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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天魔解體 文 / 第五紀

    亞當斯倒不是被布萊克語氣中那種冰冷肅殺的味道震懾,而是感受到三人身上散出來的可怕氣勢,知道眼前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絕非普通角色,不免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他還有依仗,況且也不願在身後那群精絕人戰士露怯以至於丟臉,因此色厲內荏地說道:「是又怎麼樣?你們這幾個人類要插手嗎?當然,插手也無所謂,反正今天一個人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亞當斯話音未落,就覺得眼前一花,布萊克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亞當斯驚駭莫名,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鐵鉗咬住,下一刻,雙腳就脫離了地面。

    恍惚間,他看到了一雙怒睜的雙目,那種冰冷的殺意在啃噬著他的神經。

    啊!

    小腹傳來一陣錐心的劇痛,像是要爆裂開來。巨大的力道捲著他的身子,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向那邊的丹尼斯那邊橫飛過去。

    轟!

    亞當斯重重的摔在了丹尼斯的腳下,雙手捂著肚子艱難地掙扎著。他現自己根本叫不出來,只有喉頭出那種只有他自己能夠聽的見的,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這一切生得如此突然,那些精絕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亞當斯就被撂倒在地。

    再說,亞當斯這樣的叛徒在他們的眼中同樣是不齒的,因此當他摔倒在地,竟然沒有一個人立即站出來試圖幫忙。

    不過,當丹尼斯拔出腰間的匕,準備動手擊殺失去戰鬥力的亞當斯時,這些精絕人再也按捺不住,畢竟,讓亞當斯就這樣死於非命,他們回去無法交差。

    「且慢!」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阻止的剎那,布萊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閣下,請讓我親手處決這個叛徒!」丹尼斯神色堅定,似乎並不買布萊克的賬。

    「這樣殺掉他,不覺得便宜他了嗎?」

    「那……」

    「我已經在他身上施加了血月禁制。」布萊克沉聲說道,眼中閃耀著野獸般的光輝。

    「血月禁制!」丹尼斯幾乎是尖叫起來。不但是他,無論是精絕人還是暗夜族戰士全部大驚失色,全部用那種震驚的眼神望著布萊克。

    「沒錯,正是血月禁制。」布萊克點點頭,他的臉色已然那麼沉靜。

    「你……你究竟是誰!」一個精絕人戰士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身體也因為畏懼而微微顫抖。

    「布萊克,布萊克·薩維耶,月落之杖守護者安東尼奧·薩維耶之孫。」

    布萊克說這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孤傲高絕的氣概,哪裡還像一個冰冷的殺手,彷彿是一位王者在向世人宣佈他的權威。

    「你……你真的是安東尼奧大祭司的後人,可是……」那個精絕人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一陣布萊克。不過,看到地上的亞當斯身上紅芒時隱時現,知道這絕非虛言。血月禁制是月落人大祭司特有的秘術,眼前之人既然會,那麼就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了。

    「我的身份其實不重要,但你們既然作為月落人的一支,卻為了剷除異己,這樣屠戮血親的兄弟,該殺!」

    「我們……」顯然,這個精絕人戰士的領對布萊克的話毫不懷疑。因此,面對他的責難,就啞口無言了。

    「大祭司是死於你們的頭人阿布賈的毒酒對吧!他的月落之杖也是你們拿走的吧?你們既然不懂得如何使用月落之杖的神通,想必是作為你們精絕人加入基因帝國的投名狀吧!唔,不說話就表示我猜的不錯。既然你們喜歡屠殺趕盡殺絕,那麼今天也嘗嘗被屠戮的滋味好了!」

    布萊克話音剛落,手中湛藍的長槍突現,洞穿了那個精絕人戰士的頭目。後者眼中閃過痛苦之色,便停止了呼吸。

    看到布萊克動手,傑斯和6天也再不遲疑,同時出手。

    如果說傑斯是因為同仇敵愾,那麼6天就只是因為布萊克的請求。對於這種部族內部的恩恩怨怨,他是不願插手的。在這個充滿紛爭的時代,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無所謂正義還是邪惡,只是陣營的不同。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為了生存,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往往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

    譬如現在,他理所當然地站到了布萊克一邊,因此就成為了精絕人戰士眼中的洪水猛獸。

    傑斯出手,機械光虎同時撲出,立即,慘叫連連。一個精絕人戰士甚至還沒來的及揮起手中的彎刀,就被艾琳咬斷了喉嚨,死裝淒慘。

    傑斯的鐵拳頻頻出擊,偶爾竄出一道激光或者一顆炮彈,一時間爆炸聲此起彼伏,硝煙瀰漫。不過如果仔細看,會現,傑斯的招數中有6天劍術的影子。

    作為一個只有五階實力的人,傑斯的戰鬥力可以說是這群人中除了歐陽雲若之外,最差的。

    作為一個男人,傑斯是有自己的尊嚴的。尤其是第一次與6天見面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三階古劍士,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躍升到接近七階的水準,這大大刺激了這位平時大大咧咧的機甲戰士。

    雖然他無意間召喚出來的機械光虎艾琳擁有六階中級的水準,而且是成長型的機械幻獸,但是傑斯並不滿足,迫切要求提升自己的實力。

    一方面哀求歐陽雲若設法用藥劑刺激他的潛能,一方面尋求招式上的突破。前一種方法收效甚微,因為激力量必須循序漸進,是個細緻活兒,否則就可能產生後遺症,因此,歐陽雲若相當小心,藥劑的劑量始終很保守。

    傑斯雖然強烈要求,但是出於一位醫者的仁心,歐陽雲若顯露出她倔強的一面,堅決反對這種冒險精神。

    歐陽雲若不願意,傑斯只好徒喚奈何,於是只好選擇第二套方案,求助於6天。

    對於傑斯的要求,6天滿口答應。

    儘管沒有得到師父的允許之前,6天是不可能將《陰陽訣》的修煉法門透露給傑斯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夠將自己對劍道的理解教授給這位忠實的同伴,加之6天自己也在研習左手劍,因此與傑斯偶爾會相互切磋,相互印證。

    作為一位依靠不斷的磨練逐漸成長起來的機甲戰士,傑斯的根基可謂相當牢靠,他學習過由西洋劍術演變而來的冷兵器格鬥術,因此對劍的認識還算深刻。

    不過,這些都只是皮毛,對於一些深奧的劍術理論和運用法門,就不免一知半解,似是而非了。

    6天的指導無疑是黑暗中播撒的一縷陽光,讓傑斯忽然開朗。於是在招數上,突飛猛進。加上作為機甲戰士,配合熱兵器的使用,往往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論戰鬥力,傑斯幾乎已經能夠媲美六階初級的實力。更不用說在他身旁,還有一頭與他心意相通的機械光虎艾琳配合。

    傑斯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招都帶走一個靈魂。而6天自然也不甘落後,真理之劍微微一抖,頓時化作一道金色的火焰,上下翻飛,捲起滾滾熱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那些正欲換手的精絕戰士一一擊殺。

    伴隨著陣陣淒厲的慘叫,捲著火焰的精絕戰士在戰場中一陣瘋狂地橫衝直撞。或者被同伴一刀劈死,立即解脫;或者在火焰中痛苦地耗盡最後一點生命,轟然倒地化為焦炭!

    暗夜族人知道了布萊克的身份,儘管因為他正常人類的外貌而感到遲疑,但是看到他和他的同伴出手對付追殺他們的精絕人戰士,立即打消了最後的疑慮,準備與他們並肩作戰,除掉這些可惡的劊子手。

    其實,作為暗夜族最後的一支隊伍,族人的死亡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對生存的渴望。他們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隨時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

    不過,身後的精絕戰士一路追擊,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準備施展天魔解體的禁術。幸好,因為布萊克等人的出現,為他們提供了足夠的時間,於是在丹尼斯命令他們釋放天魔解體的剎那,這個死亡的儀式就已經開始了!

    在他們的臉上,再沒有之前那種因為被長時間的追殺而顯得狼狽不堪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慷慨赴死的傲岸。

    紅芒在他們身上不斷激射而出,一瞬間,他們就變成了一頭頭猙獰的野獸,嘶吼著將彎刀狠狠地照準對手砍去,每一次劈砍,都**一道威猛的赤紅刀氣。他們完全無視對手的攻擊,每一招都捨棄了防禦,全是以命搏命。

    然而,他們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儘管已經傷痕纍纍,但是攻擊始終毫無遲疑,每一招每一式都竭盡全力,決不留情。

    布萊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然而,更多的是無奈。

    突然間,目光變得更加猙獰,每一次出手,力道都加重幾分。那些精絕戰士毫無招架之功,無不下意識地避其鋒芒。

    越是退避,布萊克的攻擊便越凌厲,精絕戰士的傷亡就大了。

    百餘人的精絕人戰士在6天等人和暗夜族人的聯手攻擊下,不到十分鐘,就只剩下二三十人還有戰鬥力,其餘的非死即傷。

    精絕戰士眼中充滿了恐懼,死亡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像這樣一邊倒的屠戮見所未見,死神沉重的腳步彷彿在背後響起。

    一邊倒的屠殺還在繼續,一百多人的精絕戰士如同綿羊遭遇了狼群,全無招架之力,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就要結束了。

    6天感覺自己的左手適應能力不錯,雖然尚不能和右手持劍那樣靈活,但是對劍招的把握已經足夠,現在欠缺的僅僅是火候而已。

    然而,就在6天準備嘗試使用捕風捉影擊殺最後一個目標的剎那,布萊克的長槍突然出現,擋住了他致命的一擊。

    「留個活口!」

    6天收回了真理之劍上面的金色火焰,劍尖輕輕點中那個暫時倖免於難的精絕戰士的氣海,後者搖晃一下,便癱倒在地,驚恐地望著這個可怕的劍士。

    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現渾身無力,想要動一動手指都有些困難,於是便放棄了。目光微微呆滯,露出一副任命的表情。

    這工夫時,最後的幾個精絕戰士也被瘋狂的暗夜族人屠殺貽盡。本來還喧鬧的戰場,瞬間歸於平寂,唯有地上橫七豎八,或失去雙臂,或被一分為二,或已經變做焦炭的屍體,以及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昭示著剛才那場血腥的屠戮。

    儘管殺戮是一邊倒的,但是因為天魔解體而瘋狂十幾個暗夜族人完全放棄了防禦,在剛才的戰鬥中,不可避免地遍體鱗傷。他們氣喘吁吁地站立在原地,身子微微起伏,握著彎刀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敵人的鮮血早已沾滿了他們的衣襟和武器,彷彿從血海中走出。他們的目光雖然依舊堅毅,但呼吸變得越沉重起來。因為使用天魔解體的禁術,生命被燃燒殆盡,如同強弩之末,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人都是不甘心死亡的。他們很清楚,一旦倒下,就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因此,每一個戰士都倔強的站著,似乎想要憑借堅強的意志將這寶貴的生命多留下一分鐘。

    丹尼斯重重地咳嗽兩聲,他的眼睛已經由先前充血的血紅逐漸變成原來的黑色。他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布萊克面前,這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如此吃力,以至於連續停頓了兩次,甚至有好幾次險些摔倒。

    他掙脫了布萊克想要攙扶他的手,拄著銀色的彎刀單膝跪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暗夜族第七任族長丹尼斯·巴勒,叩謝閣下救命之恩。我們已經是垂死之人,無以為報,就請……」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丹尼斯的嘴角甚至留出了一縷紫色的鮮血。他身子微微一晃,這一次布萊克沒有試圖攙扶,而是雙手微抬,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即將栽倒的身軀穩住。

    丹尼斯感激地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就請接受我們最衷心的感謝。」

    族長跪倒,他身後的族人也一同跪了下來。儘管他們知道,這一跪,就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

    布萊克的臉色依舊冰冷,他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些人,眼中湧動著憐憫的光輝。

    無論是暗夜人,還是精絕人,又或者包括布萊克自己在內的守護月落之杖的拜月人都是月落山谷的居民,擁有共同的祖先。

    以殺止殺並非所願,但是月落人的四分五裂正是因為精絕人為了一己之私導致的,再加上現在又對一群暗夜人斬盡殺絕,因此他才痛下殺手。

    布萊克身體裡流淌的拜月人血脈雖然不純正,但作為這個月落人支系最後的血脈,他認為自己身上是肩負著神聖使命的。他感覺自己愧對這群可憐的人,尤其清楚他們釋放天魔解體的禁術,生命垂危,就感覺一陣揪心。

    布萊克突然歎了口氣:「你們對這個世界再無眷戀嗎?」

    「不!」丹尼斯苦笑道,「我們憎恨死亡,渴望活下去,將那些屠戮我們族人的精絕人趕盡殺絕,讓他們也嘗嘗亡族滅種的滋味。然而,您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一旦使用了天魔解體的禁術暫時提升能力,就等於被死神打上了烙印,我們很快就會油盡燈枯,迅衰亡。」

    「那倒未必!」布萊克沉聲說道,看他越冷峻的臉,彷彿是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心。

    「什麼……」突然,丹尼斯似乎想起了什麼,驚疑地望著布萊克。

    「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布萊克說道,「我是月落之杖守護者安東尼奧·薩維耶之孫的這個事實始終是確鑿無疑的。或許命運如此,我沒能繼承來自拜月人更多的天賦,倒是通過我的父親奧蘭多·薩維耶的臨終遺言,傳承了應對天魔解體的秘術。雖然從未施展,但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你們,倒不妨一試。」

    「可是……」丹尼斯顯得有些為難。只因他知道,要憑一己之力挽回他們的生命,如果是大祭司本人或可勝任,但是布萊克既然說他沒有真正繼承拜月人的天賦,似乎就過於勉強。

    丹尼斯倒不是害怕他和他的族人會因此而受到損失,只是害怕連累了這個救命恩人。

    「你們可不能就這樣死去,關於拜月人,關於我的外公,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們呢?好了,你們現在都圍著我盤膝坐在地上,然後逼出體內所有的殘餘力量,切忌要一點不留……」

    丹尼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原本蒼白的肌膚因為充血的緣故越來越紅,那是生命極燃燒的徵兆。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丹尼斯和他的族人雖然對布萊克絕不懷疑,但是這樣做無疑是加死亡,因此不免面面相覷,然後用那種猶疑的目光望向布萊克。

    布萊克看出了他們的猶豫,立即說道:「反正都是一死,早晚都一樣,不妨試試!」

    丹尼斯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釋然,於是再不推辭,立即照辦。

    他一帶頭,身後那些暗夜族人再不遲疑,立即按照布萊克說的方法,圍繞著他盤膝而坐,迅將體內殘餘的力量逼迫出來。

    布萊克見狀,回頭對趕來的歐陽雲若說道:「歐陽小姐,請配製三十毫升十倍濃度的精力回復藥劑,另外再加入一微克騰蛇草的提取液。」

    歐陽雲若微微遲疑一下,其實不單是她,就連6天等人也有些遲疑,十倍濃度的精力回復藥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一微克騰蛇草提取液,就有點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騰蛇草是生長在火焰騰蛇洞**附近的一種毒草,依靠吸收火焰騰蛇的火毒和生命力生長,它的毒性是已知的毒藥中最可怕的一種,一微克的劑量足以讓一百頭成年大象斃命,也就難怪熟知藥性的歐陽雲若露出這種神情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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