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打鬥明天繼續。今天暫停。」
「為什麼,還沒比出勝負,不能停。」毒惡人叫道。
龍羽道:「天這麼黑,等會藍兒挨到你了,我們又看不到。誰知道誰輸誰贏。」
「說的也是。這樣好像不太公平。那你說怎麼辦。」毒惡人問道。
「你明天過來。」龍羽道。
毒惡人大聲道:「好。那我明天過來。藍姑娘,等我。」說著,向前飛去,轉瞬消失無影。
便在這時,死枯突然往前一傾,差點摔在了地上,龍羽趕忙扶住她,道:「師太,要不要緊。」
死枯含道:「毒惡人修為極深,我重了他的無形劍氣,只怕一個月之內不能妄動真氣。若不是你誘他進入了賭局,只怕我們早就被他殺了。毒惡人一向殺人如麻,從不講情面,今天你的一句話,讓他鐵定了要賭輸贏,實在讓我好生佩服。」
龍羽道:「師太內傷嚴重,不知這裡可有隱藏之所。」
藍衫少女走過來,道:「師父,我們去異通道。」
死枯搖搖頭,道:「為師誓,今生永不出枯木嶺。等會你們去了異通道,離開此地。」
龍羽問道:「異通道是什麼地方?」
死枯道:「很多年前,一位高人用大挪移之術設下的通道,到底通往何處,無人得知。」
藍衫少女扶著死枯師太,往前走去,道:「師父,我不會離開你的。」
死枯看了龍羽一眼,奇道:「此地很少有外人進來,不知施主是從何而來?」
龍羽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希望死枯師太能幫忙指出去死亡沙漠之徑。豈料她一聽得死亡沙漠,臉上神情大變,沉默不言。
此時,龍羽已然知道藍衫少女姓風,名葉藍,從小到大一直在此地生活。
龍羽邊說邊隨他們穿過幾條小路,來到一座小屋前。
小屋外面爬滿了不知名的野籐蔓,開著幾朵鮮艷的白色小花,周圍幾塊小地上卻種植了好些藥草,就如同歐陽野的竹園一般,甚是奇異,龍羽奇道:「這些是什麼藥草?」
死枯答道:「一些治死扶傷的藥罷了。小屋裡簡陋,沒什麼招呼。藍兒,你去後山摘幾顆果子來。」
風葉藍應了一聲,問道:「龍公子要吃無花果還是朱桔?」
龍羽一愣,道:「無花果是什麼?朱桔是什麼?」
風葉藍笑著解釋道:「是我在山裡採擷的野果,經過栽種,然後為它們起的名。無花果就是只結果不開花那種,味道平淡,用來解渴充餓不錯,朱桔則味鮮汁甜,甚是好吃。不如,我將它們摘來,讓你品嚐。」說著,小跑出去。
不一會兒功夫,風葉藍就捧了幾個果子進來,她將那白色的如同拳頭般大小的果子遞給龍羽,道:「這是無花果,你嘗嘗。」
龍羽接過來,放在嘴裡咬了一口,果真沒有什麼味,不由笑道:「這果子當真不開花?它是怎麼結成果的?」
風葉藍道:「我也覺得奇怪,果子長在枝上,剛開始時便是一顆圓圓的青色果子,然後漸漸長大。好不好吃?」說著又將朱桔遞了過去。
龍羽依然接過來,朱桔與普通的桔子相差不遠,只是味道更鮮美,不由讚道:「好桔子。」
風葉藍喜道:「你若喜歡,就多吃些。」
龍羽吃完了幾顆,問道:「明天比鬥,你須取巧,或使詐。」
風葉藍道:「白天我錯怪你了,還暗暗的罵過你,你不生氣?」
龍羽笑道:「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
風葉藍應道:「不像。」
龍羽將剩下的果子放在一張几上,道:「毒惡人修為極高,在修為上,可能與我師父的師父有得一比。」
「你師父的師父?」
「呵呵,反正他修為極深。所以,我教你個方法,在明天比鬥之時使,他定當上當。但如果他出爾反爾,卻是不大好應付。」一想到真氣尚未恢復,對付毒惡人很是棘手。
風葉藍眨著閃靈的目光聽他將比鬥之法說了一遍,喜笑道:「龍公子這般使詐,萬一他真的動怒了,該怎樣辦?」
龍羽沉思了一下,道:「我會穩住他。」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毒惡人就守在小屋的前方,看來他對這裡的情形相當熟悉。
龍羽出了小屋,遠遠的招呼道:「前輩這般早就來了,要不現在就開始比鬥,還是進屋喝杯茶,吃些水果。並且是風姑娘親手做的茶果,味道相當不錯。」
毒惡人一心想要跟風葉藍在一起,一聽是風葉藍做的,立即就答應了。
進得屋子,毒惡人黑紫的臉突然顯得有些紅潤,他看著風葉藍給他遞過一一枚小小的朱桔,頓時有些手慌足亂了,慌忙接過來,連皮也不剝,一口就放進嘴裡。
只瞧得龍羽和風葉藍瞪大了眼睛,問道:「好吃不?」
沒有剝皮自然是又苦又澀,但毒惡人卻一味點頭,稱道:「好吃好吃。」
龍羽笑道:「前輩以前沒有吃過桔果?」
「沒吃過。」
「吃桔果應該剝皮的,像我這樣。」邊說邊剝了皮,作了示範。
毒惡人哼了一聲,道:「我知道。我就是懶得剝。那個,藍……風姑娘,你師父呢?」
風葉藍道:「我師父被你打傷,現在在調息。」
毒惡人愧疚的道:「都怪我一時手重,沒有顧及後果。我誓,再也不會對你師父動武。」
風葉藍笑道:「你這人還挺好的。」
毒惡人一聽到她誇自己,喜得他手舞足蹈起來,興奮的道:「是……是真的嗎?我,我其實本來就挺好的。」
龍羽突然問道:「前輩沒有娶過妻?」
毒惡人聞言,臉上突然一扭,道:「往事,不提。」
龍羽道:「怎麼突然想起要取妻了?前輩武功凡,想來年輕之時,定然在江湖中叱吒風雲,贏得眾多美女的青瞇。」
毒惡人臉上神色一沉,良久,才道:「前程往事,提他作甚。」
龍羽又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跟他聊了起來,從毒惡人的言語中覺,毒惡人並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卻為何殺人如麻,令人不解。
不知不覺間,已是正午時分,由於龍羽一直找不相干的話題,對於比鬥之事絕口不提,毒惡人便似乎將比鬥忘記了。
彷彿像是突然間回到了青春時代,毒惡人有時意氣風,有時豪氣萬丈。風葉藍又做了幾樣精美的菜餚,招待了毒惡人,讓毒惡人好生感動。
正在吃飯之餘,毒惡人突然一拍桌子,喘著粗氣,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說。風葉藍被他的這一突然的表情嚇得面容失色,生怕他惡性大。
龍羽也懷揣不安之心,問道:「怎麼了,前輩。」
毒惡人突然又拍了一下桌子,粗聲道:「我真不是人。」說著望著風葉藍,接著道:「風姑娘,你就像我的親人一般。老毒物幾百年沒有同人在一起吃過飯了。」
「前輩怎麼了?」龍羽道。
毒惡人道:「我決定取消比鬥。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