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走出迷霧的太子最近很奇怪,有時侯安靜的一言不,一個人可以坐在那坐一天,有時侯精神特別亢奮,拽著哥哥四處玩,有時侯心情很悲傷,想到6戌歡帶她去看的那些無家可歸無書可讀的孩子,想想他們,再想想自己,太子覺得自己特混蛋,一點小時就扛不住,被打擊成這樣,讓家人朋友都跟著擔心,自己還沒用的嘔出血來了。
說是會說,該懂的道理太子都是知道的,可就是控制不了心裡的悲傷,也不是悲傷,是空洞吧,相較於前段時間的死氣,太子已好的差不多了,卻像個孩子似的,時時叫人陪著,若讓她一個人在房間內待著,出來時,眉間定又是一片恍然,神情也是恍惚的。
陪著太子最多的就是程泰藍和6戌歡,兩人交隔著,即使不說話,就那樣坐著,也比太子一個人呆著要好,和程泰藍一起時,兩人總是不安份,四處逛四處遛達,像是要將太子離開s市的那些年全部補回來似的,玩遍s市的大街小巷。
想要將s市的大街小巷玩遍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先不說s市面積只排行世界三,它還是一座世界經濟商貿中心,不夜城。s市不遠的一個省的其中一個重工業城市h城,就是專門為保護s市而存在的,h城是中國幾大軍事基地之一,各種火箭衛星的射,導彈的射都是在這個城市,它要密切的注意一切危害s市的空中導彈,時刻淮備攔截,可見s市有多達有多重要。
究竟是泰藍拖著太子跑,還是太子拖著泰藍跑,這已經不重要了,總之這兩個娃在撒了蹄的飛奔,後面追著好幾隻狗,兩人無事溜到郊區的果園子裡偷果子去了,這不是找抽嗎?不,是找刺激。
這樣的事情是很多的,為了讓這個侄女不再消極,程澤陽直接把兩人抓到軍營裡去了,當然,不是那種秘密特種部隊,但訓練的強度卻與特種部份相比弱不了多少,太子雖然平常也訓練,也曾被老爺子抓去訓個半死,也曾參加過軍營的集訓,但被奶奶護養的細皮嫩肉的太子,那裡經得住這樣強度的訓練,每天回去累得話都不想說了,渾身髒得跟從泥堆裡滾出來似的,可不就是從泥堆裡滾過?趕緊鑽進浴室洗澡。
軍營裡大多是淋浴,雖也有浴缸,但十分簡陋,太子也沒那麼多講究,入鄉隨俗,洗洗好倒到床上就睡著了。根本沒空閒的時間想有的沒的。
剛進軍營時太子總是倒數一,不說那些男人了,就是在女人中也是倒數,太子有一點她的家人都是瞭解的,要強。
因為是程澤陽將她抓進去的,**裸的後門,但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這裡就沒有什麼叔叔侄女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家怎麼訓練的你怎麼訓練,只是不參加他們的演習而已。
大家看到這麼一個瘦弱細嫩的小姑娘,眼裡不由自己的就露出懷疑的神色了,可太子的性子就是一塊鋼板,這下受刺激了,咬牙亮不服輸,雖然每次都是最後一名,但她的毅力和進步的度卻叫這裡面所有人都驚歎,收起了原有的不屑和懷疑,真心接納了這個只有十八歲的瘦弱小姑娘。
在進入軍營之前,程泰藍不在的時間裡,都是6戌歡陪著,每次6戌歡過來都會帶一些世界名著或佛家經典或一些人生感悟之類的書籍,然後安靜的坐在太子身邊,陪著太子看書,偶爾在太子抬頭間,兩人相視一笑。
有時侯還會帶些伊索寓言之類兒童書籍,兒童畫,攝影等等,這些書是太子前世今生都錯過的書籍,她從來不看的,就像攝影,她們去看攝影點評,不看畫的本身,卻對西方美術史知道非常透徹,她總是像個老頭似的,津津有味的看一些在旁人看來很枯燥很無趣很生僻的書,倒不是太子多與眾不同,只是前世想要嫁個有錢人,就必須要放棄些什麼,而今生是養成了一個習慣。
所以在剛接觸到這些有趣的書籍時,太子像遊玩在海洋裡的魚兒,愛不釋手,常常看的哈哈大笑,笑得忘乎所以的6戌歡道:」五哥五哥,我看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我跟你說……」
「什麼笑話?」6戌歡總是很好奇的看著太子,待太子說完那個很好笑的笑話,6戌歡看著太子眉眼彎彎純潔如稚子般的笑,也開心的樂起來,可能那個笑話早己流傳的爛了。
然後太子又低下頭繼續看,看到高興處再將頭抬起來,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和6戌歡分享,有時只是很普通的一個故事卻能讓太子陷入沉思,然後悟出些什麼。
太子被抓到軍營去之後沒幾天,6戌歡便也來了,太子倒數一,他便是倒數二,訓練時他也從來不會護著太子,卻一直穩穩的跑在太子面前一米之處,不會將太子一個人落在後面,在太子爬不動時,會及時的伸出手拖太子一把,在太子累極之時,讓太子靠在自己身上休息會兒,在太子受傷時,跟小叮噹似的從口袋掏出消毒水ok繃。
太子公寓的隔壁就是6戌歡,太子不知道,她的一個壞習慣也被帶到軍營裡來,就是習慣性的在浴缸裡睡覺,因為她好強,訓練時一定要比人家先完成任務。
實在太累了,洗著洗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每次醒來她都是在床上的,沒人和她說過,還以為自己迷糊中爬到床睡覺呢,次數多了,太子也覺得的確是這樣,雖然她對怎麼到床上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太子是凡人,免不了衝動,軍營裡老是倒數一把她骨子裡的那股倔勁給激出來了,越的努力和認真,與剛進來時的恍惚完全不一樣,跟變了個人似的,連眼神都犀利起來槍法也漸漸恢復了水準,讓軍營裡的隊友們先刮目的便是太子的槍法。
不論是拆還是組裝,太子的度可謂是一旦千里,他們當然不知道太子已經練過好多年了,只道是太子進步神,看她剛進來時,那是亂七八糟,度也是比烏龜還慢,沒想到不過月餘的功功,居然多次滿環,怎不叫人吃驚?
這次不是倒數一了吧,太子得意昂起下巴。
這裡的戰友們可不知道太子作弊,要知道老爺子餵給太子的子彈恐怕比這裡每一個人都多,瞎子也給喂出感覺來了。
不光是槍法漲了,太子的飯量也見長,軍營裡的飯菜不差,但與太子原來的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倍,太子照樣就著白米飯呼呼的狼吞虎嚥,看得戰友們眼珠子都掉出來,哈哈大笑,不是因為太子吃飯太沒形象,而是她即使狼吞虎嚥也保持著良好的禮儀,既不灑飯米,也沒有聲,要不是那吃飯的度有些誇張,大家還真以為這是那個高極餐廳呢。
吃完之後,接過6戌歡遞過來的紙巾,優雅之極的擦拭,喝漱口水,眼睛掃過看得津津有味的一群人,淡雅道:」攪什麼?沒看過嗎?」
說完一個就忍不住了,破功大笑起來,食堂裡的戰友們也都咟著哈哈大笑,卻也意識到這個和大家混熟笑容燦爛豪放不拘小節的小姑娘,定是生在極其富貴的家庭。
要說太子原來做事是十分果斷的,這是在做決策之時,現在做事是非常快的,不論走路還是迭被或著其它的,甚至拆卸和組裝槍枝,太子的度也能排個前幾名,被軍營裡的戰友們送了一個雅號:敢死隊隊長!
所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放開了一切太子在這裡就是太子,漸漸褪去了不少束縛的顏色,笑是開懷大笑,唱歌是嘶聲力竭的吼叫,打架也放開膀子亮無顧忌的耍,器是……太子不哭,女兒流血不流淚!
一個月,在這裡完全跟坐牢似的,手機等一切通訊工具都被收走,沒一天休息時間,二個月的月中,與外界完全斷了聯繫的太子終於得以回家休息兩天。
抱著自己手機的太子,高興的像要振翅高飛衝向藍天的鷹,滿場的飛跑,滿場的大叫,對著戰友們肆意的飛吻,被聞聲出來的程澤陽一巴掌拍上後腦勺,頓時消音,太子的手被6戌歡牽著趕緊逃離,剩下一陣響徹軍營的暢笑,和一堆祝福和羨慕的眼光。
而太子在6戌歡牽上她手的那一剎那,就呆住了,這是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一次牽手,太子只覺腦袋嗡一聲懵了一下,可又十分清醒的感知,不是醉酒般的感覺,說不清,就像……就像畢業時在畢業晚會那晚的感覺,腦中忽然出現一個聲音說:」就是他了!」
太子臉忽然漲得通紅,跟觸電似的,飛快的甩開了6戌歡的手,表情跟大白天見了鬼似的。
「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燒了?」被太子甩開的那一瞬間,6戌歡明顯一愣,看看自己被甩開的手,眼底有絲受傷,在看到太子跟西紅柿似的臉時,擔心的將手放在太子的額頭上,而平時很自然的就能接受五哥觸碰的太子今天卻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向後瑟縮了下。
「你討厭我?』小狐狸一下子變得極其哀怨和可憐。
「沒……沒有……」看五哥露出這樣的表情太子頓時慌了,不見平時的半分泠靜和幹練,手足無措起來,眼睛也亂飄,就是不敢正視五哥的眼睛。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一定是太子嫌五哥這段時間曬得黑了,難看了。」說著,小狐狸更加哀怨了。
「沒有,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太子解釋不好,有點洩氣。
「那就走吧,可以休息兩天了!」6戌歡很自然的牽過太子的手,朝公寓的方向走去,太子在後面傻愣愣的跟著,一直看著6戌歡的側臉,心不知怎麼,奇異的安了下來,帶著淡淡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