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琴無暇入得內室,尉繚的屋舍簡陋只有幾張蓆子鋪在地上,見兩人進來開口道:「隨便坐吧。^^去看最新小說^」
琴無暇走了上前,親暱的拉著尉繚的手,撒嬌道:「尉爺爺,怎麼好像不歡迎無暇似得,是在怪無暇打翻了送給你的食物嗎?」
尉繚苦笑的拍著琴無暇的手,「今後,你爺爺以無安穩的日子過了,能開心的起來嗎?」他這著琴無暇坐在自己的身旁,轉頭看向曹操,問道:「武王的來意,尉繚以知。不過,在這答覆之前,還請武王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若你為皇,會如何治理天下?」
曹操低頭沉吟片刻,突地抬起頭來道:「內休文治,外練武功。以儒為主,教化萬民;以法為輔,約束百姓。具體措施無法一一描述,但孤王會吸取秦王朝的教訓,沿用秦王朝合理的法治,改善不合理的地方。」
尉繚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那你認為秦王朝最不合理的地方是什麼?」
「個人認為應該是約束不得法吧!」曹操很早以前便考慮過這個問題,於是從容答道:「這跟始皇帝的性格有關,始皇帝自幼在趙國充當人質,飽受欺凌,是以有著一副憤世嫉俗的性格。因此,他是一位英主,而非是仁主。兼之秦國的國治歷來以法為主,更加約束百姓的生活,讓百姓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這個不允,那個不許,而且小罪重罰,百姓如何信服,如何歸心?法治不可不要,但也不可過嚴。」
「因而,曹某信奉老子的無為,不治而治。給予百姓自由。讓他們依照喜好,依照自己的想法維持生計。利用他們的長處,為曹某所建的王朝服務。」
尉繚長歎了口氣,道:「也許這便是天意。」他站起了身子,跪在曹操面前,高聲道:「若武王不嫌棄老夫一把年齡。老夫願盡我所能為武王效命。」
曹操呆立了半響,怎麼也想不到,自琴無暇出現以來事情會變得如此的順利。尉繚便這樣臣服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尉繚畢恭畢敬的跪伏在自己的面前,這才相信自己並非是做夢,幫忙上前扶起尉繚,驚喜道:「太意外了,曹某都不知說些什麼才好了。^^去看最新小說^能得先生,孤王如同文王得子牙矣。」
「只是。孤王覺得奇怪。如何先生會突然改變主意?」曹操問出了心底地話。他知尉繚地投效。覺得跟琴無暇有著密切地關係。可是。類似尉繚這種智者。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子改變了初衷?
這其中一定有某些事情。
尉繚笑道:「既然武王問。尉繚也不隱瞞。那是在始皇帝稱王地時候。尉繚因是魏人自負雄才。一心想輔佐魏主成就霸業。讓大魏稱雄於世。奈何。魏主昏庸。不識我才。根本不加以重用。使得家貧四壁。無以生計。因而一怒之下。離魏赴秦。但大梁至關中何止千里。尉繚身無長物餓暈在路旁。幸虧得琴府家主琴燦好心施救。才保住一命。琴燦談吐不凡。我們結交為友。如同知己。後來更得他支助我尉繚才有幸抵達咸陽拜得明主。一展抱負。所以。琴燦對於老夫來說。不僅僅只有救命之恩。還有再造之德。如此恩情。無以為報。只要琴府所求。尉繚無不答應。」
「不久前。也即是武王封王不久後。琴老夫人來求尉繚。讓我提她好好照顧無暇。莫要委屈了他。」
他歎了口氣:「開始我不知為何。因為老夫獨子因瘟疫而過世。麾下已無任何子嗣。無暇甚得老夫歡喜。早在兩年前便收她為義孫女兒。琴老夫人何必如此一說?當時確實覺得奇怪。但也答應了下來。知道今日。老夫方知琴老夫人地意思。」
尉繚獨自笑了起來。說道:「她怕無暇嫁給武王。受到委屈了。而她又是一個商人。無權無勢。後宮地事情她管不了。因此。才有如此一求。」
「琴老婦人真可謂用心良苦啊!」尉繚說道:「老夫做事也有自己地原則,若武王非明主,即便琴老夫人如何勸說也是無用,可偏偏武王是一位不亞於始皇帝的明君,在治國方針上比之始皇帝由要勝上一籌。老夫一來不喜失言,二來也想會會天下英雄。故而沒有任何猶豫。」
「原來如此!」曹操大笑著點著頭。
琴無暇已經在一旁淚濕雙眼,口中低語道:「奶奶……你待我真好。」
曹操此刻顧不上許多,心底都要樂翻了,尉繚即已宣佈效忠,那麼以他的性格自會為全心助自己出謀劃策,至於趙家更不用多說了,琴老夫人唯一的孫女都將是自己的人了,他豈能不幫助自己?
這一趟,來的實在是太值了。
「我們去見老夫人吧!」曹操對兩人說道。
琴無暇面色微紅,點了點頭。
尉繚也未反對。
出了屋舍,叔孫通見尉繚跟隨曹操一同走了出來,心下大喜:「恭喜武王又得大才。」
曹操大笑,「全賴通老之功也。」說著,命人為尉繚準備車駕。
尉繚卻道:「老夫還未老的連馬也騎不得。」說著,由身旁隨從那裡牽過一匹馬來,轉眼之間便蹬了上去。曹操也翻身上馬,然後又對琴無暇伸出了右手。
琴無暇面色緋紅,猶豫不決。
「猶豫什麼?」曹操素來不喜禮法,率性而為,想幹什麼便干,才不管其他。
琴無暇經不住曹操的勸說,伸出了手來。
曹操、琴無暇共乘一騎,一起往晉陽趕去。
趙府位於晉陽城東,是晉陽城內最大的一所宅院。
在琴無暇地領路下,曹操再度見到了琴老夫人。
跟兩年前一般,琴老夫人樣貌如常,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琴老夫人驚訝的看著曹操,在看到身後的尉繚時,苦笑了搖著頭歎道:「天意如此,為之奈何。」
「老身見過武王。」她上前對曹操作揖納拜,心中感慨世事無常,誰又想得到往日地一個護院統領,一轉眼便成了大魏武王呢!
琴老夫人命人奉上茶水,請曹操入大堂敘話。
語不過三,琴老夫人便道:「老身於無暇有私事要談,望武王,老哥哥在這裡稍後片刻。」老哥哥叫的便是尉繚,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琴無暇忐忑不安的跟在琴老夫人身後,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這位奶奶非常反對她跟曹操來往,要不然也不會明知吉利便是曹操也不告訴她了。兩人步入內堂,相對坐下。
琴老夫人眼中露出了慈愛之色,「孩子女人終究要有一個歸屬,奶奶並不想干涉你的生活。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曹操不是一般人。老哥哥說了這天下諸侯有十八路,其中曹操是最有希望取得天下。是一位可成就霸業的英主,明君。你當知道,王室無情,爭權奪利,醜陋不堪,奶奶實在不願見你走到這一步。故而,一直隱瞞著這個事實。」
「其實,奶奶在巴蜀的時候便知道他的身份了。曹操隱瞞地很好,只是那桓我在咸陽見過他幾次,認得他。曹操起義以後,我便讓老哥哥多多留意他,幾乎知道他的一切。他是一個很好的君王,但未必會是一個好的丈夫。」
「我知道!」琴無暇抵著腦袋幽幽說道:「我真的很希望能夠遇上像爺爺那樣的癡情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對我一個人好。也知他絕對不是爺爺那種人,可我忘不了他,至從兩年前的分離,孫兒沒有一刻不惦記這重逢。也許,這便是孫兒的命吧,只要他能好好待我,孫兒便滿足了。」
在這個時代,女子幾乎和貨物同價,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琴無暇雖然跟一般女子不同,但也改變不了這個世道。
「奶奶就知你會如此說了。」琴老夫人不再相勸,笑道:「有老哥哥在,他會照顧你地。日後,真入了宮,一切要聽老哥哥的話,聽他的,你便不會吃虧。」
「奶奶這是答應了?」琴無暇眼中閃現出了欣喜之色。
「除了同意還能如何,你的心兒早飛了。」琴老夫人輕聲調笑著,「奶奶總不能讓你陪我這老婆子一輩子吧?只要你好,奶奶便知足了。」
「奶奶……」聽琴老夫人如此說來,琴無暇嬌羞的撲在她懷中開心的撒嬌著。
事情便如此的定了下來,當夜曹操和琴老夫人有過一陣密談,次日一早,曹操遍便帶著尉繚返回了魏國國都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