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覽喧囂,心中自懷清淡。:
已是傍晚時分,林永凡來到市中心的一處廣場,這裡寂靜中透著曖昧的情調。
廣場上坐滿談情說愛的年輕人,或低聲細語,或含羞對視。
在這個殺伐與血腥的大6,依舊有著可歌可泣愛情,愛情在這裡讓所有沉醉其中的人,有了片刻的安寧享受。
林永凡走向一個只有一個姑娘的石椅,周圍早已沒有空閒的石椅,許多年輕人站著,卻沒有人去坐這個石椅的空位。
這個石椅上的姑娘奇醜,浮腫黃臉龐上斑斑點點,鼻子歪斜,嘴角下垂,一身不合體的粗布衣裝。
林永凡微笑著看著這個姑娘,詢問了下,自己能不能坐在一旁,姑娘冷冷的點點頭。抬頭看了眼林永凡。
那眼神清澈,冷冽中有著淡淡的憂鬱,不知怎的,這眼神讓他想起了巫丹。
天國中的你,還好嗎?
林永凡閉上了眼睛,面前有了一雙雙巫丹的眼睛。
有淡漠憂鬱的,有熱情含羞的,有沉默嗔怪的,有不解委屈的,更有一雙欣喜中帶著痛苦的眼睛格外刺痛著林永凡的心。
一行清淚悄然劃過林永凡的臉頰,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林永凡沒有去擦,任由淚水流進嘴角。
很澀,很苦。
這個世界有美麗,就有醜陋。有真摯的愛情也就有虛假的愛情。
「哎,醜八怪,你能不能去一邊啊,在這多煞風景啊!」
林永凡睜開眼睛,一個身材火暴,面容嬌好的漂亮女孩,正不滿的對著他旁邊哪個醜陋的女孩說著。見林永凡睜開眼睛,忙不迭的遞上一副嬌媚可人的表情。
確實,在這裡,林永凡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華貴俊俏的富家公子,有又著一種別樣吸引人的獨特氣質,很多前來等待白馬王子的姑娘,早已芳心暗許。
「是不是啊,帥哥哥!」這漂亮姑娘一邊給林永凡拋著媚眼,一邊又厭惡的對哪個醜陋的女孩說道:「你走不走啊,這麼醜不在家待著,出來嚇人。」
「對不起,她和我一起來的,要走的是你。」林永凡沒有客氣,冷冷的對漂亮女孩下了逐客令。
不可思意的張大了嘴,伸出手指了下林永凡,又指了下醜陋姑娘,意思是這怎麼可能啊。跺著腳,漂亮姑娘走遠了。
「對不起,我坐這拖累你了。」林永凡歉意的起身道歉,轉身要走。
「何必,她說她的,與我何干。我坐我的,與你何干。既然都不相干,你為什麼要走!把你的心放平靜了,誰又能激起波瀾,」
聽著這似懂非懂的話,林永凡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來。
夜色漸深,該回去了,林永凡起身要走,但一轉念,對醜陋姑娘說道:「我先回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吧。」說完,就要離去。
「慢!」哪個姑娘站起身來。
看了林永凡一眼,這姑娘說道:「明天下午三點,還在這,我等你,有事情請你幫忙,可以嗎。」
看著林永凡略有詫異的表情,姑娘接著說:「答應了,我就等你!」
「好的!」林永凡沒問什麼事轉身走了。
莫名其妙接了個這麼個邀請,林永凡暗自苦笑。
但既然答應了,就必須要來。
回到客棧,王風已經在等候他。此時王風一副魂羽衛的打扮,看到林永凡就笑著示意讓他穿上桌上另一套魂羽衛的服裝。
林永凡沒有問什麼,脫下現在的服裝,換上了魂羽衛的裝束。
「在等下,我們出去一趟見個人。」王風對林永凡說道。
大約晚上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兩人悄悄的離開了客棧。
此刻,都市的繁華被暗夜遮掩,街上除了巡邏的普通城衛,在沒有其他人。由於幽月城的變革,這裡晚上十二點後實行宵禁。
見到林永凡和王風,巡邏的普通城衛都恭身施禮。畢竟在這裡,魂羽衛是特殊的存在。
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幾萬奴農正在這裡施工。
「這是在建城主大人八十歲壽辰的祝賀宮殿。」王風低語道。
慢慢的走近了,林永凡看到一群衣不遮體的奴農正五個一組抬著巨大的石柱,那石柱又粗又重,而抬的奴農卻個個瘦弱不堪。
突然,一個奴農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幾個如狼似虎的城衛馬上撲了過去,無情的皮鞭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奴農此刻連自護的能力都沒有了,眼見便停止了呼吸。
王風一把抓住作勢便要上去的林永凡:「我們所做的,就是要改變這種制度,但今天不行。」
林永凡默然無語。
那伙城衛鞭殺了一個奴農,興趣不減,又提起皮鞭抽打起因少了一人,有些緩慢的那一組四個人:「快點,你們這些豬狗東西。」
一個奴農在皮鞭的抽打下,又跌倒了,剩下的三個人在也無力支撐住石柱的重量,石柱一聲巨響砸在剛倒下去奴農的腰上。
不料,石柱在落下時,正好砸在一個軍官模樣的城衛腳上,疼的他殺豬一般的喊叫起來:「造反了!把這些人全殺了!」
那些城衛頓時拽出腰刀,揮向其他奴農。
血光映照著一個個猙獰的面孔,一個個奴農倒在血泊中,轉眼這一片五十個奴農被斬殺殆盡。
「在去圈裡調五十個過來,在有這樣的,給我繼續殺。」哪個軍官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王風緊緊拉住眼睛裡閃爍著怒火的林永凡,快步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般的工地。
白天對這個城市風景的美好印象,此刻蕩然無存,這美麗的城市,是多少奴農的血所澆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