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黃鵠舉旅在兵力上還佔優勢,不過周駿一個師的火力加起來都不如眼前來得猛烈。:放在平時,兩千八發炮一次性用光,他們這些將領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上面的長官也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派發這麼多炮下來。
前沿陣地已經完蛋了,火炮向後方延伸過來,上千護**蜂擁而入,看著四周面色驚慌的部屬,黃鵠舉還沒作什麼指示,一發炮從天而降。整個旅指揮部頃刻間死傷慘重。
「旅座,旅座!」jing衛員從死人堆裡扒出黃鵠舉的時候,黃鵠舉已經渾身染血,死得不能再死。
黃鵠舉陣亡的消息如同旋風一般傳開,被炸得心驚膽顫的士兵們再也沒有苦苦堅持下去的理由。紛紛作鳥獸散。
竟然就這樣贏了?護**的軍官們面面相覷,這恐怕是入川以來傷亡最小的一次戰鬥。當然,動靜也是最大的一次。
「跑得倒是挺的,傳令下去,讓楊森停止炮擊,讓他率炮兵進駐簡陽,與後面趕上來的顧品珍收拾殘局。」蔡鍔下令道。
羅佩金道,「總司令,那我們呢?」
「我們今天在龍泉驛過夜。」蔡鍔道。
「這,會不會太了。」趙又道,「楊森帶的不過是炮兵,想要收攏黃鵠舉的潰兵,恐怕人手也欠缺得緊。」
「讓簡陽的知事出面,再留一個營給楊森。」蔡鍔道,「現在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就算不打,嚇也要把周駿嚇得夠嗆。」
羅佩金等人都笑了志來,不錯,一個旅一戰而亡,連旅長黃鵠舉都掛了,周駿在成都不過一個旅,拿什麼再堅持下去。就算周駿狗急跳牆,除卻留在簡陽的,蔡鍔手裡也有一千五百餘士兵,都是從敘州一路打過來的精銳,以蔡鍔之能,絕非周駿幾天能啃得動的,幾天的功夫,已經足夠顧品珍,熊克武等部趕來,合圍成都。
「另外再發一份電報給周駿,就說為成都數十萬百姓著想,請其讓出成都。可獲護**寬大處理。」蔡鍔又補充了一句。
說完,羅佩金,趙又等人再一次領略了蔡鍔雷厲風行的作風。楊森這邊還在率部收拾戰場,蔡鍔已經率主力輕裝疾進,留守龍泉驛的周駿部一個營在毫防備下被蔡鍔繳了械。
「啪!」一隻上好的紫紗茶壺從周駿手裡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周駿有些失態的抓著王陵基的衣領道,「你說什麼?」
「督軍,敗了,黃鵠舉的第二旅已經完了。」王陵基面色慘然。
「不,不可能,蔡鍔怎麼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擊敗黃鵠舉,那可是一個旅,將近四千人!」周駿難以置信地道。
「沒有錯,龍泉驛都已經被蔡鍔拿下來了。」王陵基聽到消息時跟周駿的反應別二致。但事實確實如此,由不得他們不接受。
「蔡鍔已經到了龍泉驛?」周駿失聲道,「怎麼可能這麼!」
「這些卑職也不清楚,督軍,咱們確實是敗了,趁著現在蔡鍔還沒有攻打成都,咱們逃吧。」王陵基苦澀地道,他們才剛擊敗盧師諦和楊維部。沒想到惡耗轉瞬即至。
「逃,咱們能逃到哪裡去?」周駿有些神神叨叨地道。
王陵基道,「咱們去找鍾體道,鍾體道和督軍關係向來不錯,只要他肯收留,總算有棲身之處,實在不行,咱們再去chongqing找曹錕。總比留在成都等死要強,曹錕雖然不待見咱們,但好歹都曾為北洋的一份子,總好過落到蔡鍔的手上。」
「不,我要等黃浩舉回來當成跟我講。」周駿猶自不信黃鵠舉敗得這麼。
「督軍,這都什麼時候了。黃鵠舉已經戰死了,當場陣亡,整個旅的兵被護**趕鴨子一般,散得到處都是,還是有兩個軍官跑到臨近的縣城發電文過來的。」王陵基急聲道。
「什麼,戰死了。」周駿渾身打了個激伶,越是高官厚祿久了,便越是惜命,周駿做了幾年師長,幾年chongqing鎮守使,身家數百萬還是有的,按此時的物價水平,足夠周家揮豁幾輩子了,而且他在北洋中還有些人脈,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大帥,大帥,不好了!劉存厚攻佔了津縣。」副官張誠拿著最的電報神色驚慌地趕了過來。卻見不到周駿和王陵基臉上有多少異色。
周駿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此時回過神來之後,周駿也意識到成都不能再呆下去了,「收識東西,能帶多少是多少,今天晚上就走。咱們到順慶去。」
「是,大帥!」王陵基,張誠領命,立即下去佈置,佔領了成都幾天,再加上陳宦走得匆忙,還是能帶走不少好東西的。
「總司令,周駿逃了。」成都城內偌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了護**,很,蔡鍔便得到了消息,羅佩金,趙又,以及從後方趕來的顧品珍一臉喜色。
「總司令,咱們進城吧,卑職收到消息,劉存厚這次也積極得很,去慢了,恐怕讓他先進了城。」辛亥革命以前,羅佩金還在雲南的時候就跟劉存厚關係不好,自然不願意讓劉存厚率先進城。其他人雖然不像羅佩金這樣與劉存厚交惡,不過他們都是雲南來的將領,對劉存厚自然見外一點,也主張馬上駐軍成都。
「周駿往哪裡去了?」劉鍔問道,至於劉存厚暫時還沒有同自己爭奪成都的實力。
「往順慶方向去了,恐怕是想投靠鍾體道。總司令,要不要卑職帶兵去追擊?」顧品珍道。
「算了,窮寇莫追。」蔡鍔搖頭道,不是蔡鍔不想追,按蔡鍔的想法,敵人最好一棍子打死,不過護**現在才幾千人的兵力,控制包括成都在內的大半個四川,各地義勇軍林立,良莠不齊。稍有不甚便會釀成大禍。這些不良因素,必須盡釐清,否則遲早會成為禍亂的根源。相比之下,周駿這個敗軍之將,顯得就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