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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78章 嵐非夢的愛情觀 文 / 戰宿

    嵐武帝國的皇權與軍權兩黨,天生就是宿敵,不僅是政治上意見不合,在軍事上也是各背其道。

    韓章顏主張修養生息、養精蓄銳,而嵐宮文則一直都追求無限擴張,甚至,想吞併東部花武帝國和西部神武帝國,在朝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只是,沒人知道他這麼做的真實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這一步棋,明顯是險棋,就嵐武帝國目前的國力來說,根本就支撐不起持久的征伐大戰。

    等到三位鎮關武侯與各路武將回到京師,最終是戰是止,韓章顏也沒有半點把握。

    丁元林見國公急得焦頭爛額,又在屋裡來回走個不停,急忙奉上寧神茶,勸道:「大人,既然內患難平,依屬下看……不如直接聯合鎮東武侯方兆同的兵力,直取嵐清宮!」

    聞言,韓章顏大吃一驚,四下一掃,沒見有外人,這才舒顏,正色道:「時機還不成熟……以後,這種話不要再亂說,以防隔牆有耳。」

    丁元林點點頭,小聲道:「大人如果是擔心大少爺的安危,屬下可以趁流玄舟離開西域的時候,派人將大少爺暗中接回京師。」

    韓章顏沉默不語。

    身為堂堂鎮國公,征戰一生,保家衛國,卻沒有保住自己的子女,這一直都是他生命中的遺憾。

    這一生,膝下本來有三個子女,次子韓空,在試煉脈精的時候被炎麟虛火焚滅,至今想想都老淚縱橫。小女是在戰場上出生的,連個名字都沒有,出生沒幾天就隨同她娘親一起失蹤了,現在生死不明,估計是凶多吉少。唯獨還有一個長子——韓劍,兩年前,被調到鎮西武侯流玄舟的麾下任職,沒有君令,永遠不可以回京。

    嵐宮文把韓劍調到西域禁足,顯然就是想以他為質子,以要脅京師的軍權黨。

    如果韓章顏在京師起事,韓劍必死無疑。

    現在韓章顏膝下就剩這麼一個獨子,說一點都不緊張他,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嵐宮文也不會下這一著棋。

    當然,動不動嵐清宮的皇權,質子的安全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三位鎮關武侯的威脅。

    鎮西武侯流玄舟明白地站在皇權黨那邊,鎮南武侯離森似乎有自己的私心,而鎮東武侯方兆同,態度不明,也不一定就會站在軍權黨這邊。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冒然發動內戰……以三軍令旗所能調動的**主力,攻破嵐天宇的十萬護城禁軍自然不成問題,但要是各方鎮關武侯都參與進來,那就難說,後果難料。

    「在溪千夜沒有回來之前,不許再提這些事。」韓章顏關起大門,鋪開一副地圖,指正道:「說正事!元林,你親自帶十萬大軍南下,沿這條路,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草潭城支援,但是,你要記住,現在古鳴川不是草潭城的主將,你務必在他們吃了敗仗之後才能出手。」

    丁元林一頭霧水,納悶道:「大人,屬下不明白。」

    韓章顏解釋道:「現在掌管草潭城的是蘇烈,此人,原來是越城的城主,標準的牆頭草,誰對他有利他就往哪邊倒,這種人,不要也罷。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古鳴川跟溪千夜之間的交情似乎不淺,給他鋪路,也是給我們自己鋪路。等蘇烈戰敗之後,你隨便找個借口革了他的軍權!然後,命古鳴川掛帥出征,給他一次翻身的機會。」

    「呵呵,大人深謀遠慮!屬下這就點將出征!」

    丁元林領命離開之後,不久,青雲鴿飛了回來。

    一看信條,還是自己的原信,放飛三次,除了第一次有結果之後,後兩次都杳無音信。韓章顏忍不住破口大罵:「混賬東西!究竟死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連青雲鴿都找不到你的蹤跡!……不會是真的栽在祖龍洲吧……」

    念想至此,韓章顏一籌莫展,祈禱著那混蛋那平安無事才好。

    此時此刻,為溪千夜擔心的人也不只是韓章顏一個人。

    夢溪宮。

    自從知道溪千夜在祖龍洲失蹤的消息之後,公主嵐非夢天天三柱香,求神保佑他平安無事。神龕殿,香煙裊裊,縈繞著跪在案櫝前的虔誠信徒,她誠心叩禱:「……求天神一定要保佑千夜,只要他平安無事,要我放棄一切都可以……」

    「你真的要為他放棄一切?」

    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禱告。

    回首一看,只見嵐天宇走了起來,他還是那麼陰沉,總喜歡把右手背在後腰,讓人猜不透他那隻手想做什麼。

    「我祈求他平安有錯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替他擔心?」嵐非夢起身回過頭來,看他一臉不屑的表情,不禁黯然失落,道:「你們都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

    嵐天宇真想告訴她,正是因為你沒變,所以大家才在背後叫你傻公主。

    但她可貴的地方,也在於她還保持著當初的善良與天真,似乎與世無爭,卻又有些懵懂。

    嵐天宇近到身前,輕輕撫順她額前的一縷亂髮,心疼地說:「非夢,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大婚了,你是我嵐天宇的妻子,但你心裡卻總是掛念著溪千夜,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我不想讓你傷心,但是……」嵐非夢低下頭,小聲道:「你可以請皇叔撤旨啊,你明明知道我從小到大都喜歡千夜,為什麼還要答應皇叔的賜婚……」

    「因為我喜歡你!」

    嵐天宇抬起她的下額,看到她不為所動的眼神,無奈搖頭,道:「論相貌,我不比他弱!論實力,我比他強千萬倍!論戰功,我不比他少!論地位,我也不比他低!我究竟哪裡比不上他?以至於讓你的眼裡,永遠都容不下我對你的好。」

    聽到這番話,嵐非夢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香頰緋紅。

    因為他說的句句是實,才令她六神無主。

    她本能地退後幾步,與嵐天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才深深地緩了一口氣,直言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嵐天宇點頭不語,目光中卻斂藏著不易察覺的忌恨之火。

    幻想著年少時的快樂,嵐非夢的眼裡已經完全沒有嵐天宇的存在,幸福,都洋溢在她的臉上,如夢雲端一般,心馳神往地說:「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玩捉迷藏嗎?你和屠塵、流玄空他們幾個總是喜歡躲得嚴嚴實實的,讓我找到天黑也找不到,但千夜不會,他怕我找不到他,總是故意露出一個衣角……我們一起騎馬去山裡獵獸時,你們幾個都在前面衝,眼裡就只有野獸,而他不同,他怕我一個人在後面跟不上,總是找借口說馬鞍不好坐,故意放慢速度等我……還有,我們一起去……」

    「夠了!」

    聽到一半的時候,嵐天宇已經氣得咬牙切齒,再聽一段,再也忍不住,大聲咆哮起來,把嵐非夢嚇了一大跳。

    嵐非夢也不生氣,無辜道:「又是你自己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又不喜歡聽,那你想我怎麼樣?」

    嵐天宇背後那隻手,青筋都捏得凸了起來,一忍再忍,好不容易才壓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氣和地說:「非夢,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可以總是惦記著懵懂無知的天真歲月!難道你要的只是那些童趣?那樣能給你一生幸福!」

    這一聲指責,令嵐非夢心火直竄。

    她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對!我要的就是這些簡簡單單的快樂,如果你覺得這是懵懂無知和天真,那你幹嘛還要我說?我問你,你連這些最基本的快樂都給不了,又怎麼敢信誓旦旦地說給我一生的幸福?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這一生,嵐天宇自認不輸給任何人,現在居然在「捉迷藏」和「野外狩獵」這些屁大一點的事上栽了大跟頭,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恨自己無能,只恨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不可理喻!

    天真!無知!那都是抬舉。

    真想轉身就走,可這一走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忍無可忍,還得再忍,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厲色道:「最近外面傳言,他跟月驚瀾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也是導致南宮問天揮師十萬攻打草潭城的導火索!他已經變了,你以為,他還會像當初一樣故意為你露一個衣角、為你放慢圍獵的速度?他一直都在騙你……」

    聞言,嵐非夢疾言打斷他的話:「你也說這是傳言,那為什麼要信?就算全天下的人騙他,他也不會。」

    「你愛信不信!我今天來這跟你講這些,不是來給你上心理輔導課的,只是要提醒你,你是我嵐天宇的未婚妻!而不是他溪千夜的紅顏知已!」說著,他怒瞪神龕一眼,怒火中燒地喝道:「下次,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為他祈禱!你好自為之吧!」

    聲音落下時,他轉身拂袖而去。

    嵐非夢衝上去彭的一聲把大門關了起來,隔著門,氣急敗壞地大聲回復他:「嵐天宇,你這個可惡的傢伙,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會嫁給你的,就算皇叔下旨,我也不嫁,打死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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