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集市經過一天的喧鬧,此刻以是萬籟無聲,不見人影。在宵禁的約束下,即便百姓有急事也不敢外出,唯有斷斷續續的蚊蟲鳴叫聲不時傳來。四周黑呼呼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遠處火光隱現,越來越近。
「來了!」
曹操一聲低呼,身旁的樓煩已經取出了弓箭,夜色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帶著從容與自信。
遠處,王強、王貴一行上百人快步而來,已入包圍圈中。
「快了,就在前面。」王強大叫一聲,快步前跑遠離了王貴一行人。
只聽黑暗中傳來「嗖嗖」兩聲,王貴便以倒在了地上,厲聲慘叫,一對利箭分毫不差的射穿了他的膝蓋。
這一箭除了防止王貴趁亂逃跑以外,還有勒令出擊的含義。
突然受襲,對方的一百號子人亂成一團。原因無他,雖然他們個個都是縣裡的好手,但並不是軍隊,沒有受到正規統一的軍事訓練,遇襲時,反應遠遠差於正規軍。
正在他們不知所措之時,突然火把光四處亮起,二百名龍驤卒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只向王貴一行殺將過去。
霎時間,王貴給重重包圍,陷進絕境裡。
王貴在家將圓形陣勢的核心處,臉色蒼白如死人,大聲的哀嚎不住大口喘息。
曹操、蕭何、張彧、夏侯嬰等排眾而出,高坐馬上,大喝道:「王貴,你多次於我為難,殺我屬下,搶我錢財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
王貴看到曹操、蕭何怒恨交迸,氣得渾身劇震,戳指兩人道:「你們可知我是誰,膽敢如此?」
「以為我不敢嗎?」曹操面露譏笑,寒聲道:「動手。」
命令一下,夏侯嬰如大鵬展翅由馬上躍入人群之中,長矛左挑右打,下手絕不留情,連殺五人,氣也不喘一個。
桓齮也是一般,那長戈左右橫掃,血花飛濺處六人被殺,倒地不起。
樓煩高坐馬上,每一箭必射殺一人,而且似乎絲毫不用瞄準,抬手便射,每一箭必中對方咽喉,讓他們喊了喊不出來。
此乃樓煩絕技「鎖喉箭」,利箭直入喉間,令對方一時不死,卻又無法呼吸,最後悶氣而死,有些殘忍。
餘下龍驤卒更是不留餘地的放手猛殺,對方完全料不到曹操他們真敢動手,幾個照面便有三十餘人倒地不起。
王貴直接嚇暈了過去。
「住手!」曹操命人停手,藐視的望了眾人一眼,道:「你們是繼續反抗,還是跪地求饒?」
蕭何厲叫道:「你們這群蠢才想陪他死嗎?立即拋下兵器,給我待在一旁。」
剩下的七十餘家將你眼望我眼,不知誰先拋下手上兵器,轉眼間都跪在了地上。曹操命人將他們一個個都捆綁了起來,取過弓箭對著王貴就是一箭,利箭將他的那支肥手盯在了地上。
「啊……」
王貴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地上左右翻滾。
「夏侯兄,這傢伙就交給你了!」曹操臉上浮現出了冷酷的笑容,然後又叮囑了一句,「別弄死了。」
夏侯嬰陰陰笑了一笑,走上前去,一把將王貴提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理會那支將王貴的手釘在地上的利箭,他的手由箭尾穿了出來,火光中他的手心以出現了一個大洞,血滋滋的流著。
王貴再度慘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你可不能死了!」夏侯嬰自顧的說著,從王貴的身上撕下了一塊布,給王貴包紮了起來,最後打結的時候,兩手用力一扯。
聽得「卡嚓」一聲,王貴又度痛醒過來。
夏侯嬰嘻嘻笑道:「這樣就沒有事了。」
蕭何看的心寒:「這任務交給他不會有事情吧?」
「應該不會!」看了先前一幕,曹操此刻也覺得心中沒底,想了想還是讓桓齮照看一下比較安全。
「走,我們去倉庫。」曹操下達了最終的命令。
蕭何是曲阿的縣丞,縣丞主管倉獄,即是倉庫和監獄。曲阿縣內的大小倉庫所有的出貨、入庫皆由蕭何管理。王貴利用身份之便利將由各地求購來的藥材存放其中,自然瞞不過蕭何。
眾人依照原定的路線往倉庫行去,一路上未見任何行人,至於巡夜兵卒更是碰不到了。因為,曹操就是他們的頭頭,今天夜裡這一代他壓根就沒有佈防。
曹府中餘下的一百名私兵以壓著百輛大車在路旁等候,蕭何同他們先行一步,以自身權力調命看守的兵卒幫忙裝車。
倉庫內各種治療瘟疫的藥材足足有兩百麻袋之多,各類稻米也有三百餘袋。
見此,曹操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選錯地方,這江東卻是是一塊風水寶地。
大約一個時辰,百輛大車上載滿了大小不一的麻袋。其中一部分是藥材,還有一部分則是米糧。
曹操一行三百人押送著百輛大車和王貴等護院往南門走去,南門守衛見曹操一行人上前阻截。
曹操令他們開門。
守衛長道:「吉大人,秦法有言:非到戰事時,城門按時開關。除非大人有縣令大人的手諭,不然這城門開不得。」
曹操似笑非笑的看這他,伸出了兩個指頭:「兩個選擇:第一、你們老實的開門。第二……我殺出去!」
張彧附和道:「識趣一些,我們有三百人,而你卻僅僅只有三十人而已。」
守衛長猶豫再三,眼光突然瞧見了被夏侯嬰整治的慘兮兮的王貴,長歎了口氣道:「開門,放行。」
等曹操一行人盡數出了南門,守衛長立刻命人往縣令府,告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