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龍羽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你不要太在意無望師叔祖的話,我覺得,只要一心向道,即使身處魔境,也是一顆最真執的道心。我相信你,是一名很誠執的修真士。」
龍羽抬頭望著雲琪琳溫柔的眼神,他的心觸動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謝謝你。」龍風在旁道:「羽,我們是來求仙的,所以,將來我們一定能修成仙道。至於魔不魔的,我們都不管他。」在龍羽身後,一個聲音冷哼了一聲,獨孤城道:「魔胎孽子,永遠就是魔胎孽子,還想修仙,白日做夢。」
龍羽一瞪獨孤城,心中的殺氣又了上下,他在心中不住地道:「師姐,這就是你心中的人,這就是你苦苦等候的人。你要我怎麼辦,殺了他還是不殺。師姐,對不起了,你的話,我永遠也不可能幫你帶給他。」
雲琪琳道:「城師兄,你說話時可不可以客氣點。都是師兄弟,又何苦在這裡生茅盾。」獨孤城冷冷一笑,道:「雲師妹,我不知道你中了他的什麼邪,自從上次回來,你的人就變了。我現在不想說別的。」
「你……」雲琪琳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說了一個字,轉過身,向前走去。
「哎唷,別掐我。放手,放手。哎唷。」突然胡石吟叫道。龍羽回頭一看,見何月瞪著雙大眼睛看著他,不由得一笑。何月向龍羽笑道:「龍師弟,上次我借他的錢,他硬要我還,你說我該不該打他。」
龍羽答道:「該。」
胡石吟叫道:「龍師弟,你小子就是一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小月她哪裡是要還我錢,明明是還要逼我要……哎唷,你掐我也得說,我沒錢了。」何月臉色一氣,道:「我現在需要錢,沒得也要要。」
胡石吟答道:「那,等我看看能不能弄到。」「弄,到哪裡去弄?」何月好奇的望著他。「呵呵,仙人自有妙計。」胡石吟笑道。何月哼了一下,道:「第一,不准偷摸拐騙,第二不准攔路搶劫。」
胡月吟答道:「我就是去弄,沒說去偷搶。你別把我想歪了,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此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龍羽望著他們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或許,他們兩個當真是很相配。
神宗。
天下修真門派成千上萬,俱都從不同的地方趕了過來。為這百年一屆的盛事而歡聚,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期待。人的一生,若不修真,一百載,只怕早就成了一填黃土,何來歡聚。所以,這些來此相聚的人都是要為自己而感到驕傲的人。因為他們修了真,夢想著成仙,並時時處處地在向仙走近,雖然離仙的境界很遙遠,甚至不可及,但是,他們還是很幸運的,修真者,在常人眼裡不正是仙的存在嗎?
龍羽在神宗的門人引導下,走進了龍神峰,此峰比無極峰還要大,大賽比鬥地點就設在龍神峰廣場上。放眼望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同螞蟻一般地人流將這個廣場站得水洩不通,每派為一群,少則三五,多則幾十上百,俱都圍攏著談天說地。
龍羽等十人可沒有他們這些人這麼大的興致。所以,來到這裡,就開始沉默,並且選擇了一個安靜地角落坐好。因為大賽要明天才舉行,此番來,只是看看地形,熟悉環境。
各派掌門要人也都趕了過來,他們被安排在裡室接見,而其他人自然就站在外面了,神宗雖大,卻也不可能同時接待得了如此多的人,所以,就任由他們在廣場上坐立。修真人士幾天不吃飯也沒有事,再說了,也沒有安排飯食,要吃也得下山,到離此五十里外的小鎮上去吃。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留在這裡等,只有少數人,因為在這裡無聊,才下山去遊玩。等明天再行返回比賽。
龍羽坐在一旁,安靜地望著天空。雲琪琳坐在離開稍遠的地方,可能是因為獨孤城的一番話,她有意無意地避開龍羽的視線,並自動與他拉開距離。
龍羽突然站了起來,道:「你們在這裡坐吧,我想單獨去走走。」龍風要跟過來,但是龍羽沒有要他跟來,便一個人走到了一個小林子裡。這裡的空氣很好,也很安靜。他站在一棵大樹下,微風從他身邊吹過,感覺整個人都舒服極了。
突然一個腳步聲由遠極近,龍羽回過了頭,見雲琪琳就站在自己前面,笑道:「你來了。」雲琪琳突然走近一步,凝視著他,道:「謝謝你救了我。」
龍羽道:「我們是師兄妹,自然要救。就算換了任何一人,我都會救的。」
雲琪琳咬了一下下唇,低下頭又抬了起來,道:「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只是你的師妹而已。你救我,也只是念在師兄妹的情份上,你為了師兄妹,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她說到這裡聲音變得哽咽,一行淚也順著兩頰流了下來。
龍羽心裡突然像被重重的擂了一下,自己會有那麼好麼,會為師兄妹不顧性命嗎。那天若是換了一個人,他會去用生命為代價來抵擋嗎,不會,絕對不會的。他想告訴她,真的很想告訴她,望著她那楚楚的身子,他的口張了張,但是,喉朧裡像有一根骨刺卡住,沒有出任何聲音。
雲琪琳突然擦乾了眼淚,道:「對不起,打撓你了。」說著轉身就走。龍羽抬手想叫住她,望著那她一步步遠去,他的心也有些沉淪。
良久,龍羽才將抬起的手放下。腳步卻變得異常的沉重。這些天他心裡亂極了,一是無望的話讓他不安,二是雲琪琳讓他心中感覺像多了一樣東西似的。雲琪琳的闖入並不像師姐的闖入那樣,她的闖入有些突然,卻又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說不清道不明。
「這位師兄,不知有什麼心事?」一個明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龍羽回頭看去,見是一個白衫青年,便答道:「沒什麼。這林子裡空氣好,出來透透氣。」
白衫青年微微一笑,道:「即然相碰,又何必道姓名。明日大戰,我們或許還會成為對手。你說是不是。」
龍羽笑道:「師兄說的對。看師兄神采飛揚的神氣,對明天的大賽一定是充滿信心了。」
白衫青年笑道:「百年大賽,只怕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的期待著吧。你也一樣,若不是充滿信心,恐怕也不會過來。」
龍羽答道:「我參賽的目標或許是第一。」
「那我就將目標定在第二吧。」白衫青年道。
「師兄過謙了。」龍羽道。
白衫青年望著他,問道:「剛才師兄神色凝沉,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不妨與我說說,或許,我們還是知音。」
龍羽笑道:「沒有。」
白衫青年道:「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人生在世,最躲不開的卻是一個情字,情之所至,金也銷融。」
龍羽道:「莫非師兄為情所困?」
白衫青年臉色顯出淡淡地憂傷,道:「天下間,我唯一看不破的就是情。我為情而修真為情而改變,到頭來卻為情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