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要是因為黑龍巴卡斯性子太過高傲,就算處於被動,也不願意與其眼中的螻蟻來些避實就虛假如黑龍巴卡斯此刻放棄了與文軍師鬥法,直接使用火球術或是物理攻擊來對付螭虎騎士們,那其之前苦心營造的「自爆三角」,就會因為這位他們的「造物主」不按套路出牌而提前引爆,傷害只能波及到半數的螭虎騎士——達不到它所期盼的「頃刻間螻蟻灰飛煙滅的壯觀」,不符合這位萬年爬蟲的完美主義……
活了數萬年,還這般裝逼,真是有些出神入化了。一條龍,裝逼一次不算什麼,但若是一輩子自始至終無時無刻不裝逼,確實值得這群螭虎騎士脫帽致敬。
文軍師可沒有黑龍巴卡斯的「武士道精神」,當他覺用魔法硬碰硬將會漸漸轉入劣勢之時,立刻微微一笑,隨著兩位銀之妖僕衝上前去,伸出右手,只見藍白色的光芒一閃,文軍師前方的那位土著行屍頃刻間一動不動,週身被包裹在巨大的冰塊之中,乃是中了文軍師的另一冰屬性魔法冰封之鎖——即是快利用極低溫度的冰之吐息將對手「凍」的招式——此招本來是在沙場上為了捕獲敵方重要的人質,或是將己方身負重傷與中了烈性劇毒者緊急處理時使用,偶爾也可以當做有副作用的防禦強化。但文軍師此時使出,其妙處卻在於既可以封住土著行屍的行動,令其不再活躍,而且還可以防止這「易爆品」受到衝擊,在本方沒有防備下引爆。
文軍師繼續依法施為,當黑龍巴卡斯將他的裡冰之迷陣融化一半之時,已凍結了七八個土著行屍。
黑龍巴卡斯此時脖子週遭的一圈鱗片刷刷作響,出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音波。只見這群「自爆三角」部分擺脫了裡冰晶迷陣的困誘,改變了行進方向,開始向文軍師合圍——看來黑龍巴卡斯此舉乃是通過音波來對手下進行命令,令其先收拾掉螭虎騎士團的這位法術高手——這位上古邪龍不但魔武雙修,還會玩「即時戰略的微操」,真是惡龍中的極品。
文軍師雙手凌空舞動,只見其週身那些被冰封的土著行屍呼呼的飛出,撞在那些合圍文軍師的敵方身上,那些被撞到土著行屍們不消一會兒工夫,也變作的大冰塊,外形要比之前的稍小。
文軍師如是對應,以大凍小,進而再遙控稍小的冰塊,把更遠處土著行屍們凍結,這位銀狐手法細膩,魔法師用的準確精當,幾輪下來,竟凍結了對方數十位土著行屍。
這位纖瘦的男子,如是飛揚華麗的表演,連黑龍巴卡斯在作戰之餘,也稍微為之側目——對這位上古邪龍而言,能被它稍微的話,對常人就相當於是膜拜了——這群螭虎騎士們也是不禁叫好。
「銀狐」文軍師雖說也身為神之手,但自入谷之後,多是動口不動手,而且性格內斂,螭虎騎士們雖然也明知道此人在騎士團之中水平僅在絕之下,但平時卻是不那麼以為然,典型的秀才遇到兵。如今,這群騎士們才覺,神之手就是神之手——這位銀狐就算在谷中隱隱數十年之後,卻也毫不辱沒神之手的名號,感歎之聲不絕於耳。
「老文,你他娘的是文曲星下凡麼!」
「很黃很暴力的你,終於復活了!」
「文哥,那天我喝醉酒後,把你編纂《四書新解》拿去墊麻將桌,兄弟我錯了……」
黑龍巴卡斯施法之中連續受挫——雖說以它的修為,再番花點兒心思或是就這樣僵持下去也會扳回劣勢——卻依舊怒不可遏,揮動左翼,一陣強風,卷帶起地上的朝露騎士所掉落的長槍,向文軍師呼嘯襲來。
只聽刷刷狂響,「歪嘴」索羅斯一弓十餘箭,使出了弓箭手的絕技箭雨,將射向文軍師的長槍盡數擊落,口中不乾不淨的罵道:
「老爬蟲,你打不過就開始來這套,還他媽的有蛋子兒沒有!」
文軍師哭笑不得,既感激索羅斯為他擋災,又不好意思告訴這位歪嘴——爬蟲類確實沒有那個傢伙事兒……
忽然一聲震耳的巨響,只聽古斯塔夫叫道:「大人,少爺,你們……」
原來黑龍巴卡斯這一次偷襲明著是衝著文軍師而來,卻在暗地裡通過其翅膀所產生的駭人風壓,空投了兩個行屍到了絕和兩忘的身邊,沒想到這猝然一擊竟然得手,將這對義父子炸了個開花。
沒等黑龍巴卡斯怎麼得意,古斯塔夫也沒痛苦太久,只見絕和兩忘的爆炸處,紙屑紛飛,竟看不到一點兒血肉。
「李代桃僵!」「白色蛇夫」莉莉絲叫道,由於其身距爆炸之處較近,覺黑龍巴卡斯空投的屍爆,炸得竟然是文軍師經常攜帶的《論語》、《大學》等書——在這荒蕪之地,雖說書中不能帶來什麼黃金屋或是顏如玉,卻也能給人一些驚喜,不知何時文軍師以書為媒介,靠托蜃所製造的幻象——真正的絕和兩忘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按說黑龍巴卡斯活了幾萬年,這些伎倆就算文軍師與蜃合謀得再番天衣無縫,也未必能逃出它的獨眼,只是這位上古邪龍太過驕傲,它總以為任何的花巧手段在它那強橫的實力面前,久而久之都會黯然失色——這確實是實話,俗話說得好「時間在任何別出心裁的小玩意兒面前都是無情的」,但黑龍巴卡斯更應該記住,這世上除了它之外,大多的生命的十分短暫,對他們而言更重要的是只爭朝夕。
但隨著黑龍巴卡斯破去蜃的幻術,螭虎騎士們卻也現,被騙的不僅僅是那只萬年爬蟲,還有他們,這群與文軍師同生共死數十年的戰友。