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航校學科設航空學，機械學，氣象學，陸軍戰史與戰術，外語，發動機原理，與飛機結構等課程。第一期學制為一年，從第二期開始，學制改成了兩年，第一期共有畢業生41人，第二期由於歐戰關係，航校飛機的零件器材補充困難，直到去年三月份才畢業42人。」尉遲良將南苑航校的大致情況給蔡鍔介紹了一下。
「這次跟你一起到四川來的有幾個人？」蔡鍔問道。
「有黃靜波，趙雲鵬，馬恩錫，王勇智等一起七人。」尉遲良拉過來的都是他第一期的同學，「主要是現在四川沒有飛機，要不然卑職還能拉過來多人。」尉遲良道，南苑航校一起畢業了八十幾個人，飛機就那麼幾架，僧多肉少，但也好過此時的四川一架飛機都沒有。
「飛機會有的，而且還是世界是最優秀的機種之一。」蔡鍔笑道，將白紙上早就寫好的地址遞給尉遲良，「這是參謀長在歐洲落腳的地址，他在路上要耽誤幾天，你帶兩個飛行技術精湛點的，去一趟歐洲，採買飛機的時候，正好試飛一下。」其實尉遲良幾個對於西方那些經過戰場磨煉的飛行員來說，只是不折不扣的菜鳥，這次讓他們去西方，不過是增加一些見識罷了。
「好，卑職這就動身。」尉遲良大喜，連忙站了起來。
「這幾個小傢伙，作為學生是合格的，不過讓他們這些從南苑畢業沒多久的學生來當老師，難免要吃些虧的，吃虧是福。」蔡鍔能想像在見識了歐洲飛行員的駕駛技術之後，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畢竟戰場和平時的試飛來說，完全是兩碼事。
「秉三兄，我這四川可不微服私訪啊。」安排了一下瀘州航校的事務之後，蔡鍔便收到了熊希齡求見的消息。
「蔡督軍這兩年治川有方，我一進重慶，成都方向都摸不清了，不請自來，還請海涵。」熊希齡能從清末屹立到現在，除了本事過人，也是長袖善舞之輩。
「你這種稀客請都請不到，海涵個什麼。」蔡鍔哈哈大笑，「來，坐吧。」
「說實話，這幾天我在重慶，成都走了幾圈，越發的感受到蔡督軍治川的可貴，全國處處烽煙，唯四川風景獨好，再過兩年，重慶成為與天津上海齊名的商埠一點都不讓有感到奇怪。」熊希齡歎道。
「這也是全四川人努力的結果，秉三兄就不必給我戴高帽子了。」蔡鍔搖頭道。
「蔡督軍不必自謙，你在四川的作用，明眼人都看得到，我這次來四川是有事相求的。」熊希齡如實道。
「秉三兄但講妨，只要我做得到，絕推辭的道理。」蔡鍔道。
「張敬堯禍湘，自督湘以來，常常縱兵為害地方，極盡收刮之能事，此時湖南可以說是民不聊生，蔡督軍也是湖南人，想必不忍鄉里鄉親遭張敬堯迫害，如今張敬堯的部隊都抵達寶慶一帶了。」熊希齡道，「之前蔡督軍也有出兵湖南之意，為何到了後面又偃旗息鼓了？」
「我也想把張敬堯趕出湖南，但張敬堯身為皖系干將，代表的是整個中央。你也清楚，張敬堯的第七師不足為慮，但真正打急了，吳佩孚這個驍將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四川雖然發展了兩年，自保有餘，但要攻湘，暫時力有未逮，
再說，我這邊一動，漢中的劉存厚便會由佯攻變成真打，川軍剛剛平定川邊，此時再兩線作戰，財政上也消耗不起。」蔡鍔歎了口氣道。
「難道就真由得張敬堯為非作歹下去？」熊希齡問道。
蔡鍔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幾個來回，「張敬堯是一定要打的，但現在不行。而且現在是冬季，行軍多有不便，秉三兄給我點時間，最遲明年五月，我便發兵湖南，到時候也需要秉三兄主持湖南局面。」
「我主不主持湖南的局面倒是所謂，只是湖南民眾又要多受幾個月的苦了。」熊希齡倒不完全是個官迷，還是有些節操的。「若是蔡督軍能將湖南治理得如同四川一樣，也是湖南民眾的福份。」
「總之今年是不行了，四川也有四川的難處，我現在是四川督軍，就必須先考慮到四川的現狀，這樣吧，我再給秉三兄五千桿步槍，也提供必要的藥供應，以湘西竿軍的頑強，如果得到這批軍火，想必能鬧得北洋軍方面不得安生。」蔡鍔考慮一番後又道。
「如此便謝過蔡督軍了。」熊希齡點了點頭，憑心而論，蔡鍔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非常不錯了，熊希齡唯一有影響力的軍隊也就是湘西鎮守使田應照，能得到五千桿步槍的補充，隊伍足以再凌厲一倍，再有四川方面補充藥上的消耗，以湘西的地形，確實稱得上是進可攻，退可守，未必便怕了張敬堯這個湖南督軍。當然，光憑湘西的竿軍想要將北洋軍趕出湖南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秉三兄，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把屯積軍糧的事務安排下去，為明顯的出兵鋪好路，你看怎麼樣？」蔡鍔問道。從重慶到湘西，大部分地區都是山路，如果等到明顯出兵時才開始運糧，疑會影響戰事的順利進行。
「好，過幾天我就回湘西，到時候讓田應昭全力配合蔡督軍的行動。」熊希齡點頭道。
「兩位領事先生，請坐。」同熊希齡討論了一下關於湘西的具體事務之後，蔡鍔又邀請了英法兩國駐成都的領事。
「很驚訝能接到督軍閣下的邀請，您將我們請來，有什麼事嗎？」陶爾樂接過女兵端來的咖啡率先問道。
「我手下的軍隊現在裝備雖然在地方上算不錯，但對於貸款上億日元，大批採買日本軍械的中央來說，相差甚遠。中央現在咄咄逼人，因此我想向你們採買一些武器，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蔡鍔誠懇地道。
「督軍閣下，如果我記得沒錯，之前您在西藏的問題上態度十分強硬，這讓我國很不好辦事，如果您不能作出讓步，我也很難說服國內對督軍閣下予以支持。」陶爾樂搖頭道。
「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方必定是要大量採買軍火，如果歐洲法給予我幫助，我也只能向日本求助了，你們應該清楚，一旦日本答應向我提供武器之後，必然會附帶一些政治上的要求，到時候貴方再來找我，恐怕也已經遲了。」蔡鍔微微一笑道，「到明年我將會出兵湖南，把那個禍害我家鄉的敗類，也就是現在的湖南督軍趕出去，我已經取得了湖南一些人的支持，長江流域一直是貴國的勢力範圍，但貴方拒絕之後，湖南和四川可能就要換一個陣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