這樣的長嘯。那是龍山山脈中真正的變異生物之王!」

    聽到玄光虎這個名字,傑斯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叫道:「財了!」

    說著,便朝艾琳消失的方向奔去。

    維克多一看,突然大急叫道:「等等,玄光虎雖然不主動傷人,但是它們的領域意識非常強,突然闖入它的領地的話……」

    可惜,傑斯是聽不懂月落語的。

    因為擔憂傑斯的安慰,6天再不遲疑,運起移形換影的不法,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迅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維克多歎了口氣,心知無法阻止,於是一揮手,帶著其餘三個隱身的暗夜戰士前去助陣。

    飛奔了大約三分鐘,兩人突然一起停了下來,儘管事先服用了高劑量的精力回復藥劑,但傑斯此刻還是氣喘吁吁了。再看6天,仍然氣定神閒的樣子,傑斯不免有些歎息。

    「我說,碧落小姐其實跟你不止是師姐弟的關係對嗎?」

    「什麼?」這問題問得突兀,6天始終認為這位神經大條的機甲戰士是不會往這方面想的。

    不過現在,他知道,這無非是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傑斯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想回答……嗯!沒關係,我會繼續努力。」傑斯說得相當篤定,既像是在向6天示威,又像是給自己定下目標。

    丟下這句,傑斯突然加,衝到了前面。

    6天猶豫了一下,只聽傑斯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咱們比一下,看看誰更快!」

    6天微微一怔,繼而出會心的笑容,腳下猛地加。這一次,他沒有用移形換影的身法,全憑腳力,要跟傑斯來一次真正的較量。

    不過,即便如此,作為擁有准七階實力的古劍士,度原本就是6天的強項,因此只是十息之內,6天便再次與傑斯並駕齊驅。

    「你這傢伙,沒有盡全力!」傑斯不滿地吼道,一邊說著,他又一次倒了半支精力回復藥劑在口裡,度又快了幾分。

    6天似乎有了一絲明悟,再不遲疑,移形換影猛地用出,一下子越了傑斯。

    「啊,你這傢伙,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留。」身後再次傳來傑斯的聲音,「害得我剛剛下定的決心又微微動搖了。看來,要挽回碧落小姐的心,任重道遠……」

    6天聞言,嘿嘿一笑,也不理會傑斯,二人的距離很快拉開了。

    原本,在密林之間穿行是相當費神費力的事情,但是因為有機械光虎艾琳開道,只需沿著這頭智能機械幻獸選定的路線就可以了。

    叮叮噹噹!

    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音在密林之中響起,偶爾還伴隨著一聲奪人心魄的虎嘯。

    周圍的樹葉被震得瑟瑟抖,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整個森林彷彿一瞬間進入了深秋的時節。

    有戰鬥!

    果然,在樹叢後面一塊長著小灌木的空地上,正在生著一場激戰。

    一個年輕的少女捂著手臂躺在地上,殷虹的鮮血已經將他鵝黃色的袖管浸透。

    那聲尖叫就是她出來的,而她的身前有一位身上穿著重凱的大劍士,此時,那個劍士正把他的大劍插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顯然他也受傷不輕,靠著那把插在地上的大劍他才能夠站得穩。

    不過,他沒有絲毫想要躲避的意思,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包裹,似乎裡面裝著什麼東西,重逾生命。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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