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服務人員趕忙解釋道:「大人,這乃是八荒玄火陣,威力太大,若是再擴大範圍,怕是容易傷及貴體.你老別著急,還有更精彩的!」
話音剛落,只見火焰之中飛出一個爪鉤,被火烤得通紅,後面拴著一條鎖鏈,看來勢應當是從道施拉格身上飛出。
爪鉤飛到了一位角鬥士的肩膀上,瞬間將之燒糊,冒出灰白色帶著腥氣的濃煙,伴著這位角鬥士的哭叫,爪鉤向後扯回,將這位斗魚角鬥士和他的同伴一同拽入火海。
不一會兒這個爪鉤再次飛出,又抓到一位角鬥士,再次將他和與他用鎖鏈拴在一起搭檔一同拉去「火葬」。
如果說那八荒玄火陣造成的火海乃是煉獄,那麼這在火海之中飛出的爪鉤,就是這煉獄之中伸出的魔手,一旦被其抓住,無論角鬥士們如何反抗哭喊,都無濟於事,連同被拴在一起的搭檔也一股腦的被拖入烈焰之中。
最可怕的乃是這爪鉤出自烈火之中,且不說其快炙熱,拖拽之力奇大無比,更可怕的是爪鉤飛來之時,有火焰為其掩護,可謂襲人於無形,防不勝防。
幾位角鬥士之中略通魔法的,慌亂的的念著咒文向火焰之中施放冰法術。
但由於火勢太過猛烈,牛頭大小的冰塊砸在火陣上,就好像水滴落在火堆中一般,除了升騰一小股白氣之外,毫無效果。
這幾位角鬥士一看自己的法術徒勞無功,但到了這個關頭卻又不能放棄,互相打著手勢,一邊躲閃著火焰與爪鉤,一邊聚集在了一起動組合咒文,只見八荒玄火陣中心的正上方凝聚起了一塊兩丈見方的巨大冰塊,忽的一聲向下落去。
這巨大冰塊的寒氣果然了得,逼開了周圍的火焰,將道施拉格暴露在了冰塊的正下方,而他本人還混若不知的繼續揮舞著爪鉤,向外甩去。
終於見到正主了,只要在加把勁,輸送魔法,將這塊冰塊砸在道施拉格身上,幹掉這八荒玄火陣的元兇的話,大家就還有活路。
只能說這幾位角鬥士的憧憬太美了。這時只見道施拉格周圍的火勢似乎受到了挑釁一般,呼的聚在一塊兒,騰的沖天而起,一下子將那巨大冰塊擊碎,散落四方。
緊接著,這升騰的火焰好像拱橋一樣,轉了個弧形,衝向這幾位施法的角鬥士,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將這幾人打得粉身碎骨,血肉盡數燒成灰燼——就好像一隻大老虎,為了懲戒在其面前示威的小老鼠,將其一掌拍死一般。
兩忘看著這慘烈的情景,嚇得面無人色,一時不防,這爪鉤竟然向他飛來,下個進入煉獄的就將是他。
再也來不及躲閃,兩忘一咬牙,反手握著武器,竟向自己的手腕斬去,他想與與賽伯斯分開,不想將自己的搭檔拖累進去。
刷的一聲,一件物事閃電一般飛襲兩忘手上兵器,將之打落,而與此同時,兩忘覺自己的身邊似有一沉重物事飛向爪鉤,呼的被拉到火中,兩忘凝目望去,只見爪鉤這次逮到的竟是一具角鬥士的屍體。
原來賽伯斯危急關頭,飛起一腳,將腳下的一具角鬥士屍體掃向爪鉤,李代桃僵,替兩忘頂缸,與此同時飛出身上暗器,打落兩忘反手刺向自己手腕的兵器。
在鬼門關晃悠了一遭,兩忘也嚇得丟了魂,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只聽賽伯斯罵道:
「傻小子,怎麼那麼想死!」
「我怕……連累你……」兩忘懦懦的道。
「連累個蛋,你若死了,你的帳誰他媽的還!」賽伯斯破嘴罵罵咧咧的繼續道。
賽伯斯雖然嘴上罵的不乾不淨,但眼中卻仍有一絲關心的神情匆匆閃過。
近在咫尺的距離,賽伯斯竟然急得要用暗器來相救。兩忘心中感動,低聲道:「謝謝你,賽伯斯……」
「還叫色呢,有道是色膽包天……」賽伯斯說著俯下身撿起了他的暗器道:
「你若再自暴自棄,我就不管你了。造孽呀,我怎麼認識你這麼一個朋友……」
「你剛才說朋友麼……」雖說生死關頭,兩忘心中卻不禁流過一陣熱流——這是他稀里糊塗來到此地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算那八荒玄火陣燒得再旺,也燒不出這種溫度。
「我是……我是說……笨球……你聽錯了……」賽伯斯說著,亮出了手中的暗器,笑道:
「就是這張牌,你是笨球——愚者。」
兩忘凝目一看,賽伯斯手中的暗器確實是一張紙牌,上面印著一個傻了吧唧的傢伙,扛著一個包袱,哼著小調,漫步在大地之上。
「這是什麼?撲克牌之中的鬼牌麼?」兩忘一邊與賽伯斯左躲右閃,防備著爪鉤的再次「拜訪」,一邊向賽伯斯打聽。
「塔羅牌,哎,牌出成局,看來是天意……」賽伯斯歎道:
「色,是死是活,我們聽天由命。」
說著賽伯斯咬破左手無名指,在塔羅牌上劃上古怪的符文。
符文剛剛畫完,只見這張塔羅牌上閃爍著詭異的綠光,綠光漸漸變濃凝聚在一塊好似有形之物一般,如煙似霧般朦朧。綠色的煙霧慢慢散開,飄向空中,彷彿受著什麼的指引,漸漸的飄落在了道施拉格煩惱槍立著的那塊地上。
「這八荒玄火陣的命門應當在此處,或許是我們的活命之道。色,我們想辦法幹掉它!」賽伯斯建議道。
「看我的!」兩忘說罷運使群魔亂舞,將盤古之歎息化作一把拴著鎖鏈的鐮刀——外形與八荒玄火陣之內飛出的爪鉤相似,僅僅是前端的兵刃不同。
兩忘左手握住鐮刀的鎖鏈,輪了起來,緊接著刷的一聲,鐮刀飛出,向一桿在地上立著的布成八荒玄火陣的煩惱槍的根部掃去。
「小心!」賽伯斯喝道,閃電一般掏出另一張塔羅牌,叼在口中,右手搭著兩忘的肩膀,左手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